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來了。”
李諾翻身坐起，精神抖擻，沒有半點被虛空尖叉吞噬的傷痕。
他在腦海中快速回憶，將才學會沒多久的「虛空化身」的施法藍圖找了出來，嘗試施法。
黑氣從體內噴出，李諾的身體在氣霧盪漾中變成了黑色尖叉。
“誒嘿！這下利害了。從上一次輪迴中學到魔法，可以一直帶在身上，並不會被收回或者強制遺忘。那我照着上一次輪迴多來幾次，不久能學會更多與宇外永祟有關的魔法了嗎？”
李諾咧嘴憨笑，解除變身狀態，朝着數字“0”的方向飛去。
在半路上，他把問題給想明白了。
關鍵不在於能學到多少來自宇外永祟的魔法，而是如何避免自己被宇外永祟融合。
宇外永祟這個邪惡的羣體，自帶同類強制融合的特性。
高級別的邪祟，就是能夠強行吸收低級別的邪祟。
這是一種完全無法抗衡的力量，近乎於不可逆的自然規律。
更爲邪門的是：
假設李諾開啓「虛空化身」，正在通過收割邪祟強化自身。
那麼，虛空尖叉就能借助「借入未來」，提前獲得融合李諾後的力量，然後把正在收割邪祟的李諾給強行吸收。
這種現象完全無法避免，除非李諾不使用「虛空化身」，或者虛空尖叉的「借入未來」暫時失效。
所以，李諾在使用各種與宇外永祟有關的魔法時，一定要遠離比自己強大的邪祟。
例如，使用「異化之體」暫時變成混沌邪祟時，要遠離強大的混沌邪祟。
再例如，使用「虛空化身」時，要遠離強大的虛空尖叉。
唯有這樣，他才能在這種“大魚一定能吃下小魚”的遊戲中，通過不斷收割弱者來強化自己。
“如何避開強大的邪祟，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我有種感覺，當我變得足夠強大了，總會出現一頭比我更強大的邪祟來吞噬我。這應該是幻象空間中的規律，一種我無法抗衡，也無法篡改的規律。”
李諾飛到數字“0”旁，心中有了主意。
暫且不去管自己會不會碰到強大的邪祟，先把該學的魔法都學會再考慮其它的。
定好了行動計劃，李諾擡手觸碰數字“0”，再次開啓了輪迴。
…
…
天使之音空間站。
暗殺天使的本體在李諾的幫助下脫困，此時正在和「號令」的分身一起佈置法陣，將因爲救援暗殺天使而被拖入幻象的李諾喚醒。
法陣佈置完畢，「號令」的分身剛要啓動法陣，卻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側頭看向暗殺天使。
“怎麼？”暗殺天使感覺「號令」的分身有些異樣，雖然對方只是一個乳白色的發光體，但還是流露出了某種遲疑的情緒。
「號令」的分身悄聲說道：
“塞納蒂讓我轉交給你一件東西。”
“現在嗎？”暗殺天使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諾：
“我們可以先把他救出去後再交接。”
“不，這事很緊急。”「號令」一邊說話，一邊從身體上分離出乳白色的絲線，快速構建另一個法陣。
半分鐘後，碗口大小的法陣成形，一團白光在裡面閃爍幾下，放下了一張「迴響晶片」後消失。
「號令」將「迴響晶片」遞給暗殺天使，示意對方當場閱讀。
暗殺天使讀過晶片裡記載的真實歷史後，漸漸相信藏在「號令」幕後的非凡者就是塞納蒂，只有這位天使可以製造出「迴響晶片」。
另外，對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諾”，暗殺天使也有了更爲深入的瞭解。
「號令」邀請暗殺天使接入自己的遊戲系統。
暗殺天使接受邀請。
兩“人”通過遊戲界面打字交流。
“塞納蒂的意思是，我們面前這個‘李諾’是假的？”暗殺天使問道。
「號令」敲字迴應：
“是的，它是假的，應該是癔腦結合了「虛擬」的非凡能力創造出來的擬真贗品。在上一輪輪迴裡，你、我、塞納蒂、書卷天使，我們四方在外星空裡見到的‘李諾’是假的。唯有出現在內星空裡的李諾纔是真的。”
暗殺天使此時已經知曉過去三輪輪迴的所有事情。
