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黑並不算可怕的,唐一川習慣黑暗,最可怕的是寂靜,如果太過於寂靜了,人將不能判斷他是活着還是死了。
當寂靜跟黑暗的時間變的漫長起來之後,人會幾近崩潰。
唐一川不得不慶幸浮生的出現,如果短時間在這片黑暗之中,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可以承受的,但是如果長時間的話,唐一川可以想象,後果將會是很可怕的。
他也許會一個人胡言亂語,也許會自己跟自己說話,也許會變的瘋狂起來。
有個同伴在,不管同伴是誰都好,講講話總歸輕鬆不少。
“我們去哪裡?”浮生跟在唐一川的身後,在唐一川的強制命令之下,並沒有跟唐一川並排走,而是雙手抓着唐一川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在唐一川的身後,以防在黑暗中走丟。
“不知道。”唐一川一邊緩慢往前走,一邊說道,他當然不知道他們去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但如果這是蘇魅的陷阱的話,唐一川覺得自己不應該留在原地坐以待斃。
當然,往前走會是什麼樣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行動起來,總比坐着不動好。
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沒有極端信任的人,那麼只能自己找路,絕對不能愚蠢的等待着誰來拯救他。唐一川很清楚這一點。
上面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值得他信任到堅信他們會下來救他。
就連合作了很多次的醫生都未必會。混沌跟檮杌就更加不用說了。
除卻浮生。沒有可以百分之百信任的人。
命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在別人的手中,要活,就得靠自己,他一向這麼認爲。
唐一川的性格特點有一個好處,身邊有可以藉助的力量的時候,他一般都會懶得出手,全權交給別人,但若是真的遇到了只有自己才能解決的事情,那麼他絕對也是會親力親爲的去解決的。
血腥味道很濃郁。這種血液的味道彷彿還在冒着熱氣。就好像是剛從人的身體裡面流淌出來一樣,但源於何處卻很難說。
味道是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的,到處都是濃烈的味道。
唐一川總覺得這血腥味邪門的緊,浮生也是同樣的感覺。苦思冥想的。可就是想不起來醫生跟他最後說的是什麼話。隱約好像聽見了小心兩個字,但是小心個啥,他又聽的太恍惚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一團漆黑中勇往直前的確不是一個好選擇,但是坐以待斃或者等待着希望渺茫的救援,那就更要不得了。
唐一川步履緩慢的往前走,走一步,探一腳,那速度慢的他自己都沒耐心,但還是得龜速前行,誰知道前面會不會又冒出個大坑,亦或者猜到個什麼吃人玩意兒。
這一次算是確確實實的體會到了瞎子聾子是什麼感覺了,即便是身後有一雙小手抓着,心裡還是煩悶的彷彿要被憋瘋了。
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當眼睛被矇住,當黑暗成爲一切,那麼時間也會變的無比的緩慢,也許它本來就是這樣的緩慢的,也許只是一種感覺,一種讓人覺得越來越漫長的感覺,彷彿被一塊巨大的溼布纏住了身軀,無法動彈,無法呼吸。
不是心驚肉跳,不是刀槍直入,不是恐慌,但是一種心慌的感覺慢慢滲入。
“怎麼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將那種悶亂的感覺打散了。
唐一川大口深呼吸,剛纔有種幾近崩潰的感覺,讓自己差點亂了心神。
“沒事。”唐一川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
沒有亮光,暗無天日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盡頭,沒有任何的聲音的世界,彷彿一切都在漸行漸遠。
什麼鬼地方,蘇魅到底給他設了一個什麼局?
憤怒讓唐一川想要將白骨精挫骨揚灰,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真的想的太簡單了,蘇魅嘴巴微微一動,自己就心甘情願的上當了。
涓涓流水的聲音傳來,唐一川卻不寒而慄了一下,同時僵硬的是浮生,他輕易的感覺到浮生抓着自己的手忽然一緊,小手傳遞過來一絲的顫抖。
不是溪流的聲音,是水流在匯聚到一起的感覺,是那種很輕微的暗流涌動的感覺,鮮血正在凝聚起來,血腥味越發的肆意張揚。
有什麼東西在朝着他們靠近,很輕微的動靜,但是在這個安靜的落針可聞的地方,那輕微的聲音落在唐一川的耳朵裡便一點也不輕微了。
“小心!”唐一川護着浮生,但是他發現朝着他們靠近的東西,似乎是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彷彿是螞蟻一樣細微的東西,但是數量絕對很龐大,它們包圍了他們!
