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忙活了一個小時,再次將毛巾重新打溼絞乾,給他敷在額頭上,又拿溫度計再量溫度。
提心吊膽,如果是超過40度,她肯定立刻撥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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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藥效上來了,出了汗,溫度迅速降下去了。
餘秋鬆了口氣,給他蓋好被子。
此刻,已經11點多了,她也累了,去衛生間洗漱完回來,又量了下溫度,37度多,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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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掀開被子鑽進被窩,折騰到大半夜,她剛準備休息,旁邊的醋王卻“復活”了,開始“營業釀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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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翻身,就把餘秋壓在身下了。
死老沉,餘秋掙也掙不開。
“小宇,老實些,你病……唔……”
話還沒說完,嘴就叫他給堵上了。
他額頭上的毛巾掉落枕畔,弄溼牀單被褥,餘秋想要撿起來的時間都沒有,方景宇已幾下就給她的睡衣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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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都溫柔,從來沒這麼硬闖進去過。幸好餘秋順着他,軟着身子,纔沒弄疼。
只是接下來就嚇人了,他還發着低燒,卻不管不顧的瘋狂玩命。
餘秋反覆叫着他的名字,可他就是不聽,也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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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的過程,餘秋都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頭頂的燈還亮着,明晃晃的。眼前就跟有白霧似的,霧中又有光。身體好像浮浮沉沉,在驚濤駭浪的汪洋中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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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大腦都空白了,她到了頂,可他還沒完。
接着來!
這平時搖頭擺尾、乖順討喜的哈士奇,怎麼喝了醋就變成兇猛的狼了?
餘秋認命了,咬着嘴脣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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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後半夜,方景宇收兵,她就剩半口氣了。
方景宇得了逞,惡狼又變回奶狗了,像受了委屈似的抱着餘秋,長睫溼潤,悶悶的嗚咽,“姐,怎麼辦?我不想讓你去見別人,只要一想到你和他說話,你對他笑,我就嫉妒得要瘋了……”
“姐,我害怕他把你搶走……”
“姐,我害怕你喜歡上他,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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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有氣,背對着他,閉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方景宇真哭了,眼淚都打溼了餘秋的後頸,哽咽着說出真心話:“我覺得你們……很般配……”
餘秋突然睜開眼睛,難得一次的口出污言:“般配個屁!!!”
“呃?”
“我跟他不熟,但在生意場上也認識七八年了,每一次見他都是摟着不同的女模特。他以前訂過婚,也是個富二代千金,但那女家破產之後,他就立即跟人解除了婚約!我跟他這種人般配?今天我在路上遇見他,他非要請我吃飯,我抹不開面子。下次我就當不認識他!他跟我說話,我就當沒聽見!”
濃濃的鼻音,似哭似笑的哼唧着:“姐……”
方景宇太高興了,高興的想咬人!想跳舞!想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但是餘秋厲聲斥責他,兇的怕怕:“閉嘴!趕緊睡覺!下次再生病就直接打120,把你送去特護病房,我不伺候你!”
“嗯,嗯,好!”
訓斥完了,餘秋的氣也消了大半。
討厭的“八爪魚”粘在她身上,甩開,他就貼上了,再甩開,他就再貼上,最後終於昏昏的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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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點多的生物鐘,餘秋破天荒的沒有醒,身上像讓人揍了一頓似的散架子疼。
又過了一會兒,感覺到方景宇輕手輕腳的起牀了,然後聽到廚房有聲音,是方景宇在做早飯呢!煮了粥,再把餃子煎一煎,飯菜熱一熱,然後他去洗漱,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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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餘秋出去時,正看到方景宇在倒水吃藥,吃的還是昨晚的退燒藥。
“姐,起來了,吃飯吧!”
“嗯”
“我吃過了,我先走了!”
說着他套上羽絨服要出門,餘秋急忙攔住了他,伸手摸向他額頭,果然發燒呢!
“病着,今天別去了!”
“不行,都約好的,不能臨時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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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知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打工最忌諱臨時變卦,不講信用,下次沒有人會再僱他。
可今天是戶外演出,這大冬天的這麼冷,發着高燒在外面凍幾個小時,這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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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姐,我吃了退燒藥,一會兒就好了,就一上午的活,下午就回來了。”
戶外演出工資比較高,基本每個月都能有兩次,方景宇需要攢學費,他帶病也不會放棄這份工作。
但如果現在餘秋硬不讓他去,他自然聽話,也就不去了。
但餘秋從不強人所難,更不會讓方景宇爲難,所以她說:“那我陪你去!”
“啊?你今天不還有監考嗎?
“我打電話推掉,你這樣出去,我能放心嗎?”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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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着藥,再拿上熱水杯,我去換衣服!馬上就出發!”
餘秋怕堵車耽誤方景宇遲到,所以快速的洗臉、梳頭,這期間還按開免提,打了兩個電話找同事串班,替她去監考。
急忙之間,光顧着說時間和考場,沒注意到鏡子裡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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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餘秋開車的餘光總能看到方景宇在抿嘴偷笑。
餘秋終於忍無可忍,翻個白眼兒,“你美什麼?覺得自己有功勞是吧?我告訴你,我困死了,還渾身都疼,可現在還得給你開車當司機,你就知道任性!一不順心了,就無緣無故的折騰人!下次你就直接掐死我算了!”
“不是,姐,我錯了,我可恥!我慚愧!我再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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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餘秋又摸了摸方景宇的額頭,囑咐幾句,才讓他下車。
然後自己去找停車位,在附近找個地方吃了點早餐,又買了兩杯熱飲,去看方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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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心廣場今天舉辦的是筆記本電腦的售賣活動,舞臺上主持人正在滔滔不絕的講着產品,每隔20分鐘有一段舞蹈。
方景宇在舞臺邊站着,換上統一的廣告服飾,不跳舞時外面可以穿上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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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零下十幾度。
看到人羣中餘秋走過來,方景宇迎上去:“姐,外面冷,你快回車上去!”
“我不冷,穿的多。你難不難受,喝點這個?”
吃了退燒藥,他現在不發燒了。剛跳完一段舞,額頭上出了些汗,但臉色看起來仍然不好。
能好纔怪!昨晚病着,還鬧騰半宿。今天病着,還得出來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