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擡起頭,對楚煥東促狹的眨眨眼睛,淺淺的酒窩立刻浮現在臉上,“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的更年期到了。”
“我多大年紀啊,就更年期!”楚煥東被她這句話,氣的差點沒暈過去。
司機很快把車子開到楚煥東開的私家醫院,楚煥東事先給這裡負責汪掌珠病情的專家打了電話,他帶着汪掌珠一到醫院,一干專家就爲汪掌珠進行了會診檢查。
詳詳細細的檢查做了很長時間,最後得出了結果,汪掌珠頭部血塊再次變小,不再壓迫視神經,所以她的眼睛可以看見東西了,但頭部血塊依然沒有吸收盡,還需後期的治療。
楚煥東很認真,很嚴肅的聽取了專家的意見,汪掌珠聽說血塊不再壓迫視神經,就高興起來,頭部裡剩餘的血塊願意呆在那裡,就呆在那裡,只要能讓她看見光明就好。
趁着楚煥東還在會議室裡同專家門聊着,她樂滋滋的跑出門,給葛澄薇,許一鳴,蘇晏遲輪流着打了一圈的電話,讓他們一起跟自己分享喜悅。
葛澄薇在電話裡聽說汪掌珠的眼睛復明了,驚喜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後又哭又笑的大叫,一定要約汪掌珠出來,兩人一起出去慶祝一下。
汪掌珠也很想見見葛澄薇,兩人自從上次喝酒後,被楚煥東和許一鳴強制隔離,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掌珠,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再叫上幾個同學,咱們一定要好好熱鬧一下……”葛澄薇這些天在家裡真是憋壞了,有汪掌珠復明的這個由頭,許一鳴定然管不了她了,她要藉此好好玩一下。
“我……我現在在醫院,還得聽一下醫生的意見,稍後我再打電話給你,我們再約時間。”汪掌珠猶猶豫豫的不敢隨便答應葛澄薇,她知道楚煥東在有些事情上可以縱容自己,但在有些事情上,是絕對不許自己亂來的。
醫生說她的腦子裡還有血塊,楚煥東必然得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的。
汪掌珠一見楚煥東從會議室裡走出來,急忙狗腿的迎上去,甜膩膩的說道:“老公,這回我沒什麼大事了吧!”
“嗯,醫生說頭部還有一個小血塊,如果堅持治療,估計可以自然的吸收回去。”楚煥東擰着眉頭,還在想着剛剛醫生說過的話,沒注意到汪掌珠諂媚的表情。
“既然沒什麼大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跟澄薇她們出去玩一下了!”汪掌珠一點點的向楚煥東提要求。
楚煥東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汪掌珠的真正目的在這裡啊,他急忙搖頭,“那可不行,你的眼睛雖然好了,也不可以大意的,你的頭部還有血塊的,不可以隨便亂出去跑的。”
“什麼啊!”汪掌珠見楚煥東堅持的樣子,乾脆放棄懷柔路線,一下甩開楚煥東的胳膊,滿臉憤懣的嚷嚷:“我都在家裡憋多少天了,我已經多少天沒有逛街,購物,郊遊,泡吧……我都在家裡快唔得發黴了,都要落後成原始人了!”
楚煥東一見汪掌珠生氣了,不敢跟她用強,笑呵呵的來哄她,“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公主受委屈了,彆氣了,等一下我們再去趟徐老先生那裡,然後我就陪你去逛商場,購物,郊遊,泡吧……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着你……”
“你!你陪着我!”汪掌珠好笑的指指楚煥東,“你打算一直陪着我啊!”
“對啊,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楚煥東一本正經的看着汪掌珠。
汪掌珠痛苦的一捂眼睛,哀嚎着:“楚大總裁,我們已經形影不離好久了,你不覺的煩嗎?”
“不煩啊,相反的,我還很習慣,習慣了身邊有你,一會兒看不見你,我會心裡不安的。”
“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呆夠了,你能不能別那麼自私,也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讓我喘口氣好嗎!”汪掌珠哭喪着臉,忿忿地說道:“我想跟我的朋友在一起呆會,行嗎?”
