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當鋪來的有些突兀,尤其是跟身後那扇門風格完全不搭,這讓他感覺這間當鋪的存在就是爲了阻止人接觸到那扇門。
楚冬看着那老頭的眼睛,平靜的問道:“這間當鋪,只是爲了堵門嗎?”
當鋪主笑而不語,只是繼續問道:“客人想當什麼?”
如此場面楚冬只好先離開了當鋪,跨線就要被當掉,根本就是無解,現在的他顯然沒有對抗這間當鋪的本錢,他甚至覺得當鋪就是時間軸的具象化之物。
但要說這間當鋪是零號所建,楚冬是不相信的,如果零號有這種能力,能隨意影響萬千時間線的一切,他還搞這麼麻煩幹什麼?
走到門口的楚冬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再次回到當鋪中大聲問道:“這間當鋪只能當到錢嗎?”
當鋪主輕輕搖頭,陰惻惻的說道:“當然不是,客人想要什麼,這裡都可以滿足,此間當鋪,可當萬物。”
“哪怕我要讓這間當鋪移動位置嗎?”
怪老頭輕笑了一聲,“那是自然,不過以客人現在的身價,就算當掉一切也不足以讓這間鋪子移動,不如選些其他的報酬。”
“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規則便足夠了,他們以爲這個當鋪只能當錢,那是因爲所有人都需要錢,可這個地方更像是個等價交換的地方,就像楚冬的手術刀獻祭一樣,當然這裡更可能是黑商。
楚冬站在街道上仔細觀察着這座高塔,越往上界門便越多,也越破舊,而一層的街道上竟然只有兩扇門。
時間線就像河流一樣,不斷分出枝丫,絕望高塔的第一層便代表着現在,而高塔之上則代表着過去,它們是即將消失的世界。
如果按照這種規律來看,一層不該只有一扇門,而是有兩扇門纔對,不、應該是三扇。
楚冬立刻往樓梯處跑去,來到了絕望高塔二層,這裡和一層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荒無人煙,地上甚至有一層厚厚的黑色灰塵。
鬼校長奇怪的問道:“你跑上來幹嘛?沒人來二層的,大家都是直達一層。”
“找!找這層的門!”
絕望高塔很粗,一眼望不到頭,楚冬快步奔跑,激起了一串狼煙。
終於,楚冬停下了腳步,因爲這裡果然有一扇門孤零零的在這,雖然沒有一點破碎的痕跡,但那門上卻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楚冬面色一喜,當即把手伸了上去,但那寒冰之力卻立刻攀上了楚冬的手掌,大有一副將楚冬化爲冰雕的氣勢,楚冬趕緊把手抽了回來,但還是留下了一層血肉被凍在了門把手上。
其他人也陸續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都有些不明覺厲。
鬼校長在旁邊說道:“不是你的門,你打不開的啊,但是像這樣有攻擊性的門,我真的是頭一次見。”
楚冬反問道:“伱們就從沒來過二層嗎?”
鬼校長理所當然的說道:“反正我是沒來過,大家都很忙,二層我探過一次頭,見什麼都沒有就下去了。”
很顯然,這扇門的背後應該是南大陸的神界,但楚冬和那個世界沒有關係,所以他沒有權限。
可非要說誰屬於那個世界,小神童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楚冬看着小神童說道:“你來試試。”
小神童也沒廢話,直接把手按了上去,畢竟之前他站在冰牆前就不用做任何防禦,極致低溫似乎不會影響到他。
解月看到是個孩子有些於心不忍,剛想伸手阻攔卻見小神童抓住門把手後不僅毫髮無損,甚至佈滿冰面的門還逐漸破碎。
但直到冰面全部破碎,那扇門也沒能打開。
空歡喜一場,但楚冬卻並未氣餒,起碼這證明了自己的推論沒有錯,一層應該有兩扇門,一扇對應着現實,一扇對應着言術的神界。
可這樣又出現了一個問題,爲什麼神界可以單獨擁有一扇門,難道它們都算一條獨立的時間線嗎?還是說生成門的條件不一定是獨立時間線?
