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限制情況就不一樣了,秦權擡頭看了看火熱的陽光,很刺眼,如果今天耽誤了一會兒趙小姐吃飯的時間應該不會很大的影響吧?舔了舔因爲天氣燥熱而乾澀的嘴脣,秦權問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老實告訴你。”
“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唐棣果斷的回道。“小何和許賦花時間精力把你救出來,你爲什麼還要回去?回去了之後還一直跟一個縮頭烏龜一樣,根本不主動聯繫外界,雖然你的父親確實限制你的很多通訊方式,但是,只要你願意,你還是可以聯繫上我們的。”
唐棣劈哩啪啦說了一大堆,就好像是被秦權的突然失蹤搞的神經質了。秦權理了很久才理出了唐棣話裡的埋汰,無奈的回道:“你現在是在問我爲什麼要回來?很好,很好的問題,主要還是因爲我向一個女人表白,然後我被拒絕了,被對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所以我就受傷了,於是我就回到這裡養傷。”
說完後,他一挑眉,聽着對方的呼吸聲,高調問道:“請問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唐棣沒有明確給出答案,而是開始第二個問題:“那我們當初說好的計劃好算不算數?你最好馬上給我一個答覆,我在這個城市已經待夠了……”
常年的四處奔波讓唐棣很難在一個地方待足夠長的時間,一般只要超過一個星期,他就會覺得很不舒服,產生各種無法適應的症狀。這種症狀在他無聊的時候更爲明顯,簡直就是最大的折磨。他的話提醒了秦權,如果不是他提醒的話,秦權可能會把自己最初的目的忘的一乾二淨。
他當初找上唐棣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爲了抱的齊小潔歸嗎?可是他表白了一次,她沒有接受,也明確了她對自己的感情,他怎麼可能還有機會?當初在許賦和秦權都沒有表白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個平衡天枰上的兩個人,中間站着決定他們誰高誰低的齊小潔。
當時的齊小潔還沒有真正的喜歡上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因此她一直在原地徘徊,兩個男人之間的天平也是公平的。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齊小潔其實一直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慢慢走向許賦那邊,天平很快就變得不再平衡了,他處於被踢出局的邊緣。
“我也不知道,不過最近不會有什麼安排了,你可以先去散散心,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秦權的心很亂,沒法真的放棄,又已經沒辦法再提起追求的勇氣,齊小潔無疑是個讓他心動不已的人,他真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放棄嗎?
唐棣默默的記下了他的回答,接着問道:“那麼,你需要多久?如果我們還是有辦法把你弄出來,你會出來嗎?”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秦權是否願意走出來,這是唐棣最想知道的。他知道秦權喜歡的人就是那次他從y過帶出來的某個女孩,一個應該是個惹人憐愛的女孩。但是他這邊發生的事情,唐棣並沒有刻意去調查,所以,他現在也只能是聽秦權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秦權在思考這個問題上花的時間超過了一分鐘,唐棣就很不厚道的提醒道:“如果你真的不出來,你的心上人就真的不可能再屬於你了……”
他默默的想,她已經不會再屬於自己了,回想起了之前的種種,秦權還是輕聲拒絕了唐棣的好意,“我現在並沒有離開家裡的想法,唐棣,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這段時間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過段時間再說吧。”
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後,唐棣就不再多說,直接就把通話掛斷了。秦權苦笑的聽了聽不停的‘嘟嘟’聲,有那麼點後悔,卻也忽然想到如果答應下來,他會更後悔。現在的他不想看到齊小潔,只要見到她就會想起她曾經狠狠拒絕過自己,心臟就會忍不住抽痛。
太陽火熱,剛好把他心底的陰暗曬成光明,現在的生活過的很無聊,但是至少內心還是平靜的。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還有許賦,一個當初說好了幫自己最後卻搶了自己意中人的好兄弟。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會把齊小潔拒絕自己的部分原因歸咎到許賦身上,如果不是他,小潔怎麼會這麼直接的拒絕自己的感情。
秦權勾起一抹諷刺的暗笑,如果現在有人要跟他一起搞垮許賦,說不定他同意的概率還會再大一點。
把午飯送回到病房的時候,趙小姐居然在趙家老爺的的呵斥下終於同意把出院手續辦好了。她發現他這麼久纔回來,應該是出於害羞的心理,只是尷尬的笑了笑,讓人把她的東西拿好了。這纔開口問秦權:“秦少爺,麻煩你了,可是我現在要回去了,這個午飯我也不能在這裡吃了……”
秦權看了一眼趙曉婉身後的趙老爺,這個中年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在暗中威脅他把趙曉婉送回去。說來奇怪,父親和趙老爺交情並不算很好,爲什麼父親會一直堅持要自己跟趙家打好關係呢?那個老東西有時候確實很氣人,但是他總歸不會害自己,他這麼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於是他假笑着回道:“那請問美麗的趙小姐,我是否能勝任您的護花使者呢?”
對付花癡女,他有無數種辦法讓她們沉淪,卻迷惑不了他想迷惑的那個人。這招果然很有效,趙曉婉瞬間就羞的臉都紅了,連連不好意思的推脫道:“啊,這怎麼好意思呢?我跟爸爸回家就好了……”
趙老爺笑着說道:“哈哈,秦權,我這女兒就是太喜歡你了,所以不好意思讓你送她回家。”
他這話一說完,趙小姐果然臉紅的更爲嚴重了,頭都要埋到胸口去了。秦權的假笑僵在臉上,他就知道趙家老頭子這個狐狸已經認準了他,必定不會讓他輕易離開。他的心在離開了不離開之間搖擺不定,這邊的生活也不是就真的讓他忍受不住,但是他還是會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就是一個木偶,他們希望他做什麼,他就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做。金錢雖可貴,自由價更高,秦權迷茫了,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