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會以後,岳雲起回到自己辦公室裡,掏出手機就給哥哥打電話。
“嘟、嘟”幾聲,那邊有人接起了,“喂!”嶽憑風的聲音。
“哥,我是雲起,剛剛開會,手機靜音了,怎麼?你跟黃鶴離婚了?”雲起問道。
“是呀,剛剛早上去辦的,星期一早上沒有人,一下子就辦出來了。”憑風估計現在在外面還沒回去,所以答話也很隨意。
“你們怎麼搞到離婚的?你仔了?炯炯歸你還是歸她?”小侄子那麼可愛,要是歸了黃鶴,自己以後回去就難得看到了。
“炯炯當然是跟我了,我的仔怎麼可能讓他去喊別個做‘爸爸’?”
雲起從老哥這句話裡聽出點什麼來了,他連忙問道:“你這樣講,難道是嫂子出軌?”
“沒有,沒有,性格不合,我們就是性格不合才離的婚。”憑風解釋道。
“什麼性格不合,不是她就是你,難道你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雲起知道自己哥哥性格也是蠻跳脫的,難保不出意外。
“我哪裡找女人,你不要亂講。”憑風連忙否認,這個屎盆子不能扣在自己頭上。
“那就是嫂子找了別個了?好啦,我曉得啦,媽媽了?媽媽曉得了,她怎麼樣?”雲起了然了,他想起老是催婚自己的老媽,自己這邊還沒解決問題了,老哥又離了,這下老媽可不得愁死去。
“你媽媽還能怎麼樣?早跟她說了,她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跟他們老人家去那邊說就是了。”憑風倒是不在意嶽媽,反正她不是自己親媽,知道不知道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不過老爸那個脾氣可不是好玩的。
“好啦,就是炯炯可憐,這麼小就沒了媽。”雲起想起自己那個還奶聲奶氣的小侄子,心裡爲他憐惜。
“行啦,我會盡快給炯炯找個媽的,你看,你老媽當年對我還不是跟對你一樣好?現在已經不是白雪公主壞後媽的那個時代了。我找的人要是敢虐待我兒子,看我不抽死她。”
憑風倒是沒那麼在意,自己小時候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只要找個賢惠的人,能對炯炯好的,也沒關係。
“你抽哪個,現在她出軌,也沒看你抽死嫂子。嗨,你們真沒可能呢?再沒有迴旋餘地了?嫂子那時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你了,她那麼喜歡你,怎麼搞成這樣。”雲起有些惋惜道。
“怎麼挽留?她現在是跟別人上牀了,而且好像對方也在爲她鬧離婚,他們兩個是要雙宿雙飛去做正頭夫妻的。你以爲還是當年那時候,她跟觀海兩個都是清清白白的呀?”電話那頭憑風的聲音高了起來,是的,哪個給自己戴綠帽子都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怎麼?她跟觀海?”雲起還想裝傻。
“你這老弟不厚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跟觀海住在一起住了一年,他們兩個有事沒事你會不曉得,不過也是鶴子她剃頭挑子一頭熱,反正觀海對她沒意思,我是知道的。”憑風在電話裡埋怨起老弟來。
“你當時就曉得她是亂講的了?”雲起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以爲把什麼都推到覃寶寶身上,寶寶也隨她,就打量我不會知道了。你那個覃寶寶那麼胖,觀海這個顏控怎麼會喜歡她。哦,不好意思,我不是要這樣講寶寶的。”憑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己老弟和那個寶寶還有過一段了,怎麼自己就沒注意點了。
“沒事,沒事,我們都過去了。”雲起在電話這頭苦笑了一下。
原來老哥早就知道了呀,嗨,虧得自己還一直自責自己的欺瞞他。
那年開始就只有憑風和黃鶴兩人在聊天,當然他們聊天的主要話題就是嶽觀海。
雲起和寶寶兩人在一邊反而沒怎麼說話。
他二人越聊越起勁,在邊上聽得滿頭包的雲起卻覺得越來越煩躁。
這個黃鶴太能撒謊扯白了,明明那些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幹嘛什麼都推到寶寶身上呢?
