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明我是誰

龍騰下浮地,落野山脈。

手掌之山,山外。

林海茫茫,古木參天,陽光透過枝葉,點亮半坡。

半坡上,一名四五歲的孩童蹲在石頭邊。

他凝視着一朵花,自語道:“識花辨草方面,我還有不足,現在就有難題。”

紫色的花朵上有彩光閃爍。花瓣如絲逆轉而上將靈珠包裹起來,枝葉間有靈雲漂浮。

“花瓣如絲納靈凝珠,這是聚靈花。”“不對,花朵還暗藏着雷電之力!”“難道它已經發生變異?”

“我先採集起來,回頭讓爺爺研究一下。”

他緩緩伸出小手,拔起之時雷力傳導過來,他朝後栽倒,身上有電弧遊走。

“哎呀,呀!”他就是不放手,堅持小會,雷電迴歸大地。

從地上爬起後,他皺着眉頭,“好難受。”“很多故事都說,山野奇遇,修爲大進,我呢?”

徘徊半晌,他只覺身心疲累,靈魂有出竅感,“難道是聚靈花的緣故?”“不能睡着,回去太晚不好。”

“還要背《羅氏茶經》……”他喃喃自語,身軀卻是靠在古木上。

夢境遊走無盡幽暗掠過,他竟然懸浮在蠻荒森林上。手掌之山有異力擾動!

恍惚間,他已經來到無盡虛空,眼前星河燦爛,一個漩渦星系映入眼眸!

星域變幻,身心被神力牽引,他來到太陽系,最先看見一個球形天體。

“這是月亮嗎?”好奇心驅使,他緩步踏出,轉眼就到達月亮背面,只見腳下有無數天坑。

突然間,一股強大的禁制力量朝下凹陷。他瞬間來到奇妙之地。

只見身前有黑白之氣順旋共生,萬分朦朧。

“我爲何來到這裡?”他緩步沒入黑白之氣,剎那就到達終點,前方卻是無盡深淵。

眼前有八個巨大的圓球,標記有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圓球圍繞着一座三門聖殿緩緩旋轉。

聖殿雄偉無匹,牌匾上有一個“靈”字,瀰漫着萬古氣息。

其餘事物還沒有感知真切,他已經來到聖殿內部,裡面空曠且寧靜。

用心觀察只見地面和牆壁上有無數浮雕,有獸人,猿人,陰陽人,魚人……

他心神恍惚,不明所以,“這,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我在夢遊?”

他最終留意到聖殿中央,那裡有一座雕塑,高度有兩米左右。

他心神激盪,“共體人?”

兩人共生!右邊爲女者舞蹈,左邊是男者唱道。他們有兩個頭顱,四隻手和一雙腳,身後還有翅膀。

“奇怪,我怎麼有種親切感?”他極度疑惑,“就像面對祖先和長輩?”

再細看時,只見女者攤掌託寶,男者點指御物,然而寶物已失。

“寶物究竟在什麼地方?”思索之間,眼前有無數影像浮現,竟然和無盡紀元有關。只見星系坍塌,天區死寂,又見資源枯竭,萬物毀滅!

漆黑暗影飄飛時無數星系被吞噬,朦朧強者揮手間天體爆裂!

無邊黑暗捲來,無盡苦難閃現,萬物隨之顫抖,生靈隨之哀號!那些失去家園和親人者,淚水乾涸,瞳孔深處盡是絕望。

另一個世界,古城街邊,有年輕夫婦牽手外出,女子已經有身孕。他的心裡有着極度地親切感。

突然,兩人遇到襲擊,青年重傷致死,孕婦奄奄一息!

“父親,母親?”他渾身顫抖,瞳孔裡全是悲傷,“不……”他抱着頭坐在地上,眼角有血淚滴落,“無論如何我都要阻止……阻止它!”

呔!大殿內有莫名道音響起,雕塑上有永恆光芒隨之閃爍。

光芒萬般溫暖,無盡祥和!

當他覺醒時,一個藍色的星體近在眼前。他的心裡有親切涌起,就像面對自己的母親,“這是?”“我要靠近它!”

強烈意念點亮雙眼,他掙扎着朝前邁步,然而自我卻在極速後退,那藍色的星體變成微小光點,最終消失不見。

古木一側,他身軀微抖,囈語連連,“我是誰,我來自哪裡?”夢境深藏,如此謎題,向誰追問呢?

轟!有雷聲從森林傳來,飄進耳朵。

他悠然轉醒,清秀面容上有疑惑浮起,靈動的雙眼裡略有迷惘。

他手裡攥着聚靈花,異常緊張。

瞧見周圍一片陰暗,他暗道不妙,迷失啦?剛纔是幻覺還是夢境?

