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身着錦袍,皮膚紅潤,看起來精神抖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老者一出現,一股濃郁的藥香之氣飄然而來,讓人心曠神怡。身旁還跟着兩名小童,看起來氣勢十足。
“丹王大師!”
見到老者,在場之人無不躬身施禮,就連那西陵大公也不例外。御泉兒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墨仁那眼中閃過的殺意,無奈的搖了搖頭,與墨仁站在了一處。
墨仁眼中帶笑,不屑一顧的道:“哪來的老傢伙,不懂便不要大放厥詞。自己不行就不要質疑別人,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麼?”
咦!
在場之人噓聲一片,那可是丹王啊,在這帝國中地位無人能及。甚至在有些時候,丹王的地位比那些皇子更爲尊貴。墨仁一個照面便敢死懟丹王,這不是瘋了嗎?
丹王本人也是愣住了,那紅潤的面龐變作豬肝色,他地位超然,備受尊敬,還真沒誰敢這麼跟他說話。
“墨仁小哥,丹王大師德高望重,這番言論過激了。”西陵大公出言阻止。
墨仁內心冷笑,這西陵大公唯恐天下不亂,不過是想激化雙方的矛盾而已。墨仁此舉完全是有意爲之,他利用魔瞳早就看到大殿門口有人窺探,所以才故意大聲辱罵挑釁。
那窺探之人定然是丹王的心腹,聽得丹王被侮辱定然會前去報信。而墨仁在丹王走出大殿時更是故意挑釁,故意誇大了蘊元丹的成丹率,果然將這老傢伙氣個半死。
“小崽子放肆,丹王煉丹之時,你還在孃胎裡.。”
未等丹王說話,他身邊的兩名小童立即破口大罵,哪有一絲童子的模樣。
墨仁都被罵樂了,“兩個小娃娃倒是有意思,若是你們落在我手裡就將你們送到妙水樓去。”
那兩個小童聽完臉都綠了,當下不敢再說話。
“混賬!”
丹王大喝一聲,老頭氣的鬚髮倒立,指着墨仁道:“小子有能耐,敢這樣對老夫說話的你是第一人。”
“不見得吧。”墨仁話語緩慢,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格外氣人,“據我所知,丹王世家與世無爭,更是神秘莫測,其核心傳人也並未有人敢以丹王作爲稱號。”
“就算你這老傢伙真的出自丹王世家,估計也不是什麼核心成員,甚至有可能是被踢出家族的殘次品。丹王大人,我說的對嗎?”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丹王家族一向神秘,這個家族只是出現在史冊中記載,就算有傳人出世也會在各宗派中來往。按照這個傳說,丹王的崛起的確有問題。
不過丹王實力強橫,煉丹造詣極高,倒是很少有人直接懷疑,更沒有人敢當面直接詢問。而墨仁後半句說的被提出家族的殘次品卻是過分了。
丹王青筋暴露,眉頭緊鎖,哪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模樣。墨仁隨意的幾句話,竟然真的將他的遭遇說對了大半,這是他最爲忌諱的事情,也從未向人提起。
這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又是從何得知?就算他身後真有宗派,也不可能有着如此豐富的閱歷,丹王頓時殺心大起,惡狠狠的盯着墨仁。
“小子,少胡亂杜撰,老夫的事情不是你有資格揣測的。而且你少轉移話題,老夫且問你,你所說的七成把握可是真的?”
墨仁點頭,“自然是真的。”
“好,老夫今日將場地讓與你,你若不將這蘊元丹煉成,爲你是問!你侮辱老夫名聲,今日必須給老夫個交代!”
丹王找到了對墨仁出手的理由,接着說道:“你沒有拒絕的餘地,我那弟子白桐死於你手,這筆仇我早晚會找你算。”
“白桐蠢材一個,實力不濟還敢挑釁於我,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墨仁戾氣十足的盯着丹王舔了舔嘴脣。
“老傢伙,何必多此一舉,想要向我挑戰現在便可,你我公平一戰,收拾那七皇子之前,我倒是不介意多殺一人。想要出手就儘管來,泉兒絕不會插手。”
太狂妄了,不少人看不下去了,墨仁真是膽大包天。仗着身旁有魔靈境強者,就敢如此囂張。丹王身邊雖然有着不少魔師境界的朋友,但是並無魔靈撐腰,不少人認爲墨仁不過是虛張聲勢。
丹王陰晴不定,他雖然手段不少,但是還真沒有把握單挑幹掉墨仁,墨仁敢於皇子爭鋒,不少人將他的戰鬥力列爲了與大公家少主、皇子等人一個級別。
丹王的實力還是勝在關係深厚,交友廣泛,若是想殺這小子也會一呼百應,沒必要在這種場合與其單挑。
“老夫年歲大了,更不願以大欺小。”
墨仁立即嘲諷道:“不敢應戰倒也正確,拳怕少壯,你若是輸了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
“小子你別欺人太甚!”
