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琉年懵了,有人長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嗎?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剛剛說啥?
壓寨相公?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他剛剛不過是氣不過,想捉弄她一下,沒想到,反倒把自己繞進去了?
何況,這是一個女孩子家說的話嗎?
顯然,夢琉年沒有見過比唐沫柒更加臉皮厚的女人了!
唐沫柒在心裡竊笑:小樣,不信治不了你!姑奶奶可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那些個大家小姐學的三從四德可不是本姑娘的菜。
夢琉年也不多兜圈子,“姑娘既然劫錯了,就該放我等走,如此強留,實在不是俠義之士所爲!”
“公子剛剛不是我是欺世盜名之輩嗎?既然如此,我何不坐實了這個稱謂?若不將錯就錯,留下你們,豈不是對不起你給我的稱號麼?”
夢琉年發現這丫頭真難纏,什麼話都能被她掐住。
“既然如此,那就請姑娘放走我的隨從,在下隨姑娘處置!”夢琉年清楚她這是與他槓上了,看她眼神清澈,分明就是想玩玩,他何不成全了她?
唐沫柒彷彿篤定了他做這樣的決定,手一揮,讓手下的人放他的人走。
清風收到夢琉年的傳音,讓他們先走,不可輕舉妄動,事兒就交給他全權負責了。因而,清風帶着一行人走了,並未多做停留。
唐沫柒身形一閃,出其不意的點了夢琉年周身各大要穴,然後笑眯眯的拍拍手,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這下子,看你怎麼跑?”
夢琉年知道,她這是封住了他的功夫。也對,以她的能耐,他身懷功夫肯定瞞不住她的眼睛,只是,能在瞬間點住她的人確實不多。
他承認,這次是他輕敵了。
他聽說過她的功夫很好,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卻沒想到,她的功夫居然可以與他不相上下!
眼下,他的功夫被封住,該如何離開這裡呢?
柒風寨。
“老爹,老爹,快出來,你女兒我回來了,趕緊出來迎接啦!”
“嗷嗷嗷,你別老是躲在房裡纏着孃親玩親親,羞不羞啊?”
還未進寨門的唐沫柒便開始大聲嚷嚷,驚得樹上的鳥兒皆振翅而飛。
整個山寨的人都面色平靜,早已見怪不怪了!
夢琉年咋舌,他二十有五了,卻從未見過說話如此口無遮攔卻個性獨特的姑娘。
不一會兒,夢琉年見到了她口中的老爹。
不是他以爲的粗獷大漢,而是一個看上去的十分儒雅的男子,年過不惑,沒有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而是透着歲月磨礪出來的成熟、穩重。
“柒柒啊,爹說了多少次了,別自恃功夫好,什麼事情都自己出頭,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要爹和娘怎麼活啊?”
唐沫柒翻白眼,又來了!
每次她出去,回來總會念叨這一句,能不能換句臺詞的啊?
“爹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她衝着自家老爹壞壞的眨眨眼,“又和娘在房裡玩親親了把?”
唐袞袞頓時內牛滿面,這是他的教育出了問題嗎?
爲什麼他的親親寶貝姑娘家該有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十足一個假小子!
“柒柒啊,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將來誰敢要你啊?”
唐沫柒瞥到站在一邊看戲的夢琉年,伸手拉過他,往唐袞袞面前一推,“那,這是你女兒今天搶回來的相公,怎麼樣,這臉蛋長得不賴吧!”
說完,還伸手摸了一把夢琉年冷冷的臉,笑的像只偷了腥的小貓!
唐袞袞看着自家女兒的德行,突然往地上一栽,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唯一的念頭就是:他的寶貝女兒毀了!
唐沫柒撇撇嘴,還是這麼不經嚇!
她招呼手下將唐袞袞扶起來,送回房!
夢琉年面色森冷,將摸在他俊容上的手用力一甩,冷聲斥道:“姑娘,請自重!”
“自重?我怎麼就不自重了?”
“我以爲這種動作你們男人是司空見慣的……哦……原來是咱們的角色對調了,所以公子覺得掩面受損了,是嗎?”
唐沫柒不在意的笑笑,依然蒙着面的小臉上滿是不屑。臭男人,裝什麼清高!
夢琉年劍眉直皺,他不是聽不出來她口中的諷刺。
“姑娘這是爲天下的女子抱不平嗎?”
“非也!每個人的命格不同,我沒那麼偉大去爲不相干的人抱不平!說白了,我就是陰天打孩子!”唐沫柒眨眨眼。
“什麼意思?”夢琉年好奇詢問。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唄!”唐沫柒聳聳肩膀,攤開雙手。
夢琉年頓時臉黑了。她耍着他玩,是上癮了嗎?
唐沫柒吐吐舌頭,知道凡事適可而止,看着夢琉年不算好看的面色,知道他此時心情不佳,也不再說什麼過分的話了。
皇宮。
華麗的樓閣,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藍的天空下,皇城那重檐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這樣一個權傾天下的地方,是多少人爭破頭也想進來的。對於他們來說,唯有當官,才能光耀門楣,才能一世榮華。
而此刻的御書房,那個擁有天下生殺大權的人,卻是無比的震驚憤怒。
“什麼?”
“夢丞相被一羣來歷不明之人帶走了?”
穿着一身明黃龍袍的孟御墨,滿面的不可置信,步步後退的跌坐在龍椅上。
“這怎麼可能?他的功夫那麼高,誰能奈何得了他?”
一個穿着太監服飾的人惶恐的回道:“這消息傳自於夢丞相的親信,想必是千真萬確的!”
“他是在哪裡失蹤的?”
“回皇上,在涼山一帶。”
“給朕去找,就算把涼山翻過來,也務必要找到他!”
那太監剛準備退下去傳達旨意,那邊皇帝的聲音再次想起:“小李子,這事兒,朕不容許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你給我提頭來見,聽到了沒?”
小李子連連應聲,兢兢戰戰的退了下去。
夢琉年,你一定給朕好好的!
“太子,太子!告訴您一件大喜事!”
那個被稱爲太子的男子,乍看真是美男子一枚:棱角分明的面龐,濃濃的眉,邪魅的眼,薄脣放肆的親着懷中衣衫不整的女子。看清跌跌撞撞的來人後,放開懷裡的豔麗女子,滿臉的不耐:“小喜子,這麼冒冒失失的撞進來,打擾了爺的好事,當心爺要了你的命!”
那女子被推開後,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裳,給孟君墨拋了一個媚眼之後,妖嬈的走了出去。
那個小喜子沒有一點害怕的表情,眉開眼笑的報告:“告訴您一件天大的喜事,夢丞相再去揚州的途中,路經涼州境地時,被一羣來歷不明之人劫持,如今下落不明!”
“此話當真?”
夢君謙滿臉喜色的站起來,拎着小喜子的衣領,高興的問。
被主子抓着衣領的小喜子,頓覺呼吸不暢:“是……千真……萬,萬確……的事!”
“消息來源?”
“奴才早前收買了太監總管李公公的乾兒子,先前他在御書房門外偷偷聽來的,絕對錯不了!”
“哈哈,真是天助本太子!夢琉年,本太子要他這次有去無回!”
“對了,趕快排除人手,務必要在父皇找到他之前先查到他的下落,然後給本太子殺了他!這次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本太子豈可放過?”
“本太子只有一句話,就是讓他消失!聽懂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