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這樣的問題,秦權是第一個想要撇清關係的人,他不想再讓自己提出一些沒什麼屁用的辦法了。
“我先說,我不會再想辦法了,你要怎麼樣就自己想別的辦法吧。”秦權有點不好意思,他確實有點因爲柳花的事情變得有點不正常了。
他現在只想與世無爭,等到解決了唐棣之後,就遊蕩世界,不再理會凡塵事。
“秦權,你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許賦難以理解,以前的秦權是充滿幹勁兒,很有信心的,怎麼才因爲一次失誤就變的這麼頹廢了?
“我不是在想什麼,齊小潔再怎麼說也是我的朋友,這次是我的輕率讓小潔出事了,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我的愚蠢嗎?我已經把處理掉了……”秦權很惱怒,已經有點不想再提這件事了。
這時候一直看着兩人互噴口水的安奈忍不住了,擺擺手說道:“可是我們到這裡不是來商討怎麼唐棣一個致命一擊嗎?還有,秦少爺,你真的不擔心柳花嗎?她現在可是在唐棣那邊,說不定到時候還是她出來阻擋你。”
安奈還真是一針見血,一下子就把現在的問題都直接提出來了,她這個人直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認爲問題就應該當場解決,越拖就越不好解決。
“安奈,你啊你,還是這麼直接,柳花的事情,可不是我能管的。我只希望秦權,你到時候別給我掉鏈子。既然大家現在都還沒有幹勁兒,那還是改天再討論吧。”眼看着現在每個人都沒什麼精神,許賦也不像浪費時間,再加上他心繫小潔,也在一直牽掛着小潔,想確定小潔現在沒有大問題。
沒有結果,大家也就都退開了,跟在僕人的身後走回到小潔所在的房間。門外的老人們還在緊張的守護着,就連他們走到了門口都沒有搭理他們。
過了一會兒,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陸書一臉倦容從裡面走出來,還沒開口就被幾個老人圍上去問話。
“小潔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需要修養多長時間?”
幾個老人把自己能想到的問題都問了出來,而陸書一直都沒有回話,反而一直看着許賦,“老闆,小潔小姐說想再跟你聊會,不過,現在她需要休息,等她醒過來再說吧。”
跟許賦說了這件事後,他才一一回答老人們的問題。結果就是被幾個老人拉遠了,不住的被問及如何養生的問題。安奈見丈夫被拉遠了,也急呼呼跟上去,一時間只剩下許賦和秦權兩人。
許賦靠着牆,深覺渾身無力,他擡下巴指了指秦權,問道:“你現在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我不走還要被你趕了?怎麼,就這麼怕我打擾你和小潔的二人世界?”秦權有點好笑,只覺得現在自己的好友真的是一個妻奴,只爲了愛人終日不安。
“不是我在趕你走,而是,你現在不是應該去做一些比較正經的事情嗎?比如說去好好工作,我欣賞你這種喜歡工作的員工。”許賦半開玩笑的語氣讓秦權很氣結,但他現在似乎能幫的就只有在工作上加倍努力了。
他深深的看了許賦一眼,說了句“好之爲之”後瀟灑離去,許賦無語的跟立在一邊的僕人說道:“跟着他,秦權對這裡不熟悉,等下就迷路了……”
就這樣還瀟灑離去,許賦唯一的感覺便是這個人是不是傻了,最後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半開的門,裡面透出那麼點亮光,幾乎就是他現在的救贖了。
房間裡的薰香味更濃了,許賦不知道爲什麼要點起這樣的薰香,但隨着他吸入的氣味越多,頭腦越昏漲,他也大概明白這大概是具有安眠效果的。
小潔肯定會因爲身上的疼痛而睡不着,這種有催眠效果的薰香是個好東西。他以爲小潔現在肯定已經在睡覺了,卻沒想到走到牀邊就看到小潔的視線已經追着自己了。
“我以爲你已經睡了……”許賦有點拘謹,坐在牀邊,看着黏在她臉上的頭髮,心癢卻無力擡手去爲她撥開。
大概是會引起她的反感吧?他們現在的關係明明就不是戀人了,即使在他的眼裡,小潔永遠都是深愛之人。
“因爲我知道醫生跟你說過後,你就一定會進來了……”齊小潔滿眼的篤定,對自己的猜想很肯定。
許賦苦笑着回道:“你倒是挺了解我,果然是恢復記憶了,現在感覺還疼嗎?”
“你去被人當沙袋打一次試試看疼不疼。”齊小潔很無語,瞪着許賦不滿的回道。
“可以啊,等到你康復後,我就當你的沙袋,你隨便打,我絕對不會還手,打到你解氣爲止,好不好?”許賦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出這些調戲的話,愛的越深越卑微。許賦不認爲自己卑微,只認爲自己無能,無能帶給小潔永久的幸福。
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小潔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話了,只暗道這個男人還真是到什麼時候都花言巧語。
“你總是這樣,有時間來逗我,還不如想想怎麼把何方的遺體弄回來。”齊小潔壓下心裡的羞澀,搬出何方做爲自己的擋箭牌,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何方,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何方給的安寧。
何方是一個很不好說的話題,只要提到就會引起兩人的沉默。齊小潔在提醒着自己也在提醒着許賦,現在不是他們可以享樂的時候。
只有把何方的遺體安置好了,齊小潔纔會覺得心裡稍微好受點,只有這樣,他們纔會輪到討論他們是不是還要在一起的問題。
在許賦看來就是給他設置了一個有效期限,讓他執着最後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過後,是堅持還是放棄?
許賦忽然就像一隻被扎破了的氣球,瞬間就蔫了,時不時可憐兮兮的看向小潔。讓小潔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什麼了,搞的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一樣。
她知道從前到現在,無論失憶或是別的意外,她最看不下的就是許賦的可憐了,而許賦也很卑鄙,總是在她下定決心冷落他的時候,露出這樣的表情博取同情。
“你走吧,現在也確實聊不出什麼,過段時間再說吧。”齊小潔閉上眼睛,鎖住了眼裡的不忍,輕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