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朱府,整個院落都是燈火通明,府外突然又來一千錦衣衛,將其圍困的嚴嚴實實!
整個朱府都在錦衣衛的掌控之中,朱老爺一個勁的想着法子,此時只有想辦法通知丞相府纔是,也就只有丞相府能救朱府了!可是朱府現在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的,要給丞相府送信,這談何容易?
朱老爺不知道,此時的丞相府一舉一動也是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中!他更不知道,接下來朱府會有更大的麻煩,而此麻煩正是來自丞相府!
一隊人馬進朱府,領頭的人正是陳癲,他上前行禮:“啓稟皇上,刺客已經處置,丞相府也已經認罪,請問皇上,要如何定奪?”
“哦?丞相,他認罪了?”皇上冷冷的說道,目光卻是落在了朱三身上。
“回皇上,認罪的不是丞相,而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雯月!”陳癲回道,目光也落在了朱三身上。
朱三一驚,跌坐在地,雯月表妹認罪了,那他豈不是死定了?!
陳癲將供詞交於皇上,皇上輕聲念道:“……雯月親筆招供有意謀死青蘿,案情實非冤枉,臣女善嫉,玉荷生一遇,諸多口角,攜表哥朱三,令其代爲關押,至此東窗事發,臣女悔恨難當,願認罪伏法,任憑發落,幽幽豈悔,吾命休哉!”
這念來正是讓朱府的人聽的,一來表明朱府是受丞相府要挾而爲,二來是讓朱府的人安心,雯月已經認罪,朱府只是被攜同,只要交出公主,便可免於獲罪!
朱三跌坐在地久久未曾起來,許是太胖的原因,也許是被震驚了,總之聽皇上念過,他驚訝的問道:“表妹……表妹她招供了?”
朱老爺腦子轉得快,丞相府不保,朱府更是搖搖危及,如今想要依仗丞相府定然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唯一能自保的便是認罪,只有認罪,將一切推給丞相府,這樣才能保得住朱府!
想到此,朱老爺便厲聲叱責道:“逆子!還不快將人放了?!”
朱三也想放人啊!可是人都已經讓雯月給打死了,他放了人有用嗎?朱府大限已到矣!
見朱三恍惚,朱家老大和老二,還有那些夫人們都開始說教起來:“三弟!你是要看着朱府上下百十來人都因你而受牽連嗎?”
“三弟糊塗!丞相府勢力之大,三弟被攜同也是無奈,既然主謀都已經招供,三弟何以死撐?快快將公主放了,以保朱家上下平安啊!”
“三兒!你大哥說的對,你快快將人放了吧!”
“三兒,娘求你了!只要你將人放了,皇上會網開一面的!”
“……”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朱三早已沒了主意,此刻他眼前浮現的是水牢中那張蒼白的臉,耳邊迴盪着的是雯月的供詞,還有朱家老大說的話:……丞相府勢力之大,三弟被攜同也是無奈,既然主謀都已經招供,三弟何以死撐?快快將公主放了,以保朱家上下平安啊!
“朱三,朕的耐心是有限的!朕就問你最後一次,人在什麼地方?!”皇上的耐心早已用盡。
朱三的目光落向朱老爺的房門前,那裡大寶正發狂的吼叫着,君柔怎麼牽制都牽制不動它!
水牢正是在朱老爺屋下,而朱老爺的屋後便是一片池塘!
“在水牢……”朱三緩緩開口說道。
水牢!這個逆子是要害死他啊!朱老爺氣的暈倒在地,幾個夫人跟着哀嚎起來,只有朱三,他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水牢!
皇上下令,立即有人脅迫朱三,讓其將水牢之處說了出來。
就在大寶嘶叫刨坑方向,不遠的牆壁之上有一不宜被人察覺的凹陷,將手按下,牆壁上開啓一門,進入,是一片連張椅子都放不下的狹窄空間,侍衛道:“啓稟皇上,裡面無人,更不是水牢!”
皇上走進,容納了兩人的空間更是顯得狹小,舉着火把,將裡面觀察了一遍,卻沒有找到開關,“帶朱三來!”
侍衛出去,命人將朱三拎起,“說,水牢究竟在什麼位置!”
“石門之上五朵雲,前三後四,便可進入,進入後左手側有開關,可升水路到石牀!”
朱三像是沒了魂似的,問什麼便說什麼,罷了,皇上命人將此處看好,轉身進了石門。
“皇上!還是讓屬下先進吧!”侍衛說道,然而,侍衛話還未落,就見一隻白色身影已經竄了進去。
皇上擺手,跟着也走了進去,前三後四,果然石門開,進入後,是一條同樣狹長的甬道,牆壁上有燭臺,甬道中倒是不暗,手中的火把倒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了,盡頭又是一道石門,同樣按照朱三說的方法,石門開,裡面卻是漆黑一片!
“皇上小心!”
侍衛將火把舉起,衆人這纔看到裡面的情況,此水牢密封的很嚴實,若是想逃根本無路,四周皆是不知深淺的黑水,再看中央的石牀,上面果然有一人,只是……
“青青!”皇上驚呼一聲。
大寶也跟着嗚咽起來,卻見青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石牀沾滿了血跡,早已乾枯發黑,她的臉瞥向一旁,腦後是一個比拳頭還要大的包塊,那大包就這麼突然的砸入皇上眼中,他的眼淚嘩的一聲就下來了,腦中頓時一片空白,竟然站着那裡呆了兩秒後才醒來,他的女兒出事了!
他震怒,那羣刁民竟然敢傷害他的女兒!
左手邊,有一凸起,伸手按下,隨着一陣轟轟隆隆嘩嘩啦啦的響聲,水中升起一條石路來,皇上快步奔了過去,一把將青青負起,“青青,你不要嚇我,你睜開眼看看,爸爸來救你了,青青,我是爸爸,爸爸來救你了啊!你醒醒,你醒醒啊!”
石牀上的人雙眼緊閉,小臉蒼白,連嘴脣都失去了血色!
皇上一下子崩潰了,他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她平安,他畢生的努力都是爲了她,青青!難道還是逃不過宿命?還是活不過二十嗎?他已經在想辦法了,老天爲什麼就不能多給她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