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
裝修低調奢華的別墅,華麗璀璨的水晶燈孤獨亮着,除了他們兩人穿行而過,四下不見一個人影,安靜得令人心慌。
不過,沒人更好。
顧非煙左右瞟了一眼,收斂了眼中的情緒。
此刻,她的心裡再怎麼不情願,再怎麼抗拒,也只能順從地環抱着戰墨辰的脖子,生怕他將自己丟下,那一身狼狽泥濘被人看到。
然而,讓她更擔心的事情也不是不存在。
隨着戰墨辰的走動,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巨大又有在她體內甦醒擡頭的趨勢,她幾乎已經清楚預見到,等下迎接她的又是一陣狂風驟雨。
以前她就領教過,這男人的體力好得令人髮指,根本不是她能夠消受的。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
聲音冷漠,態度不容抗拒。
身不由己地被抱上樓,顧非煙終於聽到他說了一句話。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更來不及說點什麼,便被他放進了浴缸之中。
熱水源源不斷從水龍頭中流淌出來,她被迫虛虛坐在浴缸的邊沿,腳底被溫熱的水打溼,而抱着她的戰墨辰又開始了動作,赤着一雙鳳眸繼續對她胡作非爲。
顧非煙的情緒早從一開始的傷心委屈變成了複雜平靜。
他的一切,她都懶得迴應了。
哭泣也好,哀求也好,都換不回他的理智和憐惜,不是嗎?
真的是她錯了,還以爲他對她有那麼一點動心,以爲她對他來說是特殊的。她多傻啊,傻得被顧建國逼着來找她,她心裡最隱秘的情緒竟然是歡喜雀躍。
……
書房。
空氣沉凝得厲害。
江濤看了一眼面前沉默冷肅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戰少,你真的決定把顧小姐囚禁在這裡嗎?”
悄悄的,江濤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凌晨四點了,他還在爲情商低下的戰大總裁着急操心,他一定是天下第一好助理!
戰墨辰淡淡擡眸,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是囚禁,絕對不是囚禁,是……嗯,是金屋藏嬌!”江濤一瞬間就嚇得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不過,飛快地彌補了自己的口誤之後,他還是猶豫勸道,“其實,我感覺顧小姐的性格也很倔強,你這麼強硬地對她,說不定不僅不能把她留在身邊,還會讓她恨上您……這樣做,真的不是好選擇啊。”
他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
雖然戰墨辰將顧非煙帶走之後,他就聰明地沒有跟着了,還體貼地讓別墅裡的下人都在房間裡不要出來,可就算這樣,他用腳趾頭猜,也猜得出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成年人嘛,都懂的!
戰少一出馬,那肯定是天雷勾動地火啊!
然而,問題是,這樣的行爲顧小姐真的能接受嗎?
他知道戰少默默爲顧小姐做了很多事,等來的卻是顧小姐進了俞少的別墅,和俞少玩夠了纔想起他的結果……因爲這樣戰少心裡憋着火,可是顧小姐不知道啊!
他癡漢一樣等在俞少的別墅外,眼神跟野狼一樣兇狠,卻乖乖等了幾個小時,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顧小姐也不知道啊!
“我能怎麼辦?”戰墨辰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他永遠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他永遠是她迫不得己纔會應酬的人。
這樣不好,他知道。
可是他能怎麼辦?
他已經陷進去了,他的心裡火燒火燎的,一點也不好受!
她這幾天一直找他,不管她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可他卻該死的傻了,明面上躲着,卻只是拉不下臉自己找臺階服軟,心裡已經在想着要怎麼對她好。
他帶着一腔期待默默等待着,誰知今晚卻被潑了一身冰水,看着她和其他男人親密牽手,拿着玫瑰花,進了別人的別墅……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他心裡壓抑着的憤怒誰能知道?
“怎麼會呢?”江濤覺得不是這樣,“我覺得,顧小姐的心在您身上,她很在乎您的。”
“你以爲錯了。”戰墨辰冷嘲一笑,不想繼續說下去,“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
“出去!”
“……是。”猶豫一下,江濤退出了書房,給戰墨辰帶上了門。
書房裡死寂一般的安靜下來。
戰墨辰點燃一根菸,香菸在指間燃燒,他卻沒有抽的意思。嫋嫋煙霧間,他淡淡看着窗外的雨景,看似冷漠平靜,眼眸深處卻是難以察覺的煩悶。
那個女人就在隔壁房間,此刻正躺在他的牀上。
他要她太狠,她無力昏睡着。
看似距離很近,可是他們的距離卻那麼遠,遠得讓他有一種想要將她永遠囚禁在身邊的衝動。
對,就是囚禁。
……
顧非煙很焦躁。
一連三天,她被困在戰墨辰的別墅裡,已經整整三天了!
這幾天,她的電話幾乎就沒有斷過。
俞琰烽在她被困的第二天清晨就找她了,她下意識地撒了謊,不敢告訴他,她就在戰墨辰的別墅裡,其實心裡也是害怕他會找過來。
那時候,她肯定更加洗不白了。
好不容易把俞琰烽給敷衍了過去,酒吧那邊找她了。
好在,因爲她設計圖做得很詳盡,負責酒吧裝修的項目經理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人,碰到什麼問題,她通過電話和他商量溝通着,酒吧裝修暫時沒有停工的危險。
酒吧這裡歇了,顧建國又找她了。
對着顧建國這個渣男,她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衝着他一通大吼發泄火氣,她心裡倒是舒服了,可顧建國知道她被困在戰墨辰的別墅,就差沒去放鞭炮慶祝一番,她發泄的火氣絲毫沒影響到他心情,反倒讓他歡天喜地,她又不爽了。
最後,最最重要的是!
這三天,戰墨辰就沒有回來過,她恢復體力精神之後想找他撕一場都找不到人。
他讓她不痛快,她也不想讓他好過,可人都找不到,她心裡那口惡氣發不出來,簡直是讓她憋屈得不行,快堵得嘔血了。
不過,這三天顧非煙也沒有虧着自己。
該吃吃,該喝喝,她不走自虐的路線,也不願因此爲難別墅裡的幫傭。
時間到了正午十二點,她氣哼哼地吃完午飯,正準備去房間裡眯一會兒,卻接到了荀詩琪的電話。
“小煙,你知道嗎,袁進出事啦!”荀詩琪第一句話就丟一個勁爆的消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