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結局的朋友們,應該都模糊的知道了幻魔是什麼,其實它真的是天道褪下的魔胎。
它的歲數比誰都大,不過一些記憶它自己都不知道,幻魔整個存在都其實是殘缺的。
女主其實你們都知道了吧,她的父母卻沒有說明,其實神秘時代就是一個天和道犯下的錯誤,把禁制完全打開了,誕生了一位逆天戰魂。
阮夢兒就是女主,她的前世就是那副畫,到底是誰畫的,這個坑我自己都沒有想過,就把它當做自畫像吧。
整個迷宮似乎都開始虛幻起來,葉寒自己也變得有些透明,似乎要融入空氣,羽化昇仙,眼前的變化太過奇異,他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那些經文過目不忘,他不能忘。
這是一部部上古時期就留下來的故經,那是個神話時代,定然威力莫測,有着存在的價值,這是這座神府的大手筆,會傷人血脈的牆壁中存在着意想不到與不可思議。
一部故經完結,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部,葉寒開始有些目不暇接,過目不忘只是一部他還能勉強做到,現在又接着來了一部,不知如何是好。
“神識失去了觀察的能力,不知烙印之術能不能施展。”葉寒心中犯了嘀咕,神識似乎被封印,最簡單的烙印之術卻需要實用神識才能施展,將重要的東西烙印在腦海之中。
肉眼無法看見的神識波動在葉寒身上散發而出,他在施展烙印之術,雙目綻放出寸長戰芒,這是成功的跡象,小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葉寒此時心中卻激動無比。
第一部錯失了很多,雖然那殘經過目不忘,被強行記下了,但還是有着風險。雖然殘缺了,但依然是無價之寶,葉寒在腦海中不斷迴響,又將殘經完全烙印了才放心了不少。
像是在一座古老的藏經閣,無一重複,無一不是奧妙玄異,葉寒此時他像是落進寶庫的叫花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戰技與經文,無數與大道相合的字句,牽動着肉眼無法看見的道紋。
在支系的家族中,他們像是被主脈拋棄了,若非要來選取種子,恐怕沒有一個主脈的人願意前往支脈,去那些荒涼的地境,去帶着土帽一般的族子進入主脈神峰。
葉寒現在腦海中掌握的古經與戰技已然超過了所謂的一些貴族子弟修行的古經戰法,這些都是無價之寶,除去像皇族這類有着上古傳承的葉寒用這些足以古經可以開門立派。
還沒有到這神府主人想讓葉寒所到的地方,葉寒已經在自己的腦海中烙印下了數部古經,甚至其中有兩本他聽說過,那是傳說中的古經,用來打下基礎將前途無量。
就算這些古經中有他用不上的,葉寒也將之烙印了下來,拿來頌於親近的人還是不錯的,他想到了葉雲虎,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毅然的堅定閃過雙目,在不覺間,在葉寒心底的陰影處有一絲寒意在甦醒,這是不屬於他的情感,神識從未停歇,幾乎字字不漏,所有的經文一字不差。
孜孜不倦的烙印,雖然枯燥無味的過了數個時辰,葉寒卻沒有感覺到神識的疲勞,像是一種精神糧食,不斷的補充着葉寒的飢渴,像是沙漠遇到了雨季。
最後一個字被葉寒深深烙印,依然在緩緩穿透着這些幾乎透明的大地,葉寒艱難的轉過了麻木的脖頸,看向了身下,撼動心神,如神如幻,這纔是真正神府。
神府沒有大門,十分奇特的建築方式,除去一座大殿外,有很多大闕,樓閣,簡單卻又不失格調,大氣磅礴中帶有簡略。