祂知道在上一輪中，塞納蒂被一個假冒的“李諾”刺殺了。
祂也知道，一個疑似被邪祟污染的“李諾”進入了內星空，瘋狂屠殺邪祟，最後被更爲強大的虛空尖叉吞噬。
從自己的經歷和塞納蒂的分析來看，出現在外星空的“李諾”是假的，但進入內星空屠殺邪祟的李諾應該是真的。
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疑似真品的李諾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完全不相信自己見到的天使。
更讓暗殺天使感到疑惑的是，真正的李諾在進入內星空前，肯定在外星空裡遊蕩，可自己和「號令」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他。
真的李諾和假的李諾，爲什麼會先後被自己發現蹤跡？
假李諾刺殺塞納蒂的時候，真李諾又在幹什麼？
謎團迭出不窮，不僅令暗殺天使心生困惑，「號令」也是一頭霧水。
“總之，我們先穩住這個假李諾，儘快找到真李諾。只有知道真李諾經歷了什麼，我們才掌握更多信息，找出真相。”「號令」擡起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諾”，示意暗殺天使做點什麼。
暗殺天使思索幾秒有了計劃，隨即啓動法陣，將假“李諾”喚醒。
祂學着自己在過去三輪輪迴中的臺詞，和「號令」一唱一和，把假戲做全。
“儀式成功了嗎？”暗殺天使問。
“成功了。”「號令」迴應。
假“李諾”睜開眼，從地上站起來。
假“李諾”大大咧咧地叉腰環視一圈，目光掃過暗殺天使和「號令」的分身，將右手伸到暗殺天使身前：
“把護符給我吧，我趕時間。”
“什麼？”暗殺天使愣了下：
“什麼護符？”
假“李諾”抖了抖右手：
“就是用來保護我的護符，你直接給我吧。我還得去內星空找邪祟的麻煩呢。”
暗殺天使隔了兩秒才說道：
“李諾，我從我的分身那裡知道你爲拯救我付出了很多。我會報答你的。既然你需要我的護符護身，那麼我就給你一枚。”
暗殺天使用紫霧凝聚護符遞給李諾。
李諾接來後，心頭微動。
不知道這護符的被動解構結果是什麼樣的呢？
說不定自己可以又學到一門與暗殺天使有關的魔法…
抱着這樣的想法，李諾在暗殺天使的注視下，用力一捏護符。
“啵。”
一聲脆響過後，護符在李諾手中炸開，紫霧從指縫中逸散。
“你在做什麼？”暗殺天使問道。
李諾剛想笑嘻嘻的迴應，意念一掃腦海中的解構成果，臉上的笑意瞬間變成了驚訝：
“臥槽。你是真的？你是真的暗殺天使？！”
李諾一副見鬼的神情，雙源瞪得又大又圓。
腦海中的解構成果實在是出人預料。
被動解構結果顯示，他剛纔捏碎了一個貨真價實的「暗殺天使護符」，並且這一解構成果還與「魔法之心」發生了聯動，給李諾帶來了名爲「紫霧護身術」的防禦型魔法。
李諾臉上的表情變化令暗殺天使和「號令」面面相覷，兩“人”通過遊戲界面快速交流，都在懷疑面前的假“李諾”在搞鬼。
李諾不知道面前的兩“人”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判定自己是假貨了。
他心中只想着進一步驗證二“人”的身份。
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李諾選中明顯位格不到天使層面的「號令」分身作爲試探對象。
“別動，站着別動。”李諾握住拳頭，朝拳鋒上呼了口氣：
“讓我打一拳。我只要打一拳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也不管「號令」的分身同不同意，李諾直接揮出一記重拳。
“砰！”
拳頭上纏繞着高溫火焰，火焰中又蘊含着可以引爆的魔法炸藥。
這麼一拳頭砸下去，「號令」的分身便在響亮的爆炸中帶着一大團火焰倒飛出去，哐噹一聲正在金屬牆壁上，留下了明顯的凹痕。
一大段解構消息在腦海中刷新出來，李諾頓時怪叫起來：
