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狼君 搶來的嬌妻很摳門
“對啊……老是動不動就發火,又無緣無故地不生氣了還心情很好的樣子,比女人都善變……”水晶嘟了嘟嘴,有些不滿。而且這軒轅鷹這幾天老是粘着她,導致這些情緒全部都得她扛着,她好辛苦的好吧?
“唔……”楚軒仁微微一沉吟,突然對着水晶道:“水晶,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兒麼?”
“什麼事兒?”水晶好奇地看着楚軒仁:“我們是朋友嘛!有什麼能幫的忙的,你只管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你……”楚軒仁再度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請你,對他好一點。”
“他?”水晶呆了呆:“軒轅鷹麼?”
“自然是他。”楚軒仁微微一笑,棕色的瞳仁緊緊地盯着水晶,似乎在期待,又在害怕什麼似的:“你,能答應麼?”
嗚嗚……好偉大的愛情啊……果然同性戀之前纔是真愛啊!水晶雙手捧着臉頰,被感動地一塌糊塗,但卻還是堅持的對着楚軒仁說:“軒仁,你要勇敢一點。自己的愛人,怎麼能夠交給別人來照顧呢?你要大膽地爭取啊……”
楚軒仁微微一愣,這一向平淡無波的臉,終於再次華麗麗地紅了起來:“水晶……我不是這個意思。”楚軒仁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其實,軒轅他,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相反,他冷靜,自制,殘忍,嗜血。他雖然冷酷,但是卻從來不發脾氣。大家怕他,是因爲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會面不改色,一如往常。”
“你說的這個人是軒轅鷹?會不會搞錯了?”水晶頗有些懷疑地看着楚軒仁:“或者軒轅鷹有個哥哥或者弟弟?你說的軒轅是指他們?”
“不,我說的就是他……”楚軒仁笑了笑,拍了拍水晶的腦袋繼續道:“你耐心聽我說。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看到,軒轅因爲被人暗算受傷,在野外親自用刀子將自己胳膊上的子彈取出來的樣子。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痛,這樣的傷,他也沒有變一下臉色。別看他表面很強大的樣子,其實他過的很苦,很不容易。他肯在你的面前暴露他的情緒,就說明,他在乎你。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在乎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水晶,請你待他好一點。千萬,千萬不要離開他……”
水晶有些驚怔。爲什麼楚軒仁也告訴他不要離開軒轅鷹?水晶突然記起,那日在牀笫之間,軒轅鷹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呢喃,他說:“水晶,千萬,千萬不要離開我。否則,否則……否則我又能怎樣呢?”
而現在,楚軒仁也這樣囑託她。水晶有些愣愣的看着楚軒仁,眸子裡都是驚詫:“爲什麼,你們都這樣跟我說?爲什麼我不能離開軒轅鷹?”
“我們?”楚軒仁顯然非常驚訝:“除了我,還有誰跟你說過麼?”
“軒轅鷹,也跟我說過。”水晶咬了咬嘴脣,突然覺得心裡悶悶的難受。他說“否則,否則……我又能怎麼樣呢?”這樣無奈的口氣,這樣無可奈何的口吻……軒轅鷹,他是,捨不得傷害她麼?甚至說,連威脅都不願意?
“軒轅……他也親口說了?”楚軒仁忍不住覺得心口澀澀的疼,軒轅,他竟然對她,在乎至廝,妥協至廝了麼?想要開口再說什麼,卻也什麼都說不出口,楚軒仁拿出手帕捂着脣,只覺得一口煩悶之氣涌了上來,再度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水晶一驚,忙拍着楚軒仁的背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軒仁,你有沒有事兒?爲什麼你會咳得這麼嚴重?”
楚軒仁收了手帕,強忍住胸口涌上的不順之氣,擺了擺手對着水晶苦澀一笑:“沒事兒。我這身子,就是整天介地給人添麻煩。天晚了,開始涼了,我身子受不得涼。走吧,回去吧……”
“嗯!”水晶重重的點了點頭,拍屁股起身,就伸出手來想要攙楚軒仁一下。
卻不料楚軒仁陡然變了臉色:“我還沒有病到要讓人攙扶的地步!你也覺得我沒有用了麼?”
水晶一驚,收回了手,有些訥訥地道:“軒仁,對不起……我只是看你剛剛咳得厲害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楚軒仁看着楚楚可憐的水晶,面色一僵,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我身體越發的不好,我……我也是擔心總是給人添麻煩。”
“我知道。”水晶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怪罪地看着楚軒仁:“那麼,咱們回去吧?”