角樓上的碧瓦輝煌,綻放着燦爛但並不耀眼的光華,像是一片片極光,美輪美奐,這是一種很養眼的光,只是靜靜的看着,葉寒感覺自己的雙目極爲舒適。
葉寒此時心中有了些飄渺的感覺,他的身體早已不再是半透明,而一切的建築也不是透明,實質的現在卻讓他有了比之前更奇異虛幻的感覺,這是一種頗爲傳神的狀態。
“如果有了生命跡象,所謂仙境神闕也不外如是,奢華神幻。”葉寒輕輕自語,震撼到了極點,眼前的一切讓他膛目結舌。
雙目都被流光溢彩填滿了,第一次見到如此磅礴大氣又不失華貴的好地方,心中本已消失的召喚之意此時再次出現浮現,葉寒皺眉,感覺到了一絲奇異,他像是被選定了的人。
腳步緩緩向着一座閃耀着淡青色光華的閣樓走去,這座閣樓並在這流光溢彩的世界並不起眼,卻讓葉寒的心臟加快了跳動,像是遇到了自己的宿命,難以拒絕。
整個流光溢彩的時間剎那間彷彿消失了原本的顏色,一切變得灰白,只有這座散發着淡青色光芒的小閣樓在葉寒的眼中不失光華,其中有着牽引着葉寒來到這裡的召喚之力。
閣樓並不高,只有兩層,不知是什麼木材所建,萬古後依然在散發着神華,定然是一種曠古神木,依然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像是伊人所留,萬古不變。
葉寒木納了,站在第一層不知所謂,他看到了讓他終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並不寬的樓閣中掛滿了一幅幅古畫,畫中人,畫中景,每一幅畫的景物其實都極爲普通。
讓葉寒難以忘懷的是那畫中人,就算是大皇族的神皇東隍古炎看到了這些也會難以平靜,這完全驚爲天人,是天上的仙。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容貌完美無雙,無一不是普通的裝飾,卻有着難以言說的美麗,安靜祥和的模樣讓人心中泛起漣漪,無法讓自己忘記這畫中人。
將自己還略顯稚嫩的手在畫上輕撫,雖然此時的葉寒還是小孩,但那畫中人對他的影響卻極深,那美麗的容貌,寧靜的模樣,讓葉寒心顛,他自己都不知這是爲何。
所有的畫都像是真人真景,極爲傳神,無一例外,每一幅畫中的人都是一個人,景物也一模一樣,極爲妖異的是每一幅畫完全相同卻又讓人感覺不同,其中的微妙難以言說。
葉寒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很是可惜,雖然都一個人,但神態一模一樣,感覺有些像強暴了他的神經,讓人心神蕩動的畫像卻只有一個神態,而且還是沉睡的模樣,這讓葉寒對這作畫的人感到了好奇。
“蹬蹬蹬!”
葉寒猛然後退了數步,看着這些畫像有些震驚,這作畫的人要麼是偷窺狂,要麼便是畫的屍體,一個讓人感嘆蒼天無情的薄命紅顏,極小的可能是作畫人畫的自己的妻子。
原本在葉寒心中完美無瑕的畫像,心神盪漾的畫像,此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葉寒的表情也開始變得有些奇怪,望着這些畫像腦袋有些卡殼。
樓閣中央位置,一個小小的四方桌,看似極爲普通,晃眼而去,只會當做一些大族中的普通小桌不會在意,葉寒也同樣如此,但他看到了小桌上的一個錦盒,讓他心神一震。
“這會是什麼?”葉寒小心翼翼的將這長形錦盒拿在了手中,心中喃喃,錦盒上的花紋勾勒出了一種神秘的道韻,讓葉寒感覺到了一絲明悟,彷彿感覺到了神府主人當年撫摸錦盒的心情。
“這這這……我了個去!這算什麼?戀屍癖?”
