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戰歌之威
地下二層去往地下三層的樓梯間內。
帝國軍隊列隊前行，奔赴戰場。
如果說對即將到來的大戰不感到緊張，這純粹是假話。
周圍空氣中的寂靜，呼吸面罩上發出來的沉悶呼吸聲，無不表明士兵們心頭的壓力有多沉重。
在接近地下三層的地下深度，煤燈的光芒可有可無。
一股無形的魔法力量，籠罩在帝國軍隊周圍，將一切與“光芒”、“希望”有關的東西，擠壓到最邊緣的角落。
煤燈釋放出的光亮，無法離開燈罩的範圍，只能在玻璃罩內側徘徊，連照亮士兵的臉都做不到。
所有人不得不服下帶有夜視效果的藥劑，在勉強能看清檯階的視野條件下行動。
與此同時，若有若無的苦痛呢喃，在每一個士兵耳邊縈繞。
哀痛的音調，悽慘的尖叫，不明意味的辭藻，時時刻刻在折磨士兵的心靈，栽種名爲絕望的種子。
地下三層的陰冷毒霧，在折磨士兵們的軀體。
耳畔的呢喃，則是一種心靈層面的煎熬。
很明顯，自地下二層出現石冢縛靈以來，這1079號墓穴的清理難度陡升，已經不是阿爾文軍隊可以獨自挑戰的了。
阿爾文上士向軍團發出了求援信息。
格雷特少尉應召而來，以非凡者的身份奔赴支援。
他的加入，無疑是刺入士兵們體內的強心針。
士兵們因此有了挑戰地下三層的勇氣。
有一個地方，不可忽視。
李諾的個人面板上，出現了一個負面效果。
他花了1點精力值，將其解構了一下。
【怨恨禱言：以死靈符文爲載體，以怨恨滋生的痛楚爲主題，死靈教派的教士，正在吟唱這首引人墜向死亡的悲歌。
【每過10分鐘，你的「堅韌」暫時下降1點。當「堅韌」歸零，你會立刻死亡。】
李諾現在的「堅韌」屬性值是11點。
如果不能在110分鐘內解決這場戰鬥，他便會命喪於此。
其他士兵的「堅韌」屬性值就算比他高，但估計也無法在這種緩慢死亡的環境中堅持太久。
從開始到現在，帝國軍隊一直是見招拆招。
面對這哀絕的悲歌，帝國軍隊拿出了自己一方的“大殺器”。
軍隊裡出現了一種便攜式唱片機。
撥動唱片機的機械開關之後，大喇叭裡傳出一段滋滋滋的雜音，隨後是嘹亮高亢，令人倍感振奮的帝國軍歌。
士兵們抖擻精神，跟隨音樂唱了起來：
“帝皇，帝國，軍士，士兵。
“永遠的英勇，永遠的忠誠。
“我們的軍隊，在任何地點作戰。
“我們的軍隊，在任何時間迎敵。
“塔帝斯的士兵，消滅你的敵人吧，讓敵人遭受應有的失敗。
“塔帝斯的士兵，直面伱的使命吧，讓我們享受帝國的榮光。”
歌聲在墓道里掀起音浪，集結所有士兵的勇氣和必勝的信念，瞬間驅散了死靈教士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噩兆。
【系統消息：你受到“塔帝斯帝國·戰鬥進行曲”的影響。
【你的「堅韌」臨時提升20點，「靈巧」臨時提升10點，效果持續約1小時。在此期間，死靈教派的「怨恨禱言」不會對你生效。】
李諾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戰歌的正面效果。
他的手臂、他的大腿、他的前胸和後背，他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一下子多出了澎拜的力量和彷彿永無止境的充沛體力。
稍微揮舞一下拳頭，就能掀起呼呼的風聲。
隨便在轉輪手槍上撥弄幾下，便可以快速完成裝填彈巢的整套動作。
如此的有力，如此的敏捷，這種基礎屬性值的大幅度提升，深深地震撼着李諾。
他的心中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個想法。
假以時日，他通過精研死亡類魔法，掌握了自己的亡者大軍，一定要給自己的軍隊制定一首戰歌。
《亡靈序曲》聽起來很酷，容易調動人的情緒，但卻與亡者大軍的陰沉與冰冷相去甚遠，不太符合亡者大軍的形象。
李諾思索半分鐘，心中有了定論。
《獵殺對決》的主題曲《Rise up Dead Man（起來吧亡者）》，或許比《亡靈序曲》更合適。
不知道這首歌改造成戰歌后，會有怎樣的效果.
