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冉冉豁出去了,臉皮也不要了。
“這是道義之幫,師徒之情。林老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危險處境,我有困難,你就得管我!”
胡攪蠻纏……
林恕乾脆不回答,低頭看資料。
不說話?趙冉冉估計他是默認了,轉圈看了看他的辦公室,溜溜噠噠的往外走:“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在外面等你啊!”
林恕“啪”的合上了資料,沉着臉色:“趙冉冉,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聳聳肩,“都說了,我頭疼想找地方躺一會兒。”
林恕:“回你酒店躺去,我家裡不是醫院,不管治病!回B市找你父母去!”
這態度……
這語氣……
“你……哼!”
趙冉冉火了,氣的一跺腳,撅着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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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頭疼,還有些低燒,被林恕懟了一通,只能回去趴在桌子上生悶氣。
氣着氣着就睡覺了……
中午飯也沒吃,直到感覺有一隻手在撫摸她的額頭。
趙冉冉以爲是林大帥,她就突然驚醒了,可是帶着欣喜的眼神一瞬間就黯淡了。
一落千丈!
不是林恕。
林恕中午根本沒搭理她,不在乎她頭不頭痛,不在乎她自生自滅。
此刻是薛傲楠回來了,“冉冉,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沒事。”
“怎麼能說沒事呢?這都發燒了,走,我陪你去醫院打針。”
“真不用,薛律師。”
趙冉冉受家庭薰陶,爸爸是醫生,媽媽是護士,她很有醫學常識。
自己診斷一下,就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水土不服,微微發點燒,吃藥休息就可以了。
她看看時間,已經下午2點了。
“薛律師,我能早下班一會兒嗎?想回去休息躺一會兒。”
“可以可以,你住哪,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你忙吧。”
趙冉冉再不多言,拎起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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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藥店買了幾盒藥,然後回到酒店訂餐。
她頭疼也得堅持着先回復幾個郵件,想把這些工作快點忙完了,然後好好的睡一覺。
下午4:30的時候,微信叮一響,是小楊發來的。
“冉姐,怎麼樣,好點了嗎?”
趙冉冉隨手輸入兩個字:沒事。
還沒發送,又迅速被她刪掉了。她在想這個微信是小楊發來的,還是林大帥發來的?
爲什麼林大帥知道她住酒店?是不是他問小楊?
趙冉冉似乎抓住了關竅,但也有可能是自作多情。
嘿嘿~
反正,趙冉冉奸詐一笑,就把“沒事”換成了“難受”。
小楊回消息:“冉姐,那就去扎針吧!就在你住的那個酒店往前左拐,就是一傢俬立醫院,很近的,你去扎針吧!”
趙冉冉:“沒事,大不了燒成肺炎、腦炎、心肌炎,再撥打120也趕趟,頂多就是遭點罪而已。”
聽聽,這說法……
不純純就是神經病嗎?
果然把小楊雷的5分鐘沒動靜,後來回覆一個:抱拳敬佩的表情。
……
第2天,趙冉冉去上班,故意沒擦口紅,脣色很慘淡,帶着病態和嬌弱。
可是林恕從她面前過去的時候,一眼都沒看她。
反正不管她有多麼的“小可憐”,林大帥也不可憐她,完全就對她不理不睬,目中無她。
趙冉冉的一顆心越來越涼,再加上身體不舒服,她就蔫蔫的、懨懨的。
垂頭喪氣,一腦門子漿糊,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爲什麼要坐在這?
爲啥還抱着希望,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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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傲楠又開始大獻殷勤了,“冉冉,你這樣病着不行啊……昨天吃藥了嗎?……吃的什麼藥?……現在還發不發燒?……還是我陪你去醫院吧……”
趙冉冉煩透了,本不想搭理他,可偏巧這時林恕開門出來,和小楊交接一份工作。
都說吃醋能激起男人的爆發性,衝冠一怒爲紅顏!
難道你真的不在乎我和別的男人一起回酒店?
"薛律師,謝謝你的關心。”
“客氣什麼,我也是着急。冉冉……看你病了我心疼。”
“別這樣說~”
“真是真心話!我就是看你這樣……哎呀,我恨不得病給我,病在我身上纔好呢!”
趙冉冉的頭垂得更低,害羞的說:“薛律師,你人真好!”
薛傲楠狂喜啊,以爲得手了,越來越起勁頭,覺得勝利在望。
“冉冉,走吧,送你回去。你住哪裡?”
“我剛到這邊,還住在酒店裡。主要怪我對這裡不熟,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
“我幫你聯繫看看,我那片小區位置就挺好,離這也近,哪天帶你去轉轉……”
趙冉冉感激的點點頭,“那真是麻煩你了。”
說完,偷瞥了一眼對面的人林恕,就看到他還在低頭閱文件,然後給小楊指出了一處錯誤。
之後他就回去,把門一關。
別說吃醋了,自始至終他都沒看過趙冉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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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澆頭,她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心意,結果……
猶如一塊石頭扔在湖中,沒有掀起半絲漣漪。
不得不重新審視問題:
8年了,或許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是她在無謂糾纏。
感情用事,就是一股熱血,一股勁勁。或許8年,太久了,已經無聲無息、銷聲匿跡了。
可是……
既然她已經來了,也見到面了,卻沒有與林恕好好的談過一次話,趙冉冉怎能甘心??
必須得談談,哪怕談完了,彼此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那趙冉冉就死心了,她也不會糾纏。但不能像現在這樣,談都不談,她糊里糊塗的來了,再糊里糊塗的回去?
那可不行!
趙冉冉就是不死心,兩個人都單身8年,耗到現在,不給個明確說法,她的餘生會有遺憾。
她已經耽誤8年了,這一次必須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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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冉冉對着那緊閉的辦公室門,狂翻N個白眼,然後下樓離開。
她和薛傲楠走到了安靜的停車場,趙冉冉頓步:“薛律師,有幾句話我想對你說。”
“你說,冉冉,怎麼了?”
“薛律師,我在這工作9天,感謝你對我非常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