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着許賦危險的語氣,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而在目睹了許賦折磨唐棣的過程的林柳花和齊夜現在只是看起來像是還很淡定,其實早就嚇的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他們畢竟還是孩子,最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哪裡承受得住這麼強烈的視覺衝擊?
齊小潔的恨沒那麼強烈,因此出口勸說道:“許賦,就到此爲止吧,他們畢竟還是小孩子,我們沒必要做的這麼絕。”
“難道你忘了你當初被逼得跟爸媽斷絕關係的時候,有多難過嗎?難道你就忘了被自己信任的背叛的時候,有多痛苦嗎?”許賦眼睛還帶着血絲,很明顯就是還沒有完全消氣。
齊小潔微愣,隨即掙脫安奈的手,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走到許賦的身邊,伸手摸他的臉,看着許賦的神情一點點柔和下來。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但我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他們無情不代表我們就一定要無義,如果我們也無義的話,不就代表我們跟他們也是一樣的人了嗎?我不是白蓮花,也容忍不了別人對我的傷害,但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滿鮮血。”
齊小潔說着把自己的臉貼近了許賦的胸口,做出一副依賴許賦的姿勢,丹妮等人看着都覺得很是欣慰,危機解除了,也到了這兩個人好好坐下來談情說愛的時候了吧?
但實際上許賦還是很不爽,看着齊夜和林柳花呲牙咧嘴,還在試圖嚇唬他們。此時秦權也站出來,不忍的看着此時一臉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林柳花,他們緣分至此,他亦不再強求。
“許賦,你就看在她曾經是我的愛人的情況下,稍微放她一馬吧。”
“哼!誰稀罕你們的可憐啊!要殺要刮來就是,我們不怕你!”林柳花還很硬氣,似乎很看不得被人可憐,但話才說完就被齊夜狠狠的剜了一眼。
齊夜對林柳花是真愛,自然不希望她這時候還逞強,他寧願示弱以求苟且偷生,也不希望林柳花這時候得罪了這些人。
他突然拉着林柳花走到許賦的面前,許賦冷冷的看着他們,看着齊夜突然跪下,而林柳花不情願也被拉着跪下了。
許賦沒有對此感到驚訝,反倒是小潔對此覺得驚奇,齊夜這是打算做什麼?
正這麼想着,齊小潔就聽到齊夜服軟道:“要打要罵,全打我一個人就好了,我懇求你,許賦,放過柳花,她是無辜的,是我太自私。你要我死我可以現在就死在這裡,但是求你放過柳花,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林柳花才聽齊夜說完這話,就立起腰,怒氣衝衝的喝道:“齊夜,你在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我難道會丟下你一個人逃走嗎!”
“閉嘴!”齊小潔無力的喝道,大家都很驚奇一直很崇尚和平的小潔怎麼會這麼大的怒氣。齊小潔怎麼可能不氣?面對這個被自己救了好幾次的女孩,現在這個女孩對自己恩將仇報,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齊小潔半眯着眼睛,依靠着許賦,感受着許賦身上散發出來的溫熱,無力的看着倔強的看着自己的林柳花,以前的林柳花跟自己吵架的時候也很喜歡這樣看着自己。
“你還記得我嗎?”齊小潔指着自己的臉問道,指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裡只有一個倔強的女孩。
林柳花咬着牙點頭,眼淚開始在眼裡蓄起。齊小潔繼續問道:“你還記得遇到我之前你過的是什麼生活嗎?”
眼淚又多了一些,已經涌出了眼眶,劃過她的臉頰流入她抖動的嘴脣裡,即使如此,林柳花還是含淚點頭了。
齊小潔眼裡的失望也越來越多,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當你渾身是血被送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是怎麼做的嗎?你還記得我是怎麼對待你的嗎?”
齊小潔問的越多,林柳花點頭就點的越爲頻繁,腰也逐漸往下彎下去。
“我確實在失憶期間對你稍微冷淡,但你真的以爲我對你不好嗎?我何曾對你不好過?”齊小潔繼續無力的說道,但林柳花遲遲沒有回話,她突然大喝了一聲:“你說啊!我何時對你不好了!你要這樣反插我一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潔姐,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不知道……”林柳花終於痛哭,被良心譴責着,被那些溫馨的過往譴責着。
齊夜低着頭,聽着林柳花的哭聲,捏緊了拳頭,齊小潔對林柳花的痛哭毫無反應,也對她的對不起毫無感覺。
“對不起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是現在的樣子了,我問你,秦權對你不好嗎?你們難道不幸福嗎?別拿藥物來當藉口可以嗎?如果你對他真的足夠堅定的話,你難道還會被藥物控制?我怎麼沒在一開始就把你本性看透呢?”齊小潔的語氣中充滿了疲倦,她真的很累了,這些事情就像是倒帶電影般,讓她覺得頭腦疲憊。
林柳花捂住自己的臉,無力的趴在地面上擡不起頭一直痛哭,齊夜爲此感到不爽,反問道:“難道你就有資格一直在這裡責備林柳花?”
“我有。我不僅有資格責備她還有資格責備你。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我對你不好?爸媽對你不好?爲什麼會有你這麼心理扭曲的人?難道這就是叫你所謂的孝敬?爸媽回到我這邊的時候瘦成一把骨頭,請問你說好的會好好對待爸媽,哪兒去了?”
齊小潔現在終於把自己埋在心裡許久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你說過你會好好對待爸媽,所以我放心把他們交給你,爸媽從來沒有偏袒過任何人,他們在以自己的方式用心去愛你,比愛我更甚,你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認爲他們偏袒我,而不愛你。是不是?親愛的弟弟,所以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方式?你輸了。齊夜,你只是在讓自己自取滅亡。”
說了太多話,她舔舔乾澀的嘴脣,對許賦撒嬌道:“抱抱我,好累。”
許賦溫柔一笑,正要把人抱起來,外面此時卻傳來了比剛纔更劇烈的爆炸聲,所有人臉色一邊,尤其是還跪着的齊夜,霎那間,他臉上的血色退乾乾淨淨。
“怎麼回事!”許賦問道。
丹妮拿着手機驚恐的回道:“連鎖爆炸開始了,但我的朋友還有半個小時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