“帝國的勇士們、士兵們！”
雄渾的呼喝從隊伍前頭傳來，卻是身材魁梧的格雷特少尉，開始發號施令了：
“鬼鬼祟祟的死靈，自以爲能在帝國的眼皮底下，進行見不得光的勾當。事實證明它們錯了！帝皇的目光深入每一片土地，哪怕是這暗無天日的墓穴也難逃帝皇的注視。”
格雷特少尉轉過身，看向身後停下腳步的士兵。
他呼吼一聲，變爲體型碩大的生化巨人。
與阿爾文上士先前注射藥劑，來完成變身的情況不同，格雷特少尉無需使用任何輔助道具，便進入了生化巨人形態。
他的灰色皮膚表面，分泌出獨特的灰色油脂，在短短的三秒鐘內，形成了一整套護住全身的生化盔甲。
他將雙手張開，高舉在空中。
手部的骨頭頂着皮膚劇烈蠕動，鋼鐵般的色澤在拳頭上蔓延。
很快，格雷特的左右手，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帝國之拳——兩個被鋼化骨骼牢牢包裹的巨大拳頭，就像大鐵錘一般沉重。
這驚人的變身畫面，給了士兵們極大的信心，現場的歌聲愈發高亢。
“隨我一起征服這片土地吧，把所有的亡者踩在腳下，殺死邪惡的死靈教士，摧毀褻瀆屍體的靈樞！”
格雷特少尉一揮拳頭：
“進攻！”
話音剛落，格雷特少尉就穿過了樓梯盡頭的寬大石門，朝着門後汪洋般的亡者大軍殺去。
阿爾文上士雖然不能變身了，身體也有些虛弱，但依然悍不畏死地參加了戰鬥，此時已經踏入門後。
在阿爾文和格雷特身後，士兵們緊隨長官的步伐，發起一往無前的衝鋒。
槍炮與噴火器的轟鳴砰然炸響，李諾卻沒像先前那樣感到不適。
這是「堅韌」屬性獲得大幅度提升的效果，僅僅是暴雷般的槍聲，已經不能撼動李諾的心神了。
他跨過石門，擡起手中的轉輪手槍，只是稍微瞄準一下就扣動了扳機。
槍火閃現，彈頭飛旋，毒霧被子彈攪動，一個行屍的腦門炸裂開來。
「靈巧」屬性的提升效果也大的驚人。
李諾在近乎盲射的情況下，百發百中，化作槍神，將彈巢內的六枚子彈，準確無比地送進了行屍的腦袋。
在他裝填彈藥之際，一個行屍突然發難，嗷嗷大叫着衝向他。
李諾左手抄起扣在腰帶上的工程錘，側身躲過行屍的撲咬，反手一擊敲在行屍的後腦勺上。
頭顱崩裂，污血紛飛。
這麼一套動作要是放在以前，李諾十有八九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失誤，現在卻如此的行雲流水。
一時間，李諾心中升起了對提升基礎屬性的強大渴望。
如果是在面對罪兵079號時，有這麼一套屬性，他就不會被對方壓着打了。
“夥計們，看那裡。”
馬爾斯中士擡起手，指向大廳中央。
一座巍峨的黑色高塔屹立在那兒，如同可怖的龐大黑影般注視着戰場，沉默不語卻又震懾人心。
這高塔從下到上，呈現出下寬上窄的尖錐形，棱角鋒利，遍佈枯骨。
在這高塔的頂端，有兩道邪異的人影。
左邊那人背對腳下的戰場，身穿黑色長袍，手執一根綠光流溢的骨頭法杖。
右邊那人被遊動的綠色邪光託舉在空中，身體不斷地抽搐、扭曲。他的皮膚和頭髮逐漸失去光澤，變爲生機全無的灰白色。
從這人的服飾上看，正是那個混入軍隊的告死會間諜。
馬爾斯中士憤恨地說道：
“告死會的雜碎正在接受死靈教派的轉化儀式，他就要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亡靈了。
“我們得在儀式完成之前，炸燬去往死靈地窟的地道。不然這傢伙就會從那裡逃走。”
馬爾斯中士回頭朝着隊員們一揮手：
“快，跟上我。咱們從戰場邊緣迂迴過去！格雷特少尉他們會在正面戰場上，爲我們吸引敵人的注意。我們一定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是，長官！”
塔蒂斯帝國戰歌的原型，是羅馬軍團行進軍歌Legio Aeterna Victrix。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