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7.伴生女巫
“那羣雙翼畸變體就要飛出蠻石荒地的範圍了。在這個距離上，我們朝它們發起攻擊，應該沒那麼快招來裂痕裡的畸變體援軍…”
李諾手握方向盤沉聲說道：
“菲莉婭，做好準備。待會兒我直接開車衝向拿着接骨魔杖的雙翼畸變體，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奪走魔杖。一次不成功，我們就再來一次。”
“嗯嗯！”菲莉婭一手拿着自己的魔杖，一手扣住車門把手，“我準備好了！開始吧，李雷！”
李諾撥動方向盤，踩下加速踏板，操控魔法車劃出一道半圓形的弧線。
魔法車悄無聲息地繞到雙翼畸變體的左側。李諾一腳將加速踏板踩到底，以最快的加速度，沿着直線衝向敵人。
魔法車的卓越性能在此刻完全體現出來！
百公里加速只需兩秒左右，最高時速爲每小時410公里！
儀表盤上的時速指針直接拉到最頂格！
魔法車化爲一道穿梭於天際的流星，直撲攜帶接骨魔杖的雙翼畸變體。高速飛馳之中，車身依然保持隱形狀態，令敵人難以提防。
“砰！！！”滔天巨響。
被魔法車撞到的雙翼畸變體，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來，直接變成了凌空爆炸開來的血污和肉泥。
由三十多隻雙翼畸變體組成的隊伍，被魔法車橫向洞穿。
在這一瞬間，魔法車碾碎了近10只雙翼畸變體。
那些僥倖躲過撞擊的雙翼畸變體，在魔法車掀起的氣流和音浪中倒飛出去。原本抱作一團的雙翼畸變體們四散開來，被迅猛的氣浪吹得四零八落。
魔法車這麼一撞，把攜帶接骨魔杖的雙翼畸變體撞得粉碎，但自己也從隱形狀態中脫離出來。
李諾一邊操控魔法車掉頭，一邊伸手按下啓動隱形狀態的魔法紋路。
一連按下幾次，魔法車都沒能披上透明的薄紗，只是車身表面閃爍幾下而已。
看樣子，猛烈的撞擊雖沒傷害車身，但卻讓隱形功能暫時失效了。
李諾只能放棄了讓魔法車進入隱形狀態的打算。
魔法車凌空倒掛，沿橫軸進行滾筒動作，於車身翻轉之間完成了轉向。
這番操作看得菲莉婭眼花繚亂，天旋地轉。
她微張嘴巴，一臉的驚奇：
“哇~你還會這麼開魔法車！比我厲害多了！”
李諾嘿嘿一笑：
“小意思，菲莉婭。剛纔衝得太快，根本停不下來，我們不小心錯過了接骨魔杖…你快找到接骨魔杖的位置，我要發起第二輪衝鋒了。”
“嗯嗯！”
菲莉婭拿起望遠鏡，打量了一下正在空中撲棱雙翅的畸變體，擡手指向天空一角：
“接骨魔杖在那裡！那兩個雙翼畸變體把斷成兩截的魔杖撿起來了，一人拿了一截。注意！李雷。你剛纔開車撞爛的那幾個雙翼畸變體要活過來了！”
李諾眯起雙眼。
他先是看了看那兩個手裡握着半截接骨魔杖的雙翼畸變體，然後將目光聚焦在懸空蠕動的肉泥和污血上。
那些肉泥和污血，是魔法車碾碎雙翼畸變體後產生的。
它們沒有在重力作用下落向地面，而是懸停在空中，匯聚到一起，變成了幾個浮空蠕動的大肉球。
李諾意識到，這羣雙翼畸變體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它們遠比不能飛的畸變體更難對付。
剛剛開魔法車撞碎雙翼畸變體的時候，系統發來了消息。
李諾調出系統界面，以最快的速度掃了一眼。
【系統消息：】
【伱對“雙翼畸變體”造成了牽制行動級弱點傷害！】
【被動解構發動！】
【你對“雙翼畸變體”的解構完成度，從1%上升至10%】
【你獲得了以下解構成果：】
【“雙翼畸變體”的面板信息更新，新增對技能「肉體分裂」的介紹。】
【肉體分裂，3級。】
【這是一個只對動能傷害生效的免死類被動技能。】
【在受到足以致命的動能傷害時，雙翼畸變體可以通過主動分裂成數萬個肢體碎片，來完全卸掉致命的動能傷害。每24小時內，此被動技能最多觸發3次。】
李諾心頭微沉。
原來剛纔自己開車把雙翼畸變體撞得粉碎，並沒有秒殺敵人，僅僅是觸發了雙翼畸變體卸去動能傷害的被動而已。
難怪那幾只雙翼畸變體的肉泥和污血會在空中懸浮，匯聚成蠕動的肉球呢。
李諾看着往雙翅人形生物蛻變的肉球，眉頭緊鎖。
「肉體分裂」這個被動技能，可以在24小時內生效3次。
理論上來說，只要對着這幫雙翼畸變體連撞3次，就能徹底幹掉它們了。
但這很難實現，現場的局勢根本不允許李諾駕車與敵人糾纏。
就在魔法車掉頭的這一小段時間裡，沒有被魔法車撞到的雙翼畸變體已經擺出了攻擊架勢。
