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公園中,老舊的路燈杆那昏黃暗淡的燈光,李行枕着雙手,躺在漆皮多處脫落,顏色斑駁的休息椅上,靜靜地看着夜空。
剛纔慘死在他手下的那個流浪漢悽慘的死相,再度浮現出在他的眼前,那飛濺的鮮血,破爛的臉頰,此刻格外的清晰。
“生命真是脆弱……”
沒有任何殺人後的迷惘和恐懼,心情異常的平靜,甚至回想起殺死流浪漢的那一瞬間,還隱隱有一種別樣的暢快感。
那種隨意剝奪他人生命,沉溺於鮮血、殺戮和死亡的別樣快感!
李行猛然警醒,驟然強大的力量會帶來心態的失衡,沒有原則的殺戮更是隻會爲自己帶來滅亡!
流浪漢的行爲雖然可恨,但是遠遠還罪不至死,自己失手將其殺死已是不對,出現這種心態更是危險的徵兆。
李行深吸一口氣,將心態很快調整過來,在心中對那個枉死的流浪漢默默說了聲抱歉。
“僅僅1.4的力量,殺人就跟擰死一隻雞仔一樣容易……”李行對自己如今掌控的力量終於有了更深入的認知。
雖然當時是因爲含怒出手而全力爆發,但是能把一個成年人的脖子直接抽斷,抽成一百八十度,其中蘊藏的爆發力簡直叫人心驚!
李行再度想起關於力量的具體含義,並不是代表力氣的大小,而是包括表皮的堅韌,肌肉骨骼的密度強度等種種數據綜合而成的具體數據。
而1.4的力量數值,就代表着李行如今肌肉和骨骼的密度強度比一般人類要強出足足四成,已經開始走在了非人類的道路上!
普通人只要經過不斷的鍛鍊,可以很容易就將力氣鍛鍊到一般人的數倍,
但是肉身的強度卻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提升的。
也正是因爲有着如此強度的肉身,纔可以爆發出那麼強大的破壞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代表着現在的身體還有很大的潛力沒有被開發出來!”李行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神中充滿了興奮。
就像老虎和綿羊,兩者生下的幼崽放在一起打架,哪怕同樣的體型,幼虎也必定碾壓羊仔。
因爲不論是骨骼的密度還是肌肉的強度,老虎天生就遠遠超出綿羊,這是先天的因素,哪怕綿羊把自己鍛鍊成肌肉羊,也是被一爪拍死的下場。
而現在的李行的強化,就是在從綿羊慢慢變成老虎甚至是暴龍
。可是要知道,就算是老虎,也有胖虎和肌肉虎的區別,雖然都能碾壓綿羊,但是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同樣巨大!
“白天也要開始進行鍛鍊了,而且還要想辦法賺錢,錢不多了,總不至於要淪落到去搶劫的地步吧……”
一時間李行胡思亂想,慢慢進入了夢鄉。
…………
荒涼死寂的灰敗世界。
趴在白色巨石後面,李行謹慎的觀察着前方。
昨晚還沒看清那個襲來的黑影就醒了過來,對那個黑影各個方面都一無所知,在沒有確定周圍情況是否安全之前,他必須小心行事。
“唔……不在附近,已經離開了麼。”仔細觀察了小半響,確定周圍安全之後,李行從巨石後面走了出來。
“那個黑影,應該是被食人怪花死後發出的腐爛氣息給吸引過來的。”他一邊走着一邊猜測。
昨天那個黑影遠遠奔襲而來的時候,前進的方向正對着食人怪花,無意路過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只是很低。
李行來到食人怪花的原地,只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半米深一米多的大坑,大坑中滿是灰黑色的殘留污跡,坑裡到處都是衆多細小的抓痕。
看着這些抓痕,李行大概估摸了一下那個黑影的體型,估計和中型犬差不了多少,但是從昨天看來,黑影速度非常快,殺傷力肯定不是中型犬能夠比擬的了。
用手指輕輕點上殘留的灰黑污跡,剛剛碰到,手上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連忙收回手指,指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蝕痕。
“好強的腐蝕性。”李行看着指尖有些驚訝,不敢再去接觸。
很快他就被坑裡的另一些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些細碎的白色骨骼,應該是食人怪花吃下肚子還沒完全消化的部分,都是零零碎碎的,最完整的是一根超過二十公分的白色骨頭,呈半月般彎曲,潔白如玉。
李行把它撿起來握在手中,短短的一截斷骨卻給他一陣沉甸甸的感覺,頂端尖銳鋒利,他向下一揮,輕鬆地扎進了灰白堅實的泥土中。
“好鋒銳……正好可以做匕首用。”看到斷骨如此鋒銳,李行見獵心喜,把玩了起來。
這截斷骨能在食人怪花體內保存的這麼完整,說明其本身的強度非同一般,很適合做武器使用。
正把玩着,李行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手上的骨匕,還有坑底這些白色的碎骨,給他一種異常的熟悉感。
等等……
李行撿起一塊隨處可見的白色碎石,舉在眼前觀察了起來。
越看下去,李行越是心驚。
這碎石除了顏色更爲暗淡外,怎麼看都和坑裡的衆多碎骨沒什麼區別。
“難道說……這到處可見的石塊,其實都是被打碎的骸骨?!”
看着滿地的碎石,還有那些動不動四五米長的巨大石塊,李行猛地嚥了口口水。
若真是這樣,他都不敢想像留下這些殘骸的,是怎樣龐大的恐怖怪物。
至於這些骨頭爲什麼都是實心的,他只能理解成這個世界的生物與現實完全不一樣,不能用現實的常識照搬。
這地方比想象中還要更加危險……
扔掉手上的石塊,不對,是碎骨,李行站了起來,這個世界越危險,他就越要快速成長起來。
接下來繼續探索區域,同時尋找食人怪花,強化身體增強實力。
然而也不知還說今天的運氣是太好還是太差,一夜下來風平浪靜,黑影和食人怪花都沒有遇到,讓李行頗爲遺憾。
第二天清晨,李行擡起手伸在眼前,望着指尖上被灼傷的紅印,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