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枯燥的頭髮飄舞,被海風吹拂得揚起,老院長身上的氣息更顯滄桑,讓人有種暮年的感覺。
葉寒的話讓他身軀狂震,轉過了身來,渾濁的雙目難以看出是什麼神色,佈滿皺紋的臉上表情變化。
“如今封面大陸的境況也並非是他們的錯,而是我一手造成,我更希望的是你隱匿起來。”良久之後,老院長才緩緩搖頭輕語。
精神似乎都是很低落,葉寒心中感覺有些無奈,老院長當初經歷過一些事,如今的一切都是因爲他自己。
“院長前輩不必如此,我更希望他們能無休止的約戰,他們內族的都來那最好,我迫切的需要大戰。”葉寒向着老院長解釋到,微微一笑。
老院長渾濁的雙目無神,最終發出了一聲長嘆,搖頭離去了,不知走向了何處,但也不會距離太遠。
封魔大陸上的南臨學院,距離海岸很遠,他們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到達,此時天已大亮,衆人在戰船上眺望。
即便是隻休息了幾個時辰,但每一個人的精神都很好,看到了大陸,那裡被命名爲封魔,很奇特的名字,似乎有着一段故事。
戰船在海面上緩緩升起,漸漸的離開了海面,漂浮到了虛空中,需要無匹的這需要戰力,老院長驅動他的這戰船便要耗費掉如山般的晶石。
“這就是封魔大陸?他們的服飾的確有些不同啊。”葉寒看着戰船之下的陸地露出訝異,與琨宇像是宛如是兩種不同的文明。
建築方式也有着極大的差異,看上去很特殊,屋頂都並非是瓦,而是一種混合土,皆是平頂,看上去整齊無比。
看得出封魔大陸的治安極爲的好,建築都是被統一規劃,街道都是有着奇異的特色,和琨宇的差別很大。
這裡的街道邊都植有樹木,這片大陸巨大無比,但看上去是一片綠色,有着很多樹,似乎封魔大陸的人都喜歡樹木。
這些樹木葉寒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兩個大陸隔着一片汪洋,有些種子無法傳播,或是在琨宇不能存活。
“好久沒來了,如今再次見到,都沒有什麼變化,比琨宇大陸要祥和很多。”紅炎亦然俯視着戰船下的大陸,輕聲說道。
戰船上的學子們紛紛交頭接耳,談論着身下的大陸,皆是在感嘆,時光一閃而逝,他們如今已是第三次渡海。
“他們的衣服還挺好看的,可以買一件做紀念,自己穿穿也行。”葉寒淡然一笑,點了點頭道。
這封魔大陸看上去的確很祥和,若不是老院長曾事先講給了他一些信息,怕是如何都不能想到。
封魔大陸上的人也看到了掠過他們頭頂的戰船,遮蔽了天日,想不引起注目都不行,葉寒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激動。
他們像是看到了讓他們難以自持的存在,天衍學院與南臨學院的比鬥無疑虎引起太多人的關注,每次大戰都是精彩絕倫。
每一次都會分出最強者,雖然多數次都是天衍的學子最終獲勝,但如今又是一個機會,讓這些人期待無比。
如同是另類的間接證明,勝過了天衍學院的南臨無疑是在給封魔大陸爭光,向老院長證明,沒有他,封魔大陸依然人才輩出。
看着這些人的目光,葉寒笑而不語,他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緩緩飛下了戰船,向着地面落下,讓封魔大陸的人們無不詫異。
“葉兄這……,他是要去買衣服嗎?”紅炎微微一愣,見到葉寒下船,詫異的問向了身邊的紅枼。
紅枼皺着秀眉輕輕搖頭,她也不知曉葉寒這是要幹什麼,葉寒完全是突然下船,沒有對他們道出原因便飄了下去。
葉寒臉上的微笑不變,在人們的注視下飛下了戰船,他並未完全落地,而是停在了一家像是茶樓的房頂上。
“沒有想到封魔大陸第一個迎接我們的便是修魔者,真是沒有禮貌啊,你身上的殺意太重了。”葉寒看着虛空微笑道,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即便是封魔大陸上的人們都震驚的看向了葉寒,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對着虛空說話,都是奇異到了極點。
“葉兄的感知力極爲強大,他肯定是感應到了什麼,面對着的虛空可能隱匿着一個修魔者!”樸成東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即便戰船在飛速行駛,但衆人都一直在注視。
“不是可能,是肯定有,剛到封魔大陸便有着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葉兄居然能判斷出此人的位置!”東隍鉞心驚不已,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哼!”
