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齊小潔自己所想的一樣,她並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選擇看向唐棣。 她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對不對,但她在看到唐棣的那一刻確實不自覺收縮一下瞳孔。
而唐棣在發覺她的反應後勾起了饒有興趣的微笑,走到了齊小潔所在的牀邊,笑問:“你喜歡我?”
其實小潔聽到這句話後就有點醒神了,她瞪大了眼睛,但這些反應只是用來掩飾她心裡的厭惡以及噁心。她不明白這個人怎麼能夠通過她一點誤導性的表情就做出這種判斷。她看着唐棣的藍色眼睛,想起了令一個人的眼睛,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象是不是就是對的。
但她認爲那個人的眼睛就應該是那樣的,那個在許賦的口中總是很淡漠的女人,何方。她是個東方女人,所以她應該有一雙深褐色的或者黑色的眼睛。她認爲深褐色會比較適合那個女人,所以她應該擁有一雙深褐色的眼睛,每當被她凝視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而且根據葉玲瓏現在的模樣來看的話,沒有任何別的顏色的眼睛能夠比得上深褐色的眼眸更適合她了。
“我,我只是覺得你很有魅力,讓我移不開視線。”齊小潔嚥下噁心的情緒,看着唐棣的眼睛去想象何方的眼睛。
她很唾棄自己,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但爲了報仇,爲了能夠一舉打敗唐棣,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首先,就是要唐棣以爲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已經被他迷的神魂顛倒。
無法跟許賦他們取得聯繫,也不能暗中跟他們聯繫,齊小潔沒有那麼自大,不會認爲自己拙劣的手段能夠瞞得過唐棣的眼睛。
正想着,她感覺到一陣寒冷從唐棣的身上散發出來,唐棣的臉似乎也蒙上了一層薄冰,使他看起來更爲絕情。
齊小潔有點害怕,弱弱的問道:“可是,你只是我的義兄,我可以……”
“小純居然還記得我是你的義兄啊,這段時間在許賦那邊過的還算愉快嗎?怎麼樣?現在對許賦的感覺是什麼?”唐棣說着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讓小潔忍不住顰住眉頭,卻無法別開臉,只能被迫的看向唐棣。
“現在想起來曾在他那邊住過一段時間就覺得噁心,我已經對這個人沒有任何感覺了……”齊小潔臉上閃過嫌惡,殊不知她的嫌惡其實是給唐棣的。
唐棣很滿意她現在的反應,也很滿意齊小潔看着他的眼神中滿是愛戀。
當然小潔其實是因爲想到了許賦纔會露出這樣的眼神的,她沒辦法對一個害死自己朋友的人露出什麼友好的神情。
“很好,義妹,大哥不介意你跟許賦有過背叛大哥的行爲,只要你現在能夠看清事實回到大哥的身邊就好了。大哥沒辦法迴應你的愛意,我想你恢復了記憶之後就會理解大哥了……”
“恢復記憶?”齊小潔抓住了主要信息,興奮的問道:“大哥你說的是要給我恢復記憶嗎?許賦那個廢物沒辦法幫我恢復記憶,白浪費我這麼多時間待在那裡了!”
“哦?義妹你待在哪裡不是因爲發現了大哥欺騙了你很多,所以對大哥生氣了嗎?”
“怎麼會!大哥把我的傷養好了,對於我來說大哥就是再生父母,我怎麼會生大哥的氣?就是很討厭自己沒有辦法拿回記憶,還以爲許賦會有什麼好辦法呢!結果請來的全是廢物!”齊小潔違心的嚷嚷道,現在她只要能夠讓唐棣相信自己是站在他這邊的。
唐棣見她情緒激動,卻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齊小潔也發現了唐棣忽然的情緒異常,也暗暗停下了自己的聲音,低下頭,不再發言。
沉默有了好一段時間,唐棣才平靜的說道:“過去了就過去了,大哥不會怪你的,畢竟你那時候還很單純。關於找回記憶的事情,我確實有打算。但你現在才醒過來,還是修養幾天再說這個問題吧。”
齊小潔神色悽悽,看着唐棣,可憐的問道:“大哥要走了嗎?”
“大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啊……”
“大哥爲什麼這麼冷,真的沒問題嗎?”齊小潔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疑惑裝瘋賣傻問出來,齊小潔聽秦權說過,這個男人似乎中了什麼招數,似乎跟古代的寒毒有聯繫。
現在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散發出來的寒氣,正如秦權所說,也跟許賦說的沒有差別,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窮途末路,已經被逼到絕路。
她現在都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所散發出來的絕望,讓她覺得很恐慌。
尤其在她問了那個問題後,唐棣似乎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冰人,這是何方帶給他的痛苦。
“沒事,你好好休息,過兩天就給你找辦法恢復記憶。還有,等下會有人來給你換房間的。”唐棣說完似乎已經有點不敢面對齊小潔了,一直都是別開臉說話,其實小潔是覺得這個男人的寒毒又發作了。
秦權說過,時間越久,唐棣身上的寒氣就越容易發作,到最後他就會被活活凍死。而現在離這個期限已經不遠了,唐棣的操之過急已經能夠說明這一點了。
唐棣走後,過然沒過多久就有人來這裡幫她換了一個房間,也正是在離開這裡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隱藏在唐棣的城堡裡的大型手術室。
也就是說,其實本來已經打算動手術了?齊小潔不知道這是一個臨時的場所還是有所預謀,在許賦的身邊一段時間,她知道很多事情注意了比忽視要來的好。
那些人帶她去的房間果然就是她以前住的房間,她一走進去就聞到了很大的黴味兒,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自從她離開後就沒有再打開過這扇門了。
房間裡的擺設還是跟以前一樣,齊小潔記得剛醒過來的時候的情景,而現在她厭惡滿房間的粉紅色。
那些僕人立在一邊,很是愧疚的樣子,齊小潔忽而想起了以前的刁蠻,於是大聲喝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去給我把這個房間打掃乾淨!你們以爲你們是誰!”
僕人們說到底還是很怕她的,被她喝了之後連忙低眉順眼的走過進去收拾房間了,而小潔則依靠着門框,不知道許賦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啊,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又分開了。她開始想念許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