它們背後的兩根肉翅原本與拔掉毛的雞翅類似，看上去肉乎乎的，不具備什麼攻擊性。
現在，那對肉翅進入了瘋長狀態，從兩米多的長度擴展到五米有餘，表面浮現一大片骨頭尖刺。
雙翼畸變體看到被迫脫離隱形狀態的魔法車後，嘶叫着飛過來。
它們一邊飛，一邊像陀螺一樣凌空自旋，然後猛地張開雙翅，將翅膀上的骨頭尖刺甩向魔法車。
也就在李諾踩下加速踏板的這一刻，密密麻麻如同短匕首般的骨刺迎面撲來，叮叮噹噹地砸在魔法車上。
魔法車的外殼和前車玻璃擋住了這些骨刺，但卻免不了被對方留下凹痕、劃痕和蛛網般的玻璃裂紋。
這一陣猛烈的襲擊，令車裡的兩人心驚膽跳，生怕骨刺穿透魔法車的防護射入車內。
好在魔法車的防禦性能沒有水分。
一直到李諾頂着骨刺形成的暴雨駕車衝進敵羣，也沒有一根骨刺扎進車內。
“噗！噗！”
魔法車帶着血霧撞碎幾隻雙翼畸變體。
這一次的撞擊聲遠沒有上一次清脆。
撞擊力度也沒有上一次的強。
這一方面是骨刺的襲擊干擾了魔法車的飛行姿態，另一方面是李諾刻意放慢車速造成的。
在把那兩個手持接骨魔杖的雙翼畸變體撞碎之後，李諾立馬踩住剎車踏板，手臂一掄，撥動方向盤，來了個凌空漂移。
他把魔法車橫在雙翼畸變體和接骨魔杖之間，用車身給菲莉婭製造掩體。
“菲莉婭，快開門把接骨魔杖拿到手！”
菲莉婭推開副駕駛的車門，朝外面伸出魔杖，施放出幾根風帶，指向正在落向地面的兩截接骨魔杖和杖芯。
“噼裡啪啦！”骨刺來襲，車身遍佈凹坑，魔法金屬屑四處紛飛。
駕駛座玻璃上一下子多出幾十上百個蛛網裂紋。
李諾眉頭猛跳，趕忙施放出「魔法護盾」保護自己。
“啪！”車門關閉，菲莉婭欣喜叫道：
“快走，李雷！接骨魔杖到手了！”
李諾剛一撥動方向盤，踩下加速踏板，卻聽到菲莉婭痛苦地呻吟起來。
“啊…啊…我好難受…”
李諾一瞥身邊的菲莉婭，頭皮一陣發麻。
只見斷裂成兩截的接骨魔杖中，有一根猶如蛆蟲的白色指骨在瘋狂扭動。
它似吸血水蛭那般咬在菲莉婭的嫩手上來回蛄蛹，就好像要鑽進菲莉婭的掌心一樣。
那根白色指骨，就是接骨魔杖的杖芯！整根魔杖最邪異的地方，就屬這枚杖芯了！
只是朝着杖芯看上一眼，李諾便感覺自己身邊冒出了屍山血海，有無數慘烈的嚎叫與悲鳴在耳邊縈繞。
他勉強剋制住腦海中的血海幻象，調動所有注意力翻閱接骨魔杖的使用說明書。
“讓我找找，有沒有暫時封印魔杖的方法哦！有了！”
李諾抽出自己的魔杖，指向蠕動的杖芯，用死亡能量勾勒出兩枚死靈符文。
死靈符文化爲一道黑光，落在即將鑽進菲莉婭手心的杖芯上。
杖芯一抖，似被閃電擊中那般僵硬滑落。
李諾顧不上查看菲莉婭的狀況了，直接撈起杖芯塞進提前準備好的金屬盒。
他又勾勒出幾枚死靈符文，朝着斷成兩截的接骨魔杖射出兩道黑光。
在黑光的作用下，洋溢着污穢氣息的接骨魔杖變得老實、內斂，不再肆意潑灑血腥的屍海幻象。魔法車內的壓抑氛圍減弱許多。
李諾從菲莉婭手中拿過兩截接骨魔杖，全部塞進金屬盒中。
像接骨魔杖這樣的高階魔法道具，已經無法被普通的摺疊空間容納了，就連李諾身上的血納空間也不可以保存它。
此時使用普通的金屬盒作爲封裝接骨魔杖的道具，是李諾迫不得已之下的操作。
再看看菲莉婭的狀況，她早已陷入了深度昏迷。
她的鍊金武裝被動解除，從白色喵喵人變回少女形象。
她臉色慘白，雙眼緊閉，臉上遍佈痛苦的神色。一串串汗珠掛在臉頰上，打溼了她的髮絲。
細看之下，她緊閉的眼縫裡，時不時地會冒出一些黑色的氣霧，看上去很是詭異。
李諾丟出解構術，消耗一些精力值看了看菲莉婭的情況。
…
【負面效果：】
【精神受創：】
【當前爲1級，每30分鐘提升1級。持續時間至多爲24小時。】
【接骨魔杖的杖芯，對菲莉婭的大腦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她需要儘快得到有效治療。】
【精神受創每提升1級，菲莉婭便會獲得一個新的負面效果。】
【系統預測，即將出現的負面效果爲「重度失憶」。】
…
“重度失憶？這就麻煩了…”
李諾掃了眼後視鏡。
魔法車全速前進之後，他遠遠地把雙翼畸變體甩在後方。
沒了敵人的干擾，眼下就只有治療菲莉婭這一件頭等大事了。
李諾調出自己的個人面板，檢查了一下法術列表。
很遺憾。
他精通死亡類魔法，同時對心靈魔法也有所涉及，但在如何治療菲莉婭這件事上沒有絲毫頭緒。
眼下只有加速前進，儘快抵達聚合城這一條路可走了。