楚冬帶着滿心疑惑再次回到了言術的雜貨鋪,按照他總結出的規則,這裡一定有一扇門是通往神界的,可那十五扇門楚冬全都試過了,沒有一扇是對的。
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有找到他需要的門。
楚冬小聲嘀咕道:“爲什麼呢?這裡明明應該有一扇門的,爲什麼就找不見?”
其他幾人都有些追不上楚冬的思路,只能在旁邊看着,更別提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這間屋子屬於哪裡】
“你說什麼?”
【本體所在的這間屋子極其寬敞、絕望高塔並沒有類似的空間】
【穿過門來到一片寬敞的空間、都代表着直接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就算是那間當鋪所擁有的空間也比較狹小】
楚冬眼神一凝,“你是說這間屋子,本身就屬於神界?”
他立刻跑到了窗邊,外邊是一塊青草地,放眼望去只有無盡的草原,景色非常漂亮,楚冬之前嘗試過打破窗戶,但發現它是個虛假的結界,他本以爲這是言術閒來無事弄的虛假景色,但經過智腦的提醒,他或許可以試一試。
楚冬握緊拳頭,猛的砸到了窗戶上。
嗡!
一圈刺耳的音浪反彈進屋內,所有人都被掀翻在地,就連楚冬都連退了好幾部,但在窗戶波動的那一瞬間,楚冬感覺到了某些東西。
是自己佈置在神界的機械神宮。
【已經計算出最佳通訊時間、請本體繼續轟擊】
【智腦將利用波動間隙給神宮發送命令、讓其對準該座標攻擊】
楚冬又是一拳,反彈的衝擊波還是如之前那般猛烈,但楚冬卻成功聯繫上神宮。
與此同時,神界之中數座神宮拔地而起,開始往同一個地點飛了過去,它們甚至冒着被本體土著發現的風險一路疾行。
五分鐘後,楚冬再次攻擊窗戶,而這次窗戶破損的趨勢變得更大了,甚至短暫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本來晴空萬里的外界突然多了幾座龐大的神宮。
智腦與神宮成功連接,神宮的輸出功率陡然加大,楚冬站穩身體連轟兩拳,窗戶陡然破碎,神宮的死光炮甚至收斂不及直接打進了房間內,好在全都被楚冬和解月給抗了下來。
解月的力量似乎恢復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跟楚冬有些。
窗戶破碎,他們也終於看見這棟房子的真容,它就是一棟佇立在草原之上的小別墅,而外界是一個廣闊的大世界。
楚冬的全部力量得以恢復,他現在甚至可以直接打開傳送門,回到現實,楚冬最大的優勢回來了。
其實這麼說來,言術給楚冬留下了太多的東西。
首先,如果不是言術給楚冬設置權限,他根本進不來這間屋子,難不成言術早就知道回到現實的門被封印,所以他另闢蹊徑,通過創造一個和現實連接的世界來給楚冬中轉?
當然,這是楚冬的一廂情願,他希望和言術是友非敵,但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解釋。
楚冬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不管怎麼說,你給我創造的條件,我會好好利用的。”
說罷楚冬走到窗邊,對着半空中深處了手。
【神界大門開啓代碼已加載】
【強行開啓中】
【正在進行測試】
【測試連接強度、測試物資轉運、測試轉運效果】
一扇十米高的雷電大門悄然打開,門後邊是一塊望不到頭的海域,就在這時,天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個的小黑點,不多時一隻滿編三十的神宮戰鬥羣到達現場。
智腦也開始利用神宮開始了各種測試。
首先是殘骸武器的互相轉移,殘骸武器之強大,楚冬歷歷在目,但測試了一番就發現,殘骸武器在現實中會受限,使用受限,就算是他出手也不行,似乎必須配上錢幣才能生效。
現實中的物資直接投入絕望高塔並沒有任何影響,也就是說楚冬可以利用這些物資去當鋪裡換取不限量的錢幣,有了錢整座絕望高塔都可爲他所用。
楚冬高興的轉過身,就看見鬼校長几人都在呆滯的望着外邊的神宮,除了小神童之外,都被嚇住了。
“你們看什麼呢?”
