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纔正在打牌。”有船員表情緊張,他聲音有些發抖:“剛纔打着打着,他忽然腦袋就掉了......”
孫成沒說話,他走到屍體旁蹲下查看。
兩分鐘後他站起身道:“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分鐘,是被人繞後對着頸部一刀斃命的。兇器可能是刀或者斧子一類的利器。”
他看向公羊:“是一樣的傷口。”
公羊不動聲色地瞥了周圍其他人一眼,目前看來沒什麼發現,大家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
“沒事兒了,大家晚上留人值夜。”孫成拍拍旁邊大副許年的肩膀,“把屍體扔海里去吧。”
許年雖然臉色還有些不好看,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吩咐手下把屍體擡出去扔進海里然後打掃了一下屋裡的血跡。
二十分鐘後,七八個人聚集在船長室裡。
這些都是船長孫成的人。
“老大,老金失蹤了!”
“我知道,他之前也死了,就當着我跟公羊的面,跟剛纔那人同一個死法,我們倆已經把他扔海里了。”孫成抽着煙道。
半晌,他眯起眼睛:“其他人的身份都查明白了沒?”
“沒法查。”許年猛抽一口煙,嘆氣道:“這些人都是在國內犯了事兒的,咱們逼急了怕他們狗急跳牆。
不過如果再沒個說法且之後再有人死的話,他們繃緊的那根弦一斷,我怕......”
幾人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抽着煙。
半晌,有人問:“那咱們該怎麼辦?”
孫成踩滅菸頭,吩咐道:“上船的時候基本都檢查過行李,他們沒人帶的有武器,也許是藏在身上或者哪裡了。
一會兒輪流守夜,其他人去把船上所有的刀啊棍子啊之類的武器都收到一起放起來。
這一會兒就連死兩人,晚上應該不會再死人了,但也說不準,反正大家小心吧。”
他又轉頭看向公羊:“公羊,你去套套那姓張小子的口風,看看他是什麼想法,如果可以的話,把他拉進咱們圈子裡。
這小子有點兒詭異,但我說不太上來,你自己小心點兒。”
公羊點頭:“嗯,我知道了。”
“行,都散了吧。”
............
回到屋內,公羊發現張落羽還未睡覺。
“怎麼,”張落羽放下書,“又死人了?”
“猜到的?”公羊反問。
“很簡單啊。”張落羽丟給他一支菸,“船上都不是什麼好人,一般死個把人什麼的也不會這麼多人圍觀。老實說,就算他們打牌吵起來然後隨手抄起一把刀把人捅死我都不會驚訝。”
他笑了笑,擠擠眼睛:“除非是死的很詭異那種,要知道自古以來最讓人恐懼的事情就是未知了。”
“你說的不錯。”公羊猛吸一口煙,讓熱辣的尼古丁充斥在肺中,之後緩緩吐出:“廚師金二牛還有一個乘客死了。”
他擡起頭看着張落羽:“都是當着大家的面被斬首的,沒有兇手。”
“是能力者?”張落羽微微挑眉,“以前只聽說能力者之間會互相吸引,沒想到是真的。這小小一艘船上二十多號人裡就有超過三個能力者,還真是......有意思。”
“又不是替身使者,哪來的什麼互相吸引。”公羊表示無語,“只不過大家進到超凡者的圈子裡,所以覺得周圍都是超凡者罷了。”
張落羽笑笑沒說話,魔都這種超一線的大城市,能力者還沒洛城一個三線小城市多.......更別說現在開了洛神苑之後了。
“不過你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公羊忽然道,“殺人的能力者會不會能力就是類似於遠程操控那種的?”
“有可能。”張落羽聳肩攤手,“也可能是詛咒類或者因果類的能力,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公羊嘆氣,“我之前就遇到一個詛咒類的能力,他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會響起不同的BGM,我差點就死在他手裡了。”
“哦?”張落羽心頭一動,不動聲色道:“那還真是有趣。”
“不說這些了。”公羊笑道,“張兄弟你爲何要跑路?按理說你也不像那種窮兇極惡之輩,一般的小事,國內對咱們這種超凡者也不會計較那麼多,頂多會收編進組織內纔對。”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張落羽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其實是個高中老師,有個學生長得挺漂亮的,然後我倆就悄悄在一起了,結果......她懷孕了。”
“懷孕?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問題是她老爸是‘碧落黃泉’高層,她老爹發話要我小命。”
“......”公羊無語,“老弟你還真是......”
作死。
張落羽無奈道:“神特麼知道她老爹會是‘碧落黃泉’高層啊!
公羊老哥,你又是爲啥要跑路?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悍匪的樣子。”
“別提了,我也是倒黴。”公羊嘆了口氣,猛嘬香菸,“我本來打算投奔‘碧落黃泉’的,結果不小心得罪了他們,不得不跑路啊。”
張落羽來了興趣:“哦?願聞其詳。”
公羊苦悶道:“我當初只是個普通程序員,覺醒那天我已經連續加班好幾個通宵了,結果傻.逼需求又來提意見,說什麼希望手機主題根據手機殼的變化來自動變換。
神特麼自動變換!我要有那技術還在那垃圾公司打工?
結果我倆吵起來之後我不小心殺了他。
然後跑路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碧落黃泉’的人,沒辦法,這下我只好往國外跑了。”
張落羽同情道:“那還真是慘,不過那‘碧落黃泉’的人死了沒?如果他沒死的話其實還有轉寰的餘地。”
“不知道啊。”公羊無奈搖頭,“當時我們這羣跑路的也是有二十多人,結果被那人殺了一大半,最後活下來的就那麼幾個人,當時大家都殺紅了眼,把那人逼到絕路之後他就跳海了,也不知死了沒。
不過我覺得他挺難活下來的,要知道當時可是在大海里啊。”
“是嗎......”張落羽抿抿嘴,笑道:“那公羊老哥你可能懸了。”
“所以我想戴罪立功。”公羊忽然壓低了聲音,“這次肯定有‘碧落黃泉’的人混上船了,死掉的人說不定就是他或者他們動的手。
老弟,你那事兒其實也有迴轉的餘地,所以我想......你我能不能聯手?
這船長大副那幫人是當初逼迫那人跳海的元兇,咱們如果把他們拿下帶回國內,這算不算戴罪立功?”
敢情這是個二五仔?但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來套話的。
張落羽笑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