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蹙眉問道:“你讓怎麼證明呢?等孩子生下來看看長的像誰?哦,到時候讓人家一看,咦?怎麼長的像玉生啊?到時候你怎麼解釋?再說,玉生天天守着人家的門,有沒有其他人去找棗兒,他能不知道?這事,問問你兒子還不就知道了?”
“娘……”
玉生欲言又止,老太婆心裡早明白,她就是找着各種藉口不願接受棗兒罷了!
兩人不說話,段泓毅又說道:“最近玉生倒是進步不少,往日裡岳母沒少給幫着收拾他惹的麻煩,最近這幾個月可有見他再有那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玉生不過就是缺個管他的女人,錢財換來媳婦是體面,可也難保就是孝順的,若是整天吹着枕邊風,戳搗着玉生惹你生氣,到時候岳母豈不是得不償失?”
對對對!就是這樣!青青點了點頭,還是段泓毅說話比較有水準,總能一針見血的說在老太婆的痛處上!
“嬸子,難道你想玉生一輩子都打光棍嗎?我可聽說了,村裡的媒婆爲了得到你的謝媒禮,鞋都走破了好幾雙,鄰村現在只要一聽說爲玉生說媒的人來了,家家戶戶把自家姑娘藏起來,你要是同意玉生娶了棗兒,不僅多了一個俊俏的兒媳婦,還多了一個大胖孫子呢!”
青青娘沉默不語,目光來回巡視,似乎是在考慮這件事的利弊。她心裡想着,玉生就算找個樣貌差些的,好歹是黃花大閨女,也總比棗兒強吧?可又想着,棗兒也的確可憐,那孩子是蕭家的,不要也的確可惜,但要是娶了進來,那豈不是要讓蕭家一輩子擡不起頭了?
段泓毅似乎看出老太婆的猶豫,也淡定的開口,卻是一劑猛藥,“岳母,村長猜度那孩子有可能是陳家的,也是有心相救棗兒一命,可無奈苦於沒有兩全的辦法,若今次玉生主動去找村長說要娶了棗兒,相信村長定會感恩於蕭家!”
雅雅也跟着附和,青青也耐心的曉之以理,三對二的局面展開,一番針鋒相對,一番脣槍舌戰,又一番威逼利誘,老太婆終於敗落下來!
……
河邊。
此時,村長已經站在衆人面前開始說話了:“諸位鄉親,劉家有女棗兒,敗壞倫理道德、不守婦道,今日特在此問審,若還是不知悔改,本村長只得執行村規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腹中孩兒是誰的?若是你再不說,我也只好判你浸豬籠了!”
村長走到棗兒面前,聲音也越來越嚴厲,其實他挺可憐棗兒的,棗兒的爹孃不是什麼好人,好好的一個閨女送去給人當小妾,真是造孽啊!而且今天就要沉河了,那對爹孃竟然連面都不露!他們心裡可有棗兒這個閨女?
他嚴厲的盯着棗兒,明知道她說不出來,也明知道那孩子極有可能就是陳家的,但這事他卻不敢聲揚,畢竟鎮上陳家不是他這個村長能與之抗衡的!棗兒也終歸是自己村裡的人,要自己親手來處置一條人命,他心裡也是有些不忍的,但無奈國有國法,村有村規,不懲罰便難以服衆!
村民各式各樣的猜測如潮灌入村長耳中,也灌入了棗兒的耳中,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無論別人怎麼問怎麼說,她始終閉口不言,就連杏兒在一旁苦苦哀求,她也毫無反應。
村長嘆息一聲,既然不說,他也無能爲力了,“午時到,裝籠!”
立即有村民將捆綁的棗兒裝進籠中,籠子蓋用鐵絲打上死結,兩塊大石頭分別系在籠子的兩頭,只要放下水,任她再折騰也是難以迴天了!
“棗兒,一路走好吧。”村長不忍再看,心裡明知那個人是誰,他卻不能說,他背過身,大手一擡,指使那些村民可以動手了。
原本嘈雜的人羣在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大人們把自家小孩摟進懷裡,不讓他們看到這殘忍的也一幕。
籠內的棗兒突然發出一聲輕笑,這笑聲充滿絕望……
籠子被幾個村民擡到了河邊,分別對棗兒說了一句對不起,不要怪我們,隨即就要將籠子往河裡推了。
“住手!住手!”
遠處傳來一聲呼喊,村民紛紛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是段泓毅領着一家子跑了過來。
“村長,等一等!”玉生直奔人羣喊道,“村長,俺要娶了棗兒,求你別把她沉河了!”
青青終於籲出一口氣來,這玉生,關鍵時刻終於說通了!
河邊的行刑的村民聽到有人這麼說,連忙停了推豬籠下河的動作,齊刷刷的轉頭望向村長。
衆人再看着豬籠,哎呦我滴那個神吶!籠子已經掛在了河邊,要不是那兩塊大石頭還沒來得急推下河,棗兒和孩子哪裡還能有命?!
當然,這驚險的一幕抵不過剛纔玉生的那一句話!就連籠裡的棗兒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村長,俺要娶棗兒,求你別把她沉河了!”玉生說道。
村長猜測着,這定是青青爲了救棗兒,關鍵時刻纔想出了這麼個辦法吧?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是這兩人合適嗎?
村長開口問了青青娘,青青娘卻對玉生說道:“玉生,別鬧了,咱還是回家再說吧!”
事情還沒成定局,她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吧?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她真的不想看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毀了!
圍觀的人被母子倆所吸引,不知道他們這是唱的哪一齣,紛紛豎起了耳朵探聽起來。
有人說那孩子不會就是玉生的吧?
也有人說,就玉生那熊樣?纔剛十五,偷雞摸狗的行,找女人?估計不行吧?!
青青一把將老太婆扯到了一邊,段泓毅則領着玉生見村長,當着村長的面,玉生親口說了自己要娶棗兒的話,日子就定在了十天後!
鏗鏘有力的話不容人再辯!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老太婆痛心疾首啊!對着青青的後背就是一拳頭,自然,青青沒躲,知道她心裡有氣,就讓她發泄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