鬼校長指着外邊的神宮說道:“那東西是你的?”
“當然。”
鬼校長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不是被毀掉一切打進監獄的?”
“當然不是,我是主動進來的,想留下的我不會虧待你們,如果想走我也不會攔,感謝相遇。”
楚冬直接離開了言術的鋪子,回到了絕望高塔之中,解月不屑的看了一眼鬼校長小聲嘲諷道:“果然是個廢物,也是夠後知後覺的。”
解月沒有絲毫的猶豫跟着楚冬離開,潛水員也緊隨其後。
楚冬再次回到當鋪,這次他開始測試各種物品的價格,普通的東西幾乎當不到錢,比如一塊石頭,至少要一百立方米才能當到1幣。
鐵礦則是需要三十立方米才能當到一幣。
一些科技造物,反倒是相對值錢的,比如一部手機,價格也在一幣,而一座神宮卻能直接當出一萬一千幣。
楚冬每次詢問,當鋪主都會耐心回答,完全沒有其他的情緒。
最後楚冬從拿出一根手指粗的反物質燃料棒,裡邊擁有0.01g的反物質,他想看看純粹的能量,能不能當到錢。
那當鋪主看了之後微微一笑,“此物可當十萬幣。”
“賣!”
楚冬激動的把反物質燃料棒直接拍到了櫃檯上,沒有絲毫猶豫,如今的反物質燃料棒已經不再像曾經那般稀有,擁有神屍的超級核心後,反物質燃料棒製造速度直接提升了十倍。
更何況現在的赤道粒子加速器即將完工,那可是能從星球自轉上直接獲取能量的大殺器。
按照智腦的預估,開啓赤道粒子加速器後,星球的自轉速度甚至慢上千分之一,這部分能量會被轉化爲反物質。
楚冬試探性的問道:“現在的我,也沒有資格讓當鋪移動位置嗎?”
當鋪主怪笑着說道:“你的身價是固定不變的,一個人的身價包括了他所擁有的的一切資源。”
“那到底需要多少錢?”
當鋪主滿意的收下了反物質燃料棒,笑着說道:“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有意思的東西,既然你問了,我也不妨告訴你。
我給你的都是碎片幣,百萬碎片幣爲一界幣,你若是能湊齊一千界幣,我可以爲你移動位置。”
楚冬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那不是需要十億碎片幣。
目前看來,科技程度越高,越有價值的東西能當到的錢越多,零號的科技水平比楚冬高了不止一個水平,他能湊齊不足爲奇。
但現在楚冬還有時間,神屍製造的超級核心、殘骸武器,他甚至都沒有開發,只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有了錢之後楚冬自然得開始收集物資,第一件事便是購買各種界卡以及殘骸武器。
這兩種東西如今都已經跌到了垃圾的價格,楚冬想收自然沒什麼難處,而且解月也在全心全力的幫他,問題並不大。
僱傭散人這種事急不來,廣告打出去需要一段時間發酵。
楚冬便獨自一人回到了現實,他得來現實進行資源整合,與穢界的戰鬥消耗一定會非常大,而且他並不準備用現實中的人,他們太弱,還不如散人實惠。
在楚冬和智腦的統籌下,整個世界都進入了強制的戰爭狀態,楚冬畢竟在暗中控制了整個世界,發動戰爭令後這個世界的運轉效率便會達到極致。
與此同時,楚冬也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在神界中打聽言術的消息,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這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言術是否還存在都是個問題。
楚冬這邊還再次找到了十三,對於楚冬的突然迴歸十三顯得非常驚訝,因爲在他的設想裡,楚冬想回來必須通過冰牆,他必然會知道,現在他一無所知,也就意味着楚冬掌握了一條完全獨立的路,他沒有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