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齊媽媽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何方一開始有一時間的迷糊,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鎮靜。一隻骨節分明的青蔥玉手輕輕的摸過那道黑色痕跡,這是一道深刻的痕跡,幾乎橫跨了她整個小腹,讓她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從中間切斷了一樣。
何方的鎮靜讓幾人很費解,尤其是齊小潔,這幾個人裡面也就她跟何方的接觸最多,姑且算是比較瞭解何方的一個人了。她看着那道黑黑的痕跡都有點不忍心,別開了臉卻還是忍不住想看。“何方,你去哪裡了?怎麼會搞成這樣?”她忍不住問道。
雖說齊小潔確實是這幾個人裡面比較瞭解何方的熱,但是也僅限於某些方面,她不瞭解的還有很多。比如說何方在空閒的時候,都會什麼,或者說在他偶爾離開的時候,她是去做什麼了?面對齊小潔的問題,何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聲強調道:“我是奉許賦的命令來保護你的。”
從頭到尾都是這樣的回答,齊小潔也不指望能從她的口中得出什麼有建設性的回答了。只是這話在齊媽媽耳中就怎麼聽怎麼奇怪了,這話讓她起疑了,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不好逼問齊小潔這是怎麼回事。
齊小潔頷首,對於何方的回答無話可說,只能在珊珊奇怪的目光中默默的看何方收拾那道黑黑的痕跡。珊珊還不認識何方呢,看何方這樣的態度也不像是會自我介紹的樣子,她無力的嘆嘆氣,向珊珊解釋道:“這是總裁的朋友,名叫何方,是一個很有名的私家偵探,這次是許賦派過來幫我的,之前她也幫了我很多。”
這裡說的之前,當然就是指被綁架的那件事情了。珊珊瞭解的點點頭,直覺上這個看似冰冷的女人應該不會很難相處。齊小潔看着何方處理那痕跡,疑惑問道:“你這是什麼傷?危險嗎?”
何方搖搖頭,此時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那種無奈的忍耐,臉色看起來也比剛纔好了很多,或許是看齊小潔還很迷惑,她勉爲其難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傷,致命不致命也還不清楚,等我調查一下吧。”
齊小潔覺得她在說謊,絕對的在說謊,何方這種人本來就不習慣說謊,不過一般她會選擇說慌的情況,應該都不是很樂觀。只是逼問何方是沒有用的,何方會說就會說,不想就是死也不說。
她無奈的默默表示瞭解,也不知道何方從哪裡拿出了一卷白色繃帶,緊緊的繞着她的小腹綁了幾圈,這幾圈下來,她的小腹已經被繃帶緊緊包裹住了。
此時一直在上面打電話的齊爸爸應該是聯繫完了所有能聯繫的人了,拿着手機就從屋裡緩緩的走出來。齊媽媽的反應最快,拿起何方剛纔脫下來的衣服就罩回到何方的身上,面色不善的迎着走來的齊小潔齊爸爸,問道:“他爸,咋樣了?”
齊爸爸連連嘆氣,把手機收好後無奈的說道:“是二哥啊!”
他一說二哥這一名字,齊媽媽就知道是誰了。齊小潔的二伯,是一個極其虛僞貪圖財富又特別愛面子的人。當初極力反對齊爸爸要守着老房子的人也是他,只是這個人最後也不知道怎麼了,提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錢財後就會放棄房子的所有權。當時齊爸爸覺得這樣可行,就拿錢辦事,把人打發了。
事情本來應該進行的好好的,可怎麼就偏偏最後還是着了他們的道!齊媽媽聽後追問道:“那二哥不是沒有了所有權了?爲什麼他還能悄悄賣掉咱的房子呢!”
齊爸爸痛心疾首,捶胸滿臉悔恨道:“都怪我啊!都怪我!當初二哥擬的合約就有問題,我們都沒看清楚就傻里傻氣的把字給簽了!其實那合約的意思是把我們的所有權都讓出去給他了,唉!”
這話對於再場的齊小潔和齊媽媽來說都如同五雷轟頂,被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齊媽媽反應了很久才吶吶的問道:“那,那他爸,咱的房子是拿不回來了?錢也沒有,房子也沒了?”
齊爸爸木然的點頭,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連連嘆氣,這樣的情況的話,就根本就是他們自己吃了暗虧。何方靜靜的坐在搖椅上聽着他們的對話,腦子正在進行高負荷高速度的思考。
齊小潔驚訝的問道:“爸!你們那時候都在想些什麼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不慎重,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去追究原因也已經沒用了,關鍵是現在要怎麼辦?是不是還有可能去討回一個說法,把他們應該拿到的錢拿回來?
齊媽媽傷心之下,有點氣餒了,一邊戳齊爸爸的額頭就一邊罵道:“說,你是不是跟你那些兄弟都串聯好了的?是不是就想着坑咱娘倆呢?你是看不懂字沒讀過書還是怎麼了?合約你都不認真看,就這麼聽你那些兄弟的話,好了,現在好了,不僅把錢雙手奉上給了人家,現在連你死守的房子都沒了,你高興了吧!啊!你現在倒是高興了吧!”
“夠了!你鬧夠了沒有!我也很心疼,你這樣罵我你有考慮過我怎麼想的嗎?哈?對,那是我的失誤,我應該負責,但是當初可是你提出這個辦法的!我都還沒懷疑你跟二哥是不是私底下……”
“啪!”話音停止於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齊媽媽用自己扇了自己老公一巴掌的手捂住嘴邊,還能感覺到手還在微微發燙,滾燙的眼淚順着她的手背滑了下來。齊小潔連忙跑過去安慰母親,但是哭泣的母親也不足以讓她心裡的憤怒。
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好受,父母不好受,在一邊看着他們吵架的她更不好受。尤其是看到父母都開始惡言相對的時候,她心如刀割。
扶着身體微微顫抖的母親,齊小潔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說點什麼,“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都已經快三十年了,怎麼吵起來還是這麼話不經腦子,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一點禁忌也沒有是嗎?”
珊珊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伯父伯母,又什麼問題你們好好商量對策就是了,何必鬧的這麼僵呢?”
齊爸爸捂着半邊開始紅腫的臉,無奈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