再一想到「精神受創」的等級，每過30分鐘就會提升1級，李諾頓時感到心急，恨不得給魔法車裝上火箭推進器。
魔法車連續加速，直衝聚合城的方向，將後方的雙翼畸變體甩得一乾二淨。
李諾從後視鏡上收回目光，緊抿嘴脣，專注於駕駛魔法車穿行於天際。
車內時不時地響起菲莉婭痛苦的呢喃。
李諾思索一下，一咬牙，從血納空間裡取出一支生命藥劑給菲莉婭灌了下去。
生命藥劑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它是專門針對軀體損傷的藥劑，完全無法對精神層面的創傷施加影響。
李諾在心中默嘆一聲。
現在只能踩住油門，趕回聚合城了。
…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魔法車在天空中飛馳。
菲莉婭的身體在座位上抽搐一下，於昏迷中發出驚恐的呼喊，就好像夢中有惡鬼在與其廝打一般。
李諾看了眼她面板上的狀態信息，那個「精神創傷」還差3分鐘就要升級了，但此時距離聚合城至少還有40多分鐘的路程。
就在他倍感焦急的時候，一道古怪的身影出現在遠方的草地上。
那是一個女人。
她穿着黑色斗篷，用黑色面紗遮住臉部，左手握着一支火光微弱的火把。
那是返生者密修會的三環巫師，黛娜絲！
李諾一下子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黛娜絲朝着魔法車揮舞皙白的手臂，就像是一個要搭順風車的路人一樣。
她左手握持火把，用右手指了指魔法車副駕駛坐上的菲莉婭，又指了指自己。
她朝着李諾微微點頭，似乎是在告訴李諾，自己有辦法治療菲莉婭。
李諾疑惑自己爲何會與黛娜絲相遇，不清楚這是偶然，還是對方特意在此等候。
他稍作思索，放慢一些車速，朝着黛娜絲丟出解構術。
消耗一些精力值，確認對方是黛娜絲本人，而非薩繆爾森的心靈魔法造物之後，李諾在對方身前停下了魔法車。
車門一開一合，黛娜絲在後排座位上落座，左手的火把已然消失。
她掀開臉上的面紗，露出尖下巴和嬌美的臉龐。
她透過後視鏡，用淡金色的雙瞳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李諾。
“你好。陌生的巫師。我是黛娜絲。我會治療菲莉婭的傷勢，在此之後，我想和你單獨交流。可以嗎？”
黛娜絲說話的時候，一種似有似無的溫暖感觸包圍李諾，就好像他不在車裡，而是置身於暖洋洋的篝火旁一樣。
李諾通過後視鏡朝着黛娜絲點點頭：
“好的，黛娜絲。只要你治好了菲莉婭，我會和你單獨交流的。”
黛娜絲微微一點下巴。
“嗯。”
她擡起雙臂，向坐在前方副駕駛座上的菲莉婭伸出雙手。
她的手指潔白無瑕，晶瑩中帶着初生孩童的粉嫩。
十根手指輕按在菲莉婭的腦袋上。
伴隨着呢喃般女聲吟唱，黛娜絲的指尖散發出螢火般的明黃亮光。
“生命誕生之初，命運絲線既定。
“絲線應斷未斷，滋養返生之燈。”
指尖的光芒隱入菲莉婭的腦殼，她臉上的痛苦神色消散，慘白的臉頰上浮現紅潤，鼻息平緩，不再急促。
李諾施放出解構術，刷新菲莉婭的個人面板，瞧了眼她的狀態欄。
「精神創傷」這個負面效果消失了，轉而多出了一個精力透支造成的「重度昏睡」的中性狀態。
“謝謝，黛娜絲。你要和我聊什麼。”李諾鬆了口氣，朝後排座椅上的貌美女巫師問道，眼底閃過困惑。
“現在不是時候。當你獨處了，熄滅其它的光源，在黑暗中呼喚我的名字，我會及時出現的。”
黛娜絲微微搖頭，放下面紗，遮住面容。
她沉默地推開車門，舉起左手，召喚出火把。
火把光芒一閃，黛娜絲和火把在短促亮起的火光中消失。
她這番在車輛行駛過程中下車的危險舉動，看得李諾發矇。
“生命誕生之初，命運絲線既定。絲線應斷未斷，滋養返生之燈。”
李諾重複了一遍黛娜絲施法時吟唱的語句，漸漸凝重起來。
這兩句話很好理解。
在一個生命剛剛誕生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基本確定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在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體系中，每個人剛一出生就被圈定了人生軌跡的大致方向。
如無意外發生，這個人一輩子所能達到的高度，絕無可能跳出由出生背景所決定的命運上限。
