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在小幽家吃飯的時候一直開開心心的,跟着小幽和阿清說話,午睡的時間到了,楚煥東催了她幾次回家,她都不肯,很開心的一直跟阿清聊天,並且邀請阿清哪天去家裡燒烤。
阿清受寵若驚的答應下來。
後來,楚煥東見天色不早了,汪掌珠臉上有了疲憊之色,想着她中午沒有午睡,半強迫的帶着她離開小幽家。
汪掌珠跟着楚煥東離開小幽家,坐到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
“寶貝兒,想什麼呢?”楚煥東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汪掌珠微微有些煩躁的推開他,嘟着嘴,說道:“楚煥東,看不出來啊,你對小幽還是很有感情的嗎?”
楚煥東一聽汪掌珠話裡的味不對,馬上嚴陣以待,有些緊張的看着汪掌珠,“怎麼了,我沒對她做什麼啊?”
“你是沒對小幽做什麼,但是你對李勢鴻做了。”汪掌珠高深莫測的笑着。
“我對他做什麼了?”楚煥東被汪掌珠笑懵了。
汪掌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眯起,胸膛起伏,隱約像在全力控制着什麼,“你說的那番話,足夠把一個爲了愛情,勇往直前的年輕人徹底打入地獄,你說的那些話,對小幽維護的徹底,你還說你對小幽沒有感情!”
楚煥東見汪掌珠這個模樣,嚇的掌心都滲出了冷汗,“掌珠啊,你可不要胡思亂想的,我對小幽只是對下屬的感情,無論怎麼說,她都跟隨我一場,看見有人糾纏她,我不能不管,如果李勢鴻是個正常些的男人,我是不會干涉這件事情的。”
汪掌珠覺得無比好笑,“李勢鴻哪裡不正常了?你把他看得如同洪水猛獸一般,不就是人家比你年輕,比你陽光,比你俊帥,所以你接受不了了嗎?
你怕小幽會愛上李勢鴻,從此徹底離開你,你就失去一個死心塌地的追隨愛慕者,所以才往死了打擊李勢鴻的自信心,讓他知難而退!”
汪掌珠如同發現證據的律師,瞪着大眼睛,說出的話咄咄逼人。
楚煥東真是要被這個胡攪蠻纏的丫頭氣死了,皺着眉,語氣嚴厲,“掌珠,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對你的感情是什麼樣的,你自己不清楚嗎?你怎們可以這麼想我啊?”
汪掌珠有些害怕這樣冷着臉的楚煥東,色厲內荏的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敢同他的目光短兵相接,“哼,人心隔肚皮,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楚煥東被氣的要吐血,他真不知道汪掌珠腦袋裡都裝了什麼,“我至於那麼陰暗,如果我真在乎小幽,我會等到李勢鴻出現嗎?”
“也許你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貴唄!”汪掌珠明知道自己有些理虧,嘴巴上卻不肯饒人。
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楚煥東氣的臉色鐵青,悶悶的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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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掌珠看着車窗外也不說話,她知道楚煥東跟小幽之間沒有什麼事情,但楚煥東剛剛對小幽的關心愛護,還是很讓她吃味的。
剛剛在李勢鴻面前,楚煥東那麼維護小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還偷偷的調查了李勢鴻的家世,還說他對小幽沒有感情!
一陣沉默後,還是楚煥東先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他不是不能忍,只是不想跟汪掌珠較勁,她懷孕在身,他不能讓她生悶氣的。
“掌珠,你別鬧了,好不好?”楚煥東心中還有些殘留的氣,伸手一把拉過汪掌珠的手腕。
他的下手稍稍重了些,讓汪掌珠忍不住輕聲叫起來,“痛啊!”
“我這才痛!”楚煥東指指心口,手上的力道卻立刻放輕了,“掌珠,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別這樣誤會我了,好不好,我都快被你逼瘋了!”
汪掌珠看着楚煥東痛苦的要扭曲的俊臉,心裡呻.吟了一聲,自己還沒氣成這樣呢,他竟然這麼生氣,明明是他的錯嗎?
“掌珠啊,別再氣我了!”楚煥東的聲音無比的委屈,雙手不由自主抱過汪掌珠,臉頰在的臉上輕輕磨蹭,明明知道不是什麼大事,明明知道汪掌珠不會真跟自己怎麼樣,可是就算這樣的小誤會,他也覺得心臟抽痛。
唉,汪掌珠暗自嘆氣,是不是越是在乎,越會計較,自己又在持寵生嬌,無理取鬧了。
她靠在楚煥東的懷裡,疑惑的問道:“煥東哥,你說,李勢鴻會說服他的家裡來娶小幽嗎?”
