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起,就不起,就不起,就不起……”
……
最後,紅妝無奈之下,只好答應某人,陪他一起沐浴。
一切給他準備妥當,紅妝想要悄悄離開的時候,卻被他從身後抱在了懷中,動憚不得。男子溫潤的氣息充斥着她的感官,“不是說要陪我一起的嗎?想去哪兒?”
紅妝這纔會意過來,合着這男人剛剛鬧了這麼久,都是故意的?
“你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某人得意的笑,脣落在她的脖頸處,惹得她渾身一震。
“你,你快放開我,水都涼了!”他的雙臂抱的她太緊了,幾乎無法動彈,只能乖乖的讓他抱着,任由某人揩油。
“沒事,到時候再添熱水!”
感覺他的脣漸漸下移,她難耐的躲過了,在他的懷裡轉身,“你先去洗澡……”
“洗完之後呢?”
某人幽深的眸子似乎帶着火光,想要將她湮沒。
“呃,睡覺!”
“就這樣?”夢連溪的語氣上揚,帶着濃厚的不滿。
“就這樣!”
這樣曖昧的話,她面子矮,實在是說不出口。
他打量着她漲紅的小臉,心下微微一嘆,情知他想要聽的話,是無緣從她口中聽到了。
當然,他的權益,怎麼着也給拿回來。
低下頭,趁着她閃神的空兒,一口咬着她的脣兒,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而來,令她措手不及。
這樣的深吻,讓她的心不住的顫抖。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無力,他有力的雙臂抱着她,漸漸的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之後,他鬆開她,理智慢慢回籠。星眼迷離的看着他,脣兒泛着異樣的光澤,若非強制性的控制着自己,他幾乎要將她就地正法。
“你先回房去,不要睡着,否則……”
“哦!”紅妝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眼神,吶吶的答應着。
這人在某些方面太過磨人,如果她當真睡着的話,這後果可想而知。
“你臉那麼紅,以爲我想要做什麼?”摸摸她的腦袋,他柔聲說着,“乖,一會兒我有話告訴你!”
“也罷,給你一個提示,是個好消息!”
聞言,她的大眼睛瞬間就亮了。
於是,某人懷着好心情,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夢連溪呢,打了個口哨,轉身向浴室走去。
她的笑容,在他看來比什麼都重要。看來,他這個決定是對的!
想起父皇略微抓狂的眼神,笑容拉扯的更大了。呵呵,有母后在,他的小日子才能稍微幸福那麼一丟丟!
唉,自由啊自由,沒多久他就永永遠遠的失去它了。
在此之前,他一定要玩個夠本,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日後那幾十年的操勞?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可比夢琉年過分多了,他在位僅僅十年,便將皇位丟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當時,舉國譁然!
對於紅妝而言,等人實在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不知爲何,往常沐浴很快的他,這一次居然拖了這麼久還不見他出來。
想來,他是存心這樣的。
嘆了口氣,她這輩子果真是栽在他手中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某人終於捨得出浴。而她的上眼皮一直在與下眼皮親吻。
聽到他的動靜,猛的驚醒,“呀,你好了?”
“怎麼又在打瞌睡?我記得你似乎是睡了一天!”
看到她惺忪的睡眼,某人本能的皺眉。
她無精打采的睜開眼,“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自從服了那個藥之後,蠱毒是不發作了,可每天瞌睡的要命……唉,我是不是得讓喬哥哥給我看一下,瞧瞧我這身體是不是哪兒又出現了問題!”
“不許瞎說,你能出什麼事?”
“我問過書劍了,他說你這是正常現象,是藥性在起作用。你就別去騷擾他了,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就好了!”
她笑眯眯的看他,“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怎麼,你還在吃醋嗎?”
“小妮子,整日裡腦袋裡想什麼呢?”
“難道這麼久了,我還會吃那種乾醋不成?”
他一巴掌拍過去,被她躲過了。
“幹麼又打我的頭,萬一打笨了可怎麼好?”
夢連溪一把將她撈過來,惡狠狠的抱着,“笨了更好,別的人就不會再惦記你了!”
……
對於這個話題,她不與評置。
其實,她一直很是想不通,明明應該是她不放心好不好?瞧瞧,這長得玉樹臨風,又是未來的天下之主,是所有女夢寐以求的心上之人,而她不過是一介孤女,有什麼值得他這般費神的?
她不明白哇,怎麼這角色換過來了?
瞧着懷中的人兒半天沒有什麼反應,以爲她又睡着了,垂頭一看,發現她不過是在發呆。
“怎麼總是出神傻看?”
“萬一真的變傻了,該如何是好?”
紅妝嗔怪着看他,“我若是變傻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她分明覺得抱着她的手臂緊了一下,心知某人生氣了。
嗯,生氣也好,纔不是動不動就逗她玩兒。
“休要胡言!”
“嗯,我不說了。”
“不過該你說了,你不是說要告訴我一個好消息的嗎?”
他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本想告訴你的,現在想想,還是過些時日,再給你一個驚喜吧!”
“眼下我快要收網了,這段時間你不要一人出宮。你姐姐那裡我會派人照應着。”
“怎麼了?事情很棘手嗎?”
紅妝從他懷中擡起頭,聲音有些焦急。
“再棘手,能夠難得到我嗎?”
