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嵐目露疑惑,“這是什麼靈藥?”
九幽滿心歡喜,“脈靈果。”
“脈靈果?”無名湊近查看,靈藥長勢不高,通體碧綠,主幹有龍鱗,枝幹和葉片都像龍角。
枝葉間掛着幾枚果實,形狀就像龍頭。
啵!它們張口朝無名吐出一道雷電。
無名眼疾手快,閃身避過。
轟,一個山石化成碎屑。
“果實想跑路。”九幽微微一笑,“寶貝,我看你怎麼逃?”
她引動避水珠,打出一團重霧將整株脈靈樹包裹起來。
她輕輕揮手,重霧飄向無名,飄進葫蘆裡。
無名愣了愣,九幽恐怕又有技能覺醒。
九幽看着他,“還呆。”“我們快閃。”
無名心思念轉,開始動作。
三人抹滅相關痕跡,朝下一個目的地潛行。
君如嵐心有好奇,“九幽,脈靈果是否已經覺醒靈識。”“它有什麼效用?”
九幽笑道:“覺醒靈識很難,那是自主防禦。”“靈株秘藥,奇花異草也是擁有生命之物。”
“靈藥可以成精,但需要機緣。”
“至於效用。”她看着君如嵐,“要是你們想要孩子,脈靈果就有大用。”
君如嵐笑了笑,“怎麼說?”
無名乾咳一聲。
九幽笑道:“所謂龍脈,是指山脈。”
“脈靈果要山脈和地脈相合才能催生出來。”“山龍爲陽,地龍爲陰。”
“脈祖,施陀?”無名自語道:“施陀守在這裡,肯定有隱情。”
九幽眼波流動,“脈靈果之事,也許施陀也不知道。”
“我看見他藥園裡有很多極品靈藥。”“若是知道,他早就採集走了。”
君如嵐拉着她,“你還沒說,靈藥有什麼用。”
九幽有些詫異,“好奇心,真不小。”她緩了緩道:“脈靈果可以煉製脈靈丹。”
“常人服用脈靈丹,易經伐髓。”“孕婦服用脈靈丹,胎兒直接脫胎換骨。”
“嬰兒獲得父母一半修爲,這是中等概率。”
“一半修爲?”君如嵐緩了緩,“父母是天帝,孩子出生就是大帝或者聖王麼?”
九幽笑着說,“理論上是這樣。”“丹藥我沒有實驗過,你們要不要試試?”
無名扶額,“脈靈丹效用逆天。”“脈靈果,說不定已是此地靈藥之最。”
“消息不可外泄。”“或者,找個惡人來做掩護。”
九幽認真說,“這是自然。”
三人查探許久,終於離目標更近一步。
前面林木稀疏,有多個水潭。潭中有寒煙朝上涌動,靠近後寒意撲面而來。
周圍有波動痕跡。
不遠處還有打鬥。
無名優先前去查探,只見無數龍鱷將多名強者圍困其中。
“我運氣時好時壞。”他看着九幽,“有你在,靈株秘藥就像長在家門口。”
“那是自然。”九幽笑了笑,“先記着我的好。”“今後要還回來。”
還回去?無名心有不妙,卻不說話,看向戰鬥之地。
刑宗、天劍宗、天外樓、神刀門、王家,各中小宗門強者被龍鱷圍攻。
龍鱷身長三米左右,身軀漆黑如墨,雙眼暗紅如血。
頭上長有龍角,身上有龍鱗,尾部有刺,鋒利無比。
它們口吐雷炮,前仆後繼,不懼生死。
趙四、連驚雲形神狼狽,另一名強者已經受傷,三人陷入被動境地。
無名暗自嘆息,原來趙四和連驚雲還有宗族強者同行。
君如嵐星眼詫異,“龍鱷防禦很強。”“它們實力不凡,修爲至少是聖王大圓滿。”
九幽輕聲道:“它們數量衆多,而且智慧不低。”“羣攻、偷襲、進退有序。”
“相互之間還暗含陣式。”