但如果發生了意外，例如這個人本該死的卻沒有死，那麼按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原則，他的人生軌跡變回發生劇變，大有擺脫既定命運的趨勢。
而這種本該死卻沒死成的事情，便被「返生者密修會」定義爲“返生”現象的一種。
從亡者回到生者陣營是“返生”。
該死但沒死，也是一種“返生”。
只要與“死亡”發生關聯，卻最終沒有成爲“死亡”的一部分，便是“返生”。
這方世界的非凡能量，是從自然現象中誕生的。
“死亡”現象中蘊含死亡能量。
“骸骨”中有骨魔法所需要的骨魔力。
“鮮血”中有血魔法所需要的血魔力。
“火焰”、“微風”等等自然現象中，也蘊含着對應的非凡能量。
在元素審判這樣崇尚元素學的巫師眼中，“火焰”是火元素能量造成的，“微風”是風元素能量造成的。
但在純粹的火巫師、風巫師眼裡，“火焰”中蘊藏的是火魔力，“微風”中蘊藏的是風魔力。
每個巫師都依照自己所認可的“真理”，去鑑別和使用自然現象中的非凡能量。
按照這個基本常識去推斷，象徵着“返生”的“劫後餘生”、“虎口脫險”、“亡者重返生者”等現象中，便會蘊含着返生能量。
這是一種在擺脫死亡處境後產生的能量。
李諾在思索中緩緩點頭，大概弄懂了“返生”的含義。
同時，他心中對黛娜絲爲何要與自己單獨交談，也有了些許猜測。
“我作爲一個剛從苦難交界地逃出來沒多久的人，身上肯定帶着十分強烈的返生能量反應。估計就是因爲這一點，吸引了黛娜絲…
“可這和‘命運’有什麼關係呢？黛娜絲在吟唱的時候，爲什麼要提到‘命運’？難道這個返生者密修會，正在圖謀掌控‘命運’的力量？
“還有，草原那麼大，我怎麼就和黛娜絲遇上了呢？”
李諾看着前方的草原，眨了眨眼睛，意識到返生者密修會很不簡單。
…
…
魔法車飛在半路上的時候，隱形功能恢復正常。
李諾激活了隱形功能，駕駛全透明的魔法車一路猛趕。終於，他在黎明前的黑暗時分進入了聚合城。
魔法車徑直駛入8號扇區的貓社莊園，於莊園城堡前方的圓形廣場上降落。
李諾取出一個閒置的金屬盒，將接骨魔杖和杖芯封存到盒子裡，然後抱起菲莉婭走下魔法車。
守在門口的魔法僕役一看到兩人的身影，就發出類似鳥類鳴叫的警報聲，給李諾二人打開了城堡大門。
“啾~啾~啾~”
魔法僕役的警報聲在寬敞的城堡大廳內迴盪。
“哐哧，哐哧，哐哧…”
一對身穿覆身金屬盔甲的生物，從憑空浮現在牆面上的門洞裡跑出來。
“交給我就行了，李雷。我是菲莉婭的導師。”
爲首的金屬盔甲裡傳出貴婦的聲音，沉穩中帶着關切。
李諾朝着這羣金屬盔甲丟出解構術。
系統反饋的消息顯示，這是一羣名爲“活化盔甲”的魔法造物。
從剛纔那道女性聲音話語裡的內容來看，應該是菲莉婭的導師在操控這羣活化盔甲。
李諾將昏迷的菲莉婭遞過去，交於活化盔甲手中，又晃了晃手裡的金屬盒，欠身說道：
“向您致敬。這裡面是斷成兩截的接骨魔杖和完好無損的杖芯。我向主講教授祈求幫助，從教授那獲得了暫時封印杖芯的方法，這才勉強將它控制住。請您務必儘快封印接骨魔杖。
“菲莉婭在奪取魔杖的時候，受到了一些精神層面的衝擊。她有幸得到黛娜絲女士的幫助，這才脫離了險境，也請您儘快爲其進行治療。
“另外，蠻石荒地出現了嶄新的畸變體裂痕。我們從一羣發育不良的雙翼畸變體手中，奪得了斷裂的接骨魔杖和杖芯。
“我們懷疑突兀出現在蠻石荒地上的畸變體裂痕，與接骨魔杖和薩繆爾森有關。因爲在發現流浪巫師的蹤跡前，我們曾遭遇能施放「心靈幻覺」的魔法僕役。在畸變體裂痕出現後，我們沒有見到弗古迪婭等流浪巫師的身影，他們可能遇害了。”
爲首的活化盔甲一邊聽李諾簡述事情經過，一邊簡單檢查了一下菲莉婭的狀況，確認她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當聽聞黛娜絲出手幫忙之後，這具活化盔甲明顯愣了一下。
李諾隨即感受到盔甲的頭盔裡射出來一道審視的目光。
不等他細細感受目光中的意味，菲莉婭的導師便挪走了視線，轉而看向李諾手中的金屬盒。
活化盔甲接過金屬盒，打開之後快速地瞄了一眼便把它關上。
“好的，李雷，情況我都知道了。你做得很不錯。我會按照約定支付報酬的。等過兩天，我把今晚發生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就會讓菲莉婭去邀請你到莊園裡來商量具體的任務獎勵。”
