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就去玩玩那個吧,聽着好神奇的……”她眨巴着美眸,令他不忍拒絕。
“好,但願一會兒某人不要疼的滿地打滾……”
她不服氣,頂回去,“不知道一會兒誰疼的討饒呢!”
到了那邊,她率先端起碗,輕抿了一口,“哇,好甜的水!”
然後,“咕咚”“咕咚”一口氣都喝了,看得夢琉年傻眼,這麼大一碗水,她居然一口氣都喝了?
看來,這丫頭不僅是飯桶,還是個水桶……
以後,養她不易啊!他在心裡如此感慨。
她喝完,帥氣的抓起他的衣袖,抹脣,“真甜!”
看着他有點呆呆的模樣,笑了,“你等着,我再去給你弄一碗來……”
她走了一半,好像想起來什麼,回頭問他:“剛剛人家是不是說我們得同時喝來着?”
他無聲地點點頭。
頓是,她垮下了小臉,她剛剛喝了那麼多,怎麼還喝得下啊?
一會兒就算是她真的和他兩心相悅,恐怕也會腹痛難忍,誰讓她一下子喝了那麼多涼水,不疼死她纔怪……
當她再次捧着水來到他面前時,看着他低下頭,與他同喝一碗水,她頓時有種間接接吻的趕腳……
臉兒絲絲的生燙。
良久,她盯着他一陣猛瞧,納悶,“你怎麼都沒有反應啊?”
“那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他將碗送還人家,另外還給了人家一錠金子作爲答謝。
唐沫柒看到那一錠金閃閃的東西,小心肝沸騰哇:尼瑪,土豪啊,求大腿抱……
“嘿嘿,你啥時候也對我這麼大方啊?”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放銀子的地方,一臉的垂涎……
他呢,瞧着他這模樣,認命的掏出荷包,交到她手上,“喏,給你!”
“怎麼樣,對你大方吧?”
“嗯嗯,不錯不錯,要是在回去後,你把賬房也交給我,那就更好了!”
聽了這話,他嘴角狂抽,典型的蹬鼻子上了啊。
不過,若是能用這些身外之物留住她一生一世,那又算得了什麼?
“好,那些東西全歸你管,但是,你得歸我!”
她假意陷入深思,口中不停地說,“我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那麼多黃燦燦的小寶,嗷嗚,我就犧牲一下得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某某寨主!
他瞧着她亮晶晶的眸子,閃過一抹算計:你答應了呢,那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你哪兒都別想去……
唐沫柒頓時有種被算計的趕腳,渾身不自在,擡起頭,看不出他臉上有啥不對勁的,“你小子,是不是在動什麼歪腦筋?”
她覺着吧,普天之下,除了眼前這位看似無害,卻比狐狸還腹黑的傢伙之外,沒人敢輕易招惹她。
畢竟,迄今爲止,她也就輸給了他而已。
只是,她也不曾料到,這一輸便是一生一世的光景!
某驛館內。
“我已經同意你的建議,接受父皇的聖旨,娶那個什麼第一才女,那下一步我們要怎麼做?”
問這話的是孟君謙。
他一身深藍的衣衫,臉上粘了兩撇小鬍子,邪魅的臉上一條條刀疤,猙獰之極,爲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稍作僞裝。畢竟,兩國太子私下見面太過頻繁,對他來說是不利的,容易落人話柄。
“你的準新娘不是跑了嗎?沒找到她之前,你想要怎麼實現下一步?”
軒轅皓天的面上雖然掛着笑,卻依舊給人一種濃重的疏離之感。
他在心中冷哼,若不是爲了藉助你的勢力扳倒夢琉年,得到柒柒,你以爲本太子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陪你廢話麼?
雖然他與夢琉年是棋逢對手,是情敵,但是,拋開個人恩怨來說,他就算擔任這個國家的主宰,都當之無愧……
這些年,他遠在軒轅,依舊聽到很多關於他的事蹟:
六年前,他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卻以奇兵致勝,曾七次還擊燁國,打得他們潰不成軍,最後,更是火燒連營八百里,讓燁國五年之內難以復原,一時名噪天下!
次年,他以其淵博的學識,大膽的建議,雷霆的手段,成爲孟國曆史上最爲年輕的丞相,時年二十一歲……
近幾年,更是大小事蹟無數,穩定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鎮壓朝中野心勃勃的亂黨分子,整頓軍隊的不良風氣,實施科考制度,讓天下有志之士有了一展抱負的大好時機……
他所有的種種,皆告訴他,他,夢琉年,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如果,他們愛上的不是同一個女人,或者有一天,他們能夠把酒言歡,成爲推心置腹的知己,只可惜,他們各爲其主,又爲情敵,這一生,是無法實現的了!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事兒,夢琉年可是替我去尋找那落跑的新娘,現在這可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閒談呢。”
孟君謙面上一片得意,你夢琉年也有爲我當跑腿的一日啊。這女人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跑的還真是時候!可心中卻又隱隱升起一抹怒氣,從來只有他不要女人,居然有女人膽敢拋棄他?
