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灣,位於東域的東部邊關處,地處要塞,乃是一片荒野。
千年的時光變遷,使這裡的風光改變了太多太多,不像當年,如一望無際的荒漠,淒涼孤寂、漫天風沙終年瀰漫在這片荒涼孤寂的被世人所遺忘的土地之上,天地間盡是黃沙。
而現在那本是荒涼的大地已經被綠色掩蓋,從天空向下望去,倒也多了幾分生氣。
在這裡唯一不變,便是那座千年前不知爲何突然多出的一座巨峰。它依舊屹立於平原之上,如鶴立雞羣,是一道奇特的風景。
這地方向來寧靜,不受外界打擾,然而近些天來,這座山峰卻極爲的異常,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一入晚上,這座山峰上的一塊奇異的石頭會一閃一閃的發着青光,那塊石頭形如一把巨劍插在山頂上,模樣怪異。
而且山腳下總會傳來轟隆隆聲音,夾雜着陰風怒號,十分可怖。如果有人從這裡夜間走過,那膽子小的人肯定會被嚇的幾欲逃跑,那怪異的聲音就像是山下有怪物慾要逃脫一般。
大山搖搖晃晃,顫動的樣子,像是隨時會崩裂一般。
“父皇,孩兒回來了。”數十名黑衣人站在大山的面前,分成兩列,最前面站着的那名黑衣人還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像是這些人中身份最高的領導者。
“劍心迴歸了嗎?”
一股雄厚的聲音突然從這大山中傳了出來,但四處無人,難不成這聲音是來自於這座大山?
“回稟父皇,劍魂被封鎖在一個玉佩裡,但孩兒,卻沒辦法將其從玉佩中解放出來。”這名領頭黑衣人垂手說道。
“什麼!”這聲音的來源似乎有些怒意,聲音不由得漲了一個分貝,“那玉佩呢!”
“孩兒已將玉佩帶回。”領頭黑衣人從懷中逃出了一個正在散發正青光的玉佩,衝着大山呈現。
“恩,做得好。”
聽清楚了,這聲音竟赫然來自於這座大山,而且不是大山中有人存在,他的的確確就是這座大山發出來的聲音!
隨後,突然便見那黑衣領頭人手中的玉佩竟然慢慢飛了起來,升在空中離開了他的手。
大白天裡,這青光愈來愈額盛,竟有勝過太陽的威力。
轟隆隆!
大山深處又傳了與那每夜相同的怪聲,大地彷彿也在爲之顫動!
“我要讓這山,再難壓我身;讓這天,再難遮我眼;讓這大地,再無勝我之敵!”
“天道三界,爲魔獨尊!”
大山裡,天空中,似是傳蕩着這聲豪邁雄
渾的壯語!
“天道三界,爲魔獨尊!”
“天道三界,爲魔獨尊!”
所有的黑衣人此刻突然一同大喊起來,身體舞蹈起來,坐着怪異的動作,時而拜天,時而叩地,但口中卻始終喊着那句逆天豪言“天道三界,爲魔獨尊!”
一時間,衆人的喊聲連在一起,威力十足,在這南灣荒野的四周漸漸向外穿盪出去,久經不絕!
天色大變,那晴空萬里,好像在一瞬間便變成了烏雲滿天。
正在上升空中的玉佩突然迸發出一道強盛的青色光波,四向散開,一部分散往了那無邊的遠方,漸漸消失。另一部分卻擊中在這座山峰上,大有開山之威。
砰的一聲巨響,無數巨大的石塊在這光波的撞擊之下開始紛紛掉落,隆隆聲在山下人的耳朵中轟鳴不絕!大山彷彿也在此刻跳動了一下。
但隨後,這玉佩的光芒突然消失了,在空中跳躍了幾下後便墜落了下來。領頭的黑衣人伸手接住了它,黯淡無光,顯得平庸無奇,只在正反兩側刻寫着“道劫”二字。
吼!