“恭迎你們的到來。我先告辭了。”
李諾再次欠身致禮，充分展現了對本地一級魔法研究機構的尊敬。
他出了貓社莊園，激活了服裝上的「迅捷符文」，向着8號扇區的獨棟小屋跑去。
先用獨棟小屋屋頂上的“監控攝像頭”確認一下週圍的狀況，李諾見沒有人窺探自己的住所之後，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是誰？”
睏倦的女聲從屋內傳出。
女管家點亮客廳的鍊金燈具，一手拿着防身的掃帚，一手揉着眼睛從臥室裡走出來。
“是我。你繼續休息吧。等天亮了，幫我把這份信帶給辛蒂或者康特。”
李諾從口袋裡拿出一份信塞到女管家手中，隨後走上樓梯，進入自己的臥室。
“哦，好的，先生，我還以爲是壞人。真是抱歉。”
女管家將信收好，打了個哈欠，將掃帚放好，繼續呼呼大睡。
李諾在盥洗室裡清洗乾淨，用「生死追蹤」看了眼樓下。
他見女管家已經入睡，便將臥室內所有的燈具關閉，在黑暗中默唸道：
“黛娜絲？”
一點微弱的光芒在臥室的空地上出現，光芒迅速變亮，照亮了手持火把的黛娜絲。
李諾微微吸了口氣，心頭有些觸動。
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能量波動。
對，沒有能量波動。
就連那根燃燒火苗的火把上，都沒有溫度和熱量傳出來。
一直到黛娜絲的身影在火光照耀中，從虛幻變爲凝實的這一刻，李諾才感覺到暖洋洋的火焰光芒照在了自己身上，也才察覺到微弱的能量波動。
神奇的傳送法術。
還是說，黛娜絲是通過某種幻術出現在此地的？
“我來了。”
黛娜絲的聲音溫柔又平靜。
她掀開面紗，臥室爲之增輝。
她用淡金色的眼眸凝視李諾，眼底閃爍着火把的光芒。
“請坐，黛娜絲。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雷，一名流浪巫師，「沉眠碑主」的學生。如果你曾在討論會上發現一把空置的椅子，沒錯，那本來是留給我的。因爲某些原因，我沒有參加討論會…那麼，你想和我聊什麼？”
李諾走到臥室的書桌後方坐下，伸手邀請對方坐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
黛娜絲左手一鬆，讓手中的火把消散，隨後提起裙襬走向書桌。
她抹平裙後的漣漪，在椅子上坐下。
“你好，李雷，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我想和你聊一聊，我的來歷、我的身份和我造訪的目的。”
黛娜絲坐下後，將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是黛娜絲。返生者密修會的巫師。我們又被稱爲伴生女巫。我修煉的冥想法，需要從‘返生’這一現象中汲取魔力…”
對於黛娜絲話中提到的事情，李諾早有預料。
此時他默默點頭，用心聽着，沒有出言打斷對方的話語。
“返生者密修會是一個鬆散且殘酷的巫師組織。伴生女巫之間是敵對關係。我們會互相爭奪能夠持續涌出返生魔力的人。”
黛娜絲頓了頓，眼底浮現期盼的神色：
“你身上的返生魔力非常旺盛，而且沒有衰弱的跡象。
“我想和你締結一份靈魂契約。在契約中，你是獨屬於我的返生魔力源泉。在契約結束之前，我只會擁有一個返生魔力源泉，那就是你。
“作爲你爲我提供返生魔力的回報，我會在你呼喚我的時候，爲你提供醫療幫助。治療傷痛，挽救生命，穩固瀕臨崩潰的精神等等。
“你無需爲我的醫療服務支付任何報酬，因爲我施展醫療魔法的魔力就來源於你。”
黛娜絲說完話後，目光閃爍地看着李諾，眼底的期盼神色愈發濃重。
她擡起左手，召喚出火把，朝桌面上投射出一片光幕。
一份契約書出現在桌面上。
“請閱讀契約書。我沒有在契約書上設置任何陷阱。我保證。因爲對返生魔力源泉撒謊，會讓伴生女巫的魔力變得微弱。我也不例外。”
李諾的目光從黛娜絲挪到面前的契約書上。
他丟出解構術，消耗了五千點精力值，把黛娜絲和契約書都解構了一下。
解構結果顯示，黛娜絲所說的話句句爲真。
她的面板信息上，有一個名爲「返生冥想法」的主動技能。
此技能激活之後，她可以從返生現象中汲取返生魔力。
技能面板詳細描述了返生魔力的獨特之處。
擁有這種魔力的女巫，無法直接操控其它魔法能量，例如四元素之力、死亡能量等等。
返生魔力也不能用來施放除了返生類魔法以外的任何魔法。
