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急忙去按鈕,搶着關門已經來不及。
趙文軒敏捷的側身擠進電梯。速度之快,猶如虎入羊羣,鷹抓獵物。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肖瑤被他抱住。
這一刻不是夢吧,他太激動了,將她摁在電梯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鎖着她。
她的溫度,她的芳香,她比從前越發漂亮了,半放的鮮花如今已然全盛。是這四年裡盛開的嗎?又有哪些男人見識了她的美?或者說如今這美屬於哪個男人?
他不敢去想,只要想到她手上的鑽戒,他可能會發瘋。
“趙文軒,鬆開!”
“對不起,我錯了,老婆。”
“我不接受,我們離婚了!你鬆開!”
“老婆,我惹你生氣。你離家出走4年,還沒消氣嗎?我一直在找你,你好狠心,一點兒消息都查不到。”
電梯“叮”地一響,趙文軒“啪”地一下又按了關門鍵。
肖瑤掙脫不開,他也只是抱緊她,沒有其它非禮動作。
“趙文軒,放開吧,都過去了。”
“沒有,我不同意!你還是我老婆,我認錯,我改,你還是我老婆!”
“不是了。我現在過的很好,請你不要來打擾我。”
她話少,但字字決然。
看着這個容顏絲毫未改的女人,可趙文軒感到陌生。
肖瑤……好像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溫柔順從,隨便誘導兩句就什麼都傻乎乎答應的是人了。
趙文軒沉沉地盯住她,痛而亂的眼神逐漸變成失望。
4年,真的很久很久,曾經的感情真都灰飛煙滅了嗎?
這時,包裡手機響起來。
她掙扎着要去拿手機,可趙文軒依舊不鬆開。
沒辦法,就這樣的姿勢接了電話,這樣的距離聽得很清晰。
此刻已經10點了,電話那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Darling……”
緊接着一個孩子的聲音喊:“媽咪,I miss you! When will you go home?”
“媽媽馬上回去了,乖啊!”
孩子是正宗的倫敦腔,明顯是在國外長大的。
肖瑤用中文回答,對面的寶貝“嗯 ”了一聲。那個男人也隨時轉換成了中文,不過他的語調很彆扭,字正腔圓,明顯是不常用中文交流。
“走到哪了?”
“馬上到了。”
“OK”
這通電話,在電梯裡清晰的迴響。
他鬆開了她,哀傷的視線落在她手上的鑽戒。
想到兩年前,肖家傳來的消息說肖瑤已經另行婚配了。趙文軒不肯相信,直到此刻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
時間流逝,這世上沒有東西會靜止!
一條單行道,有些人錯過就是錯過了,時間不能靜止,誰會在原地等待?
“你,你……”
“你聽到了,別再打擾我了。”
趙文軒震驚過後,化作哀傷都要溢出來。
“你……”
他低啞的聲音,連說了幾個你字,最後也沒能表達出什麼。
其實他想問的很多很多:
你不喜歡我了?
你變心了?
你好狠心!
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爲什麼不給我機會?
你爲什麼跟別人了?
你們有孩子了?
……
可是再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千思百轉,萬箭穿心!
最後,趙文軒暗啞的嗓音,很低很低,只問出一句:“他對你好嗎?”
“比你好!”
聞言,趙文軒笑了,嘴角的笑容慘淡至極。傷心的連呼吸都疼,心痛的彷彿能滴出血來。
他凝視着她,想好好的看看她。
4年前的記憶仍在眼前,卻已物是人非,往事如煙散了,再也追不回來了。
突然,他伸臂抱住她。帶着怨恨,狠狠的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就像下一刻是世界末日。
措不及防,他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就像當初的婚禮上,他第1次親她。
只是這一次,他狠狠的,用盡所有力氣。
親了她一口……最後一次!
“叮”一聲,電梯門到了底層,打開。
趙文軒鬆開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幾秒後,電梯門復又關上,肖瑤無力的已在牆壁上。
她轉頭望着牆面的反光鏡,慢慢擡手,擦掉頰邊的溼潤。
剛剛,是他哭了……
.
今夜,趙文軒喝了很多酒,他想要醉,可偏偏頭腦總是很清醒。
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和肖瑤結束了,再也沒有可能了。
這個念頭不停的在他腦海中翻滾,他非常的痛苦,一杯接一杯,哪怕是醉一場,暫時忘了這件事也好。
可是偏偏忘不了,一刻都不停,反覆在他腦海中告訴他,這就是事實,這就是事實!
她再也不是你老婆了!
當年,肖瑤和別人看場電影,說幾句話,趙文軒都要好一通發脾氣。
如今他看到這個女人再婚了,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可想而知趙文軒已經快瘋了,崩潰了。
他突然好恨她!
怨恨她的狠心,怨恨她的變心!
又愛、又悔、又恨、又怨……
痛吧,痛吧,痛會讓人成長,加深印象。
痛會提醒他,面對現實。
……
趙文軒和肖瑤的第2次見面,是在幾天後的競標會上。
依舊是秦總和肖瑤,還有幾位主管一同前往。
會場鋪着紅地毯,不少競標單位來人已經就座。
肖瑤今日穿着黑色職業的套裙,成熟了,比4年前有女人味。
她穿着高跟鞋,披散着一頭嫵媚的捲髮。
趙文軒到來時,進入會場,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在整理標書的肖瑤。
這段日子他醉了幾場,夢了幾回,只能在夢中對她訴說思念。
夢裡的她和以前一樣,喜歡聽他說話,會對他微笑。
他撫着頭痛的額角,收斂神思,旁邊的助理整理資料,競標開始。
肖瑤也看到了趙文軒,平靜了4年,以爲都過去了,可是真正見到他的時候,心還是劇烈波動。
4年的時間,他深沉內斂多了,臉上的笑容卻少了。
他像個真正的商人,所到之處只爲工作。整天穿着西裝,袖口裝飾着鉑金袖釦閃着銀光,鋒利的光似乎也沾染了幾分涼意。
多少次,趙文軒控制不住的,總想轉頭看。但肖瑤再也不肯給他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微笑。
一直到競標會結束,他的目光追隨着肖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