葉寒對着虛空重重的哼了一聲,對方在他的面前居然沒有半點所動,以爲他僅僅是猜測而已。
造陽拳無聲間釋放,淡淡的金芒閃耀,葉寒的右拳像是純金打造,上面的戰力無匹,對着他面前的虛空轟砸而去。
轟隆隆……
狂暴的戰力讓虛空塌陷,一個血衣男子頓時被逼了出來,捂着胸口遠遁,看着葉寒雙目滿是驚駭之色。
“天魔宗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對天衍的學子有企圖嗎?”四下驚呼聲不斷,即便是封魔大陸的修士也都不歡迎這樣的存在。
他們雖然都是封魔大陸的人,天魔宗卻是異端,是修魔者的宗門,極爲嗜殺,爲達目的不折手段,仇家極爲的多。
揮動着的右拳閃耀淡淡的金芒,上面的戰力卻是無匹,葉寒瞬間便追了上去,再次對着這個黑衣男子砸下。
音爆聲震耳,像是空間都被砸爆了,這個男子不過是巔峰戰王,他身上黑氣繚繞,與葉寒大戰到了一起,極爲的不凡。
剛到封魔大陸便遇到了修魔者,這個大陸上的修魔着的數量可見一斑,實力更是極爲強大,與葉寒的戰鬥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
揮動的拳頭沒有可怕的威勢,僅有點點金色,卻逼得對方不斷退後,難以招架,僅能勉強支撐,時間一長便落入了下風。
諾大無比的皇境戰船已然遠去,學子們也再難以看清,只能模糊的見到兩個黑點在劇烈碰撞,淡淡的金芒轟碎無數黑色戰芒。
無數的黑光遮日,鋪天蓋地的打向葉寒,但無一不是被葉寒打散,爆碎在虛空,讓這個男子眼中駭然。
“你對我有殺意,今日便就留下吧!”葉寒淡然一笑,輕聲的話語卻是極爲狂傲,讓封魔大陸的所有修士瞪大了雙眼。
“此子是誰!以前在天衍學院中從未見過,居然如此強大,難道以前在與南臨的比鬥他並沒有參加嗎?”
“好奇異的體質,我看到的只有澎湃的生命氣機,其他的卻是迷霧重重。”很多人都在驚呼,葉寒像是天衍學院中突然崛起的黑馬,讓他們震驚。
每一次攻伐都極爲簡單,揮拳揮拳還是揮拳,普通如凡人在演武,卻有着無匹的戰力,擊碎了一道又一道黑色戰芒。
天魔宗的男子一退再退,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葉寒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都難以發揮出真實的實力,戰意越發的不堅。
“隱匿就不要釋放出殺意,難道你的長輩從未教過你嗎?即便是不懂襲殺的我都知曉。”葉寒臉上閃現出一絲譏諷,金色的右拳再次揮出。
他壓制了大部分的戰力,王辰當初與海族的搏殺讓葉寒有些感觸,但他沒有壓制境界的必要,而是直接壓制了體內的戰力。
但對方依然難以攻破葉寒的防禦,葉寒的攻伐便是防禦,次次都要將其打出的戰技打碎,直接而狂暴。
這個黑衣男子神色凝重,他看出了葉寒並未有用出全力,兩個人的差距巨大,不是一個概念,他的身體突然倒卷,直接遠遁而走。
葉寒的心中有些想笑,逝瞬七步同階下是極速,難有能超越的技法,瞬間便出現在了對方的身後。
拳至,拳落,淡淡的金色是這個男子最後能看到的東西,金色的拳頭轟擊在了他的脊背上,轉過來的臉上滿是驚懼。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男子的體內響起,他的雙目頓時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同樣什麼也都再感知不到。
嗉……砰!
