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衣襟中取出一物,放於大皇子手中,沉聲交代:“這便是攻打魏國的原因,原本朕不希望你過早的解毒,只想等你功成的那一刻,這便是朕的賀禮!”
這話說的已經很白了,大皇子心中蕩然感激,“那父皇又爲何現在就將它給了兒臣?”
手中的錦盒中放着霓霞蓮,解天下奇毒,他的救命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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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不想看到你痛苦,更不想看到皇后因你的病痛而憂心,只是希望你明白接下來的路要如何去走,而且,此物已經給了你,朕不希望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你懂嗎?”
大皇子點頭,清淚滑落,他懂,他現在什麼都懂!
“父皇放心,兒臣日後定將好好研習治國之道,定讓開元光大,定不會讓父皇失望,不會讓天下人失望!”
皇上神色柔和了幾分,對此,他還是很放心的,因爲他知道,大皇子其實很聰明,從小毒發病痛,他並沒有因此而墮落或自暴自棄,反而是通過學習來轉移痛苦的注意力,而且他心慈仁義,治國之道可以學,人的本性卻是學不來的!
這次的談話,或許將是他們父子之間永遠的秘密,兩人釋然,恢復冷然,心中卻不再有不公和怨恨!
待天快亮,大皇子病情穩定,皇上這才換了龍袍去早朝,整整熬了一宿,看起來有些疲憊不堪。
錦寧宮的偏殿,皇后才進內室便聞到一股血腥味道,她不禁蹙起了眉,快步走了進去,“太醫呢?怎麼樣了?”
內室宮女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大寶呲着牙擋在榻邊,太醫不敢靠近,正急的不行,見皇后來了,如釋重負,“皇后娘娘,臣還未診治,這隻狗擋着……”
大寶實在兇殘,見到青青摔倒,上去就將司茹咬傷,此時的司茹正蜷縮着跪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手臂上腿上都是傷口,可憐兮兮的看着皇后,不敢做聲。
大寶咬完司茹又擋着太醫,嚇的太醫不敢靠近一步。
皇后也有些怕大寶,那陰森森的一口獠牙,就像是魔鬼一般讓人望卻止步,“段將軍,快,快將它弄走!”
段泓毅是跟在皇后之後的,剛進門便看到此景,心情真是差到了極點,他上前先看了青青的傷勢,然後道:“大寶,先出去等着!”
大寶嘶吼一聲,不願出去。
段泓毅走到跟前,看着一屋子亂糟糟的心裡繁亂的很,皺眉,拍着大寶的腦袋,“大寶,先出去吧,我在這裡,沒事的,你出去了他們纔好給青青診治,你攔着,只會害了她。”
大寶嗚咽一聲,悶悶的跑去趴在了角落裡,讓它出去是不可能了,讓它讓開倒是可以的!
“太醫,快些診治吧!”
太醫抹去一頭冷汗,頭一次見除青青以外能和大寶溝通的人,這更讓他確信了一點,段泓毅同是大寶的主人!
“是!臣這就診治!”太醫上前,細細檢查傷口,傷口已經被清洗過了,但還是不斷有淤血滲出來。
青青一張蒼白的臉,屋裡的人見了都有些害怕,那樣子就脆弱的就像一隻蝴蝶,隨時都有隨風逝去的感覺!
宮女跪着不敢出聲,金秀怔怔的站在那裡,青青的樣子有些嚇到她了,想想剛纔的場面,她不知道自己那麼做究竟對不對?可是一想到將軍府的下人房中,雯月正可憐兮兮的等着她的好消息時,有覺得她沒錯,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值得的!
只可惜的是青青沒死,雯月的仇便還是沒報!
可是再看段泓毅,他一臉的憂傷心疼,金秀便又覺得自己錯了,畢竟青青是她大哥的妻子,即便段家再不承認,大哥卻是深愛她無比,如此,爲了雯月傷了大哥的心,對嗎?
金秀迷茫了,那犯二的腦袋想想雯月又想想段泓毅,不少的疑惑滕然在心中出現,竟然不知道接下來給如何是好了!
榻上的青青,恍若入夢,她夢到自己走進一家電影院,她疑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到這裡,可是既然來了,不如就看看吧,看着前後左右都已經坐滿了人,大家都正專心致志的看着熒幕,她擠了過去,找了空位坐下,也將目光落向熒幕。
熒幕上的人好熟悉!
青青詫異的張大了眼睛,那個有着一頭烏黑長髮,穿着一件白色的細肩帶裙和一雙白色高跟涼鞋的女孩,是她嗎?那長長的睫毛閃啊閃,那泛着晶瑩光芒的眼睛彷彿在說話,小巧的鼻子,粉撲撲的小臉,溫潤的櫻脣,這不是她還能是誰?!
高高的大樓,寬寬的馬路,長長的車隊,豪華的餐廳,帥氣的男朋友,還有,還有傷人的話:傳聞蕭家大小姐霸道又任性,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呵,還真是任性到了天下無敵呢!不見!
不!不該是這樣的!她衝着那不斷開啓關上開啓又關上的門喊道:喂!我可是江城公認的美女一個哎!而且我是學校唯一的一個十項全能學生,我精通物理、歷史、英語、美術、體育、散打、音樂……
可是迴應她的,就只有那不斷開啓又關上的門……
不知怎麼的,熒幕上一下子就跳到了古代!
那個一身破舊棉襖,大着肚子的女孩是她?!
她會燒火煮飯,會上山採藥,會好心的幫人解決麻煩,還會下水渠撈小仙人!她身邊的男人是誰?爲什麼他是那麼的疼她愛她順從她?她說想當地主婆,他就努力打獵努力攢錢努力讓她過上好日子!
土匪來了,她失去了寶貝的孩子,她自責,傷心,難過,他不捨不棄,陪着她傷心,難過,他們共同努力建造自己的家,可是爲什麼那個疼她愛她一切都順着她的人,就那麼走了?
那羣來喊走他的是什麼人?
她孤零零的守着那院子,好在有關係不錯的鄰居幫她,她終於將她的家撐了起來!
她聽到有人唱:若爲此絃聲寄入一段情,北星遙遠與之呼應,再爲你取出這把桐木琴,我又彈到如此用心,爲我解開腳腕枷鎖的那個你,哼着陌生鄉音走在宮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