但是，黛娜絲可以通過魔杖裡記錄的法術或者藉助魔法卷軸，來間接地使用其它類型的魔法。
基於返生魔力極度排斥其它魔力的特性，在黛娜絲所掌握的法術列表中，清一色的全是返生類魔法，絲毫不見其它類型魔法的蹤影。
從治療流血、骨折、傷寒，到斷肢重生、斷頭後續命、醫治精神崩潰，再到起死回生、緊急撤離等等。各式各樣的功能型返生類魔法應有盡有。
李諾此前預想的“復活術”，在黛娜絲的法術列表上也有，名叫「起死回生」。這個高階返生類魔法可以讓亡者或是隻剩下靈魂的人，重塑生前的軀體，由死向生，再度成爲活人。
值得注意的是，返生類魔法所需要的返生魔力非常多。少則十幾點，多則幾百上千點。
黛娜絲面板上的「返生魔力」一欄裡，僅有200點出頭的庫存了。
如果不激活「返生冥想法」汲取返生魔力的話，返生魔力的庫存量會隨着時間流逝而減少，每天固定減少1點。返生魔力就是黛娜絲的壽命，這是「返生冥想法」的第二個效果。
只要她還擁有返生魔力，就能一直以年輕時的樣貌活下去。
所以，對她這樣的伴生女巫來說，找到一個能夠帶來大量返生魔力的人，既等同於實力的精進，又代表着延年益壽。
能產生返生魔力的人很多，小到躲過高空墜物的普通人，大到從強大怪物手下逃脫的巫師，他們均會在險象迭生中產生返生魔力。
但是，有且只有能夠不斷地以身涉險，同時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的人，才能被稱爲是返生魔力源泉。
李諾表面看上去是個稍微有點本事的小巫師，但其實是個掛逼。
解構核心系統顯然是個永遠不會被旁人所知道的存在。
所有敵人在衡量李諾的實力時，都只會把他單純地當做小巫師來看。
由此便會出現一連串扮豬吃老虎的反殺事件。
李諾很清楚這是因爲自己身懷系統，所以才能成功反殺的。
但旁人不知道。
命運也不知道。
所以在他身上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即將發生的各類以弱擊強事件，都會是典型的返生現象。由此便能源源不斷地產生返生魔力了。
單憑掛逼這一點，在這個世界上，李諾絕對是出產返生魔力的第一人。
持久、量大、兇猛。
這便是李諾會被黛娜絲盯上，並獲得一份報價極其豐厚的契約書的首要原因。
另外，黛娜絲傳送到他面前的魔法，是一種伴生女巫專有的短途傳送魔法，每次發動需要至少1點返生魔力。
他與黛娜絲的距離間隔越長，傳送魔法所需要的魔力就越多。直線距離間隔每提高1公里，魔力消耗量提升1點。
在二者之間的直線距離超過100公里後，此魔法失效。
一旦簽下這份靈魂契約，李諾便擁有了召喚黛娜絲前來幫忙的能力，相當於是多了一個隨叫隨到的奶媽，奶量十足的那種。
那麼，是否要簽訂這份靈魂契約呢？
李諾調出黛娜絲的解構成果掃了一眼。
從解構得到的近期記憶來看，黛娜絲的生活過得很悠閒、樸實。
除了正常的進行“線上課程”以外，她大多數時候都在家裡記憶魔法典籍，練習魯特琴和繪畫。
文文靜靜的，一點不良嗜好都沒有。
由於居住的地方靠近8號扇區的醫院，她只要偶爾出門逛逛，就能從大難不死的傷者身上採集到返生魔力了。
她的主講教授給她佈置的遊歷任務很簡單，那就是自己找個地方蹲着，物色合適的返生魔力源泉。
除此以外，主講教授對她只有一個硬性要求，即每個月上繳一筆返生魔力。
上繳的返生魔力越多，那麼所能獲得的魔法知識就越多。
在契約了自己的返生魔力源泉之後，伴生女巫纔可以通過殺死同樣契約了返生魔力源泉的同類來掠奪返生魔力。
由於伴生女巫只能使用沒有攻擊性的返生魔力，所以她們通常使用魔法道具，或是藉助契約者的力量來戰鬥。
基於這一點，不喜歡和別人爭搶返生魔力源泉，性格文靜又平和的黛娜絲，直接從繁華的世界中心烏納斯環，搬到了整個世界最偏僻的角落點金島來，並且一住就是三年之久。
整整三年的等待，讓她迎來難以抑制的驚喜，那便是坐在她面前的李諾。
從她一個性格內向、靦腆的人，願意主動登門拜訪、坦露心跡這一系列舉止上就不難看出她此時的內心有多麼激動。
“黛娜絲，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嗯，你問吧。”
李諾擡起頭，看向黛娜絲問道：
“第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和菲莉婭返回聚合城的路上？”
