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世界,暗香不想外人知曉將安身世,特意支開,重明也心知肚明,按要求清理庫房取了東西后又四處溜達,多等了一會纔回來,遠遠看着一道水幕將那兩女子包裹其中心知還沒結束遠遠等候。鏡妖在內看見,說,“倒是個知情知趣的,曉得我支開他有事要說,拿了東西也不來靠近。”
將安看見重明,撇過頭擦拭眼淚,倒想起他也是爲轉生水而來,姐姐還應下了。如今這水沒了……
暗香看出將安心思,不在意的轉轉銅鏡,“轉生水確實沒了,不過你的體質特殊,喝下的轉生水與血相融合,可以代替。願不願意用全看你自己。”
血能代替,那小蓮?
暗香搖搖頭,“正品都改不了你們的體質,你這不過是融合了轉生水的血怎麼可能有這威力,不過用在如今四界的人身上到是綽綽有餘了。本來這事該你自己決定,但我想想還是建議你幫他一把,你知我鏡妖一族有看穿人心的本事,這個男人到也還算是個真丈夫且對你印象不賴,讓他欠個人情並不是壞事。還有就是我想讓你帶你去趟仙界。”
“仙界?”
“是,我查古籍中記載,宗佬在下賜蓮子前曾往仙族雲丘一遊。這重明正好是仙族之人,由他領路,尋找也方便許多,你去試試運氣,興許能找到什麼有用的。”
“那仙界雲丘可是什麼密室?”
“這我哪知道,季老頭也曾去過幾次,次次回頭都搖頭,想來也沒找到啥有用的。我對你也不抱啥希望,就是去閒逛碰碰運氣。”說罷撤去水幕,喚了人過來。
重明看到將安的紅眼睛以及與鏡妖的互動來往,只做不知,遞上暗香要的東西后便在一丈開外停下。
暗香一如既往的搖着鏡子開口:“小仙人,你可聽好了。轉生水乃是上古大神季宗所創,服之可依心意變爲人魔仙妖中的一種,每個生靈一生只有一次機會。但這玩意在萬年前絕跡,你能找到這東西的記載也着實不易。我手上的可以說是這世上唯一的一份了,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請說!”
“你的事了後帶我這妹妹去一趟仙族的雲丘,再把她安全帶回來,可行?”
“可!”
“好!我因立誓不離這方圓百里不便外出,你帶將安同行即可,她熟悉的很。另外,此地規矩不可變,我仍會以人偶防止此地之事外泄,切不可告知他人此地所在,望好自爲之。”
“姐姐!”又要人偶嗎?一路行來,重明是一重諾之人,將安也知此地事關重大,但本以爲讓他立個誓便好,不想暗香姐姐還是準備用人偶之法,細想之下也是在理,故而開了口又猶豫不定,未說下文。
鏡妖按住將安的手,壓下她猶疑不定未出口的話,只看着重明從手中放出人偶。見他這次毫不猶豫繫上髮絲才滿意一笑。
三人在鏡中又住了幾日,期間將安偷偷溜出鏡子,坐在小蓮的輕輕拍着她的背,“小蓮,我沒有食言,我回來了,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辦法。暗香姐姐說自我走後轉生水悉數被毀,對不起,是我笨,不然這會我們都能一起出去了。”
“沒關係,等姐姐找到其他辦法再來接我就好,小蓮會乖乖在這裡等的。”一個童聲突兀的想起,是小蓮的聲音。將安驚訝的擡起手看蓮花,可花中的娃娃還是沉睡不醒,只是嘴角彎上了一個弧度,好像是在笑。
“嘻嘻,姐姐嚇到了嗎?”
