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的手其實很好看,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好看,而是一種很有特色的,讓人看了第一眼就沒辦法再忘記的那種獨特的魅力。她的手有點肉嘟嘟的,怎麼說呢?以前確實是肉嘟嘟的,因爲以前沒有這麼瘦,但是現在有點乾瘦的手也很有一番風味。許賦看呆了。他現在纔開始意識到名爲愛的力量。
他能看到齊小潔身上所有的美好,她的不美好在他眼裡也變成了美好。就像現在,明明她的手就是乾巴巴的沒有一絲肉感,但是他還是着魔了一般看的出神。就連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那些絕情的話都是以優美的嗓音說出來的,一切都讓他深深着迷。
她的胳膊也很瘦,就像只有一層皮包裹着裡面的骨頭,但是就算是這樣乾巴巴的齊小潔,在他眼裡也是美麗的。她比往常更迷人。
齊小潔挑眉看了看他,意思是快表態。許賦勾起笑,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齊小潔的手心裡,笑着說道:“這卡你先拿着,我會把錢一分不差的打到這個卡里,密碼我會寫給你。”
那張小小的金色的銀行卡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裡,還反射的耀眼的太陽光,有點刺眼。她慢慢把手收緊,在這個過程中,手在微微顫抖,心也顫抖。她已經說出了那些話,那麼當她收下這個卡的時候,她跟許賦的恩怨就到此爲止了。雖然她覺得自己的精神損失是用錢也補償不回來的,但是總比什麼都得不回來的好。
直到齊小潔真正把那張卡捏住了,許賦才露出真誠的微笑,只要她收下就好。齊小潔收到了錢就打算回去了,許賦卻還有點不捨,他只這不會是他跟小潔的最後一面,卻也無比珍惜跟她的每一次見面。齊小潔拿捏不住現在擋在自己面前的許賦的意思,錢都已經給了,爲什麼還擋在面前不讓她離開。
“小潔,你就半點不捨嗎?”許賦忽然問道。
齊小潔突然就火了,她還耐着性子,好聲好氣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了,現在這裡的東西都是你的了,我走,從此我們就一筆購銷了,好不好?”
許賦垂下眼簾,默默讓開了。齊小潔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儘量忽視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心疼,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陽光有點過於熾熱,把她才凍結的心烤化了一個角落。
在公車站臺等了一下,她等到了車看那個男人此時正往她這邊看,發現她也在看着他之後,似乎還笑了一下。她很快就暗罵自己傻,隔着這麼遠的距離,許賦是不是在笑你怎麼知道。公車很快就開走了,齊小潔在車子開動,甚至在看不到許賦的在樹底下的身影后還保持着往回看的姿勢。
車子轉過一個轉角,她才揉着發酸的脖子轉過頭,靜靜地看着車外的景色,靜靜的等待車子到站。她現在心很亂,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就是正確的,或者說,她這樣對待一個大總裁是不是合適。如果許賦發怒了,讓她在這個城市甚至全國都找不到工作怎麼辦?
不會吧?不會吧,許賦不會這麼卑鄙吧?想到這裡,齊小潔就忍不住把手裡的銀行卡捏得更緊了,不過只要有這個卡在手,再怎麼樣她都能熬過一段時間了。只要她在這裡面的錢花之前找到工資足夠她在這個城市生活的工作。
公車的氣味不好聞,齊小潔忍耐着惹人噁心氣味,忍了將近一個小時後終於到站了。幾乎連跑帶跳下來車,齊小潔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口大口呼氣,卻不小心嗆着氣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就在這時候,在一邊的人爲她輕輕的拍了拍背,力道掌握的剛剛好,她很快就把氣順過來了。只是她還是幾乎咳出了眼淚,“咳!咳咳,謝……”最後一個字被吞回肚子裡,齊小潔呆愣的看着笑的如同一個妖孽的秦權,“秦權?”
這下齊小潔搞不清狀況了,秦權爲什麼會這裡,是在等自己嗎?秦權笑着點點頭,齊小潔已經對這樣的笑不感冒了,俗話說的好,沒人三天看厭,醜人三天看慣。這樣的妖孽看多了也就習慣了。這時的齊小潔沒有意識到她對許賦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即使之前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對許賦的感情,卻從來沒有往更深的層次想。
“小潔,真的是你!你終於安全回來了!”秦權的笑只保持了一秒,很快他臉上就被一種名爲‘欣喜若狂’的表情取代了,情不自禁的一把抱住了瘦的只剩下一身骨頭的齊小潔,激動的說道:“他們告訴我,你已經回中國了,我還不敢相信,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我去到了y國,許賦卻說你已經被別人救走了,失蹤了。小潔,小潔,還好你沒事。”
齊小潔無語的任由秦權抱着她,反正只要他不嫌她一身骨頭硌着難受,就讓他抱着唄,反正也沒什麼損失。她沒有注意到秦權說的話,也聽漏了關於許賦的那句話,因此還沒覺得驚訝。“秦權,我知道你擔心我了,所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要被你勒死了!”
秦權這才手忙腳亂的鬆開手,一看齊小潔果然已經被抱的太緊因爲喘不過氣臉都已經憋紅了。“對不起,對不起!小潔,你還好嗎?小潔,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齊小潔順了順氣,無所謂的擺擺手,“還好了,這兩天應該有胖回來一點的。”她一邊走一邊說道,她發現秦權對她的態度有點改變了,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說起來她也很久沒有見到秦權了,剛纔還沒注意到,秦權的似乎有黑眼圈,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哈。她一邊走,似乎不經意的說道:“你看上去似乎很累,這段時間很忙嗎?對了,秦權這是我朋友的家,我可能不能請你進去喝杯茶了。就在門口說吧。”
齊小潔的動作在開門並扭動門把手的那一刻停下來,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權,把已經開了的門重新鎖上。鎖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午後尤其響亮,秦權無奈的笑道:“還不是因爲擔心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你可不知道,比我更擔心的是誰,許賦,爲了你,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