“是我修煉的冥想法，向我發出了警示。當我周圍一百公里範圍內，出現急需幫助的返生魔力源泉時，我能模糊地感應到你的方位，所以就在你們的必經之路上停下了。”
黛娜絲進一步解釋道：
“在你和我簽訂契約之後，我就只能感應到你的狀況了，無法再感應到其他返生魔力源泉的狀況。並且，只有在得到你的允許的前提下，才能救治其他人。因爲契約之後，我的返生魔力都來源於你。”
李諾緩緩點頭，繼而微微眯起眼睛問道：
“那你感應到弗古迪婭、夏普、尼赫卡特這些人的狀況了嗎？”
黛娜絲搖搖頭，長髮在肩頭拂過：
“沒有。”
李諾調出解構得來的記憶片段看了看。
黛娜絲說的是實話。
從她離開廢棄建築物，到她出現在魔法車前的這一段時間內，她確實只曾停下來張望後方一次。也就是這一次張望過後，她調轉方向，來到了魔法車的必經之路上，等候魔法車的到來。
對於進入地下的弗古迪婭等人，黛娜絲沒感應到他們的狀況。
那麼這就只有兩種解釋了：
一：弗古迪婭等人均不符合返生魔力源泉的要求。
二：弗古迪婭等人並未受傷。
考慮到黛娜絲沒有與弗古迪婭等人達成契約，那麼第二種解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李諾暫時無暇深思。
他沉吟一下後問道：
“黛娜絲，你在契約上說，我作爲你的契約者，只有兩個義務：爲你提供返生魔力，並幫你阻擋其她伴生女巫。那麼，距離我們最近的伴生女巫在哪？我們要是達成靈魂契約的話，會不會招來她們的敵意？”
沒有契約返生魔力源泉的伴生女巫，不能成爲其她伴生女巫的攻擊對象。
對於契約返生魔力源泉的伴生女巫而言，只有處於同一實力層次的伴生女巫，可以互相掠奪對方的返生魔力。不允許發生越級挑戰和欺負弱小的情況。
這些是主講教授「返生者的燈」定下的規矩，也是契約書上明確提到的。
違規者會被主講教授抽走所有返生魔力，並抹去靈魂。而主講教授本人，也不會參與到任何伴生女巫的競爭當中。
李諾一旦和黛娜絲簽訂契約，那便意味着解除了“PVP保護”，進入了可以被其她擁有契約者的伴生女巫“強P”的狀態。
考慮到自己眼下的實力還不足以橫掃點金島，李諾不得不謹慎一些。
黛娜絲聽到李諾的問題後稍作思索，溫柔地說道：
“距離我們最近的伴生女巫有兩個。一個在點金島東部海域盡頭的卡希爾大陸，另一個在塔蒂斯帝國的首都。她們都契約了自己的返生魔力源泉。其中，塔蒂斯帝國首都的伴生女巫距離我們最近，但她是四環巫師，比我高一層次。按照教授定下的規則，我們不可以互相掠奪對方的返生魔力源泉。”
黛娜絲繼續說道：
“教授每半年統計一次契約返生魔力源泉的伴生女巫名單，並在夢境中公佈已契約返生魔力源泉的伴生女巫姓名。上一次統計是7天前的事情。我們現在簽訂契約後，一直到半年後的下一次統計，其她伴生女巫纔會知道我擁有契約對象了。”
李諾聽着黛娜絲的話音，細細思索，權衡利弊。
“你可以把面巾和墨鏡摘掉嗎？我想看看你的臉。”黛娜絲鼓起勇氣問道。
李諾想了想，點點頭，去掉了面部的僞裝。
黛娜絲臉蛋漲紅，眼中的神色從期盼轉爲崇拜：
“我我看到了在你去除僞裝之後，你的返生魔力源泉擴大了數倍..你是我知道的所有返生魔力源泉中，規模最大，潛力最高，魔力品質最好的。”
“我的返生魔力源泉擴大了數倍？”李諾搓了搓下巴，嘴裡唸叨着：
“那看來我的真實樣貌很招人恨啊。有一大幫人只要發現了我的蹤跡，就會對我下死手。我得罪他們了嗎？”
李諾用面巾把臉裹上，再戴上墨鏡遮住冰藍色的雙瞳。
他問道：
“黛娜絲，和我說說那個位於塔蒂斯帝國首都的伴生女巫吧。”
“嗯嗯。”黛娜絲點點頭，滿月起伏，開口說道：
“那位伴生女巫和塔蒂斯的帝皇簽訂了契約書”
李諾微微一愣：
“她是塔蒂斯帝皇身邊的伴生女巫？”
“是的呢。不只是伴生女巫，她還是塔蒂斯帝皇的寵妃。從兩人契約至今，誕生了不下30名子嗣。其中女性後代居多，男性偏少。”
黛娜絲察覺到李諾臉色微變，溫聲問道：
“怎麼了？你和她本來就有矛盾嗎？”
李諾微微搖頭：
“我不確定。你知道她叫什麼嗎？”
“她叫阿黛拉，這既是她的姓，也是她的名。她在塔蒂斯里用的名字也是這個。”
李諾暗自鬆了口氣。
媽耶…
要是那個伴生女巫姓卡莎，那就好玩了…
“沒事，黛娜絲。我沒得罪過她。”
“那就好。”黛娜絲拍了拍滿月的弧線。
李諾再三確認這份靈魂契約不存在漏洞與陷阱後，提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將簽好的契約書和筆遞過去。