“臥槽！你也是真的！？有沒有搞錯？難道我這次真的從幻象裡出來了？！這裡難道是真實世界？！”
李諾一扭頭，看向暗殺天使，語速飛快地說道：
“你快凝聚一個低於天使層面的分身，快。”
暗殺天使和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號令」分身對視一眼，後者朝祂點了點頭。
暗殺天使擡手一揮，用紫霧創造出了身形單薄的分身。
李諾二話不說，轟出一發火焰重拳。
“砰~”
分身被重拳轟爆，變成了散開來的紫霧，飛回暗殺天使身上。
李諾這下子徹徹底底懵逼了！
腦海中的解構成果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到無法再真的事物。
那個被他一拳打飛的「號令」分身是真的。
這個被他一拳打散的暗殺天使分身也特碼是真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是在幻象中開啓了新的輪迴嗎，怎麼就回到現實了？
暗殺天使看着愣神的李諾問道：
“你在上一輪輪迴裡做了什麼？”
李諾略顯呆滯地轉過頭，嚥了嚥唾沫，嗓音有些沙啞：
“我我醒來之後找個由頭把你們倆支開，把這座空間扎給炸了。”
暗殺天使微微點頭，和自己的經歷對得上號：
“然後呢？炸完空間站，你有沒有收到塞納蒂委託「號令」帶給你的見面邀請？”
“對，我收到邀請了。”李諾變得有些心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見到塞納蒂之後，祂提出讓我幫你和一起吸引更多的邪祟進入內星空，這樣就能利用重置內星空來消滅大量邪祟。我提出讓塞納蒂提前給我一些獎勵。”
暗殺天使和「號令」在同一時間發現了問題。
面前這個假“李諾”講的話，居然和「迴響晶片」裡記錄的真實歷史不一樣。
“再然後呢？你索要了什麼獎勵？”暗殺天使問。
李諾嘿嘿一笑：
“我提出用64面體炸彈炸祂一下，祂答應了。”
“這…”暗殺天使無語凝噎：
“你別告訴我，你真的用炸彈炸祂了。”
“是的，我炸了。”李諾收起笑容，凝重說道：
“炸完之後，我發現它是假的，它只是一個由癔腦和虛空尖叉混合起來的怪物，並非真正的塞納蒂。對了，我變身成虛空尖叉的法術，就是學來的。”
暗殺天使上下掃視李諾：
“你學會這門變身法術之後，該不會去了內星空吧？”
“是的…”李諾目光閃爍，眉毛擡起：
“難道我在內星空裡遇到的那個暗殺天使也是真的？”
“沒錯，就是我。”暗殺天使點了點頭。
李諾雙手按在頭頂：
“那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遇到的塞納蒂是假的，但遇到的你是真的？”
李諾目光偏移，一拍雙手說道：
“不不不，不對。如果我上次遇到的塞納蒂是假的，那給我帶路的「號令」分身也應該是假的。可爲什麼它現在又變成真的了？”
「號令」分身通過遊戲界面向李諾問道：
“你有沒有在上一次輪迴中，像現在這樣檢查我和暗殺天使的身份？”
李諾搖晃腦袋：
“沒有，沒有。”
那這就麻煩了。
情況變得複雜起來。
“轟隆隆…”玩家與空間站守衛戰鬥的爆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暗殺天使提議先換個地方再做討論。
祂和「號令」沒有完全相信面前的李諾。
按照原計劃，他們倆會先把面前的李諾，再想辦法證實李諾的身份。
三人離開天使之音空間站，找了個遠離戰場的荒蕪星球降落。 落地之後，暗殺天使問道：
“你怎麼證明你自己是真正的李諾？”
“你們這是在懷疑我是假的嗎？”
“是的，在上一次輪迴裡，一個假冒的李諾刺殺了塞納蒂。”暗殺天使說。
“這要我怎麼？”李諾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用力拍了拍胸膛：
