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軒轅鷹要你放了我?你是這裡負責接洽的使者嗎?爲什麼我不能見到他?”水晶再度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這人好像在‘鬼霧’裡很自由似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但是他的牀上功夫倒是不錯,有機會她可以跟軒轅鷹研究研究……額,她怎麼又想起軒轅鷹來了?丫丫的,你出息點兒行不行?動不動就想起那隻禽獸鷹,以爲人家真的把你給放在眼裡嗎?
想到這裡,水晶的心靈有些小小的受打擊,即便她告訴自己不要相信趙亭佑說的話,也還是無法控制住心裡的微微疼痛。
“……”鬼詣嘴角一抽,爲什麼她一定要能見到軒轅鷹,她現在是人質好不好?好不好?再說了,他爲什麼要是什麼使者?在演古代宮廷劇嗎?
繞過水晶向裡面走去,鬼詣大步流星地奔向陸濘,對他莞爾說道:“濘,你最近玩得太過分了哦,‘鬼霧’裡的許多守衛都投訴了,因爲他們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被你當做**實驗,個個都戰戰兢兢的。”
“是麼?作爲一個守衛,就要時時刻刻警惕纔好,不是嗎?否則都像是一幫飯桶,永遠安逸地站在那裡,沒有一點危機感又有什麼意義?”陸濘不以爲然地說道。他擡起頭你了鬼詣一眼,頗有些訝異鬼詣今天怎麼會過來了。
雖然這裡並不對鬼詣設防,但鬼詣向來都是不願踏足實驗室的。鬼詣幹得是非法又血腥的事情,卻最討厭看到什麼血腥,尤其暈針暈刀的,看到注射器的針插入人體時,鬼詣會覺得渾身有種痙攣的感覺。這是因爲鬼詣小時候被人關在實驗室裡,不斷地被注射各種各樣的藥劑來研究,他沒有死就已經很萬幸了。但從此對這樣的事情有些牴觸,落下了實驗室恐懼症。
不過,這是不爲人知的秘密,在外人面前,鬼詣還算是沒有任何弱點的。陸濘跟鬼詣不同,鬼詣喜歡用槍解決人的性命,他卻喜歡用針或者毒,最厭煩用槍支,所以那天才會讓水晶開槍,他可不屑去那樣做。
“強詞奪理。”鬼詣失笑一聲,走到有些虛弱的楚軒仁面前,認真地看了他幾眼,唏噓地說道,“楚軒仁,聞名不如見面,還真不是一般的病秧子呢。”
“客氣了,鬼老大。”楚軒仁對‘鬼霧’老大的出現感到有些訝異,但他面上向來都是帶着淡淡地微笑,並沒有表露出來有多訝異。
“啥?鬼老大?”水晶嘴角一抽,腿腳也不聽使喚地走上前,把鬼詣從上到下都看了個遍。上次她可是在他面前悄悄溜走的,都沒看太仔細,丫丫的這男人的眼睫毛怎麼這樣長,“額,敢問你是叫鬼詣嗎?”
水晶雖然單純,但也不是太傻,她後來也回味過來了,那些守衛忽然都對她避而不及甚至還幫助她快速拿到馬錢子的葉子,應該是有人下了什麼命令。開始時水晶以爲是陸濘下的命令,但看陸濘的表情似乎是不關他的事,就始終想不起來還會有誰這樣幫她。反正不管是誰,都不會是那個趙亭佑啦。
“嗯哼。”鬼詣聳了聳肩,“如假包換。”
“那你的眼睫毛是嫁接的嗎?怎麼這樣長?”水晶絲毫沒有心肝地脫口而出。
衆人:“……”他們都被水晶出其不意的話語給弄得風中凌亂了。
“改天帶你去試試看,比嫁接更撩人。”鬼詣倒也沒有慍怒,淺笑着回答道。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越發有趣了,他幾乎可以斷定,軒轅鷹應該是看上了水晶這獨到的小白特質,纔會這樣在乎她吧?
不過他鬼老大所說的“更撩人”可不是嫁接眉毛,是出賣色相……
單純的水晶同學壓根就沒有想到他話裡有話,所以笑嘻嘻地答應道:“好啊,好啊,正好我也覺得自己的眼睫毛夠密實卻不夠纖長呢。”
楚軒仁微微蹙眉,對水晶溫聲喚道:“水晶,你到這邊來坐着吧。”楚軒仁潛意識地不希望水晶跟鬼詣太接近,傳聞鬼詣面上的表情都是虛假的,所以如果他笑着的時候,那就一定要比他陰沉着一張臉更加警惕,他一定是有所圖謀纔會如此對你展露笑意。
對於楚軒仁的排斥,鬼詣不置以否,只是向他緩緩說道:“軒仁,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一下,把你研究的追蹤監控裝備賣給我們‘鬼霧’怎麼樣?價格可以隨便商量,爺只是很賞識你的能力罷了。”
楚軒仁最大的能力便是研究追蹤與監控,所以他當初能夠很敏銳地察覺到墨葵想要在軒轅鷹書房裡動手腳的舉動,他研究監控系統時抓到了每一個想要安裝監控的人最基本的表情與動作,跟墨葵當初的神情一般無二。
在黑道里,乃至黑手黨各大統治力量中,楚軒仁一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比如說你可以有一個比較出色的炸彈研究員,也可以有一個非常優秀的情報組織,卻無法避免最高端地追蹤和監控,它無孔不入,通常會把你所有的秘密武器都窺探到,無所遁形。
“請叫我楚軒仁,謝謝。”楚軒仁脣角微微上彎,卻疏離的說道。不管是誰,都甭想把他從軒轅鷹的身邊撬走。
“唔,好吧,看來軒仁是不打算跟我合作呢,那爺也不強人所難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嘛。”鬼詣依舊我行我素地直接叫他“軒仁”,根本沒有要改口的意思。
踱步到已經處在認真工作中的陸濘身後,他微微蹙眉,看着陸濘親手把一個肢體的肝臟掏了出來,而陸濘手上那原本乾淨的橡膠套也沾滿了鮮血,頓時覺得有些作嘔。鬼詣強自按捺住直接想吐的感覺,對陸濘沒好氣地嗔道:“我說,你就不能研究點好玩的事情嗎?整天弄這些肝啊肺的,就不覺得罪孽深重嗎?”