無名眸光凝聚,“有強者在驅使它們。”“我們快撤。”他扭身出劍,一劍釘向龍鱷眼瞳。
“不好!”九幽快速回身,一劍刺向另一頭龍鱷的咽喉。
君如嵐雙劍舞動,切向第三頭龍鱷的前爪。
三團雷泡朝他們掠來。
六頭龍鱷轉眼將三人困在中央。
嗷!一頭龍鱷轟然砸向地面,泥土隨之飛濺。它的一隻眼睛已被無名刺瞎。
叮叮,九幽三劍齊發,每一劍都刺在龍鱷咽喉上,只見星火噴薄,敵方卻未受傷。
咔咔,君如嵐切在龍鱷前爪,有幾片鱗甲隨之崩落,不過對方中途變爪,朝她的肩膀拍下。
她移身踢在龍鱷腹部,對手翻滾出去,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再次撲來。
嘭嘭,又是多個雷泡轟出。
三人遊身閃避,揮劍還擊。
雷泡威能無窮,地面已經炸出數個深坑,古樹山石連餘波都難以承受,紛紛爆化。
“刺眼睛。”“那是唯一弱點。”無名騰身引劍,一劍將另一頭龍鱷的眼瞳刺裂。
呼,龍鱷瞳孔裡有血霧噴薄,他運手掃過,血霧被盪開,飄向林木。
林木成片倒下,枝幹轉眼化成黑炭!
看到多頭龍鱷涌上來,無名快速抉擇,“如嵐,九幽,我們朝那些宗門強者靠近。”
“將龍鱷引向刑宗、天劍宗陣營。”“我來斷後。”
“好。”君如嵐和九幽且戰且退。
“快,那名隱匿強者來了!”無名不斷出劍,身前,兩側有三頭龍鱷被刺中。
血霧暴起,它們撲在地面甩身哀嚎。
同時,它們把自己的長嘴都抓得血肉模糊。
無名閃身後躍,踢開兩頭龍鱷,接着一掌拍中一頭,兩劍震退三頭。
遊身之間,他攔在九幽和君如嵐前面。
敵人糾纏不放,幾十頭龍鱷再次奔爬,涌向三人。
“散修該死!”天劍宗陣營裡有一名強者怒不可遏。
“可惡!”“誰讓你們靠上來!”刑宗陣營裡也有人怒喝。
天劍宗強者身形中等,明眸皓齒,英俊飄逸。此時,他面色陰沉,雙眼裡有殺意涌動。
他劍來劍往,道道劍氣從身旁浮現,將數頭龍鱷逼退。
天劍宗長老花意飛竟然來了,他果然強悍!
無名三人遊身而動,從兩宗間隔地帶弧形掠過。
龍鱷早已殺紅眼,見人就攻擊!
遠處之人,它們口吐雷泡,近處之人,它們不是張口撕咬,就是揮爪破防。
刑宗長老硃紅也來了。
他身材高大,闊臉濃眉,神情滿是正義感,身上流淌着上位者氣息。
“誰讓你們靠上來?”硃紅看了看無名,不及呵斥,數頭龍鱷已經衝向他。
“該死!”他運掌外切,擊中四頭龍鱷的咽喉。
龍鱷直立扭身,隨後癱軟在地。
“好強。”無名暗歎一聲。他兩劍刺瞎兩頭龍鱷的眼瞳,然後將他們踢向同伴。
“小子該死!”“誰讓你刺它們的眼睛!”花意飛身上有殺意捲起。
噗通......天劍宗陣營裡幾名弟子接連倒地。
龍鱷衝涌,咬住敵人大腿,將天劍宗弟子甩飛。
咔嚓!有幾名弟子被直立撲來的龍鱷或撞倒,或踩踏,或咬住咽喉。
嘭嘭,又有數名弟子被雷泡擊中。
慘呼連連,聲動四方。
“雜總,我會撕碎你!”花意飛恨不得衝開龍鱷,將無名斬殺。
無名給九幽和君如嵐傳念,“我們遊鬥就好,時不時刺破龍鱷的眼睛。”
九幽和君如嵐移形換位,始終將龍鱷引向兩宗人羣。
無名感知四方,幾個散修羣體也被龍鱷追趕到附近。
他只覺不妙,突然——
時空陷入困頓,淡淡霧氣被抽空!