楚煥東深思了一下,不確定回答,“這個好像有些難度,李勢鴻身後家族的力量很強大的,豪門深四海,關係複雜,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任誰也無法輕易改變和撼動。
李勢鴻雖然年輕任性,但絕對不傻,他應該知道如何定位好自己的角色,因爲他們這樣家庭的孩子,都是要認命的,聽從父母的安排,就有一輩子的舒適安逸,如果他想追求所謂的真愛,拋棄家族的先例,即便他家沒有,他周圍一定有許多的。
那樣傻的追究,到最後沒有一個不是遍體鱗傷,結局淒涼,前車之鑑太多,我想李勢鴻不會做那樣無謂的抗爭的。”
“那他還來鬧這麼一下幹什麼啊,害小幽空歡喜一場!”汪掌珠撇了撇嘴。
“你怎麼知道小幽是歡喜的,小幽明明說她不喜歡李勢鴻的,還讓阿清打了李勢鴻一頓的。”楚煥東對汪掌珠的說法很是質疑。
汪掌珠被楚煥東的傻樣子逗笑了,“你知道什麼啊,女兒心,海底針,任你怎麼聰明,也不會明白女人的心思的。”
楚煥東想想,汪掌珠說的也許對,他低頭親吻汪掌珠,“我幹嘛要去猜女人的心思啊,我只要知道你一個人的心思就行了。”
“煥東哥,如果你是李勢鴻,我是小幽,你會爲了我和家庭抗爭嗎?”汪掌珠不覺有些好奇。
“這世上哪裡有如果,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們有們我們要經歷的艱難困苦,小幽有她要經歷的坎坷崎嶇,我們誰也替代不了誰。”楚煥東十指用力,將汪掌珠的手緊緊握住。
楚煥東的手,永遠是溫暖堅定,彷彿充滿了力量。
汪掌珠擡頭,看着楚煥東臉柔和安靜,我愛你,楚煥東,她心裡盤旋着這句話。
這世上如果有奇蹟,奇蹟就是他們兩個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依然可以在一起,互相守護,她輕輕轉頭,看見車窗上映出她的眉眼彎彎,滿臉柔和笑意。
楚煥東和汪掌珠回到家裡,妞妞已經放學回來了,對着爸爸媽媽嚷嚷,“明天週末了,我要去世紀公園玩。”
“妞妞,我們明天不去玩了好不好。”楚煥東把妞妞攬進懷裡,“明天爸爸有家醫院要開業,咱們得去出席開業典禮。”
“哎呦,你不是有好幾家醫院了嗎,怎麼還開醫院,週末也不肯歇着。”妞妞的嘴巴撅的老高,控訴着爸爸,“我們老師都說了,現在有些家長,只顧着賺錢,根本不肯抽時間陪孩子。”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除了今天沒有滿足你的要求,每個週末不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帶你出去玩了嗎!”楚煥東被妞妞氣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臉,“妞妞,爸爸現在成立的這家醫院,不是爲了賺錢的,這是一家慈善醫院,專門爲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開設的,明天爸爸帶你去,是想讓你知道助人爲樂了的感覺。”
妞妞眼睛發亮,有些興奮起來,“我們是去做好事嗎,這樣就會有人來感謝我們了嗎?”
楚煥東笑笑,握着妞妞的手,說:“寶貝,爸爸做慈善是不需要人感謝的。”
“那你就是那些爲國爲民的大善人嗎?”妞妞不解的眨巴着大眼睛。
楚煥東呵呵的笑起來,“爸爸沒有那麼偉大,爸爸做慈善,是爲了你,媽媽,還有你的小弟弟積福,受了咱們幫助的人會感謝我們的施予,我們得到他們的祝福,她就會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汪掌珠在旁邊的沙發上坐着,聽着他們父女的對話,心裡暖融融的。
她上了樓,從書房裡找出一本雜誌,雜誌光滑的銅版紙上有張大幅照片,那個男人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她翻到其中一頁,那裡有一篇介楚天集團總裁的文章,魅力叢生的男人,殺伐決斷從不手軟-——卻在近兩年內注資開辦了數間不賺錢的慈善醫院,學校,福利院,媒體說他是個神奇的人物。
第二天早晨,楚煥東早早的把汪掌珠和妞妞叫起來,“你們兩個快點過來吃早餐,喝牛奶,今天咱們可是主角,一定不可以遲到的。”
楚煥東做事情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他深切的知道,他過去曾經做過太多的惡事,善惡循環,如影隨形,他不怕自己遭報應,踩着刀尖走路,勢必會見血,可他怕他做的惡事,報應在汪掌珠和孩子身上。
汪掌珠和孩子是他的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唯物主義的他,開始相信做慈善可以積德,可以贖罪,他四處成立慈善醫院,福利院,學校,希望福壽可以降臨在他的妻兒身上,保佑他們一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