然而,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張哭的像淚人兒似的小臉時,所有的怒氣化爲烏有,跑了就跑了吧,只要柔兒天天對着他笑,就算他這個太子不當了,也值得!
軒轅皓天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直疑惑,這孟國皇帝怎會派遣夢琉年替他去找未過門的妻子?
這裡面是皇帝的主張還是他事先策劃好的?
軒轅皓天怎麼想都覺得是後一種可能性。
“你別得意的太早了,他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還是留意一點的好!”
孟君謙一臉的嗤笑,“你那麼高看他做什麼,橫豎不就是一鄉野匹夫,以爲一朝進得金鑾殿就飛黃騰達了?我呸,本太子壓根就沒瞧得上他!”
“這一次,我們乾的漂亮點,我要讓他再無翻身之日!”
軒轅皓天點點頭,未置一詞。
這皇帝怎麼想的,居然讓這麼一個空架子的人當太子,當真不怕孟國有傾朝覆國之危麼?
不過,由他當皇帝的話,他軒轅國日後出兵滅孟,將是指日可待,前提是,這個國家沒了夢琉年這樣一個人……
轉眼,半個月一晃而逝。
“我們該回去了呢!”
此刻,他們正躺在青草悠悠的綠地上,唐沫柒將一顆草塞進口中,然後吐出來,“呸,苦的!”
他點點她,“你呀,就是對什麼都好奇,居然吃起草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虧待你,不給你吃飯只讓你吃草呢?”
她可憐兮兮的蹙着眉兒,滿臉的不情願,“咱商量商量,能不能不回去?”
“要不,你自己一個人回去?”
他直接否決,“沒得商量!”
“厚,給你面子才和你商量,本姑娘若是不想回去,你還能擡着我回去麼?”
不講理,不講理哈!
當然,夢琉年是誰,見招拆招的主兒。
“我是不會擡着你回去……但是,我卻可以抱着你,大不了就是辛苦一點而已!”
“見過臉皮厚的……”
“錯,比我臉皮厚的大有人在。至少不是我盯着金子口水直流,也不是我吃完東西耍賴不付帳,更不是我半夜趴在別人窗戶上看人家行房……唔……”
唐沫柒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是噠,她這一路沒少惹事,今日路見不平,明日拔刀相助。不過橫豎有他給她善後,她纔不怕!
“連日來,你都是與我一起,那個第一才女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窩着呢?你就這麼回去,難道不怕你們家皇帝降罪於你?”
“好吧,我承認,你牛氣轟天,你們家皇帝未必敢治你的罪!”
他將手置於頭下枕着,慵懶的嘆息,“你說錯了!”
“首先呢,皇上不是我家的,我家很小,養不起那尊大佛!”
“其次,那位才女小姐根本無需去找,她就在家中,只是躲在某個角落,別人找不到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這幾天也沒見他和什麼人聯絡,他怎麼知道的?
他是千里眼,還是順風耳?
“猜的!”
“猜的?”唐沫柒汗顏了,猜的他也能如此自信?
她真的很想問問,他這自信到底哪兒蹦出來的。
“是啊,猜的。當然,我也不會亂猜,自是有依據的。”
“說說你的依據!”
夢琉年轉頭看向她,一隻手臂置於她的頭下,將她的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唐沫柒也很實在的靠着,這麼舒服,不靠白不靠!
“當日,皇上決定賜婚一事,是我一力促成!”第一句話一出,便令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眼睛瞪的跟牛蛋似的,要吃人啊?”
“在我知道是她派人行刺你之後,就一直想着如何替你出這口氣。你是我心中的摯寶,我自己都捨不得欺負你,哪能容許別人欺負?”
“太子既然想聯合薛家對付我,我何不隨了他的心願,促成他們這對美滿姻緣。當然,我事先就知道,外人皆道溫良賢淑,恭德之姿的她,背地裡卻是心狠手辣,更知道她心比天高,決定之事不輕易更改。所以我猜她,不會乖乖上花轎。”
“於是,我便讓清風派人日夜守着薛府每個出口,都不曾見過她的身影……”
“她既是第一才女,難道不知道要喬裝麼?”
“既然你能想得到她會喬裝,我就想不到?”他挑眉反問。
唐沫柒點點頭,也是,這隻老狐狸算計人,那是一算計一個精準。
“又在心裡罵我來了吧?”
她賠笑,“哪有哪有?你繼續說吧!”
“清風派去之人並非尋常的探子,只要他一眼看過人,哪怕是再巧妙無破綻的僞裝,也逃不過他的雙眼,那你覺得她還有逃脫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