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普通火焰的溫度,屋內的一切瞬間化爲了灰燼,戰力的消耗達到了駭人的程度,老院長瞪大了渾濁的雙目。
他滿眼都震驚,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葉寒體內的戰力澎湃如海,瘋狂的灌輸向右手,造陽拳的戰力運轉更是讓他感覺奇異,感覺簡直是異類。
萬古前的古經有着獨到之處,奇異的戰力運轉方式若是不是精通了戰技奧義,根本無法施展,甚至會傷及己身。
葉寒體內戰力運轉規則怪異,但卻施展出了威勢無匹的拳意,讓他都要驚駭,肌體滋生戰力的速度讓他像是見了鬼一般。
老院長雙目駭然的看着葉寒,收回了自己的枯瘦的右手,剛纔在葉寒體內感知到的一切讓他無法揣度,陷入了震撼之中。
老院長年輕時戰績輝煌,力壓修神者中的神體,如今卻駭然了,已經暮年的他都無法平靜心神。
造陽拳與凝冰古訣是唯一不會出現古文字的戰技,老院長也未有看出什麼,但對葉寒施展的造陽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老院長是一代武癡,但他此時已經暮年了,很快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讚歎的對着葉寒點了點頭。
葉寒的右拳漸漸恢復正常色澤,收回了造陽拳,駭人的威勢頓時消失了,但整個茅草屋都不存在了。
有着入微後的控制力,葉寒的造陽拳才能發揮到極致,戰技想要達到巔峰效果,需要把握好戰力的運轉速度,並不是盲目的輸出。
這纔是真正的造陽拳,凝而不發,做到了加持類戰技的巔峰,而不是以前的拳未至就有衝擊力發出,遇到真正的強者,只會讓別人提前躲開攻伐。
“你這加持類戰技真是嚇人,若不是天闕之境與戰王之境差距太大,怕是你都能戰之了,好好利用,加持類戰技很少見,是唯一能隨着境界提升而提升的戰技。”老院長讚歎道。
老院長好好的打量了葉寒一番,渾濁的雙目都清澈了不少,臉上滿是讚歎之色,對化爲灰燼的茅草屋似乎不在意。
“院長的人那……,我現在可以介入渡海之行了吧!保證不會現身的。”葉寒心神一動,對着老院長怪笑道。
見到葉寒的奇怪的表情,老院長微微一愣,頓時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隨後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遞給了葉寒一個木牌。
葉寒笑眯眯的接下了木牌,這示意老院長終於答應了,但他眼中卻突然浮現了哀傷,他想到了林凌月那個小丫頭,當初塞給他天衍灰巖時俏皮的模樣。
“院長大人,月丫頭她……”
葉寒沉默了片刻,隨後凝神看向了老院長,臉色凝重無比,對於月丫頭的事他很在意。
在三日前控制着小丫頭身體的林萱月便被帶來回來,那時葉寒還有些高興,老院長準備再次封印林凌月的母親。
在老院長歸來時,告知葉寒的消息讓葉寒脊背生寒,心中激起了滔天駭浪,讓他難以平靜。
月丫頭的事有了意外,月丫頭的神識珠暗淡無比,帶回來的林凌月是昏迷的,林萱月的神識在大供奉趕到前就離開了月丫頭的身體,這樣的意外讓葉寒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若是林萱月的神識離體後還有着林凌月的記憶,這對於葉寒來說是恐怖的威脅,他在月丫頭面前暴露的太多了。
自那時起,葉寒心中有了盤算,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其他攻伐戰技,僅僅使用造陽拳與凝冰古訣。
金鼎葉寒都不會打算輕易使用,這些東西在他境界不夠的時候都是燙手山芋,會招來難以想象的禍事。
見到葉寒關心的神情,老院長淡然一笑,示意葉寒無需擔心,他身爲林凌月的大爺爺,自然不會讓月丫頭的調養出差錯。