“血!我知道了,醫生說什麼了!”浮生忽然低聲驚叫,“醫生讓我小心血,混在泥土裡的血有問題!”
“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唐一川瞪大了眼睛,但無力的發現,他依然跟瞎子無意。
而他要面對的,卻是從四面八方過來的包圍,他還要保護浮生。
比起被隱形的東西攻擊還要可怕,他們已經被團團圍住了,沒有一個缺口可以讓他們逃走,並且他全然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血有什麼問題?醫生會提醒浮生,那就代表混在泥土裡的血有很大的問題,可他看不見,也不知道血有什麼問題。
唐一川咒罵了醫生,這個王八蛋說話不說全套,誰不知道血有問題,難道就不能告訴他們,這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有什麼問題麼?
“活的!醫生說血有生命!”浮生的腦海裡終於拼湊起了醫生那幾句虛無縹緲。彷彿被摔的爛碎的瓷器一般的話。
“活的?”血怎麼能是活的呢,見慣了那麼多的妖怪,也沒有見過血還能變成妖怪的。
“是活的,我肯定沒判斷錯!”浮生登時也緊張了起來了,他已經感覺到有東西靠近他了,而且那東西不怕他,這讓他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帝王骨強大無比,從來都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欺近身前的,但是這次的東西竟然輕而易舉的在朝着他靠近。
唐一川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清晰的感覺到。那些東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着他們靠近。尤其是朝着浮生靠近,甚至於已經距離浮生只有幾步的距離了。
帝王骨震懾不住它們!
“是魔。”浮生忽然開口說道。
魔,比鬼,比妖更加可怕的存在。邪魔。邪魔。從來都邪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只有魔才能夠輕易的靠近帝王骨!
而且,這不是一隻簡單的魔。浮生深切的感覺到了一股可以與他的血液共鳴的味道。
浮生緊抓着唐一川的胳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震顫,一種慌亂由心底升了上來,有一種讓他畏懼的感覺,有什麼力量彷彿是要將他給控制住。
有什麼東西在忽然之間浮現了淡黃色的光影,在這一片漆黑之中,那柔和的光芒如同是救命稻草一樣的出現。
渾身的寒冷在驟然之間都消失不見,唐一川擡頭看見了一盞燈籠,招魂燈懸浮在空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是一個黃衣女子挑着招魂燈眼含深情的看着他。
這盞燈又出現了。
唐一川見過不止一次,卻是第一次看見挑燈的女子。
那女子的眼神極爲熟悉,彷彿有種在千百年前就認識的感覺。
“它們過來了!”浮生警惕的搖了兩下唐一川,他們的腳邊已經被鮮血包圍了。
這些鮮血中有無數的小蟲子,它們不動的時候隱藏在鮮血之中,動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它們是活的生物。
浮生有些不安,唐一川可以感覺得到。
帝王骨從來是不畏天,不懼地,所以浮生在誰的面前都是一股桀驁不馴的味道,他可以冷眼看人,高高在上,即便不說話,也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威在。
天生的帝王骨,天生的天地之王。
可此時此刻,浮生卻在害怕,他弱小的身子在戰慄,他在不安。
唐一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麻煩大了,連帝王骨都怕了!第二個閃過的念頭是,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魔,哪裡整出來這麼多妖蟲!
