她這個劉家大小姐,現在被尹小嫣當面揭了傷疤,尤其還當着她那位繼母以及一衆親戚的面,實在是讓她下不來臺。
這一刻,她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早就忘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合,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揚起手來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尹小嫣完全沒有料到旁邊這個女人竟然囂張跋扈到敢於在這種場合上伸手打人,所以一點提防都沒有,再加上穿紫色長裙的這個女人動作太快,被她一個巴掌扇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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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傳遍了整個大廳!
穿紫色長裙的這個女人從小到大不知道扇過多少人耳光,這樣一個動作簡直太熟悉太順暢了,再加上她心中怒火填膺,所以這一巴掌的力量很大。
尹小嫣被這一巴掌扇了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
她擡起頭來,正好看到穿紫色長裙的這個女人那滿是鄙夷和譏諷的目光,這一刻,她心中的怒火簡直像火山爆發一樣噴薄而出。
她不加思索,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揚起手來還給對方一個巴掌。
因爲心中太過氣憤,她直接就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穿紫色長裙的女人完全沒有料到眼前這個戲子竟然有膽量還手,再加上尹小嫣的動作非常快,她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就被一巴掌扇到了臉上。
如果說剛纔穿紫色長裙的這個女人用上的力氣有三分,那麼此刻尹小嫣用上的力氣就有十分。
尹小嫣這段時間正在開拍一部武俠古裝劇,因爲要頻繁的吊威亞,所以她特意在這段時間加強了身體鍛鍊,別看她看上去很清瘦,身上總共也沒有三兩肉,但她的臂力並不差。
所以她用盡全身力量的一巴掌,殺傷力可謂極大,穿紫色長裙的這個女人直接就被她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如果是一般的年輕女子被扇倒在地,恐怕半天時間也爬不起來,但這個穿紫色長裙的女人從小就經常幹架,雖然吃虧的時候不多,但比起普通人來還是多出了幾分應對經驗,所以她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快速爬了起來。
不等站穩就伸出右手,準備在尹小嫣的那張漂亮臉蛋上狠狠的撓上一把。
但她太低估尹小嫣了!
尹小嫣雖然沒有她那麼豐富的實戰經驗,但這段時間堅持不懈的鍛鍊卻讓她的動作非常敏捷。她伸出手,一下子就抓住了紫色長裙的手腕,然後雙手用力,狠狠的往前一推。
穿紫色長裙的女人倉促起身ꓹ 本來就沒有站穩ꓹ 被尹小嫣使勁一推,頓時失去了平衡,向身後的桌子上撞了過去。
她身後的這張桌子上擺滿了杯碗盤碟ꓹ 被她這麼一撞ꓹ 頓時稀里嘩啦的掉了下來。
一時之間,紅紅綠綠的飲料和菜湯全都傾灑在她的身上,穿紫色長裙的這個女人看上去狼狽極了。
眼前這一幕發生的太快ꓹ 很多人聽到響亮的耳光聲才向這邊看了過來,沒想到轉眼間兩人就大打出手ꓹ 場面看上去狼狽不堪。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到很錯愕,真的難以想象ꓹ 竟然有人敢在這種隆重的場合上演全武行,這簡直就是給老太太添堵,把蘇家的臉面踩在了地上。
衝突發生的太快,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麼ꓹ 都好奇的向這邊看了過來ꓹ 靜待事情的進展。
不管是什麼樣的場合ꓹ 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ꓹ 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兩個大打出手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這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別人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ꓹ 但紫色長裙這一桌卻看了一個滿眼。
在這一桌就坐的人基本上都是紫色長裙的親戚朋友,這些人不一定和她的關係融洽ꓹ 但在這一刻,肯定都要站在紫色長裙的立場上。
尹小嫣剛纔怒火上頭ꓹ 沒考慮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合,但等她把那個穿紫色長裙的女人推倒之後ꓹ 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一下子就想到自己這樣做似乎不太合適。
蘇家是什麼樣的家庭ꓹ 她心中很清楚,尤其今天還是蘇家老夫人的90大壽,此時此刻,這間大廳當中可謂是高官巨賈雲集。
她在這樣的場合上和人大打出手,不管原因是什麼,也不管誰對誰錯,落在蘇家人的眼中,她們兩個當事人肯定都有錯,都會被蘇家人所深惡痛絕。
想到這一點之後,尹小嫣心中原本還剩餘一半的怒火,馬上煙消雲散,心中又是後悔,又是忐忑。
她不後悔自己打了穿紫色長裙的那個女人一巴掌,因爲錯不在她,畢竟是對方先動的手,她打回去,誰都不能說她有錯。
但她真的不應該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推倒在地上,如果沒有撞在桌子上倒還好,事情還不算嚴重,現在還沒開席就弄的杯盤狼藉,這已經不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情了,這是把人家的壽宴給攪了。
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一想到蘇家的赫赫聲威,尹小嫣心中就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這時候,這張桌子上的一個看上去30歲左右的少婦站了起來。
她先是優雅的拉開椅子,然後漫步走到尹小嫣的面前,眼神凌厲,語氣嚴肅的說道:“這位小姐,你的火氣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在這種場合上大打出手,你覺得合適嗎?”
尹小嫣不知道這位少婦是誰,但此時她肯定不能有一點怯懦,不然的話,只會讓別人以爲這都是她的錯。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不可挽回,那麼她只能硬着頭皮強撐下去。
如果蘇家對她有什麼不滿,她完全可以接受,但她不能讓蘇家以爲今天是她在無理取鬧,就算蘇家要打要罰,也得是那個穿紫色長裙的女人承擔主要責任。
“這句話你應該問問她!”尹小嫣手指着那個穿紫色長裙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大火氣,更不清楚是誰給她的底氣,讓她如此囂張跋扈,在這樣的場合上都敢隨便動手打人!”