葉寒大叫,差點將手中的錦盒甩了出去,他在撫摸錦盒的時候腦海中浮現了一幕讓他心驚的一幕,一名男子深情的望着一個玉棺中的女子,正是畫中的那如仙的女子。
玉石打造的方桌,綠玉同樣美麗無瑕,沒有一絲的雜質在其中,彷彿只有這般完美的方桌才能呈着這動盪人心的畫,錦盒內放着一幅唯一被裝裱後的畫。
葉寒最終還是忍不住將錦盒打開了,裝裱得極爲細心,越是這樣,葉寒心中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濃,這如仙如幻的神秘女子到底是這神府主人的夫人,或因爲意外沉睡,還是這神府主人真的有戀屍癖,恐怕如今難以知曉。
這幅畫有着難以想象的來歷,將錦盒內的畫取了出來,隨之緩緩的打開,葉寒的表情也隨之緩緩凝固,同樣是那個女子,不過神情卻是哀傷,躺在一口白玉棺中。
這完美無瑕的女子臉上的哀傷似乎能讓天地變色,整個世界都會被她感染,葉寒心中莫名有了哀傷的感覺,除了這座散發着綠色神華,外邊本就黑白一片的樓闕瞬間模糊如幻。
葉雲虎無奈的離去,自己身體修行難以提升境界,種種不愉快的事情衝上頭頂,卻沒有一絲憤怒,沒有怨,只有無力改變一切的哀傷,失敗的哀傷。
在不覺間,葉寒心神被嚴重影響,或者說他已經入畫,感覺到了作畫人的哀傷,畫中人的哀傷,默默的看着手中已然完全打開的畫卷。
葉寒淡然苦笑,這不符合他年齡的苦笑卻有着難以想象的哀傷,這是屬於畫中人的哀傷,葉寒間接的表達了出來。
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葉寒緩緩的站了起來,珍重的將畫收入了懷中,沒有儲存器物,葉寒只有把這畫塞進自己的衣服中,坐在那裡足足又是楞了半餉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像是將所有的哀傷與不快都隨着剛纔那口濁氣吐了出去,雙目中再次出現了本該屬於他的堅定,腳步比以前堅定了許多,入畫的感悟在葉寒心中迴盪,這是一種練心。
此時的葉寒氣質大變,雖然身體瘦小,還是一個孩童卻讓人感覺不到他的稚嫩,雙目中若隱若現的哀傷能將世界顛覆!他給人像是一個老怪重返童身,讓人疑惑不懂。
樓梯都極爲不凡,當真這神府內沒有凡俗之物,能夠萬古後的今天也沒有絲毫腐朽,神府的主人當初有着難以想象的實力,更是有着難以想象的地位,不然不會這般奢侈。
迷宮外的神府即便不如這裡,此時葉寒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密地,相當於神府主人的藏寶閣,集其了一生的收藏,留到了萬古後的今天,足以驚世了,如今的戰界不如萬古前。
葉寒如今經過練心後心性與之前的他如同天差地別,這些身材就算隨便拿出去一樣都能換來他一世榮華富貴,現在的葉寒卻沒有了原本的一驚一乍。
心性成熟了很多,但並不是所有都得到了昇華,入畫練心只練了一種,是兒女常情類的纏綿,無力改變命運的哀傷,並沒有其他的感悟。
此時的葉寒說不上太上忘情,只是略有滄桑罷了,感悟到了很多,體會到了很多,腳步堅定不移,緩緩的踏上了樓道,走上了二樓,入目的一幕卻讓此時心性無比堅定葉寒受到了衝擊。
散發着光華的建築在葉寒的腳下,這是葉寒見過最爲出色的建築物,無一是凡物,當今神皇的寢宮恐怕也不過如此吧,葉寒心中嘀咕,如果是以前的葉寒定然會一臉好奇的模樣。
這便是練心後的堅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是一種境界,第二樓給他帶來的刺激讓他還是難以堅定下來,一座不大的雕像,卻像是一尊神。
漆黑的雕像不知是何物所造,光華內斂,這是這座神府內第二件沒有散發神華的物體,第一件是那無瑕的古畫,第二件便是這奇異的雕像,這是一個男人的雕像。
長劍斜指蒼天,雙目卻緊閉,雙眉如刀,相貌極爲俊朗,漆黑的長髮是這個雕像之形的特點,像是被清風蕩起,有數根飛揚的髮絲都是雕琢了出來,卻未有斷裂,神工鬼斧,能讓今世的打造神匠五體投地。