“貨真價實，我就是我自己。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們可以去內星空，讓…”
話到嘴邊，李諾立馬止住。
現場三人裡，只有他和暗殺天使知道書卷天使擁有解構能力，「號令」並不知曉。
暗殺天使自然想到李諾想說什麼，便轉身和「號令」的分身說道：
“你先把這裡的情況和塞納蒂說一下，我帶他去一趟內星空。”
「號令」的分身原地解散，留下李諾和暗殺天使站在原地。
暗殺天使用霧氣製造穿梭於內外星空之間的法陣，李諾在一旁發呆思考。
“我想起來一件事。”李諾說道：
“我們經歷了這麼多次輪迴後，宇外永祟應該知道塞納蒂在哪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塞納蒂所在的地方都應該被宇外永祟盯上了，甚至是直接遭到了襲擊。可現在，「號令」並沒有提醒我們塞納蒂被攻擊了。這是不是說明，陷入輪迴的不只有我們，也包括了宇外永祟？”
“是的。”暗殺天使正在全神貫注地佈置法陣，只是簡短地迴應了李諾。
李諾上前一步，繼續說道：
“那你仔細想一想，如果宇外永祟也會受到輪迴的影響，並且它們無法像我們這樣記錄下前幾次輪迴的經過，那這是不是意味着，讓我們陷入輪迴的力量並非來源於宇外永祟，而是傾向於星宮的某個存在？”
暗殺天使頓住。
祂想了自己在上一輪輪迴中，最後聽到的哪個聲音：
“難道是範雅娜在操作輪迴？”
“範雅娜？那個心靈與幻象天使？”李諾追問道：
“祂的外觀是什麼顏色的？橙黃嗎？”
暗殺天使唰的轉過身：
“你見過祂？在哪見到的？”
李諾回憶了一下：
“第二次輪迴中，你們要我進入內星空的內核空間，啓動重置。我剛要把拉桿拉下來，範雅娜的人影出現在旁邊，和我說了一些話，最後跟我一起把拉桿拉了下去，重置內星空。”
暗殺天使放下手中的活：
“祂和你說了什麼？”
李諾邊用心回憶，邊說道：
“祂說，這是第多少多少次嘗試，又說拉下拉桿後，我並不會被豁免，而是會消失，問我是否後悔。我當時覺得自己反正能回到起點，就表示願意拉下拉桿，然後祂就和我一起啓動重置。”
暗殺天使問：
“你覺得祂能聽到你的話嗎？”
李諾搖頭：
“不行。”
暗殺天使略微失神，呢喃道：
“這似乎是一種存在於內星空的迴響。”
“迴響？”
暗殺天使回過神來，沒有多言：
“先不說這個。等進入了內星空，證明了你的身份，我自會告訴你一些事。”
法陣很快佈置完畢。
李諾和暗殺天使站入其中，啓動法陣，化爲流光消失。
這個法陣的目的地指向內星空裡某片海洋。
通過它進入內星空，可以省去在太空中飛到杖尖座黑洞附近的麻煩。
當然，前提是有塞納蒂暗中配合，在內星空的外屏障上打開穿梭通道。
李諾眼看自己即將穿過穿梭通道，降落在內星空裡，卻忽然之間眼前一花，四周的景色發生劇變。
前一秒是穿梭通道的管道模樣，下一秒就變成了三個人影在白霧瀰漫的精緻花園中密談的場面。
三個人影，三種顏色。
橙黃顏色的人影坐在石頭圓桌左側，靛藍色人影坐於右側，身上流淌着七彩光芒的人影坐在中間。
“這是哪裡？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李諾茫然地打量四周，目光在三個人影上一一掃過。
橙黃人影明顯是範雅娜。
那靛藍色人影和七彩人影是誰？
李諾嘗試着靠近，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低頭一瞧，他的身體也從人類模樣變成了一顆飄浮在半空中的玻璃球。
就在李諾試探情況的時候，那三道人影如同被壓下播放鍵一般開始交談。
橙黃人影說道：
“我即將開始第三百七十五次嘗試。這次嘗試我一個人無法完成，需要你們倆配合。”
靛藍人影和七彩人影點了點頭。
橙黃人影繼續說：
“吉倫茲，我需要你被宇外永祟殺死，分出一部分力量交給宇外永祟，其餘的力量則有星神保管。
“星神，我會設計讓自己被宇外永祟污染，你可以趁機將我殺死，拿走我的一部分力量，其餘力量則交給宇外永祟。
