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文:“我已經中毒,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母親於是選擇了桑楚武,幫他收尾。我已經被母親放棄了。”
柳柊:“不一定。長公主要給你留個孩子,說不得她是想將你的孩子養大,將公主府交給你的孩子。畢竟,桑楚武太過狠辣,長公主該是不喜歡這樣脫離自己掌控的人,害怕桑楚武以後也對自己下毒。我想,若是有女人成功生下你的孩子,還是男孩兒。長公主就會出手廢了桑楚武。”
桑楚文:“是有這種可能。但,我的孩子能不能成功長大是個問題。在孩子長大之前,母親不會出手料理桑楚武。幾十年時間,足夠桑楚武積蓄更多的力量,只怕那時候連母親都不能輕易動他。”
柳柊勾脣:“所以,要除掉他,便趁現在。桑楚武現在出了任何事情,都跟已經‘病入膏肓’的你無關。”
桑楚文:“不錯。你放心,他很快就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柳柊:“如此,我就等好消息了。”
桑楚文不是聖人,別人要他的命,他可不會看在是兄弟的關係上就原諒他人。
桑楚文只會以牙還牙,清除後顧之憂。
在柳柊明面上懷孕的第三個月,桑楚武出事了。
他從瘋馬背上摔下來,當場摔斷了脖子,就那麼去了。
長公主懷疑其中有蹊蹺,派人進行調查。
桑楚文做得雖然隱秘,但以長公主的手段,還是能查出來的。
只是,柳柊插手了。
他抹除了桑楚文的手下行動的所有痕跡,導致長公主的人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出來。
長公主倒是沒有懷疑到桑楚文身上。
畢竟桑楚文“病得下不了牀”,根本沒有精力去害人。
查來查去,桑楚武的死最終以意外而終結。
長公主情緒不佳。
兩個人兒子,一個死了一個快要死了,丈夫又不能再有孩子了。
以後她老了,要找誰來養老?
唉,現在只寄望於柳柊的肚子了。
希望她能給自己生個孫子。
柳柊參加了桑楚武的葬禮,見到李氏,發現李氏對自己的妒恨更大了。
他倒是能理解李氏的心情,對於李氏惡劣的態度,柳柊也都包容了。
他藉口自己要養胎,窩在自己的院子裡,減少跟李氏見面的次數。
他不知道李氏因此更加記恨他了。
李氏跟桑楚武成親兩年,可都還沒有孩子。
柳柊嫁給了李氏喜歡的男人,還懷了孩子,即便做了寡婦,也有自己的孩子,未來有所保障。
哪裡像她,嫁給了喜歡的男人的哥哥,丈夫早死,她成了寡婦,沒有兒子養老。
若孃家和夫家不同意她改嫁,那她還有未來嗎?
李氏現在恨死柳柊了,她心中對柳柊升出了殺意。
桑楚武的後事結束後又過了兩個月,柳柊表面懷孕六個月,其實已經懷孕八個多月,眼看着孩子就要生了。
柳柊正在謀劃要怎麼讓孩子自然而然地“早產”,他收到樂平郡主的請帖,邀請柳柊端午遊船。
柳柊本想拒絕的,但李氏親自跑來院子,邀請柳柊跟她一起去。
那漂移的眼神……
柳柊同意了,他想看看李氏打什麼主意。
到了端午這一天,柳柊跟着李氏乘坐馬車來到河邊,上了一艘畫舫。
畫舫不小,能容納好幾十人。
上面已經有了好些人,是樂平郡主邀請來的各家小姐以及年輕的媳婦。
柳柊在其中看到了柳箐和柳蘭。
柳箐看着比柳柊出嫁前受了許多。
她這段日子過得並不好。‘
她與魏文淵的事情沒有成。 侯夫人來過柳家一趟,說是給柳箐說親。
但說親對象並不是魏文淵,而是魏家旁支的一個兒郎。
這一家的當家人雖然也是官身,但只是六品小官,門第遠遠及不上侯府。
那年輕人也是舉人,也算優秀了。
只家世這一項,就被魏文淵拋在腦後。
按理說,這年輕人也算是配得上柳箐了。
畢竟人家是官家嫡子,而柳箐只是個庶女。
但柳家人想要柳箐嫁的是侯府世子,柳箐喜歡的也是魏文淵。
侯夫人這一舉動,在柳箐看來就是羞辱她。
柳箐憤怒地拒絕了侯夫人的說親,並宣稱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嫁入侯府。
侯夫人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得到以後,滿意地離開了。
留下柳箐在柳府遭受柳家其他人的嘲笑。
柳蘭那個高興,她其實也喜歡魏文淵,對柳箐妒恨不已。
她比柳箐更清醒,知曉以自己的身份,無法成爲侯府世子的夫人。
現在看到柳箐被侯夫人羞辱,柳蘭就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那個爽快。
嘖,叫你一副總是看不起我們,總是覺得自己了不起的模樣。
在別人眼中,你並不比我們高貴。
柳蘭一有空就各種嘲諷柳箐,使得柳箐這些日子煩不勝煩,心情鬱悶到極點。
她沒有心情來參加遊船的,但柳夫人發話了,柳箐不得不來。
看到柳柊,柳箐的心情反而好了一些。
相比起柳柊,她已經算不錯了。
就算柳柊現在有了孩子又怎樣?
丈夫還不是快死了?
柳箐難得對柳柊有了好臉色。
在外人看來,便是兩姐妹的感情不錯。
柳柊先去見了畫舫的主人:樂平郡主。
樂平郡主對柳柊的態度非常好,還專門派了一個丫鬟照顧懷孕的柳柊。
其他人紛紛稱讚樂平郡主體貼。
柳柊缺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不過,也或許是樂平郡主心願達成,心情愉悅,纔會如此吧。
就在前兩天,寧遠侯府與端王府已經開始議親,樂平郡主即將與魏文淵定下婚約。
“笑得太刺眼了。”
耳邊傳來柳蘭的嘀咕。
柳柊看了一眼柳蘭,又看了一眼旁邊緊緊咬着下脣的柳箐。
柳柊:“沒辦法,誰叫人家門當戶對呢。”
柳箐聞言,眼中暗色更濃。
畫舫開離了岸邊,貴女們紛紛來到船舷邊,擡眼望向遠方。
那裡正在進行賽龍舟。
比賽十分激烈,一衆貴女們看得眼中異彩連連。
“夫人要不要去看比賽?”王府的丫鬟詢問柳柊,有意將柳柊引到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