魔,他見過,但很少,比起妖魔鬼怪來,天地之間存在的魔極少極少,而能形成魔的東西,多是有極強大的執念在作怪,是怨,也可能是恨,魔,以破壞一切爲目的,他們不講理,沒有理,只有滅亡。
魔是很難消滅的,而它比起鬼怪來更加的容易影響人的心神,甚至於可以控制人心。
照理說浮生不應該會受到魔的影響,帝王骨本就超脫了很多俗物的存在,可偏偏浮生在怕,怕的瑟瑟發抖,並且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浮生,你怎麼了?”唐一川看着浮生那張被招魂燈映的發黃的臉,脣上毫無血色,看起來讓人憂心。
“太奇怪了。”浮生仰頭看着唐一川,他抖得厲害。
唐一川看着浮生,浮生顫抖的越發的厲害了起來,他慌亂的彷彿要哭出來了,唐一川從來都沒有見過浮生這個樣子,帝王骨從來都是個硬骨頭,連死都不怕的硬骨頭,但是他現在在怕,那是一種非常明顯的畏懼。
浮生開始一步步的想要往後退,但是他被包圍了,他無處可退。
“什麼奇怪?”唐一川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很擔心浮生,浮生的狀況怎麼都不對頭,就算是真的有邪魔在這裡,浮生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有,有一種,很,很熟悉的感覺……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是什麼在那裡!你出來,你給我出來!”浮生斷斷續續的哭了起來,他彷彿是受到了某種情緒的控制。開始變得跟平日裡判若兩人。
“冷靜點!”唐一川雙手抓住了浮生的肩膀,用力的按了一下,周圍那些紅色的蟲子越發的靠近了起來,唐一川這纔看清楚,這些蟲子都是如同螞蝗一般的東西,是那種極小的螞蝗,一個個縮起來只有米粒大小,伸長了卻如手指般的長,細的如同是一根針一樣,但數量之龐大。他們全部動起來的時候。彷彿是貓身上炸開的毛,成片成片的,密密麻麻。
浮生眼淚不斷的滾落,他哭起來是沒有聲音的。但是整個人顫抖的厲害。他彷彿在掙扎。一會兒怒罵,一會兒傷心至極。
唐一川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他身上什麼都沒有。就連符咒都沒有一張,情急之下,召喚出了黑龍來。
但是黑龍一出來,也被邪魔的氣息壓了一道,竟然也格外的害怕,而它也無法對付地上的這些螞蝗一般的東西。
有螞蝗已經爬到了唐一川的鞋子上了,那根細小如針的螞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威脅性,唐一川甚至於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在意。
可是很快,唐一川就意識到了,這不是可以不在意的東西。
有些東西,即便是看起來非常的弱小,看起來不會對任何人造成任何的威脅,但是依然還是非常的可怕,就像是一根針,看起來那麼的細小,但是隻要你扎對了地方,取人性命,輕而易舉。
這螞蝗如果只是吸血,那一點都不恐怖,少一碗血不會死人,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樣,但是螞蝗如果可以鑽進人的身體裡面那就不一樣了。
唐一川眼睜睜的看着那一隻針一般大小的螞蝗爬到了自己的襪子上面,然後甚至於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螞蝗一頭已經鑽進了自己的腳背了。
唐一川原本不太在意,但是他總覺得這些螞蝗很妖,所以還是脫下襪子看了一眼,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的脊背直冒冷汗。
螞蝗已經鑽進了自己的皮肉裡去了,並且開始從腳背的地方往上挪動,他可以清晰的看見螞蝗在皮膚下面蠕動的身體!
看着那一條細線一般的東西自自己的皮膚裡面凸起上來,唐一川感覺到了一陣惡寒,一種說不上來的噁心跟恐懼。
快速的拿出了驅魔匕首,唐一川當機立斷的劃破了自己的皮膚將那根正在往自己皮膚裡面深入的螞蝗給挑了出來。
唐一川不知道這個螞蝗鑽進自己的身體裡面想要幹什麼,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如果更多的螞蝗鑽進自己的皮膚裡面的話,那也就昭示着自己要完蛋了。開什麼玩笑,他的身體又不是什麼器皿,當然養不了那麼多的蟲子!
將螞蝗一刀兩斷之後,唐一川迅速的去查看浮生的情況,還好浮生身上還沒有被螞蝗爬上,他除了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以外,暫且還是安全的。
他們已經全然被包圍了,有了光線反而更加的讓人不寒而慄。
招魂燈懸浮在空中,她從旁邊的位置挪動了幾下,很快就飛到了唐一川跟浮生的正上方,一盞燈籠的燈光從頭頂籠了下來,一個柔和的光圈將兩人關在了其中,原本還在瘋狂的朝着唐一川跟浮生爬來的蟲子,似乎在忽然之間被安撫了,被招魂燈照到的蟲子彷彿陷入了沉眠之中。
還沒有想到招對付這些蟲子的唐一川因爲有了一個緩衝的時間,而鬆了一口氣,他擡頭對着招魂燈說了一聲謝謝。
招魂燈很安靜,提着招魂燈的女子彷彿是透明的一般,嘴角露出了一個輕柔的笑意,眉宇之間盡是一種溫情。
唐一川狐疑的看了兩眼招魂燈,他不太確信招魂燈爲什麼要幫他,但是招魂燈的確幫過他很多次。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浮生忽然叫了一聲,他猛的一跺腳,剛纔還在滾眼淚的小孩,瞬間就鎮定了下來,他的面色嚴肅,眼裡含着一股冷意,在用一種極其強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
“滾開,滾遠點!”浮生大聲叫道,退後靠在唐一川的身上,彷彿是費勁了極大的力氣,大口的喘息着。
唐一川不知道浮生到底遇見了什麼麻煩。如果僅僅是推測的話,他感覺浮生也許遇上了心魔,有什麼東西在影響他的心緒,而他的話沒有任何的作用,想要走出來只能靠浮生自己,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雙手按住了浮生的肩膀,帶着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
同時,唐一川也在尋思着該如何從這一大片的血液之中逃離出去,這些螞蝗一般的東西數量太大了。他不知道招魂燈會幫他多久。也不知道招魂燈這種催眠的作用可以維持多久。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唐一川忽然心中一喜,口袋裡還有一點東西,是幾張冥幣!