“那你整天研究些死啊命啊的,難道就不覺得罪大惡極嗎?小心連閻王爺都不肯收你。”陸濘嗤笑一聲,對不理解自己工作理念的人,他想要都是嗤之以鼻的。
“那可不一樣,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嘛。你一刀我一刀的,腸子肚子自然就滿天飄了。這也是我無法控制的事情,我對敵人手下留情,那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呢。”鬼詣理所當然地說道。
水晶嘴角一抽一抽的,原來在鬼詣眼中,所謂的槍殺捅刀子事件,就是隨隨便便“你一刀我一刀”就可以詮釋了。她不禁對鬼詣有些無語,按照這樣一說,那你跟女人激情的做那種事,你一句簡單的“一進一出”,然後就完事了……
“嗯?你說什麼?”鬼詣耳尖地聽到水晶的碎碎念,訝異地挑眉問道。
“啊……我說出來了嗎?額,當我沒有說好了。”水晶錯愕地張大嘴巴,她剛剛難道把心裡想的話給直接禿嚕出來了?你這個大嘴巴,真是欠揍啊,這可不是在別的地方,是在人家鬼老大的地盤啊啊啊啊……
鬼詣見她否認,他卻固執己見地說道:“水晶美人,那你就說錯了,爺怎麼可能是‘一進一出’就完事兒呢,你懂的,應該是‘進進出出’嘛。那天你欣賞到的……”
水晶的臉和脖子迅速紅脹,順着鬼詣的話頭就果斷地想到了那天她看到的活春宮,女人高聳的渾圓,那茱萸嬌挺彈跳着……她立即衝上前,踮起腳捂住鬼詣的嘴巴,快刀斬亂麻地喊道:“停停停!千萬別再胡說八道了,都影響市容了!”
陸濘回過頭來看了面色各異的兩個人,似乎明白那天水晶究竟遇到誰了。唔,真不知道她是運氣好還是出門不利,遇到鬼詣又令他覺得有興趣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雖然之前水晶因爲鬼詣而暫時平安了一次。
他轉過身去看向剛剛被水晶放下捂住他那嘴的手的鬼詣,淡淡地說道:“到底來找我幹嘛的?說完趕緊走。她現在是我徒弟,言行舉止都受我支配。這麼一會兒,你都把她繞道深井裡去了。”
鬼詣摸向自己的薄脣,水晶淡淡地溫熱手感似乎還在脣畔纏綿未去,他莞爾輕笑,緩緩說道:“原來是你的徒弟啊,早說我不就知道了?得,爺今兒個高興,所以想帶她出去玩玩,怎麼樣?”
“誰要跟你出去玩,我纔不要出去咧!”不等陸濘回答什麼,水晶先快人快語地拒絕道。開玩笑,趙亭佑的手下一直在外面虎視眈眈的監視着,她出去那不就是在找死嗎?
雖說在這裡也是被便向的關押着,但最起碼在狹小的空間裡,她是相對自由的。水晶開始覺得這個鬼詣肯定是有所圖謀,所以她相當的防備他。
楚軒仁見水晶這樣一臉警惕的模樣,心中輕嘆,水晶,你總算後知後覺的不算太晚。
“你聽到了,她不想出去。”陸濘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他可沒對水晶束手束腳的。
鬼詣摸了摸鼻子,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拒絕他如此完美的提議呢,嘖嘖,有趣。他輕咳一聲,朗聲說道:“好吧,儘管在爺的帶領下,能夠保證你毫髮無傷的回來,但爺還是不喜歡有悖美人的意思。”
說完,他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嗨,原本還想叫美人看看軒轅鷹呢,沒想到美人這樣不講情面。唔,原來是軒轅鷹魅力不夠啊,爺知道了。”
“等等!你要帶我去見軒轅鷹?”水晶驚訝地看向鬼詣,他說的話是真的嗎?水晶其實有許多話要問軒轅鷹,就算他說的是謊話,她也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憑什麼要騙她?哼哼,她水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好不好?
還有她的奶奶,難道就那樣枉死了嗎?天殺的軒轅鷹,最近一直都讓她很失望,她甚至都在心裡把他給從上到下罵遍了!要是那天他跟着一起去海邊的話,或許有那麼多‘藍焰’裡的弟兄陪着,就不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