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竟然在你手中，所以……”
耆老愕然看着林宇，心中迅速想明白了一些事。
林宇順勢接話道：“沒錯，我的肉身就在這復生光點之外。”
正常人無論實力多強都是無法進入粒子世界的，除非放棄肉身。
或者像元祖那樣天生無形無質的元靈粒子聚合體，也能進入其中。
林宇能完整地進入粒子世界，完全是因爲手裡掌握着鎮魂石，因此耆老在看到林宇手中的鎮魂石後，很快就想到了這點。
“它怎麼會在你手裡，難道說？”
這時，耆老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想到了被他培養出來，進入虛空的所有神靈。
“你想的沒錯。”林宇再次接話道：“他們全都死了。”
聽到這話，一旁段空也朝林宇投來驚訝的目光。
林宇還沒跟他說起過元祖的事，所以他不知道元祖已經將虛空毀了，並且殺死了所有神靈。
“什麼？你殺了他們？”
耆老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怔怔地看着林宇道。
林宇沒有糾正耆老的話。
因爲此時沒必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況且那些神靈確實有不少是死於他之手，直到現在，修改器面板上還顯示着五千道來自亡神的法則。
這些法則全都是他在神葬之所吞吃亡神之後所獲得的。
當時這些亡神如果不死，神葬之所沒有被毀，那麼就還有機會重生，回到虛空之中。
所以確切來說，神靈有一半是死於他之手，另一半則是被元祖抹殺。
“你竟然殺了他們？！”耆老怒目而視道：“他們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少在那假惺惺。”
林宇沉聲說道：“他們都被你抹掉了情感，只是一個個眼中只有目的和利益的工具。”
“而且，那些沒有失去情感的人早就被你親手抹殺了，甚至連成爲神靈的機會都沒有。”
“你自己都親手殺了那麼多弟子，現在反倒爲他們傷心起來了？”
“你不過是恨我壞了你的事而已。”
之前段空詢問耆老有關陳鶴的事情時，耆老明確表示陳鶴已經被他殺了，原因是陳賀不肯走完最後一步。
至於這最後一步是什麼，隨便想想就能知道是放棄身爲人所擁有的情感。
陳鶴不願放棄一生中所經歷過的痛苦和美好，不願意成爲一個完全沒有情感的工具，在耆老看來自然就是不合格的弟子。
而不合格的弟子就像耆老說的那樣，必須消失。
因爲這世上但凡和耆老深入接觸過的人，要麼成了神靈，要麼就是死了，不會有第三種結果。
“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出乎我意料的變數！”
耆老深吸一口氣道。
林宇一聽，暗道這話裡也透露了不少信息。
或許能順着這話試探下耆老，驗證下心中的那個猜測。
自從知道元這個神秘人物後，林宇便一直在思考元和自己所擁有的武學修改器到底有沒有關聯。
畢竟武學修改器所需要的能量叫做元能，有元這個字在裡面。
現在耆老說自己是一個出乎他意料的變數，而他本人又和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也就是說，他和元完全沒料到會出現自己這麼個變數。
自己完全不在他們的某個計劃之中。
所以有可能元和武學修改器沒有任何瓜葛，個別字相同或許只是巧合。
“出乎你的意料？”林宇笑道：“如果你知道我的經歷，或許會更加驚訝。”
“其實我從開始修煉到現在，只有十年不到，就在幾年前我還只是虛空中某個碎片世界中的無名小卒……”
林宇迅速說起自己一路來的經歷。
當然，他只挑其中關鍵的部分說，沒有涉及太多細節。
像是自己穿越重生的事，以及擁有兩具身體的事都沒有透露。
而有關武學修改器的事更是絲毫沒有提及。
因爲如果耆老本就知道武學修改器這種東西的話，那麼在瞭解他的經歷後肯定會立馬有所聯想。
若是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自然就是另外的反應。
林宇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着耆老的表情，從對方的反應中獲取信息。
另一邊，段空也認真聽着林宇的話，臉上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
他完全沒想到林宇竟然這麼年輕，竟然只修練了短短几年時間。
他還以爲林宇跟他一樣，早就活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
畢竟修煉到一定層次後，光從外表是無法分辨一個人的年齡的。
此時此刻，段空心中只有深深的震撼。
震驚於林宇的天賦絕倫，也震驚於林宇的機緣逆天。
他只覺得和林宇一比，自己本來還顯得非常精彩的人生突然變得黯淡無光，像是白白混了無數年一般。
這時，林宇已經將這幾年的人生經歷大致描述了一遍，平靜地看着耆老。
耆老微皺的眉頭迅速舒緩開來，譏諷道：“你還真是自戀。”
“多謝誇獎。”
林宇隨口回道。
他說這些話時帶着特殊的目的，自然不會在意耆老的這種評價。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更是不會在意耆老怎麼說。
剛剛通過觀察耆老的表情，他發現耆老對他的經歷非常意外，可以確定他完全不知道和武學修改器有關的事。
由此可以確信，至少在耆老所知道的計劃中，自己不應該出現。
當然，這樣還不能完全排除元和武學修改器沒有關係。
畢竟耆老不是元本人，不一定知道元的所有計劃。
但是這麼一番試探後已經可以大致確定心中的猜測。
自己對於元來說，應該也是個變數。
這時，耆老再次開口道：“行，我承認你比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強。”
“我也很清楚，你在無敵於世後，早已目空一切，所以才迫不及待告訴我你的這番經歷，好讓我有所忌憚。”
“只可惜，你想錯了。”
耆老冷笑道：“你不應該向我炫耀你殺死了所有神靈，你也不應該向我炫耀你的成就。”
“你的這種做法，只會讓我堅定除掉你的決心。”
“現在，留你不得！”
話音一落，耆老便原地消失，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