尹小嫣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成了整個餐廳的矚目中心,她有必要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出來,免得讓人誤會。
不等眼前這個少婦說話,尹小嫣就繼續說道:“我好好的在路上走,是這個女人自己不小心後退了一步,撞上了我,她手中端的果汁撒了自己一身,可能是她平時跋扈慣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竟然把事情怪到我的頭上,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無緣無故的被她打臉,難道不應該反擊嗎?看你說話咄咄逼人的樣子,應該是她的什麼人吧,你覺得她這樣做對嗎?”
“我是她繼母,她這樣做當然不對。我家這個丫頭幼時失恃,她爸爸平時對她又太過寵溺了一點,所以養成了她囂張跋扈的性子。她確實不應該把事情怪到你的頭上,更不應該扇你耳光,我替她向你道歉。”
這位繼母的話,完全出乎了尹小嫣的意料。
這位年輕的繼母一看就是個厲害的,絕對不像是一個這麼好說話的人,現在竟然主動替她的繼女給尹小嫣道歉,尹小嫣一時之間不知道她葫蘆中賣的什麼藥。
“道歉就不必了,雖然是她主動找事兒,但我畢竟也反擊了,事情就這樣吧。”既然這位年輕的繼母挺好說話,尹小嫣準備儘快把這件事情了結。
“事情就這樣可不行。你們兩個誰打了誰都是一件小事兒,但萬萬不應該在這種場合上大打出手,今天是一個什麼樣的場合,難道你不清楚嗎?老夫人的90大壽都被你們兩個給攪了,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我們家丫頭,回頭她爸會處罰她,這次一定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至於你……”說到這裡,年輕少婦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年輕繼母這樣說,不過就是爲了當衆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不管是她的那位繼女也好,還是眼前的尹小嫣也好,在她眼中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事情已經發生,她要做的就是不要讓蘇家因爲這件事兒怪罪到她愛人的頭上,所以她必須在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態度。
如果能因爲這件事順便教訓一下她的那位不聽話的繼女,那就更完美了。至於尹小嫣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那和她無關,她不過就是用這個問題來轉移視線罷了。
年輕少婦認爲自己應對得很完美,但她畢竟見識有限,根本不知道尹小嫣的身後站的是肖遙,更不知道肖遙的能量有多麼可怕。
肖遙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了過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尹小嫣略微有些紅腫的左臉頰,關心的問道:“還疼不疼?以後記着靈醒着點,你就算用手擋一下,也不至於被人扇到了臉上。”
聽到姐夫這句關心的話,尹小嫣心中的忐忑和焦慮一下子就都消失不見了,“還有點疼,以後我會小心的。我哪知道這麼點小事兒,這個瘋女人竟然會動手打人,事情太突然了,我沒有一點準備,不然的話,只定能躲開。”
安撫了一下尹小嫣,肖遙這才扭頭對少婦說道:“你是她的繼母,他父親沒來嗎?”
“怎麼?難道你還想當面向我的愛人要什麼賠償不成?如果是這個意思,我就可以給你答覆。”
少婦忌憚的是蘇家,像肖遙這樣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卻不會放在她的眼中,所以她的語氣和態度都有些倨傲。
“不需要賠償,但我會給他一個教訓。教養出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兒,我想他是有責任的。”
肖遙的語氣很平靜,但如果是熟悉他的人,此時一定知道肖遙的心中火氣很大,這樣的肖遙很可怕。
可惜美少婦並不知道這一點,她自顧自的說道:“口氣倒是不小,我愛人姓劉,他叫劉雲朗,如果你想給他一個教訓,儘管安排好了,我想他一定會非常期待。”
“劉雲朗,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肖遙不再和眼前這個少婦對話,他擡頭對剛剛走過來的蘇正明說道:“把這母女二人轟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她們。”
蘇正明什麼話都沒說,對着遠處的安保人員招了招手,吩咐道:“把她們兩個趕走,不要讓她們影響了客人的心情。”
美少婦沒注意到蘇正明已經來到了近前,剛想要和他說話,卻聽到蘇正明這樣一番吩咐,心中詫異極了。
她本就是一個聰明人,馬上猜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可能不簡單,她剛纔說的那番話得罪人了。
可惜她不知道肖遙到底是什麼身份,肖遙現在根本就不搭理她,就算她想要對肖遙道歉,都沒這個機會。
她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蘇正明的身上,她快步走到蘇正明的近前,態度誠懇的說道:“蘇布長,剛纔我腦子不清楚,口不擇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您看能不能從中說和一下,我可以當面向那位先生和小姐道歉。”
蘇正明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冷淡的說道:“劉夫人,你最好什麼話都別說,現在就帶着劉小姐離開吧,免得讓我爲難。”
事不可爲,美少婦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能知道這位先生的身份嗎?回去也好對老劉有個交代。”
劉家和蘇家的關係一直都不錯,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受約前來參加壽宴。
她覺得自己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不過就是問一下這個年輕人的底細,就算蘇正明不告訴她,她也可以從其他地方打聽到,無非就是時間早晚罷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點要求,蘇正明都拒絕了,“你沒必要知道肖總的身份,你替我帶給老劉一句話,最好讓他認打認罰。”。
能提點這樣一句話,蘇正明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不再和劉夫人說話,示意安保人員把劉夫人母女趕走。
自從用盡手段嫁給老劉之後,劉夫人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狼狽極了,回頭看了一眼,在衆人的矚目中,雙腿有點僵硬的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