寶寶也是的,黃鶴說她喜歡觀海就喜歡呀,什麼跟什麼嘛。
其實他和觀海住了一年,他學校裡的什麼事都跟他說,觀海的事情他都知道。
雲起高三那年,哥哥嶽憑風已經外出讀大學去了。嶽觀海比他要高一屆,但是他那次沒考好,不知道爲什麼沒在當地復讀,來了伯伯嶽爸這裡,可惜他去不了雲起讀的重點高中,後來就去了普通高中X中復讀。
不過真是好巧不巧,他來的正是覃寶寶班上。
其實黃鶴還記得觀海跟着老師進來的第一天,那個叫觀海的男生,不,要叫“男神”,他讓她們班上的女生都瘋狂了(其實外班也有不少女生爲之瘋狂),真的,那年大家都瘋了,整整一年了。
“男神”實在長得太帥了,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他。現在黃鶴看到嶽憑風他們兩兄弟,只能說其實他們老岳家的基因確實都不錯。
憑風高大英俊,眉眼犀利,有點霸道總裁的味道;而他弟弟雲起卻是外形清秀俊朗,像個文化人。
可觀海卻比他們兄弟兩長得都好,好到沒有哪個女生覺得自己能配擁有他。
所以黃鶴她們班誰都想做觀海的同桌,但是估計誰做了他的同桌都會被全班女生的眼神殺死、殺死、殺死。
當時他們班主任老師想了半天,最後才安排了班上最胖的覃寶寶跟他做了同桌。
或許你要問老師怎麼不安排個男生跟他坐,你想這麼明顯強烈的對比,哪個男生願意主動犧牲,讓自己成爲“史上最佳背景板”呀!
何況他學習還好,復讀生嘛,也正常,所以整個班上的女生看着觀海的眼神都是要起火的。
其實也包括覃寶寶自己,不過她也知道爲什麼是她能和觀海坐一起的原因,還不是因爲自己最胖,最不可能跟觀海發生點什麼事情,而且大家都是這麼想的,所以自己纔有了這唯一的“活命”機會。
雖然這顯而易見的理由也讓自己心裡萬分沮喪,但她依舊還是有點小開心的啦!
好看的人就算得不到,每天看看也是好的,多養眼呀,比看電視裡的明星要近距離多了,那只是電視上,這可是“活”的、“活”的呀!
“活生生”的、“活蹦亂跳”的、“活色生香”的。
呵呵!男神。
www★ттkan★¢O 不過和觀海同桌久了,寶寶也看出來這個花樣男子是“真的”來學習的,而且他的目標就是京城最著名的那所華清大學,沒有之一。
這樣一個校草又是學霸的人物在她們班,真是女生的福利,男生的噩夢呀!
反正班上的其他男生在高三的那一年都是夾着尾巴做人的,無論他們學得有多好,前面永遠有一個長得帥成績又好的“嶽觀海”的大山是翻越不過去的。
可是這倒讓他們班談戀愛的全都絕了跡,就算高一高二時曾經萌過芽、發展過戀情的某某和某某,都在高三這一年紛紛散夥,這讓他們班的老師是又驚訝來又驚喜呀!
觀海在學校雖然沒有同齡的男生朋友,倒是不太影響他,他是來學習的,又不是來交朋友的,再說了,反正回到家裡後,還會有云起跟他聊天。
雲起在重點高中讀書,教學質量和教學進度都遠遠強於X中,所以,兩個少年每天回了家都會交流下學習經驗和做題思路。
當然兩人也會聊些與學習無關的事情,比如女生,這永遠是少年人口中最喜歡談起的話題。
所以當年黃鶴喜歡嶽觀海,並且天天經常藉故是寶寶好友,下了課就去她座位上,有意無意地跟觀海聊天,這對於雲起來說早就不是秘密了。
觀海自己是不會談戀愛,但是並不妨礙他對美好事物的喜歡,漂亮女生喜歡自己,自己雖然不能迴應對方,但是向堂弟炫耀一下又怎麼了?