雕像的形,是神工鬼斧,拿到現世會激起整個戰界的轟動,本身就是神秘材料打造不說,更是有着幾乎逆天的藝術,堪稱打造界巔峰之物,萬古後的今天依然完好無損。
漆黑的雕像如神,居然有着淡淡的神威壓制着葉寒,他感覺到了若有如無的心悸,這個雕像恐怕也有着嚇人的來歷,這雕像並不是葉寒模糊中看到的作畫人,作畫人也不一定就是神府主人。
葉寒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這些所有的神物可能都並不是神府主人自己所做,只是收藏的罷了,如今沒有真像,沒有人能知道這一切,之前的都只是葉寒他自己的猜想。
做出這個雕像的人定然不凡,對於自己的浩瀚戰力的控制力達到入微的境界,登峰造極,這種人的強大程度最難判斷,這類人能將全身的戰力控制得如自己的呼吸。
這個被人臨摹雕刻出來的人定然也是巔峰人物,不會平凡,光是這斜劍指天的氣勢就將葉寒壓得喘不過氣來,況且還是這萬古後的雕像,如若是真身,葉寒又會如何,毫無疑問會瞬間暴斃。
真身修爲無疑定然超過了神皇,這讓葉寒不解,在萬古前如今的巔峰境界並不是最強,萬古前究竟是怎樣的盛世?這讓葉寒心驚不已。
隨着越來越靠近着漆黑的雕像,葉寒心中的壓迫感越來越強,這是一種絕對壓制,僅僅是一座雕像,萬古前存留下來的威壓都將他的額頭逼出了冷汗,葉寒感覺自己背上多了一座山,步履蹣跚,像是年邁的老人。
“是強者的雕像不容侵犯麼?”葉寒心中默默想到,盯着近在咫尺的黑色雕像,不知是什麼打造,葉寒感覺到了一種讓他心驚的溫度。
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這是這麼久以來葉寒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戰意,像是被這雕像激活了心中的熱血,他感覺自己體內的鮮血都沸騰了,迫切的想以雙拳轟碎眼前所有的不爽之物。
葉寒口中爆出一聲驚詫,猛然後退數步,他剛纔明顯只是感覺到了這雕像炙熱的溫度而已,體內的鮮血卻在瞬間沸騰起來,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將葉寒嚇了一跳。
看着眼前的黑色雕像,葉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心中卻將這雕像看做了邪物,影響人心境的東西一般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葉寒的認知,若是這雕像主人知曉葉寒心中是這般評價雕像,定會將葉寒的腦袋打爆。
雕像是一種葉寒不知的材料所鑄,有着牽引人血脈的能力,用來鑄造這以劍指天的男子再好不過,劍指蒼穹,那是驚天的戰意,不尊天地,只信自己的意志。
此時的葉寒不懂,將雕像歸於了邪物之類,沒有了再接近的打算,二樓的範圍和一樓相差無幾,但是其中的佈置卻差了很多,如同不是一個人所爲。
二樓完全不同於之前讓葉寒膛目結舌的一樓,第一層擺滿了古畫,方桌小倚都是極爲齊全整齊,待客自賞都極爲方便。這第二層卻完全不同,雜亂無章,桌椅的擺放都極爲不規矩。
除了那尊雕像擺放得比較端正外,什麼都像是隨意而爲,葉寒看向了被放在椅子上的一本小冊子,這小冊子很是普通,但卻引起了葉寒的注意,這是這雜亂的二層中唯一完好的書籍。
葉寒很難適應這樓閣的第二層,隨時有着雕像的威壓不說,這亂真是亂到了極點,很多紙張散落在到處都是,方桌上足有厚厚一疊,不過卻沒有經過整理,胡亂的擺在上面,地上也有數十張。
將這些紙張一一撿到一起,看似普通的紙張卻讓葉寒心中一震,這些紙張同樣沒有腐朽,光華如新,萬古不變,有的是白紙有的寫滿了字,上面的字體葉寒一個認識,這是一種奇異的文字,讓他一陣頭大。
紙張上面的字體力透紙背,一筆一劃猶如劍斬刀劈,龍飛鳳舞,看得葉寒心顛,筆法太過犀利,葉寒看得入神,他一字不懂,卻感覺到了寫字人的心情,隱隱聽到了刀劍錚鏘之聲!