“完成了這一步後，我和吉倫茲的非凡能力，就可以同時牽動星宮和宇外永祟了。”
橙黃人影抓來一把白色氣霧放到桌上，變化出宇宙模型。
模型中央是球狀的內星空，外圍則是用星星點點象徵的外星空。
“讓我和吉倫茲的非凡能力同時影響星宮和宇外永祟的最大好處是：
“我們可以通過激發我的幻象之力和吉倫茲的空間之力，將幻象空間與真實世界進行切換。
“同理，對於同一個角色，例如真正的暗殺天使、真正的邪祟，我們可以利用幻象之力和空間之力，將其在幻象空間和真實世界中任意轉移。
“如果說，我們在幻象空間內，培養出了一個強大到可以戰勝邪祟的非凡者。那我們就可以將其挪到真實世界來對抗宇外永祟。
“再如果，我們培養的這名非凡者因爲某種緣故，而在真實世界中倒向宇外永祟，那麼就將其從真實世界挪到幻象空間，再通過重置幻象空間來將他身上的一切負面因素抹除。
“如果僅僅轉移他一人，不足以消除真實世界中的負面影響，那我們就把整個真實世界全部轉化爲幻象空間，再進行重置，重置完畢後，再轉化爲現實空間。”
橙黃人影說：
“這麼做的關鍵步驟在於，確定幻象空間會被重置到哪個時間點。
“假設第1天是我們認爲最完美的一天。那我們以後再將真實世界轉化爲幻象空間並進行重置的時候，就要讓它重置到第1天，再將其轉化爲真實世界。
“我們三人中，只有星神可以完成這一步，因爲只有祂穿越回到過去的能力，能夠重置整個幻象空間。
“具體的實現方法是，讓星神掌握我的能力，讓祂成爲幻象的主人，進而讓整個幻象空間回到過去，實現重置。”
橙黃人影看向靛藍人影：
“你的能力也不可或缺。將幻象空間轉化爲真實世界，或者是逆向轉化，只有你能實現。”
橙黃人影敲了個響指：
“總結一句話，在我的設想中，當星神融合了我們倆的能力，我們就等於在面對宇外永祟的時候擁有了無限讀檔的特權，這將會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
“你如何保證宇外永祟無法像我們這樣讀檔呢？”三人中間的七彩人影說道：
“萬一你和吉倫茲的能力，落入宇外永祟手中的數量，多於我持有的數量，這是不是意味着，宇外永祟在何時將真實世界轉化成幻象空間和重置幻象空間的事情上，會比我擁有更多優先權？”
橙黃人影點了點頭：
“是的，我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我們要精準分割我們的能力，確保你獲得的那部分絕對多於宇外永祟獲得的，這是其一。
“其二，你一定不能被宇外永祟發現蹤跡，最好能夠一直躲藏在幕後，永遠也不要出來。除非你發現了可以永遠碾壓宇外永祟的方法，否則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只要做好讀檔工作就行，剩下的就交給塞納蒂、貝利亞祂們了。”
星神又問：
“那麼躲在哪裡，才能不被宇外永祟和我們自己人發現？”
橙黃人影說：
“我暫時沒有想到合適的地方。”
許久沒有說話的靛藍人影，也就是吉倫茲說道：
“我有個提議。星神可以先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從衆人眼中消失，然後躲到過去。”
“躲到過去？”橙黃人影問。
“是的，躲到過去，一個宇外永祟的力量最爲薄弱，完全不可能發現祂的過去。更進一步說，一個不管是宇外永祟，還是我們自己人都無法發現星神的過去，纔是星神最佳的庇護所。”
靛藍人影說：
“只有當祂打算轉移真實世界、重置幻象空間的時候，祂才需要從過去回到現在。在完成這一步後，祂可以再度穿越回到過去，躲藏起來。”
靛藍人影微微一聳肩：
“或許，能夠在過去中發現星神的，只有星神自己了。”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星神思索着說道：
“但是，你們總不能一直保持半死不活的狀態吧，我總要找個機會將你們落入宇外永祟手中的那份力量收回來。我如何確定時機成熟了呢？”