黛娜絲接過筆，在李諾的簽名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
魔法契約書閃爍白光，一分爲二，射入李諾二人的腦海。
【系統消息：】
【你與“伴生女巫·黛娜絲”簽訂了永續的靈魂契約。】
【你的個人面板更新，具體如下：】
【1.新增一項「身份」：】
【伴生女巫·黛娜絲唯一的永恆契約者】
【你與黛娜絲的靈魂契約將永遠維持下去，無法主動解除，直到一方身死爲止。在契約生效期間，你會獲得3個與“返生”有關的技能，並與黛娜絲之間產生靈魂感應。】
【2.新增4個技能：】
【技能一：】
【返生魔力源泉】
【最高級，被動技能，返生類魔法效果】
【你提高靈魂強度時，會獲得同等數額的返生魔力。】
【你當前累積提高了約800點靈魂強度。】
【你當前累積的返生魔力約爲800點。】
【黛娜絲可以利用「返生冥想法」從你身上吸取返生魔力。】
【技能二：】
【返生魔力潛能】
【最高級，被動技能，返生類魔法效果】
【你當前擁有約7000點返生魔力潛能。】
【此數值等於，所有對你有攻擊意向的非凡者的靈魂強度總和。】
【此數值可視作爲非凡者對你的仇恨值總和。】
【凡是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會對你產生殺意的人，均判定爲對你有攻擊意向。他們目前可能並不知道你是誰、你在哪、你的實力如何，也可能因爲你的僞裝而無法識別你的身份，但這不妨礙他們因爲某些事情對你產生仇恨值。】
【技能三：】
【呼喚伴生女巫】
【最高級，主動技能，返生類魔法，來源於靈魂契約，無消耗】
【在黑暗環境中，呼喚黛娜絲的名字，你將獲得對方的幫助。在雙方距離超過100公里後，此技能無法使用。黛娜絲返回傳送前的地點時，無需再次消耗自己的返生魔力。】
【技能四：】
【靈魂感應：黛娜絲】
【最高級，主動技能，靈魂類魔法，來源於靈魂契約，無消耗】
【集中注意力，默唸對方的名字，你們倆將能與對方進行簡單的靈魂交流。當你們雙方之間的距離超過100公里後，此技能無法生效。靈魂感應的範圍會隨着黛娜絲的「返生冥想法」提高。】
“我可以觸碰一下你的手嗎？”黛娜絲臉色羞紅的問道。
李諾回過神來，看向對方的人影，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哦，可以，來吧。”
黛娜絲低着頭，伸出右臂，與李諾的右手輕握。
李諾感受到溫軟之際，系統再次發來消息。
【伴生女巫·黛娜絲啓用了「返生冥想法」。】
【你的返生魔力剩餘量從800點下降至0點。】
【黛娜絲獲得了約800點返生魔力。】
“我先去修煉冥想法了。需要的時候，隨時找我。”
黛娜絲溫聲細語地道別。
她站起身，後退半步，擡起手臂召喚出火把，帶着緋紅的臉頰在火光閃爍中傳送回自己的屋子。
李諾看了看沾着沁香的手心，調出「返生魔力潛能」的面板信息，坐在椅子上思索起來。
“7000點返生魔力潛能…這說明所有對我有仇恨的非凡者的靈魂強度總和達到了7000點！
“我竟然得罪了這麼多人？居然有這麼多人對我有仇恨值？！”
李諾搖頭感嘆：
“這「返生魔力潛能」還挺好用的，能讓我時刻觀測自己拉到了多少仇恨。我不去當T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仇恨監控插件吶~”
再掃一眼「返生魔力潛能」的面板信息，李諾揉了揉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只因爲他的返生魔力潛能點數，一下子從7000點跳漲到了1.2萬！
“嘶…這是咋回事？我怎麼一下子漲了5000點仇恨？！我什麼都沒做吧？！還有沒有天理了？”
作者菌語：
伴生女巫的設定還有些沒講完，等後面劇情需要用到了再寫出來。
黛娜絲類似於防火女，但是她的劇情線跟《黑魂3》裡的防火女不一樣。
彩蛋章的圖片原作者是DY的天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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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