“都讓你不要亂想了,告訴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太過擔心。有些事情,終究太過黑暗,我只希望你的世界能夠純淨,不要被骯髒污了靈魂。”
她一直都知道,官場之事,向來錯亂複雜使用的手段,多少見不得光。所謂朝廷,也要懂得權衡利弊,當權勢滔天之時,有心人必定心懷不軌。
唉,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喜,夢連溪低下頭,臉貼着她的,溫潤的聲音如清泉注入她的心扉,“放心,我會盡快解決這些事!”
“好!”
只要他說的話,她都相信。
兩人靜靜的相擁,牀頭,灑落着皎潔的月光,那麼明亮光潔,一如他們此刻的心境。
“許久未曾聽你唱歌了,給我唱首歌吧!”
紅妝詫異,“現在?”
“嗯,現在!”
她一向對他有求必應,儘管是深夜,但還是應了。
“那你想要聽什麼歌?”
“記得小的時候,孃親曾經唱過一首‘金玉良緣’,還記得嗎?”
她頷首,“當然記得。這首歌,姨娘只唱過一次,之後再也未曾聽過。”
她依稀記得,姨娘曾經說過這樣一番話,“每個人的一生之中都會有一次唯一,而她的這首歌,只唱給她心目中的唯一!”
“是啊,母后很小氣,這首歌只唱給爹聽,殊不知其實我也很喜歡!”
“之前從未聽你說過呢!”
某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羞赧之色,“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
於是她明白了,某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想想也是,男人,事關面子,總是藉口衆多。
“好,我給你唱!”
靜謐的房裡,有女子清麗的歌聲響起:如果愛是命中註定的相遇爲何還會有這麼多痛苦是什麼遮住了你的雙目不再珍惜我的付出如果愛是兩心相悅的守護爲何還會有這麼多酸楚是什麼擋住了我的腳步不再心疼的你無助就算是天定的良緣也會有辛苦對和錯都不必太在乎爲愛退讓並不是輸抓緊你的手走過我的朝朝暮暮……
一曲歌罷,他靜心良久。然後,他問,“知道我爲何喜歡這首歌嗎?”
她搖頭。
在此之前,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喜歡這首歌的,又怎會知道原因?
“每次想到這首歌,我總是覺得很溫暖,腦海中想到的皆是你的音容笑貌。金玉良緣,我想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得有多深,才能換來今生的相守,一輩子的不離不棄。”
“我們之間不管是天定良緣亦或者是情錯一生,這一輩子,我勢必不會放開你的手。一輩子,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與誰過一生都是過。可是,在茫茫人海中,我遇到了你,你遇到了我,就註定了我們這一世的金玉良緣!”
有些話,就算他不說,她也會懂。現如今,他說了那些話,聽在耳中,宛若在夢裡,沒有一絲真實感。
“你,是不是喝多了?”
這句話一出,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掐死自己。
這種時候,她居然說出如此煞風景的話來。
第一百次承認,她根本就沒有浪漫細胞。
某人呢,因爲她的話,瞬間呆住了。
丫的,他在與她訴衷腸呢,居然問他是不是喝多了!
好吧,他承認今晚是有些借酒壯膽,可她沒必要說出如此令人尷尬的實話來吧?
“呃……那啥,你可以當做沒有聽到!”
她揮了揮嫩白的小爪,面色尷尬的看他。
夢連溪呢,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語氣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我耳力好的很!”
“既然這樣,那我要睡覺了!”
“又睡?”
他捏捏她的鼻子,“你是豬嗎?”
“你纔是豬!”
她從他懷中掙出來,從旁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閉上眼睛,似乎真的是想要睡覺了。
而他,又豈會當真放過她?
一把扯過被子,他以指力彈滅燭光,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呀,你做什麼?”
“如此良辰美景,你覺得我會做什麼?妝兒,你都冷落我這麼久了,是不是該好好補償我了?”
……
如此露骨的話,不說話似乎是她的風格。
下一秒,室內傳來她的驚呼聲,“你幹嘛?”
他壞笑,“你猜!”
猜你個頭!
這種姿勢,她並非第一次經歷,怎麼會不知道他想幹麼。
如此想來,她似乎是問了一句廢話,而且極蠢極蠢!
感覺到他漸漸的低下頭,脣上隨即被覆上,溫柔繾綣的吻蔓延而上。她本能的閉眼,感受着他賦予的一切……
她知道,今晚定是逃不過了!
而這一晚,天牢內發生了一件大事——行塹越獄了!
翌日清晨,太子殿下一身清爽的上朝。
紅妝照舊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時,身旁坐了一個女子,安靜的很,若非聽出她隱隱的呼吸,幾乎以爲這裡除了她之外,再無別人!
“小衣,你怎麼來了?”
揉了揉眼,她詫異的問着。
自從行塹被抓的那一日,她一直沒有見到她。聽說小衣一直生着病,由於各種忙碌,她也未曾去看過她。想來,她還真是一個不合格的姐姐!
“妝姐姐,你醒啦?”
“我先讓宮人們伺候你洗漱更衣吧!”
看到紅妝醒了,她淺淺一笑,不似以往那般活躍。
“不急!”
“小衣,姐姐最近都忘了去看你了,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