葉寒心驚,目不轉睛的將一張張紙張全部看了一遍,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像是自己能通靈了,不管碰到字或畫都能感覺到創作之人在創作時的心情。
無比難得的機會,葉寒不以爲自己真的有那神乎其神的悟性,這是一種微妙的感覺,讓他能暫時的做到這些,他感覺到了一種急迫的心情,像是急於求成,這是不好的心態。
隨着葉寒一張張的將紙張撿起,與他所感覺到的一半,寫作的人越來越急躁,後面的字體越來越潦草,幾乎喪失了原本風華,銀鉤鐵畫變得潦草不堪,葉寒心中都不免嘆息。
方桌下最後一張被葉寒撿起,卻讓葉寒愣了,這張紙讓他身體微微顫抖,一種想要逆天而爲卻被擊下高天的悲涼,紙張中透出的悲涼與滔天殺意讓葉寒難以承受,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快要崩潰,不斷痙攣。
艱難的將目光從紙張上移開,心神跳脫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緊緊的貼在皮膚上,葉寒在那一瞬間大汗淋漓,所有的衣服溼透了,烏黑的長髮被頭皮滲出汗水溼了一半。
顫抖着雙手將紙張按在了方桌上,紙中透出的殺意與悲涼無形,卻將葉寒的神識幾乎差點攪散,紙張極爲怪異,葉寒手上的汗水並沒有將紙張打溼。
葉寒瞪着雙眼卻不敢再看那最後一張紙,而是看向了那雕像,心中不斷呢喃,這便是強者,如果不是這寫字人並無惡意,萬古前留下的東西能將我瞬間抹殺。
最後一張紙上並沒有一個字,只有一灘鮮紅的液體,萬古後都散發着淡淡的血紅光華,滔天的殺意便是來自這散發着妖異紅光的液體,這是寫作之人的一口精血。
那一股難以化解的悲涼同樣驚人,幾乎衝上雲霄,來自那攤精血旁邊,整張紙右下角的一灘墨,這個人他沒有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他失敗了,更是傷到了自己的本源。
這種情況不難想象,葉寒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那寫作之人在寫作時的一幕幕,原本的意氣風發到心情急躁,最後到了喋血悲涼。
將自己之前揮灑如意的毛筆折斷,將能磨出無上好墨的墨石砸碎,將自己心愛的硯臺掀翻,飛出了很遠,落入了不遠的小湖中,一朵朵美麗的荷花被硯臺中剩下的墨水濺上了黑點。
過去了幾近一個時辰,葉寒的心境終於再次恢復到了正常狀態,將這一張張紙好好整齊的疊放在了一起,這纔將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小冊子拿在了手中,卻讓葉寒再次一震。
原本若隱若現,幾乎消失的召喚之力此時真正的消失了,而他真實的感覺到了,召喚他的便是這本小冊子!
葉寒心中極爲激動,這困擾自己的怪異感覺真正消失時他才真正的感覺到了解放,原本的召喚之力不是給他帶來要得到神藏的興奮,而是走向死亡的召喚之力。
帶着激動的心神,葉寒緩緩的翻開了這居然能在萬里之外召喚自己的小冊子,翻開的那一刻,神華沖天,擊穿了閣樓,衝上了原本在葉寒眼中已經變得灰白的天空,攪動了蒼穹神宇!
