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嘲諷某個朝代的科舉制的故事,名爲范進中舉,講的便是這名爲范進的人因爲多年考取功名未果,最終中了個舉人卻因爲過於興奮而變爲瘋子的事情。
齊小潔背上小小的行囊,開着不大的房車往陸書家那邊走,她很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如過許賦真像何方所說的那樣,一直都很思念她的話,那麼得知她沒死的話,會不會也像那個范進一樣?
這不是笑話,這是很嚴肅的事情,齊小潔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很久後才發現,這些跟又有什麼關係呢?她現在這樣的心態,跟死過一次已然沒有任何區別了。他若是真的受不了這樣的喜悅,要瘋要傻,也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打定好這樣的主意後,齊小潔就加快的了速度,說她無良也好,沒有良心也好,她現在只想看看許賦是不是真的會因爲見到她而瘋掉或癡傻。她這些年來承受的心理悲痛,哪是一個瘋傻就能補償的回來的?
越來越近了,她莫名的感到口乾舌燥,似乎也已經迫不及待,齊小潔冷笑拍拍自己的胸脯,能夠感受到自己猛列的心跳,明明昨天就見到人了,爲什麼現在還會緊張?
偷偷摸摸就跟光明正大差這麼遠?很快就把車子開到了陸書的家門前,齊小潔下車後,只看到一些人在爲陸書等人打掃門前的鞭炮碎屑。她上前問道:“請問陸醫生在嗎?”
那人上下看了看她,在看到她長長的頭髮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但很快就鎮定說道:“醫生和首富等人在吃早餐,您有事?”
齊小潔客氣道:“可否爲我傳個話?就說一個名爲齊小潔的人來找。”
那僕人大概也是看她態度誠懇,再加上她心形象甜美,說話也很客氣,也就客客氣氣的讓她稍微等一下,隨後走進屋裡了。
陸書和安奈昨晚都鬧到很晚,現在吃東西都沒什麼精神,許賦和秦權就一直在一邊調笑這兩人才開葷就完全停不下來了。
“虧你還是醫生呢?怎麼就不剋制一點呢?你看看我的下屬,現在可不是連路都不好走?”
安奈今早是被陸書扶着下樓的……陸醫生只想說交友要謹慎,有一羣只知道挖苦人,只知道看人笑話的朋友,什麼感受請參考他的悲催生活。安奈年紀不大,其實也沒怎麼接觸這方面的事情,現在真正成爲一個女人了,倒是多了幾分嫵媚,少了幾分英氣,看起來倒是賢淑很多了。
就在他們相互調侃的時候,一個僕人恭敬的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道:“門外有個名爲齊小潔的人求見……”
“哈哈,你看看,陸書這麼快就知道反過來逗我了,說吧,你是哪兒請來這麼有才的僕人的?”許賦並沒有把僕人的話當回事,只當做是陸書報復自己的小手段,小潔怎麼會真的回來呢?怎麼想都不可接能的好不?更不可能以這奇怪的方式。
餐桌上的許賦和秦權都哈哈大笑,而陸書和安奈只有驚訝,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陸書很委屈的回道:“我並沒有搞什麼小把戲戲弄你啊,我也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他們就感到一陣風“嗖”的飄過,再定睛一看,許賦的位置上已空了。幾人這才瞪大眼睛異口同聲說道:“不會吧?”
齊小潔想着怎麼這麼久都沒出來,也就想着一邊給她的車子擦擦窗戶一邊等,是不是沒人相信那個僕人啊?擦着,擦着,她忽然感到有一個人擋住了她的陽光,在她的車頭前形成了一個陰影。從陰影來看的話,這人應該是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的頭髮也太長了吧?
還有,爲什麼這個人會動她的頭髮,還嗅頭髮……嗅頭髮……這几几個字盤旋在齊小潔的腦海,她瞪大了眼睛,這是許賦的招牌動作。
背後的人是許賦。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定力纔不至於冷汗狂冒。爲什麼是他出來?爲什麼他現在還可以這麼鎮定?
還是說何方臨走前已經跟他說過了?應該不會這麼巧吧?齊小潔全身的肌肉繃緊,等待許賦的下一個動作,這人到底要做什麼?齊小潔心裡的煎熬逐漸擴散,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解放,這人爲什麼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就只是光嗅頭髮?他不會是在這兩年內又形成了什麼奇怪的習慣吧?
齊小潔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正要回頭讓人跟她保持距離,就被人狠狠的抱住,耳邊傳來許賦低沉的聲音:“真的是你,不是幻覺,不是幻影,是真的,有體溫,能夠碰到的,還有長長的頭髮,小潔,小潔,真的是你,是你啊,我等了你很久,你知道嗎?”
齊小潔沒說話,她的不是很想理會這個男人,她覺得心煩,真的見了不如不見,見了只會更爲心煩。熟悉的感覺從全身各處襲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細胞記得這種溫暖,她的理智在拒絕許賦所給予的溫暖,肉體卻背叛了她的理智,無比貪戀許賦的懷抱。他真的抱的很緊,就好像要把她的骨頭都勒斷一樣。
該不該拒絕這樣的溫暖?還是說,就這麼順從吧?齊小潔難以抉擇,因此一直都沒有說話,許賦此時纔不管她到底有沒有說話,只顧着發泄自己的情緒,人已經在懷裡,他不用再擔心說話說道一半就會被人打斷,一晃眼之間,幻影就已經消失。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想見到你,想跟着你一起走,還好,你真的沒死,你真的沒死,你還活着,你有體溫,有呼吸,頭髮還在持續長長……”
這人說的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話?什麼叫做她有着有那的?齊小潔翻了一個白眼,這人居然連臉都沒看就斷定她就是小姐,這人是有多飢渴?就不怕認錯人嗎?
兩人還在這裡糾纏的時候,跟着許賦後面出來的人也都看到了他們相擁的畫面,都以爲事情到此就美滿了。秦權看到這麼完美的一幕,高興的要鼓掌,只要這個人回來了,他就能夠迎娶林柳花了,想想都覺得感動。
變故在這時發生,毫無防備的許賦被齊小潔突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被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往後翻,還好站住了,齊小潔冷聲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給我放尊敬點。我讓你抓我了嗎?讓你抱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