所以現在黃鶴跟嶽憑風聊起時,不好意思說自己喜歡嶽觀海,因此把那些事情統統都算在覃寶寶身上的那些話,雲起聽着都好笑。
這個虛僞的女人,你這麼賣力地洗白自己幹嘛,還有寶寶也是,在邊上點什麼頭,你這是做僞證,你知不知道。
作僞證也要負刑事責任的。
寶寶可不知道雲起腦袋裡曲裡拐彎想這麼多,她開始的時候確實還想反駁黃鶴的話的。
可是她轉念一想,觀海已經畢業回老家,他又考上了華清大學,以後跟自己的生活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所以今天她們兩個在這裡無論胡說八道什麼,就算雲起他們真的日後去向觀海求證真假,對於她來說也沒關係。
再說了,對面這二人不過就是兩個陌生人而已,鶴子卻是自己的朋友。
這種利不利他人不說但是肯定損自己人的事情,自己要做來幹嘛,打朋友的臉嗎?
所以說,作作僞證又怎麼了?自己也沒少一塊肉。
岳雲起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不過幾人單聊天有些乏味的,畢竟也不算熟人,話題也不多,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
所以憑風他們提議四人來打牌。
嶽憑風帶了撲克上來的,他們哥倆本意就在要在車上找人打牌,如果對面是兩個美女當然是最好了,不過一個美女也成。
他們打的是“升級”,打過的朋友應該是不陌生了,不過現在按座位來,雲起和黃鶴是一邊的,憑風卻和寶寶是一邊。
大家就算心裡有什麼小九九,這一下子也不好說要換位子的。不過打了兩三局以後,大家實力高下就展現出來了。
憑風和雲起兩個男孩子自然這方面都不弱的,他們打習慣了,又會算牌,一下子也不好說誰高誰低。
但是寶寶和黃鶴兩人的實力對比就相差得很明顯了。
寶寶不會算牌,打出來的牌沒什麼大錯,但是你要她絕對不會犯錯那也是不可能。
所以憑風越打心裡就越煩躁,本來跟個肥婆打對門他心裡就不爽了。寶寶又是個出個牌想半天的人,加上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也不知道她手上牌好不好。雖然她打得也還中規中矩的,大錯是沒犯,但是小錯也不斷,好不好?
這牌打得,一點味道都沒有。
不過就算是這樣,寶寶也比黃鶴打得好。
黃鶴就沒怎麼打過牌,這一手牌還沒抓完,她那臉上的表情就繃不住了,好牌自然是笑得像貓一樣,拿到差牌臉就黑得跟包公一般,該壓牌的時候不壓,該撿分的牌卻偏偏丟小牌的沒撿到分。
一把兩把還算了,打了兩輪了,雲起發現這女生除了臉長得好看身材好以外,其他都是個“棒槌”。
她到底有沒有腦子,那張漂亮臉後面真的裝得是狗屎嗎?
真是應了那句“胸大無腦”的話,打錯了牌還要睜着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自己,看什麼看?真是氣死人了。
屏風看到自己老弟的臉抽搐得想翻攤子的樣子,連忙說換換位置、換換手氣。
這下好了,位置換了,手氣確實也換了,雲起和寶寶兩人自然是把把都贏了,不過憑風輸也輸得沒脾氣了,他滿腦子都是被美女用“小錘錘”捶胸口,還一副好享受的樣子,爽啊!
牌桌上果然是看得出人品的,人品好的當然面上不顯,人品差的就“牛鬼蛇神”什麼都出來了。
不過憑風的人品卻是不一樣的,他要看自己的對家是誰,要是寶寶做對家,那肯定是人品好不到哪裡去,不過現在換了黃鶴嘛?
明明是黃鶴出錯了牌,他卻全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只要能讓對面的美人笑得花枝亂顫,自己“綵衣娛樂娛樂美人”又有何妨呢?
二十四孝子賢孫也不過如此了。
真是一副豬哥像,雲起和寶寶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鄙視、噁心、嘔吐...
不過很快,兩人都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