小冊子爆發出沖天光柱,浩大磅礴,最終將整個樓閣籠罩,奇異的光,照亮了這個原本變得灰白的世界,其他的建築在葉寒的眼中一一恢復原貌,再次散發出了煦麗的光華。
沖天的光芒攪動了蒼穹,難以想象的威勢,葉寒全身都被這神芒籠罩,卻沒有一絲不適,這個小冊子激活了整個神府的藏寶閣,灰白的一切再次被渲染上了色彩。
這磅礴浩大的光柱氣勢驚動天地,能撼動天宇,卻沒有將任何建設摧毀,似乎並不具備攻擊力,這只是一種莫大的氣勢,讓葉寒渾身一震,這本看似普通的小冊瞬間被鍍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過去了足足半刻光柱才緩緩有了收縮的跡象,葉寒感覺自己的身體此時怪異到了極點,時而痛苦的感覺讓他覺得像是有人在撕裂他的肌肉,仔細而又仔細的翻看,時候像是被瓊漿玉露溫潤,舒服到了極點。
葉寒眼中的不解越來越濃,這個小冊子有着奇異的能力,如今只是翻開一頁便爆發出了沖天之芒,浩蕩天地,自己還並未看到一個字,眼前只有那煦麗的光,折騰着他身體的詭異力量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此時的葉寒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脈變化,自己骨骼都有着微妙的變化,這讓如今已經過兩次練心的葉寒心驚不已,自己在被改善身體。
葉寒此時無法看到的,他的骨骼越發晶瑩,有着淡淡白色光華散發而出!這是一種極限錘鍊,葉寒本就怪異能相比神體的身體在走向完美,在昇華,在不斷髮掘自身的潛力。
這是萬古錢的小冊子,是按照着萬古前的體制在改變着葉寒的身體,萬古前那無上盛世的淬體之法!
隨着骨骼的淬鍊完成,轉向了血脈,葉寒感覺自己像是在被一個無上強者擺弄,渾身不法動作,像是被禁錮了,血液在改變,隱隱有着黑色的細小絲狀物在血脈隨着血液流動飛速竄動。
原本蟄伏在體內的黑色血液像是激活了,化作一根根細小難以看到的細絲在葉寒的血脈中活躍了起來,整個身體都有了質的變化,從內而外的被淬鍊,骨骼到皮膚到每一個毛孔!
就在葉寒還在激動的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時,一根極爲細小的光線注入了葉寒的眉心,直接進入了葉寒的神識,這是要對他的神識進行淬鍊!神識的淬鍊風險極大,如有意外就是萬劫不復。
不過這一切葉寒自己卻不知道,他閉着雙眼在內視自己的血脈,那在血脈中亂竄的一絲絲黑色線狀物引起了他的好奇,這本來就是自己體內的東西還是神秘小冊帶給他的,葉寒自己不得而知。
在葉寒的識海中,一顆原本只有小拇指尖大小的神識被一跳細線纏繞,在緩緩的滋潤着,那正是小冊子上衍生而出的細小光線,像是在傳輸着能滋潤神識的東西,讓葉寒的神識越發凝實,並沒有變大,只是越發真實。
“轟隆隆……”
葉寒原本空曠的識海內異變突起,空曠的識海中有一幕幕奇異的畫面閃現,風起雲涌,識海中轉瞬之間烏雲密佈,隱隱有類似咆哮的聲音從未知處發出,動亂了葉寒的識海。
那些畫面如海市蜃樓,虛幻而又真實,難以辨別,葉寒卻看不到,那是一幕幕驚天畫面,同樣不知是葉寒身體裡的還是小冊所帶來的。
一切還未停止,類似建築倒塌的轟隆隆聲並未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大,葉寒的神識明顯受到了影響,如今幾乎凝實了的神識珠在不斷震動,正在感覺自身變化的葉寒直接兩眼一翻,腦袋乾脆的一歪,真愣愣的倒了下去。
倒下的時候葉寒依然抓着小冊子,不過意識已然沉睡,此時的葉寒感覺自己似乎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在無垠的星空飄蕩,像是一個遊魂,只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猛然一聲轟鳴,便成了這般模樣。
