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海深處。
此地位於炎神大陸和風神大陸之間,放眼望去,除了白茫茫的雲海之外一無所有,極易迷失方向。
只有實力足夠強的人才敢深入這裡,其他人來這裡幾乎和送死無異。
此時茫茫雲海之上正靜靜漂浮着兩道人影。
“神子大人,當時我只是想拿回那塊凡品源晶而已,沒有對清雪下死手。”
嚴茂強裝鎮定地對面前的韓少永說道。
他想不明白韓少永爲什麼會因爲源晶那件事大動干戈,竟然潛入風神大陸將自己這個普通教徒抓到這裡。
這簡直有辱神之子的風範。
當然,嚴茂心中並不擔心韓少永會把他怎樣。
一來他當時沒有對韓清雪下死手,沒有要她的性命。
其實如果當時下死手的話,韓清雪根本就沒機會帶着源晶成功脫身。
二來自己家中也有一位神之子坐鎮,韓少永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自己家中那一位的份上,也不至於把自己怎麼樣。
不過雖然有這份底氣在,但韓少永終歸是獲得過神賜的神選之人。
因此嚴茂在面對韓少永時免不了會本能地害怕。
“少廢話。”
韓少永朝嚴茂一瞪眼,頓時將嚴茂即將說出口的解釋給嚇得嚥了回去。
“接下來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韓少永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是!在下定會給神子大人一個滿意的交待。”嚴茂低頭應承道。
韓少永見他還算老實,便將語氣放緩和了一些,命令道:“你先把當時的情況完整描述一遍,若敢有所隱瞞,這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昨天他在神祭殿求神祭大人還原韓府那場大戰的大致景象後,發現根本無法從那模糊的影像中辨認出大鬧韓府的兇手。
唯一的收穫就是看清了那人動用的兩門風神教神通。
順藤摸瓜調查了一番後,他很快就查清了韓清雪在韓府之事發生前做的一系列事。
原來韓清雪曾和風神大陸的嚴家有過沖突。
因此他便隻身前往風神大陸,將嚴茂從家中抓到了這裡,準備當面問個清楚。
“神子大人,當時是這樣的……”
嚴茂不敢有任何隱瞞,將當時的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他心想反正自己當時沒有把韓清雪怎麼樣,只是想把自己的戰果搶回來而已,所以把事情說得越清楚對自己越有好處。
他覺得韓少永肯定是誤會了自己,纔會如此大動干戈來找自己麻煩。
否則的話,以韓少永神之子的身份,還不至於放下身段來對付他這樣的普通教徒。
這要傳出去實在是太掉價了。
畢竟他嚴茂只是和韓清雪搶奪一塊凡品源晶而已,又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況且,自己最終也沒得手,韓清雪成功帶着源晶回到了韓家。
“半路殺出的男子?”
韓少永聽完嚴茂的述說後,立即注意到了其中的關鍵點。
按嚴茂的說法,他追上韓清雪之時發現韓清雪正和一個打扮奇怪的陌生男子在一起,韓清雪還聲稱源晶在那陌生男子手中。
韓少永覺得這陌生男子是整件事的關鍵,也許殺死韓清雪,大鬧韓府的兇手正是此人。
“那人到底長什麼樣,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韓少永問道。
“神子大人,那人……”嚴茂憑着記憶將林宇的身材容貌和言行舉止詳細描述了一番。
此時他心中已經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韓少永不是衝着自己來的,是衝着那男人來的。
只是因爲找不到那個陌生男人,才選擇從自己這裡入手。
想到這,嚴茂又想起失蹤的那兩個跟班,看來那陌生男子並非等閒之輩,自己的那兩個小弟應該已經死在了他手裡。
“神子大人,當時我去追清雪之後,就讓跟着我一起的兩位教徒留下,讓他們搜查那個奇怪男人。”
“但直到現在他們兩人都杳無音信。”
“我想他們應該是被那個奇怪男人殺死了。”
嚴茂將自己心中所想全部和盤說出。
韓少永聽完後摸着下巴沉思起來。
差不多過去十個呼吸的時間後,他突然眉頭一緊,看着嚴茂問道:“那兩人手中都有什麼靈器,裡面蘊含了什麼神通?”
“幻形術和百變晶方,還有就是我們風神教的出入令牌。”嚴茂立即回道。
“嗯?”韓少永警覺道:“你說什麼?幻形術和百變晶方?”
當時神祭大人爲他還原出的模糊圖像中,清晰顯示了那個兇手對戰韓清雪時動用的兩種神通。
正是幻形術和百變晶方。
“神子大人,就是幻形術和百變晶方,不會有錯。”嚴茂小心回答道。
韓少永再次陷入沉默。
他心中大感好奇,難道那奇怪男子在得到風神教的兩件靈器後,立馬放棄曾經的信仰,和風神締結了契約?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韓府事發時出現的一幕就解釋得通了。
畢竟真正的風神教教徒應該不至於去炎神大陸如此光明正大地鬧事,那隻會引發兩教的爭端。
“不對!有問題!”韓少永心中立即否認道:“那人還動用了真言類的神通將我們韓府所有人洗腦,但那種神通明顯不是風神賜下。”
韓少永不覺得這世上有任何一人能同時施展不同神靈賜下的神通,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
“這說明……那傢伙還有同夥!”
韓少永很快做出判斷,認定林宇並非獨自一人行事,而是有其他人一起配合。
“肯定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從那人爆發出的實力來看,明顯不是神選之人,所以才能改換信仰和新的神靈締結契約。”
“而那個協助他的人,應該是獲得過神賜的神選之人。”
“否則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我。”
韓少永一通分析後,得出了他認爲最有可能的結論。
與此同時,他也從中發現了兇手的出手動機。
肯定是因爲當時清雪爲擺脫嚴茂而污衊他,將他置入險地,導致他懷恨在心,纔會主動找上門來鬧事。
“我不管這件事是誰的錯,敢惹我就得死!”
韓少永半眯着眼,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