楚軒仁微微一笑:“我受不得吵,我的住處在這扶桑花的深處……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這裡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我先走了。”
水晶有些擔心的看了楚軒仁一眼,又怕傷到他脆弱的自尊心,於是只好點點頭,看着楚軒仁向着扶桑花深處走去。夕陽已經漸漸落下,明明還沒有黑的天色,卻也帶着一絲絲的灰濛濛。
楚軒仁一席白色的西裝包裹着他瘦弱的身體,向着那繁盛的扶桑花深處走去,就彷彿,再也走不回來一般……水晶忍不住心頭一緊,只覺得楚軒仁的身影,過於孤寂。
直到楚軒仁在扶桑花的繁茂處轉了個身,消失不見,水晶才轉身,緩緩地向着外面走去,只覺得心頭沉重了不少。軒轅鷹的話和楚軒仁的囑託在心頭不停的交響,讓她有些茫然無措。
而在扶桑花深處,一叢茂密的扶桑花後,一雙深邃的棕色瞳仁,一直目送着水晶的背影,直到她離開這片扶桑花林……
回到臥室,水晶發現軒轅鷹已經先她一步趕了回來,這會兒正在浴室裡洗着澡。
水晶沒有出聲,靜靜地躺到了牀上,咬着嘴脣,頗有些糾結地拿起枕頭捂在自己的臉上,對於今天楚軒仁對她說的一番話,她還沒有好好地消化清楚。
然而此時,她突然發現,剛剛的枕頭下,一個信封放在那裡。
水晶不由一笑,這個軒轅鷹,怎麼跟她當初在學校住宿似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都喜歡放在枕頭下面。
水晶剛剛想要將枕頭放回去,突然看到,信封的下面,寄信人的位置,赫然寫着A省省長趙長亮的名字。水晶咬了咬嘴脣,這才突然想起,她現在在外人眼裡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被擄到了這個島上的,A省省長的兒媳婦,卓軒雪。
那麼,這封信……是趙長亮找軒轅鷹要人的麼?那畢竟是一省的省長,假如……假如說,軒轅鷹不讓她走,那麼,會不會有什麼事兒?
水晶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終究還是咬着脣伸出手來,顫抖着解開了信封。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看看,到底,趙長亮到底要把她這個“兒媳婦”被搶的事件,怎麼處理。
打開信,水晶一目十行地看着。
信是打印版的,也並不長,只是短短的幾行而已。
可是水晶卻覺得,自己整整看了好多遍,卻還是沒有辦法完全理解這封信的含義。
趙長亮說,假如放他的“兒媳婦”回去,此事就此了結。從此跟軒轅鷹兩不相干。
假如,他不肯,他作爲一省省長是不能耐他軒轅鷹如何,但是假如將這件事兒上升到國家高度,跟國家機器作對,無異於找死。
雖然,藍焰是亞洲讓人聞風喪膽的黑手黨,但是如果跟國家作對,那麼即使不能夠活捉軒轅鷹,也能夠給他致命的打擊。到時候以他得罪的那些人,軒轅鷹自然會被無數仇家追殺。
趙長亮說,他就不信軒轅鷹這個孽種,能夠鬥得過他。
水晶不明白,趙長亮爲什麼說軒轅鷹是孽種。罵人,可以有很多罵法不是麼?爲什麼,要叫他孽種呢?
爲什麼,趙長亮,要對軒轅鷹這樣狠辣呢?不過是搶親……怎麼能夠上升到國家高度呢?水晶有些頭疼地看着手裡這薄薄的一張紙,只覺得重逾千斤。
這時候,浴室的水聲停了,軒轅鷹走擦着頭髮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你回來了?我剛想找人去看看你是不是迷路了……你怎麼會找到這個的!”本來溫柔的語音,在看到水晶手裡的東西時候,突然變得極其的嚴厲。
軒轅鷹劈手奪過這封信,將信紙撕成碎片,然後一把撒在了地上。
水晶的嘴脣顫抖着,不復平日的紅潤,顯得蒼白而無助:“軒轅鷹,這是宣戰書麼……我,我明明不是卓軒雪……我,你可以告訴他們我不是卓軒雪……你,你不應該爲了我跟國家作對……軒轅鷹,你去告訴他們啊,告訴他們認錯人了……”
看着水晶兩眼無神、嘴脣顫抖的樣子,軒轅鷹忍不住心口一疼。他應該把信好好藏起來的……不對,他應該把信銷燬的……結果,還是讓這個小女人看見了……
不過,她這個樣子,是在擔心他麼?是在擔心他受到傷害麼?
軒轅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既高興這個小女人第一反應不是她可以離開他了,而是爲他擔心,又懊惱他沒能夠守護好她,讓她爲他擔驚受怕。
而在看到這封信之後,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剛剛撕扯開的一道傷痕,也被這小女人的擔心奇異地撫平了。
軒轅鷹嘆息一聲,將水晶擁入懷中,緊緊地抱着她,:“不必擔心,這點事兒,我能夠擺平,你不用擔心……乖。”
“你讓我怎麼不擔心……”依靠在軒轅鷹的懷裡,水晶像是找到了依靠,突然有些安定了下來,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她竟然已經將他放在了心尖上,會爲他擔心,爲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