烏雲籠罩了葉寒的整個識海上空,識海內的景象變得極爲壓抑,那些足以驚動世人的畫面不斷幻滅、出現,詭異妖邪,此時葉寒的識海如同化爲了一頭洪荒老魔的洞府。
風起雲涌,滾滾的烏雲形狀變化詭異,有蒼龍,有麒麟,有神鳳,不停的翻滾着,如同兩方勢力在瘋狂廝殺。一雙妖異的眼睛在翻滾的烏雲中緩緩睜開,像是俯視天下衆生的天之眼。
妖異的雙瞳血紅,綻放着血紅色的光芒,血紅的雙目卻絲毫沒有嗜血的神情,雙目中看不到一絲情感,直直的看着那依然在給葉寒神識輸送奇異能量的細線。
“古尊無道,天地之極,何須已然殘破的汝來改變……”
這聲音宏大無比,是從葉寒識海上空的血眼發出,這是在針對小冊所言,不斷翻滾的烏雲變得極爲激烈,如同沸騰的熱水,激烈得匪夷所思。
小冊子似如有靈智,溫養葉寒神識的細線猛然放大了數倍,加快了輸送速度,葉寒的神識之珠開了顫抖,似乎有些難以承受這般的輸送速度,這已然不是滋潤與溫養了,而是在強行灌輸!
葉寒的神識珠幾乎已經猶如實質,恍如一顆璀璨的明珠,但此時卻不斷的顫動,小冊依然在強行注入給神識珠能量,神識珠激烈的顫動讓人感覺像是下一刻這璀璨耀眼的明珠就會崩碎開來。
烏雲中散發着淡淡血光的巨大雙目不再盯着那小冊子,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即將陷入沉睡,但事實卻並非如此,葉寒的識海中有着另一個神識存在,葉寒卻毫無所知。
烏雲中發出如陣陣讓人心驚的悶響,如同雲中有神雷在互相撞擊,聲音震動了葉寒的整個識海,這烏雲在快速聚集,似乎在被壓縮着,轉瞬之間便減小了大半的範圍。
像是骨骼間在碰撞,葉寒的識海快要崩潰,烏雲凝聚成了一隻黑色巨爪,像是擎天支柱無比的巨大,將葉寒的整個識海都撐起了,這是一個恐怖的變化,巨大烏黑的鬼手森然恐怖。
鬼手周圍繚繞着大量的黑氣,那是原本的烏雲,不過並未被完全聚齊起來,繚繞在了鬼手周圍,讓其顯得更爲磅礴驚人,它在緩緩下壓,抓向了依然在給葉寒神識珠灌輸能量的細線。
“汝早已不全,已然陪不上我!”鬼手中傳出宏大的聲音,在葉寒的識海內不斷迴響,這烏雲鬼手像是憤怒了,聲音如同咆哮,不到片刻便接近了這細弱的金色光線。
沒有絲毫意外,小冊子的確已然殘破,靜靜躺在葉寒手中的小冊只有大半冊而已,是殘缺的,已然不完整了,失去了後面的小半部分。
漆黑如墨的鬼爪還未完全落下,金色的細小光線無聲而斷,葉寒原本只有小拇指大小的模糊神識此時已然變爲了一顆足有拳頭大小是神識珠,散發着淡淡的如煙光華,璀璨而瑰麗。
在這一切結束的同時,一陣耀眼的白光將葉寒包裹了起來,無數的陣紋憑空而現,古老的陣紋讓人生澀難懂,在被白光完全籠罩後的葉寒身邊繚繞,由慢而快。
憑空顯現陣紋,甚至在瞬間完成,不需要任何能量支持直接形成,在如今的戰界幾乎是不可能見到的一幕。
隨着生澀難懂的陣紋圍繞着葉寒越來越快,似乎到了某種臨界點,包裹着葉寒的白光猛然爆發出如炙陽一般的光芒,能讓人難以睜開雙眼,葉寒在瞬間消失了!小冊子被葉寒拿在手中,同時也跟着葉寒消失了。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葉寒的身體才終於緩緩的恢復了知覺,摸着自己的腦袋半坐了起來,葉寒感覺此時他的腦袋像是灌了鉛一般,頭重腳輕,像是自己的腦花被人攪成了漿糊後又恢復了原狀。
雙眼之前也是一片模糊,眼睛似乎也受到了影響,暫時難以看清,葉寒半眯着自己的眼睛爬了起來,雖然視力極爲模糊但他看到的一切讓他渾身一震,猛然睜開了難以睜開的雙眼。