三人沉默了半響。
另一人的身影穿過花園的白色霧靄鑽了進來。
“這還用問嗎？三位。你們竟然會爲了如此簡單的問題範疇。”
來人是淡灰色人影，從外觀上看是塞納蒂，祂的語氣證實這一點。
“請恕我從過去而來，旁聽了未來的你們秘密討論星宮如何戰勝宇外永祟。”
塞納蒂漫步來到三人身邊。
祂的身影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顯然如祂所言，祂來自過去的某個時刻，只是通過自己的能力來到了未來的這一刻。
“虛空一族可以通過「借入未來」強化自己的力量。我一直認爲這種壯大自己的方法雖然高效，但着實愚蠢。”
塞納蒂自顧自地在桌邊坐下：
“要我說，真正能讓我們一勞永逸的方法，只有讓星神模仿虛空尖叉，學會向未來的自己借入力量。
“祂本身就掌握了穿越過去的能力，如果在此基礎上學會了「借入未來」，那是不是可以讓過去的自己，比現在的自己更強了？
“過去的自己如果能強於現在的自己，那麼現在的自己是不是會因此受到強化？
“相應的，過去的自己再次施展「借入未來」的時候，它是不是就會變得更爲強大？由此便會導致現在的自己進一步變強。
“如此循環往復下去，光是星神自己就能不斷地在過去、現在和未來中循環強化，最終達到足以戰勝所有宇外永祟的地步。
“我們這些天使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行…”
塞納蒂頓了頓：
“那就是預防星神在利用「借入未來」強化自己的時候，因爲自己的某些特性與宇外永祟重合，而被邪祟強制融合，徹底轉化成我們的敵人。
“你們之前討論的方案確實能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但我覺得，它最佳的用途並非保證我們不被擊敗，而是幫星神安全施展「借入未來」的環境。
“你們覺得呢？”
星神說：
“不錯的建議。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分出一部分交給你，讓你能夠通過預測未來，來判斷自己當下施展「借入未來」是否安全。”
塞納蒂說道：
“當你覺得時機合適了，就從過去來到現在，在現在進行強化，提升過去的你，再讓過去的你借入現在的你的力量強化它自己，接着現在的你利用我的演化能力讓過去的你的力量傳遞到現在的你，如此循環數遍，你的力量將會超乎想象。”
範雅娜說：
“我覺得可行。”
吉倫茲道：
“我同意。”
星神微微一點頭：
“既然你們都接受這個計劃，那麼我沒有意見。”
塞納蒂補充說道：
“學習「借入未來」之前，你得準備好一個完全與你無關的分身，至少不能讓我們任何人將它和你聯繫到一塊，只有這樣才能騙過宇外永祟。另外，這名分身必須具備一種能去除邪祟污穢，取邪祟非凡能力精華的本事。我已經在另外一條未來時間線內找到了合適的人選，他就是…”
塞納蒂停止說話，看向飄浮在桌旁的玻璃球。
另外三名非凡存在也一同看了過來。
這一刻，李諾的夢醒了。
眼前的白霧花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內星空的海面和天空，他的身邊是暗殺天使。
暗殺天使似乎沒弄懂李諾身上的狀況，正在觀察他的狀態：
“怎麼了？”
“我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什麼幻覺…”暗殺天使話音未落，一股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從李諾體內噴涌出來。
那是七彩之光。
李諾的腦海深處浮現被深深掩埋的記憶，過往的一切如潮水般包圍過來。
他本人的身體從內往外分裂，散射出明亮的七彩光芒。
“我想起來了…我就是星神。是時候完成過去、現在與未來的統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