雖然沒有黃紙。但是冥幣也可以對付着用一下。
“呆着別動。不要想太多了。”唐一川輕輕的拍了一下浮生的肩膀。
浮生茫然的回頭看了一眼唐一川。他彷彿在忽然之間不認識了唐一川一般,眼神裡有一種陌生的味道。
“浮生?不要忘記你是誰。你是帝王骨,沒有東西可以打敗你!”唐一川看見浮生苗頭不對。忙抓住浮生的肩膀,“清醒一點!”
浮生的嘴角忽然往上一揚,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當然記得,我是帝王骨!”
聲音異常的嘶啞,這不是浮生的聲音。
鬼上身?唐一川第一個反應是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點着浮生的額頭就開始畫驅魔符,但是符咒畫了出來,浮生卻依然還是在那樣詭異的笑着,符咒沒有生效,鮮血匯聚成一滴,在浮生的額頭往下滴落。
啪嗒——鮮紅的血液落在了地上。
唰——所有的螞蝗伸長了身子。
血液如同是砸入水中的石塊,驟然之間激起了平靜的湖面的無數漣漪,漣漪在湖面上盪漾開來,所有的螞蝗開始行動。
沉睡着的螞蝗驟然驚醒,儘管招魂燈還在散發出強大的光芒,但是止不住這些螞蝗甦醒過來。
糟了!唐一川伸手一把抓住浮生,但浮生卻在離開地面的一瞬間,折了一下唐一川,那一雙柔軟的小手竟然有強大到讓人匪夷所思的力量,唐一川感覺自己整條胳膊被卸了。
浮生露出一個陰笑,他跑了起來,幾乎是腳不沾地的飛走了。
“浮生!”唐一川往前跑了一步,腳站在了一大片的螞蝗之上,軟綿綿的螞蝗踩下去在腳下蠕動着,他的心都炸毛了。
“黑龍!”唐一川驚叫一聲,黑龍驟然出現,又驟然消失,它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不肯出來面對。
退到中間那個變得越來越小的包圍圈中,唐一川迅速的一擰一推,在慘痛之中將自己的胳膊給裝了回去,一邊操着粗話破口大罵,一邊急速的以自己破了口的手指爲筆在幾張冥幣上面畫符。
畫完了之後,唐一川往前一丟手中的冥幣,口中唸唸有詞,冥幣光芒乍現,一條金龍從中飛了出來。
“老龍,幫我個忙!”唐一川朝着五爪金龍喊道,“幫我開條路出來!”
巨大的龍頭正對着唐一川,五爪金龍不情不願,聲色俱厲的說道:“爲何麻煩我做這等小事?”
“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他媽的是大事,老子快沒命了,少廢話,我召喚了你!”唐一川着急的衝着金龍怒吼,他跟金龍之間雖然是有契約關係在的,但是很多的時候唐一川是絕對不會開罪金龍的,生怕他做事情不肯賣力,但是這次唐一川是真的着急了。
浮生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剛纔那不是鬼上身那是什麼?難道是邪魔進入了浮生的心神,那會很麻煩的,浮生撐不住的!
想到浮生上次差點死了的事情,唐一川心裡就更加的不安了起來。
金龍彷彿是感覺到了唐一川的着急,嘴裡倒是沒話說了,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是依然還是一口火噴了出來,給唐一川開出了一條路。
“謝了!”唐一川喊道。
“可以讓我回去了。”五爪金龍面無表情,聲音如同是一個成年男人穩重厚實的聲音。
“誰說的?”唐一川看也不看五爪金龍,快速的往前跑去,“也許還有需要你的地方!”
“唐一川!我不喜歡幹這些沒用的事情!”五爪金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