大山好像十分憤怒,發出了一聲咆哮,聲波所及之處,掀起黃山漫天,寸草拔根而起!而衆多的黑衣人也下意識的拼命捂住自己的雙耳,運功護體,防止這聲波震破自己的耳膜。
這山下鎮壓的人到底是有多麼的恐怖!
“可惡!”大山在怒吼着。
“父親息怒。”那領頭的黑衣人突然跪下,對大山低頭,“是孩兒忽略了,孩兒一定會查出其中貓膩,儘快讓劍心歸位!”
“月圓之時,便是我重出之日!”大山甕聲說道。
“是!天界三道,爲魔獨尊!”領頭黑衣人遵命道,又帶起了衆人一陣齊聲喧譁。
南灣位於邊關之處,晝夜溫差大,簡直就是兩個季節的溫度。
夜間到來,總會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在發着怪異的鳴叫,增添了些許詭異的氛圍。
不遠處有羹火炊煙,支起着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帳篷,爲這了無生機荒野裡帶來了一絲生氣。
浮雲上似乎隱隱有一道霞光閃了一下,短暫的一瞬間便不見蹤影。
“師父,這裡就是南灣了嗎?”天空中,在雲層上方,竟赫然有兩人站在一個巨大的葫蘆上,止於天空。
他們正是一路追來南灣的皇甫農和王飛二人。
“好冷啊。”王飛下意識的裹緊衣襟,雙手纏在了一起。
“南灣這個鬼地方想不到晚上竟然會這麼冷,阿嚏!”連皇甫農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他從懷中掏出兩個黑色藥丸,一個丟給王飛,另一個自己吞了下去,“這是我練的保溫丹,吃下去會起點作用。”
王飛呆呆的看了看手中的小藥丸,感覺心都暖了,由衷地說了一句:“謝謝師父。”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趕緊行動,把玉佩搶回來。”皇甫農說道,“這個玉佩可能關乎到魔帝能否逃出鎮壓,但之所以魔帝還沒出來,有可能是他們沒找到使用玉佩的方法,也有可能是魔帝煞氣不足,無法逃出。但月滿之時,是煞氣最重的時候,只怕到時候,在沒有什麼能攔得住魔帝的了。所以我們要搶在月圓之前奪回玉佩,這是給道劫,也是給蒼生一個交代。”
“恩,師父。可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王飛問道。
“等。”
“等?”
“沒錯,等。”皇甫農說道,“等我們知道了那個玉佩在誰的手上之後,找到合適的機會,一次成功。而且我還會強行提升你的法力,讓你進入道階二級。”
一聽師父要幫助自己成爲道階二級的修道者,王飛立刻兩眼放光,欣喜道:“謝謝師父!”
皇甫農沒再說話,擡頭看着遠方的月亮,大大的成橢圓狀,十分明亮。而馬上,就是中秋了。
“孩子,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就不要管師父了,一定帶着玉佩,將它交到林道劫的手裡。”皇甫農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王飛一怔,好像懂得了師父爲什麼要提升自己的功力,可是,他又怎麼能做到將自己師父留在這裡,而自己卻逃之夭夭呢?
他做不到,“不!師父,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混賬話!”皇甫農一聲呵斥,“如果你我都死在這裡,那不是白白犧牲嗎?我們怎麼向道劫交代。”
“可師父。”
“沒有可是!你若把我當做師父的話,就必須聽我的,再說了也未必就會出現意外。你我師徒幸運着呢。”皇甫農先是大聲斥責,隨即又柔聲露出了笑容。
王飛看着皇甫農,許久未再說話,眼眶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許久後,皇甫農輕輕拍了拍王飛的肩膀,輕聲說道:“就算你要跟我一起死,也要對的起道劫,對的起蒼生。”
王飛終於點了點頭,哽咽道:“是,師父。徒兒明白事情,如果出現意外,徒兒一定會拼盡全力將玉佩送到道劫的手中。”然後就會去尋找師父,王飛在心裡默道後面一句。
皇甫農欣慰的點了點頭,“上面天氣涼,咱們還是先下去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休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