他努力回憶,只記得自己懸浮在森林上,無盡虛空深處有一個藍色星體,其餘再也想不起來!

“哎呀!”他慌亂找尋來路,卻被苔蘚滑倒,身軀落在地上又立即彈起來。

他摸着臀部暗自埋怨,到處亂跑,不聽勸告!不好,我已誤入蠻荒森林?

爺爺說過,深林裡有太極泉。泉潭不遠處有個石球,直徑九米左右,九色雷電日夜轟擊着它!

雷電外溢,強者卻步!

我先去陰陽泉,然後跑到茶山繞個圈再回家。心思念轉,他往森林外圍飛奔,經過一個時辰便來到茶林。

當他看見護衛隊在茶山邊緣巡邏,又看到古茶樹,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茶山爲月牙灣帝國重要的茶葉產地,茶樹偶爾會長出幾片龍形茶葉,龍相茶因此得名。

他在山下休息片刻,然後從落野山其中一個隘口蜿蜒而上。只見林木繁茂,山清水秀。

走過石橋穿過密林,山中茶林成片,可以看到三兩茶農在勞作。

山腰平坦處有幾間屋舍若隱若現,其中兩間閣樓前有個花圃。他探頭查看一番,接着悄然潛入,就地而坐,“從茶之質尋水,較煮盛之器具,無論時節心境爲上……”

他神情專注,只是青衣上沾染着草汁和泥土。

“無名,回來啦?”一位老人從居室緩步走來,也在無名身旁坐下。他眉目之間全是慈祥,“孩子,有沒有受傷?”

“爺爺,我沒事,剛纔在山裡不小心摔倒了。”無名雙目靈動,心裡卻說,小孩撒謊不好,以後不能獨自去山裡。

老人笑了笑,“好,先去換衣裳。”

這時候一隻飛鳥悄然落在無名腳前,他目露欣喜,“鳥兒好漂亮!”

老人看着他,柔聲道:“孩子,要專心,不過今天就背誦到這裡。”

“爺爺,我在叢林裡採集到一株聚靈花,您看看。”無名取出奇花,眼眸裡有期待閃爍。

老人接過後仔細觀察,深邃的雙眼裡有些疑惑,“這是極品聚靈花!”“只是花瓣已經敗落了,靈力也枯竭了。”

他暗自嘆息,要是完全吸收靈力之珠,凡人可突破靈覺之境!可惜,孩子不能修煉!

無名心裡非常歡喜,就說我有進步!想到奇花已經衰敗,他撓頭着說,“奇怪,我拔起來的時候,花瓣裡有一顆靈珠!”

老人摟着孩子,笑道:“無妨。”“以後別獨自深入山裡。”

無名看向遠天,神情有些天真,“爺爺,天外有人嗎?”

老人溫和道:“都說天外有天。”

無名眸光黯淡,“那我……”“我努力修煉,可以去往天外嗎?”

老人只覺頭昏腦脹,身心有哀傷隨之涌動,他輕聲道:“當然可以,未來有無限可能。”

瞧見爺爺身軀微顫,無名暗自決定,以後,天外之事我不再提起。“爺爺,還好嗎?”

老人微笑道:“我沒事。”

“好,我去玩嘍!”無名說完便爬起身,追逐鳥兒。

老人看着孩子東奔西跑,眼眸裡盡是疼愛。他剛要勸說孩子休息一會,卻聽見院外有人到來。

“慕老在嗎,我們又來討茶喝。”

“胡生快請進!”他前去相迎。

一箇中年緩步走進,身後跟着一名六七歲的女孩。

女孩往裡瞧了瞧,然後飛快跑向無名。

“快,胡爾姐姐,捉住那隻鳥兒,它在逗我。”

“來啦。”女孩已騰身而起。

兩個孩童嬉鬧之際,老人和胡生擺出茶具。

“慕老,我感覺近期就要突破天人級。”胡生放下杯盞,“說來慚愧,落野山九尾狐族和人族相比,底蘊相差太多。”“和你暢談,我的悟性有所提升。”

“最近我想起一些,又忘記一些。”老人取出一頁紙張遞給對方,“這修煉秘術,近期才記起來,應該適合你。”

胡生雙手接過,隨後凝神查閱。

這是一篇修煉法門,內容不多,但他難掩激動,“人皇級修煉秘術?”

他暗自思索,慕老擅長種植龍相茶,無人能出其右。我根本看不出他是否有修爲,難道有意隱藏?

從哪裡來,爲何定居落野山,慕老的過往全是謎題!

奇怪,有修煉之法,爲何不讓無名修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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