所有人動作變得緩慢,靈力運轉不暢。
一道年輕身影從深空緩步走下。
他一身白衣,隨風浮動,銀髮如絲,容貌俊美。
他以血紅眼瞳看着衆人,“你們,膽子,真是,不小。”
“採集奇花異草,靈株秘藥也就罷了。”“還敢打礦脈的主意!”
“刑宗?”“天劍宗?”“天外樓?”
刑宗陣營裡,硃紅心神震動,“你是誰?”
“我是誰?”銀髮青年看着硃紅,“你還不配知曉。”
他想了想又說,“我就是,礦祖,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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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礦祖跋東。他竟然有口吃!天劍宗陣營裡,花意飛暗自驚異。
“你覺得我口吃?”礦祖跋東看向花意飛,“老子,故意,這樣說。”
花意飛瞳孔收縮,身軀微抖。
他的軀體不由自主朝上飛起,啪啪,他的臉被扇打,啪啪,他的屁股已經開花。
花意飛身上疼痛,內心無比屈辱,卻是無可奈何。
衆人想笑,但沒人敢笑出聲來。所有人努力憋着!
“還有,你!”“你!”跋東在人羣裡亂點,最後指着硃紅、天外樓強者。
兩人同樣飛起,享受同等待遇。
硃紅被打得更重!
“你,作爲,掌法者。”“還想採集礦脈。”跋東打得笑起來,“你,狗膽,不小!”
硃紅的臉頰被打得又紅又腫,鼻子歪向一邊,鼻血飛濺。
天外樓的強者,門牙幾乎掉光。
“其他天域之人也敢跑來黑山山脈!”跋東並未動身,安靜看着衆人,“現在,你們全部餵魚。”
“住手!”時空解封,霧氣再次流動。
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動作。
只是衆人不敢逃跑。都擡眼看着來人。
無名暗自心驚,脈祖施陀,他怎麼會來干涉?
施陀身懸天際,慵懶地看着跋東,“已經死了很多人,還想斬盡殺絕?”“別忘記身份。”
跋東笑了笑,“老鬼,你說得好聽。”“他們明着採藥,暗裡偷挖礦脈。”“該不該死?”
嘭!天外樓強者當空爆化。
硃紅心神激盪,雙眼凹陷下去。
花意飛滿臉慘白,嘴脣變成深紫色。
“夠了!”施陀眉目淡然,“我可是要動手了?”
跋東笑道:“也罷,打也打了。”
噗噗,硃紅和花意飛重重摔在地上。
施陀緩了緩,轉頭看向無名,雙眼裡有不明情緒。
無名暗道不妙,還是被他發現。
施陀又轉向跋東,言語有氣無力,“我們不能自己動手,破壞規矩。”
“你要學我。”他面對人羣,指向無名,笑着說,“那小子身上有百骨木。”
“不對,是七竅心。”“反正,大家問他。”
“百骨木,七竅心?”無名極度鬱悶,“可惡,好個借刀殺人。”
九幽和君如嵐快速朝他靠近。
施陀看着無名,詫異道:“還不跑?”“要不要我送你?”
“不必!”“再見!”無名拉住九幽和君如嵐飛身掠出,沒入密林。
此時,身後有數名強者追來。
九幽有些擔憂,“現在去何處?”
無名心思念轉,“深入黑山山脈。”“故佈疑陣,製造逃離跡象。”
“我們朝內突破,我記得山脈深處還有三個靈藥分佈點。”
九幽輕嘆一聲,“好,我打頭陣。”“如嵐跟着我。”
“你負責斷後,磨滅痕跡。”她優先掠出,君如嵐快速跟隨。
無名朝來路衝出。
趙四、連驚雲兵分兩路追蹤無名,另外一名同門追向山脈深處。
神刀門衆人分散開來,繼續探索。
刑宗、天劍宗、天外樓,各中小宗門都有強者朝來路追去。
無名曲線逃逸,同時抹掉拐點上的痕跡。
他將追蹤者引向藤蔓世界。
敵人越來越近。
他身如流光,將無數藤蔓砍破皮,接着騰身掠過孔洞,連另一面也數劍割破。
莫名氣味流淌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