眼睛瞬間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葉寒再次閉上了雙眼,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哼,隨着劇痛的消失,葉寒再次睜開了自己的雙目,他不相信自己剛纔所看到的一幕,那太過匪夷所思。
隨着再次的睜開雙眼,葉寒愣了,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現在在一處荒涼的沙漠,而頭頂的烈日曬得他口乾舌燥,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但葉寒的大腦卻難以運轉了。
那憑空產生的傳送陣將葉寒傳送到了未知處,這裡葉寒從未見過,一片金黃色的沙漠,沒有一陣風,像是無風地帶,頭頂上的烈日也比葉寒所經歷過的夏天裡的烈日溫度強了數倍。
大腦飛速的回憶,一幕幕在樓閣中的記憶回放,葉寒卻依然難以想通,他只知道自己不明原因的雙目突然間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是出現在了這裡,這裡對於葉寒是完全的陌生之地。
“這是什麼地方……我爲什麼會在這?神府呢!我又怎麼回去!”葉寒仰天大喊,雖然經過了兩次練心,但如此大的起伏還是讓他難以承受,精神難以承受。
麻木的身體難以有所動作,腦海中的話語不停迴盪,葉寒此時想了很多,他的手指還能晃動,不過卻極爲吃力,這小小的感覺,卻讓他知道他自己並沒有死。
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奇遇,難以相信的奇遇,戰體的恢復力很快,眼珠的灼傷已經好了很多,他已經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些景象,不過神識卻像是被封印了,極度模糊。
“這是召喚我的那人的聲音?”葉寒心中有了眉目,這滄桑的聲音不斷在自己的腦海中沉浮,原本讓自己快要心臟爆開的召喚力此時已經消失。
眼球恢復了視力,眼前葉寒所看到的一切讓他睜大了雙眼,嘴巴不覺間張開了,被震驚到了極點,他後悔不已,卻沒有半點辦法,心中激動無比。
“自己可能錯過了完整的無上機遇!”在緩緩下沉中的葉寒心中大呼坑爹,東隍古炎讓他錯失了一部無缺的故經,眼前的一幕幕他將其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葉寒不清楚是誰的聲音,他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在緩緩下沉,東隍古炎消失了,小公主哭叫聲也消失了,他腦海中此時只有一個聲音。
“難到我是死了,這就是死亡後的感覺?”葉寒懷疑他自己是不是被那邪屍咬死了,之前自己滾到牆壁邊上後並被逃過一劫。
此時的葉寒,就如他現在的感覺,他在緩緩下沉,葉寒看不到,加上只有腦海中的聲音迴響,他亦然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葉寒就完全如同一顆緩緩沉入湖泊的石子。
原本特殊石料做成的堅不可摧的地面卻猶如水做的一半,葉寒就是那破開水的石子向着湖底沉去,這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無比堅硬的石料像是虛幻的,像是不存在。
葉寒的下沉沒有一絲阻力,他只感覺到了身上被一種輕柔的感覺包裹着一般,不過身體依然冒着寒氣,心臟卻有力的搏動着,這是一種矛盾的現象。
第一次遇到古畫,明天的是關於蛟龍青蠻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