丹王被氣的差點沒背過去,他本想挑釁貶低墨仁,卻被這小子抓住先機貶低一頓,而且這傢伙根本不聽人說話,直接就罵,要不就嚷嚷着要動手。
“老傢伙你還真是恬不知恥,你與凌家搞這些貓膩,你們想借助我的名聲上位,故意擠兌我夜莊生意,還敢說我欺人太甚?”墨仁得理不饒人,一身魔力洶涌狂暴,紅色血焰兇悍異常。
丹王雖然有些城府,但也受不了一個小輩接二連三的挑釁,當場不顧顏面大罵起來。
“小崽子放肆,你那點名聲還入不了老夫的眼! 你殺我弟子你我本就血海深仇,老夫找你算賬本就無可厚非。而且你還敢在鍊金術上大放厥詞,老夫作爲鍊金界的前輩,提點一下你也是應該的。”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提點我?”墨仁手指一點,“不敢戰就滾,一天廢話不少。”
“你……”丹王氣的發抖,他身旁的朋友都摩拳擦掌,很不得立即出手宰了墨仁。
丹王氣的瑟瑟發抖,他剛要接受墨仁的挑戰,卻聽到一道悠然的聲音傳來。
“墨仁小友,丹王大師乃是我的朋友,今日武鬥的確不合適,可否給個面子?”
只見一個穿着金色馬褂的傲慢中年人從大殿中走出,這中年人氣宇軒昂,目似乾坤,五官端正不怒自威,那一頭白色披肩發異常顯眼,飄逸異常。
“是止王大公!”
不少人認出了來人,此人正是止王家現在的當家人止王憂。見到止王憂出現,西陵大公熱情的上前打了個招呼,止王憂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二者雖然同爲七大公,但是止王憂的實力地位,遠遠超過西陵家。
見止王大公出面,墨仁絲毫意外沒有,這凌家敢直接與自己叫板,背後若無人支持,絕對沒有這個膽量,而且他們也沒有請丹王出手的實力,看來這個止王大公就是幕後黑手了。
“丹王大師何必與一個少年一般見識,現在的年輕人倒也囂張,有點本事卻不懂得低調。” 止王大公聲音沉穩,臉孔如一個撲克牌一般。
止王大公身後,止王錦卻是衝着墨仁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彷彿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墨仁冷哼一聲,剛要說話,那止王錦卻是開口道:“父親,我與墨仁兄有些交情,倒也不能坐視不理。既然墨兄也懂的鍊金術,不如現場向丹王大師切磋一番,輸了也不丟人。”
丹王一聽,也恢復了冷靜,論起戰鬥力他心裡沒底,但是煉丹術他卻異常自信。
丹王神態自若,“狡猾的小子,你三番兩次轉移話題,莫非是根本沒有煉製蘊元丹的把握而故意推脫?若是如此,老夫可破例指導你一番。”
“一個欺世盜名的老傢伙也配指導我?”墨仁狂態畢露,“我若煉成蘊元丹,你該當如何?”
丹王壓住怒火,“你若成丹,老夫不再追究你殺我弟子之仇,而且主動退出凌天拍賣場。”
在其他人看來,這件事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丹王只有不到一半的把握,而十五歲的墨仁卻說有七成把握,這也太扯了吧。
不過凌琪卻是心裡咯噔一下,不知爲何,這女人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這丹王胸有成竹的模樣,墨仁心說上鉤了,若是直接提出與丹王鬥丹,估計這老傢伙不糊答應,而現在三番兩次的逼迫,這老傢伙不敢與自己單挑,才
墨仁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了擺。
丹王面色一沉,“小子,別得寸進尺。”
“你誤會了。”墨仁笑容可掬,“單是我一人煉製又有何樂趣,你我鬥丹,輸的人當場自裁,你可敢?”
“什麼?要與丹王鬥丹?”
“我沒聽錯吧?”
衆人都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待墨仁,這小子難道瘋了不成?還當場自裁,這不是送死麼?
丹王也是一愣,老傢伙老奸巨猾,看墨仁這樣狂妄,也不知他是真有信心還是虛張聲勢。
“好,墨仁小哥果然有膽識,這場鬥丹我可爲見證。”西陵大公唯恐天下不亂,趁機挑事。
幾番激將,丹王冷笑一聲,“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今日老夫就做一回惡人,親手葬送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