“如今月丫頭的神識快恢復了,差不多再要兩天的時間就能恢復了,不過你要過些時日才能見到了,明日就要渡海之行就要啓程了。”老院長輕笑道。
“那好吧,又不是見不到了,若是無事了,院長大人我就告退了,向我的好友通報個假消息,嘿嘿……”葉寒怪笑着對老院長鞠了一躬。
老院長微微一愣,隨後想到了葉寒介入渡海之行不能暴露,也就釋然了,點了點頭,道:“去吧,牛皮小子。”
“……”
葉寒臉上的怪笑頓時垮了下來,牛皮小子這樣的稱呼讓他很不舒服,對着個老傢伙狠狠的瞪了一眼。
見到葉寒居然毫無禮貌的瞪他,老院長頓時氣得吹鬍子,然而葉寒卻留給了他一個後腦勺,瞬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老院長渾身一震,這樣的一幕讓他睜大了渾濁的雙目,他的修爲自然看清了葉寒的離去的身影,但越是看得清越是震撼。
當初他曾說過,葉寒不能從他的步伐中悟出什麼,然而如今卻駭然了,這個少年將心神轉向了自己的步伐,悟出了屬於自己年齡段的道韻,那種步法戰技讓他看到其中的精粹。
他的是暮年悲傷,腳步如時光穿梭,轉瞬百里,體現了出了暮年時光的道韻。
然而葉寒的是年輕時的意氣風發,飄然而又剛烈,轉瞬千米,體現了少年時的心無所礙,隨心而動。
這足以體現出了葉寒的悟性,老院長有些枯萎的雙脣輕啓,輕聲呢喃,沒有人能聽清他在說什麼。
葉寒臉龐柔順的耳發隨風飄動,長長的黑髮簡單的束於背後,與大多的人都不同,顯得隨性不拘。
城池中也有了人開始學着葉寒的模樣,簡單束髮,這些人都有了感觸,將葉寒認爲是葉家強大的族子,但卻有着如此淡然的心態,都跟風學着這般如此。
葉寒不知道,他的衣着與簡單的束髮方式改變了很多人的心態,不少貴族子弟都褪去了身上的錦衣,穿上了普通的布衣。
很多貴族年輕學子都摘掉了金冠,簡單的束起長髮,身着布衣,邁步於街道之上,這樣飄飛着的葉寒感覺奇異。
他自然也看出了一點奇異,這些人明顯是在學他,葉寒心中無言,他徑直飛向了紅枼的府邸。
轟隆!轟隆!
偌大的撞擊聲突然接二連三的出現在葉寒腳下的一座府邸,葉寒神識頓時張開,感應到了下方發生的事。
葉寒頓時感覺無言以對,又是那黑影生物,這次它似乎中招了,被一名少年踩在了腳下,居然沒有逃掉。
沒有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就被人抓住了,當來對方定然有着異寶,不然這黑影不會這般容易被抓住。
“哎喲喂……,斷了斷了!老夫都一把老骨頭了,這位小兄弟你怎麼能如此對待老者呢……”這黑影對着踩着它的少年大聲求饒。
葉寒滿腦子黑線,停在了虛空,靜靜的看着這兩人,黑影雖然在求饒,但話語卻依然很坑人。
那少年自然也能聽出其中的貓膩,對着黑影生物的臉又是一頓猛踩,對其喝道:“叫你攻擊我妹妹!叫你攻擊我妹妹……”一腳就是一聲大喝,吸引了很多人過來。
隨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見到了空中旁觀的葉寒,紛紛上前給他失禮,都站在了葉寒的身邊。
很多人雖然都懷疑這黑影是葉寒的同伴,但此時卻頓時否定了,葉寒此刻表情讓他們瞬間否定了以前的猜想。
葉寒覺得這個傢伙很有趣,居然會被抓住,對少年有些好奇,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留下這個無良傢伙的。
“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溜進來了,今天終於被抓住了,真是大快人心。”有人在葉寒身邊興奮的說道。
看其表情似乎很想衝上去狠狠的踹上兩腳,然而,不僅僅是這個人,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
葉寒在這人口中瞭解到了不少信息,此時這黑影在天衍城池中真的是過街老鼠,已經被人設計了很多次,如今真的抓到了。
“這次多虧了李兄的攝神香,不然還真抓不住,這怪物實在太滑溜了。”一名對踩着黑影的少年抱拳道。
