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個問題,誰想過啊?對於現在的小潔來說,他們才交往了不過一個月,現在就這麼急着要決定結婚的事情了?那就真是進展快如閃電了。
齊小潔下意識搖搖頭,否定道:“我覺得還是太快了,畢竟我們交往也纔不過一個月,還是再說吧。現在要緊的是你們的身體健康,我確實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們現在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再來憂心我是否結婚的問題。”
說實話,小潔根本就不明白他們現在在這裡說話有什麼意思,敘舊還是什麼?在她看來似乎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但在她看來是沒意義的事情在二老眼中就是很有益的事情了,他們還是很享受能夠跟女兒聊天的時間的。齊小潔就這麼類似於跟老人嘮嗑一樣的狀態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到了後來就滿滿放開了,說的話也多了些,也有種在逗父母開心的意思。
所以說有了一個不怎麼樣的開頭,結果也還算是可以,齊夜到了後來也沒有再針鋒相對,反倒也跟着開開心心的跟他們聊了起來。
聊了幾十分鐘後他們才聊夠,其實小潔早就煩了,不想再說了,說來說去基本都是那些,還有什麼好說的?唯一讓她覺得有意思的就是齊夜的婚事問題,女人嘛,對這種事情都是比較八卦的。
但看齊夜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這麼快就成家,人家心裡在想些什麼,小潔也沒那心思去猜。
“時間好像差不多了吧?我和許賦打算回去了,趁現在還能買到機票,明天就到那邊了……”齊小潔說着忽然站起身,平淡說道。
這句話讓二老臉色突然就變的難看,眼裡閃爍着不捨,卻還是斂下了所有的情緒。
齊夜人年輕性情也比較衝,首先出聲問道:“所以你現在就要走了?你看看纔回來多久!”
“你真是奇怪,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回來看爸媽了,你怎麼還咬着不放?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現在還沒滿足嗎?還是趕快把你爸媽送醫院吧!”無聊被在這裡跟他們聊天,齊小潔忍了這麼久已經很憋氣了,齊夜現在還嫌不夠,簡直就是得寸進尺了!
“我……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都是爲了爸媽纔會出此下策的,如果你真的能夠好好跟爸媽相處,我怎麼會出口跟你吵起來。”齊夜似乎也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說着說着語氣就弱了下來,不敢再多說。
加之,父母責備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猶如針扎一般,讓他心裡無比苦澀。
“那就走吧,我們會……”
“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以後有時間會來看你們的,等到我也安定下來的時候,我現在還在努力學習,拾回以前的知識,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很有時間。你們,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我活的很好,所以你們也要活的好好的,等到我和許賦結婚的時候,你們還能去參加婚禮,然後,父親也可以親手把我送到許賦的手上。”
越說到後面就越是語無倫次,她大概也是受到這些氛圍的影響了,說着說着就心軟了,而且總覺得說的話似乎自己也曾說過一樣。
父母的反應證實了她的猜想,兩人都突然僵硬下來,忽而就淚如雨下,捂着臉哭道:“小潔啊小潔,你以前也是這樣說的,你還記得嗎?當初你離開我們家,你就是握着爸爸的手,紅着眼睛跟爸爸這樣說的,有你這句,爸爸就是咬着牙也會挺到你結婚的那天的,一定會的。”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哭起來肯定不會有多好看,而小潔這時候才感到一點小小的觸動,爲這個老男人突然的眼淚。母親在一邊不停的輕聲哄着這個老男人,這時候這個男人就如同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哭的涕泗橫流。
齊小潔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爲難的看着許賦,而許賦只是輕聲說道:“如果真的很心疼他的話,就去安慰一下他,畢竟當初跟他們斷絕關係不是他們的錯,你也不必對他們這麼冷淡。”
被許賦這麼一說,小潔有種瞬間打開了心靈枷鎖的感覺,也跟着走過去安慰泣不成聲的老男人了,就這麼安慰了好一會兒,齊父才止住了眼淚,還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在後輩面前哭了。
齊小潔去意已決,現在把人安慰好了之後,她就打算和許賦離開了,齊家夫婦早就做好了準備,也沒有再強留他們在家裡吃飯,目送他們到門口上了車後,也就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這件事到這裡其實就算是告一個段落了,而小潔在車上時還一直糾結着,期待了很久,沒想到到來這裡居然是這樣的情況,無聊了一個多小時,說了一個多小時的無所謂的話,然後到最後莫名其妙感動了一下下。
“許賦,你說我是不是白來了?我怎麼覺得還不如不來呢?我覺得他們都是陌生人,甚至不是很想跟他們待在一起,很煩躁。”她整個人都縮在座位上,抱着膝蓋,看起來很煩躁,但也有幾分柔弱。
“沒事,你能回來就已經很好了……”許賦開着車,空出一隻手摸摸她的頭,感受着她的碎短的頭髮軟軟的扎着自己的手心。
女孩還是很低落,許賦減慢車速在小路上行駛,“不管怎麼樣,你已經讓他們有心情積極治療了不是嗎?失去記憶不是你的問題,這都不能怪你,所以你現在也不要這麼自責了好不好?”
齊小潔默默點頭,說是說這麼簡單,可她還是很失落,莫名其妙的失落。“你說,我跟他們斷絕關係已經多少年了?”幾年了?許賦想了一會兒,點着下巴回道:“大概三四年了吧,事情太多了,我也沒怎麼記得到底是哪年了,斷絕關係後又發生了太多事情,你和何方,去旅遊了兩年,然後又是失憶又是葬禮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混了……”
“何方是什麼人?”齊小潔聽後點點頭,忽然問了一出自許賦之口的人,一個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人。
這抓還真是準,許賦暗罵自己沒注意就把何方的名字說出來了,思索很久之後,他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她算是你的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你這輩子都不能再遇到一個這麼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