“行。”楚煥東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真的!”汪掌珠意外的瞪大眼睛,沒想到楚煥東會這麼好說話。
“這個週末我在家裡舉行PARTY,把你所有的朋友都邀請來,咱們好好熱鬧一下。”楚煥東拍拍汪掌珠的肩,寵溺地擠擠眼。
汪掌珠都要抓狂了。
楚煥東和汪掌珠邊甜蜜的吵着嘴,邊走向車邊,他們目前的意見是沒有分歧的,不約而同的想去徐老先生那裡。
汪掌珠的眼睛能在安全的情況下得以復明,徐老先生功不可沒,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楚煥東在心裡已經想了,他一定要好好謝謝徐老先生,重金謝恩。
徐老先生的宅院依然飄蕩着股中藥特有的味道,這些日子汪掌珠每天喝苦澀的中藥,對這個味道真的是有些反感了,每次一聞到這個味道,就有種想作嘔的感覺。
可是今天她的眼睛好了,她覺得這個味道特別的醇厚濃香,她邊往院子裡面走,邊好奇的看着打量着這個以往每天都來的宅院,打量着這個給她新生的地方。
鍼灸室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簡單,乾淨,書房書桌上堆着各樣的藥典,雜誌期刊,還有桌上攤開的文案。
“楚先生,楚夫人,你們來了。”
溫厚平穩的聲音傳來,汪掌珠看見精神矍鑠,面色紅潤穿着白色大褂的徐老先生走進來,他可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輕很多啊,在她的想象裡,徐老先生應該是白髮蒼蒼,帶着眼鏡,走路發顫的老人。
楚煥東急忙站起身,深深的向徐老先生鞠了一躬,無比誠摯的說:“徐老,我們今天一來是爲治病,二來是向你謝恩的,掌珠的眼睛好了,她能看見東西了!”
汪掌珠也往前湊了一步,向徐老先生鞠了一躬,聲音哽咽的說道:“謝謝徐老,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呵呵,不用謝的,楚夫人的眼睛能好,我很高興。”徐老先生到不太激動,伸手扶起楚煥東和汪掌珠。
“徐老,來了這麼多次,你也許能看出,掌珠對我重要,你把她的眼睛治好了,從今後你就是我楚煥東的恩人,我且不說金錢上對你感謝,以後你但凡有用的着我楚煥東的地方,無論鞍前馬後,水裡火裡,只要你一句話,我都會義不容辭。”
楚煥東的這個承諾無比鄭重,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能得到他這樣承諾的人可不多,而得了他這樣承諾的人,必然能獲得他的鼎力相助,無論是想在官場嶄露頭角,還是在商場揮斥方遒,無論是想一鳴驚人,還是想家財萬貫,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徐老先生自然知道楚煥東這個承諾的貴重,他只是談笑的擺擺手,語氣從容,平和:“楚先生,你的心意我領了,能爲尊夫人治好眼睛,我很欣慰,但醫者父母心,爲她治病,是我的本分,不用謝的。”
雖然是極其平淡簡短的幾句話,但拒絕之意無比明顯,溫和地笑中透着虛懷若谷。
徐老先生再沒有跟楚煥東客氣寒暄,一如既往的爲汪掌珠診脈,鍼灸,重新開湯劑處方。
楚煥東自認閱人無數,但在這紅塵裡,名利場中,像徐老先生這樣真正淡薄名利的人卻不多。
徐老先生爲汪掌珠診治完畢,他們夫妻兩再次對其千恩萬謝,才從徐宅離開。
坐到車上,汪掌珠不由感嘆,“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人,竟然被我遇見了,真是幸運啊!”
“是啊,跟他比起來,我們真是太俗了!”楚煥東抱緊汪掌珠,猶如發誓般說道:“掌珠,你這次眼睛復明後,我們一定要一起多做好事,也學學徐老的虛懷若谷,不求回報的幫助別人。”
“嗯,好的。”汪掌珠清脆的答應,隨後有些虛弱的開口,“那楚大總裁,你可不可以先幫助幫助我?”
楚煥東的臉色瞬間變壞,聲音冷冷的問道:“什麼事情啊?在你頭部血塊徹底消失之前,別跟我提那些非分之想。”
“那你想憋死我啊!”汪掌珠徹底炸開了。
“這個週末我會給你開PARTY!”
“我不參加!”
“那正好,這個週末我們一起在家裡爲妞妞補習英語,她需要安靜的環境。”
“啊……”汪掌珠徹底崩潰了。
汪掌珠被楚煥東氣的沒法,鬱悶的坐在他身邊,不理睬他。
楚煥東擡起腕錶看看,他和汪掌珠這一上午興奮的過了頭,竟然錯過了吃飯的時間,自己還好說,餓壞了小妻子可是罪過了,他賠着笑臉看汪掌珠,“寶貝兒,餓了吧!”
“不餓,氣都氣飽了!”汪掌珠嘟着嘴。
“彆氣了,中午想吃什麼?”楚煥東柔聲說道:“咱們兩個先小小的慶祝一下。”
шωш ttκa n ¢Ο
汪掌珠把頭轉過去,不理睬他,忽然又把頭轉過來,兩眼微眯的看着楚煥東,“好,那我們就去‘人淡如菊’慶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