聽到攝神香這樣的名字,葉寒微微一愣,這樣的器物應該是一次性的東西,這黑影明顯是着這攝神香的道。
這裡距離紅枼的府邸並不遠了,但紅枼卻久久未出現,想來並不在府中,而是有着她的兩個好友飛出了府邸。
這兩個少女一眼就見到了被一羣人簇擁着的葉寒,也都上前對着葉寒施禮,葉寒也都輕笑着一一回禮。
葉寒此時神識張開,紅枼的確不在府中,而是距離這很遠,那是快接近城牆了,那裡有着一座很小的府邸。
看到那小府中的幾人,葉寒微微一愣,他們應該是在做着渡海之行的準備,幾個人在不斷的商議,何遠林、王辰等人都在。
其中還有葉寒不認識的人,應該也是他們的好友,幾個人似乎達成了一致,都不斷的點頭。
葉寒淡然一笑,將心神收了回來,看着那黑影怪笑,這樣警惕的傢伙都着道了,有些奇異的感覺在心中動盪。
這是葉寒他第一次感覺有些幸災樂禍,但他同時對於那攝神香有了警惕之心,這比泥鰍還滑溜的傢伙都着了道。
被少年踩在腳下的黑影不斷嚷嚷,不斷的求饒,但卻依然不斷的捱打,怪叫聲讓觀看的人莫不汗顏。
然而就在這時,這黑影的一雙光團般的圓眼睛猛然一瞪,它看到了空中看熱鬧的葉寒,心中思緒頓時攪動。
“我的媽呀……,主人你怎麼現在纔來,老奴的一身骨頭都快被拆了!哇呀呀!”這黑影頓時對着葉寒大叫,頓時讓所有人一愣。
人羣紛紛隨着黑影的目光而去,看到了飄在空中的葉寒,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即便是葉寒身邊的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
所有人的退後,然而黑影的目光不變,鎖定了葉寒,這讓周圍頓時有人議論了起來,各抒己見。
“我早就說過,這嗜血的怪物和他肯定有關係!沒想到是他的僕從!”有人驚呼,讓周圍頓時炸開了鍋。
然而卻亦然有人支持葉寒,一名少年頓時對着黑影狠狠的踹了一腳,喝道:“你居然敢污衊葉兄,老子滅了你!”
這少年腳上戰芒閃耀,整個靴子都在綻放光華,狠狠的踩在黑影生物的胸口,頓時讓其激烈的慘嚎。
葉寒微微皺眉,這個少年看似在幫他,但明顯是在試探,若是葉寒阻攔,便足以說明了一切,畢竟剛纔揍黑影的人們都沒有用處如此強大的戰力。
葉寒飄在上空巍然不動,剛纔的皺眉卻讓很多人看在了眼裡,頓時有很多人都質疑了起來。
若這黑影是葉寒的僕從,那這黑影生物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到應允過,間接的將葉寒陷入了衆之矢的。
心中有些感嘆,人心難測,始終會有人對他不抱好心態,葉寒他不是元力晶石,做不到人人都喜愛。
見葉寒沒有動作,那黑影生物奇異的嘴巴張合,沒有一絲聲音發出,卻讓葉寒身體猛然震動。
這黑影對着葉寒傳音,逼音成線,傳入了葉寒的耳中,求葉寒救下他,他會以無缺古經做報酬。
這樣的報酬即便是巔峰強者都要心動不已,然而這個傢伙卻極度無良,葉寒並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沒有做出迴應。
葉寒的身體微震落入了那名踩着黑影的少年眼中,他關注着葉寒的一舉一動,頓時腳下戰芒沖天,對着黑影再次狠狠的踏下。
轟隆……
巨大的轟鳴聲激盪開來,煙塵飛散,地面被踏出一個巨坑,黑影被完全踩入了地面,神色萎靡。
“媽了個巴子!有本事弄死你爺爺!老子是天道幻魔,你不過是個可憐的螻蟻!”黑影頓時怒吼,它第一次露出了怒色,瞪着踏着它的少年。
這句話讓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了,即便是葉寒都微微一愣,天道這樣的虛渺存在觸及了太多,人們感悟的大道都是飄渺至極,這兩個字眼如同禁忌。
所有人都覺得它大言不慚,簡直是胡言亂語,都感覺這個無良的傢伙在吹噓,想要驚駭衆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