他的身體帶起一道強烈的罡風,砸落在了遠處,將一間民宅砸爆,躺在別人家院子裡的身體難以動分毫,意識漸漸的模糊。
口鼻中都在不斷溢出鮮血,嚇壞了這一家人,滿臉駭然的躲在了家中,看着自家中的這名男子震驚無比。
男子身邊的虛空微微扭曲,葉寒的身影浮現了出來,看着這個屍體搖了搖頭,對方的生命氣機完全消散了。
側目看向了躲在家中的幾名凡人,是一對夫妻,都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似乎他們的孩子並不在家中,僅僅留下了他們二老。
“晚輩無意打擾,這是一點賠償,還請諸位不要動怒。”葉寒淡然一笑,在地上留下數顆元力晶石,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過去了良久,這兩個老人才悄然走出了房間,看着完全塌陷的屋牆,苦澀的搖了搖頭,老婦女伸出了枯瘦的手,對着屍體緩慢一揮。
黑衣男子的屍體無聲的化爲煙塵,消散在了空氣中,另一個老者輕撫牆壁,散落在地的混合土倒卷,匯聚到了牆壁之上。
像是時光在倒退,老人的手中藍色神芒微閃,牆壁恢復了原裝,像是之前的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做完了這一切,兩個老人互相攙扶着回到了屋中,步伐顫顫巍巍,像是都快要入土了一般,比之老院長都要更甚!
逝瞬七步天闕之下不能超越,葉寒在地面的每一步邁出都是千米一瞬,僅僅是片刻間便跟上了諾大無比的戰船。
再次的登船,所有人都以緊張的看着他,都圍聚了上來,對剛纔的事唏噓不已,詢問向葉寒,結果如何。
“葉兄的感知力讓我等不得不折服啊,渡海那天若不是葉兄與紅枼小姐先行提醒,怕是傷亡也會大上很多。”紅炎的那位好友讚歎,他很會拍馬屁,但卻也都說得很貼切。
很多學子都紛紛附和,讚歎不已,他們都希望葉寒參加比鬥,那樣的話,外院再次拿下第一不是難事。
然而葉寒卻擺了擺手,臉上的神色有些無奈,笑着道:“各位兄臺高看了,我這次到南臨怕是不會閒着,沒有時間參加外院比鬥。”
聽到葉寒的話,衆人都是一愣,但都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頓時間釋然了,相互對視了一眼,神色有些奇異。
“想必葉兄早就做好了準備,南臨的那些人簡直都是瘋子,到時候葉兄可能會被不斷約戰。”紅炎的眉頭微皺,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葉寒淡然一笑,紅炎這個準大舅哥神色讓他心中有些暖意,輕聲道:“炎兄,紅枼都比我大一歲,你怎麼還這樣叫我,這不是在折殺我麼?”
所有人都是神情一怔,隨後便是鬨笑一片,葉寒間接的表面了他與紅枼的關係,在示意紅炎,紅炎的兩位好友都對着他怪怪的一笑。
紅枼的臉上浮上兩抹微紅,嬌俏的撇了葉寒一眼,葉寒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卻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變化。
“咳咳……,這這……,你什麼時候也這麼風趣了。”紅炎的臉色都有些微紅了,很多學子都出聲打趣於他,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紅炎身邊的紅枼也都被學子們注目,羞紅了臉頰,卻是瞪了瞪何遠林,嬌嗔道:“肯定是這傢伙與葉子呆久了,把他帶壞了!”
剛準備打趣紅炎的何遠林頓時一愣,偏過腦袋看向了紅枼,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他覺得這與他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
“冤枉啊!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即便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聯繫,也是葉兄他自己學的好吧!”何遠林大呼,跑到了葉寒的身邊求救。
葉寒的本性雖然沒有這般臉皮厚,但卻也受到了點何遠林與無良幻魔的影響,他覺得臉皮厚點也不失爲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