“小蓮,是你,你能說話了。”將安忙取下頭上蓮花,“那是不是我把蓮子還你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可沒了轉生水,我該怎麼帶你離開。”說完頭低了下去。
“沒關係,我信姐姐會來接我。其實我老早就能聽能說了,但是身體醒不過來,鏡妖姐姐總是在她的鏡子裡睡覺,都沒人和我說話。去歲我都能睜開眼睛了,那時感覺到姐姐就在附近,可是費了老大力讓瓘水把姐姐帶進來卻沒能說上話,又睡回去了,到現在也沒恢復。不過總算話是能說上幾句了,姐姐,你和我說說外面的事吧,。”
原來當初拉我下湖水的是你,我說怎麼好像有人拉我,還有個小姑娘的虛影。將安摸摸娃娃的臉,說聲“好!”說起來馮家村,養母,四海爲家那些年的點滴趣事。
小蓮聽得一臉神往,原來外面有這麼多不一樣的東西,吃的,用的,玩的,還有這麼多不一樣人,妖,仙。可惜自己不能出去,只能暗自嘆息。臨了對着將安說:“姐姐,你給我取個和你一樣的名字吧,要像我們以前那樣有一個字一樣的。我不想要他取的名字了。”提到那個他字,將安和小蓮一樣有些低落。那個將她們培育出來,算是父親一樣的存在。
“將樂,馮將樂!將安將樂,平安喜樂!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好好活下去的辦法。”
“將樂,這名字真好,以後我就叫將樂了。姐姐,我雖不能離開蓮花,但我現在的能力還是可以分出一縷神魂的,你帶上我好不好。”
“這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你的蓮子還在我這,溫養一絲神魂不成問題,只是這樣你還是看不到外面的大千世界,還不如在本體對你好。而且我也不想讓季回知道你已經甦醒了。”
“不會的,我有辦法不讓他知道。姐姐,我一個人在蓮池很寂寞,很想你啊!姐姐就不想我嗎?姐姐,你就帶上我嘛!”將樂說着嚶嚶哭了起來。
“好吧,但若有什麼不對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嗯,就你知我知,姐姐最好了。”蓮花娃娃額間亮了下,一個微不可見的光點快速劃入將安發間。蓮池果然不見異樣,將了摸摸頭上蓮花,放了心。
兩天後離開蓮池,這次離開鏡妖仍舊避着讓重明知曉蓮池的所在,直接用鏡子將兩人送到百丈湖岸邊。離別之際,鏡妖在將安耳邊輕輕說:“記得取血時避着點人,莫讓人知曉,另外還要記得說得越難越顯出你的好。”
將安依依惜別,偷偷塞給暗香一個瓷瓶。鏡妖打開瓶蓋一聞大驚失色:“你!”
“姐姐雖然說我的血對將樂無用,但還是留一瓶在這,誰知道日後如何呢?這是施法保險了的,不會超出期限。對了,我給小蓮取了名字,叫馮將樂。她很喜歡!”暗香聽了嘆口氣,不耐煩的擺擺手回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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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妖才離開,一隻靈雀撞過來,在重明手中化爲一紙傳書。看完之後他有些憂心,折枝爲筆寫了回信,轉頭告知將安家中有事,想先回去一趟,並邀將安同行,將安想了想也同意了。隨後兩人上路。
離開百丈湖,行不過五里地,就遇上八個黑衣人,將二人團團圍住。將安認出這就和當年追擊自己的人一模一樣,知曉定是老頭派下的人。想來也是,據說老頭和姐姐曾有一段緣,從不願在石室內與姐姐起衝突,出了石室又怎麼可能放過自己。將安看了一眼重明,今天還有機會嗎?
眼前這些人明顯有備而來,自己不認識,那就是衝着旁邊這人來的。從南華出來後這姑娘一直都是心事重重,解開記憶也沒見什麼好轉。如今見了黑衣人也不驚訝,只是有些輕微膽怯,看來是早有交道。
“你是何人,有何事?”重明打算先問上一問,將安偷偷從袖中取出一小截葉柄,化作長鞭,與重明背向而立。
黑衣人不答話,各執武器嚴正以待,只圍不攻。重明祭出長劍,餘光看見將安手執長鞭背向站到自己身後。若非相識相信,一般人都不敢以背相托,更何況她明顯處於劣勢,倒是真敢信自己不會臨陣逃脫,笑笑更靠近了些。
剛剛這些人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他們本身並無氣息,與其說人倒不如更像是傀儡,他曾見過仙魔兩族傀儡大師的手筆,堅硬如鐵,力大無窮,比一般小仙鬥法更高明,但都有一致命弱點,口中需含主人一團生氣,用來喚醒生機也便於主人控制。
“既不答話,就接招。”重明提劍上前,直刺其中一人面門,中途折轉至另一人面門。後面那人收勢不及,直撞劍上,化作一陣黑煙。一擊即中,正心喜打算解決下一個,黑煙在不遠處重新凝聚成型,用同樣地劍招直撲回來。重明大驚,以劍護身急速後退。眼前劃過一道鞭影,將安長鞭捲住來人,阻了攻勢,重明起劍,來人又化作黑煙。
“他們不是普通的傀儡,是鏡妖姐姐和季回一起創的,每個人心口都有一塊鏡片,每次戰鬥他們只要能存活下來就會學去對手本領加以應用,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多少人的本事,對付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打碎鏡片。”將安又甩開一個傀儡。
重明點頭示意瞭解,兩人攻守相助,費了小半時辰也沒能成功突圍,論單打獨鬥,這些傀儡雖比仙魔界的好但也不是無法戰勝,問題在於八個人結成的陣法互補互助,短時極難打破。將安多年不使法術,又只一半靈體,沒多久就無力再戰。好在衆傀儡好似並無傷人之意,只不斷圍困防守。
“蓮華,躲了這麼多年,你終於還是出現了。”遠遠一個人影踩着法器飛來,開口字字句句都像鼓槌落心口,“這是你的天命,天命不可違!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