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日月如梭。
張落羽醒來，視線被窗臺上那一片雪白吸引住了。
兩窗白，紛紛涼月，一院丁香雪——天變得更冷了。
哈出一口哈氣，張落羽起身穿好襯衫領帶大衣，然後又戴好圍巾，最後再跟要‘冬眠’的姐姐道了聲別，就朝學校專門爲比武所建的會場走去。
今天就是武道大會開始的日子了。
本來今日學校少有的對外開放，所以很多學生家長跟對超凡者學院感興趣的普通百姓都前來參觀。
張落羽原本也邀請了姐姐，不過她說要見一個過去的老朋友，所以就不來了——主要還是懶。
來到體育場內教師的位置坐好，張落羽四處打量——觀衆席人山人海，就差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了。
正無聊的時候，他耳麥裡傳來丁一的聲音：“如何？”
“南邊沒問題。”是歐陽明日的聲音。
緊接着，他妹妹的聲音同樣響起，“西邊一切正常。”
“觀衆席一切正常。”是陸三葬的聲音，“落羽，你那邊如何？”
張落羽掃視一週，答道：“教師席和主席臺一切都正常。”
“OK——！”
丁一那邊確認完之後，操場便響起了學校體育比賽或是做廣播體操時的入場曲。
半個多小時後，所有確定參賽的兩百多名學生盡數集中在場內排列好隊列。
張落羽略微挑眉：“這麼少？”
他旁邊坐着的墨漪竹叼着根棒棒糖道：“全校大幾千人就有兩百多人報名，比例已經很不錯了。
別忘了這些學生可都是全國各地挑來的最有天賦的那一批。
各個家族還有門派中最拔尖的天才基本也都在這裡了。”
張落羽不解：“明明燕京跟魔都更大，他們爲何不去那兩所學校？”
“似乎是他們從什麼渠道知道了一個消息。”墨漪竹輕點下巴，含糊不清道，“‘碧落黃泉’的局長和副局長，他們兩位似乎都在洛城。”
“但我又不知道他們是誰，甚至連局座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張落羽聳肩。
其實那個二號人物是吳窮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
不過局座是誰他是真的不知道，但......姐姐說她自己是局座來着......
莫非是真的？
算了，現在先不想，等晚上回去問問，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就可以狐假虎威啦？
以後再見到陳局王局就直接喊小陳小王好了。
“咳咳——！”
此刻，忽然傳來的聲音讓原本嘈雜的觀衆席逐漸安靜下來。
校長謝蘭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主席臺上。
他儒雅一笑，取出一臺古琴，隨手撥弄出一曲不知名的曲調。
漫天飛雪驟然化作粉色桃花。
“臥槽！校長玩兒特技啊！”
張落羽一聲驚歎，隨手接住半空中一片花瓣。
他捻了捻，還真是桃花瓣兒，甚至這花瓣兒上還有淡淡的桃花香氣。
墨漪竹撇撇嘴，嘎嘣嘎嘣咬碎嘴裡的棒棒糖，笑道：“校長可真會裝逼。
不過就怕用處不怎麼大。”
張落羽湊過去小聲問道：“此話怎講？”
“因有大人物在洛城，所以咱們校長的實力在衆多第五等級的高手中並不算拔尖兒的，他被派來當洛神苑校長只是因爲他沒有與任何勢力勾搭在一起罷了。”墨漪竹解釋道，“燕京官兒多，魔都商人多，反正那倆地方錯綜複雜的很。
這也是不少家族和門派把拔尖天才送來洛神苑的原因——其實在那兩所學校也有他們的人，只不過是潛力略微低一些的孩子罷了。”
“潛力？不是實力？”
“不錯，洛神苑的這批孩子都是潛力最頂尖的，但是實力不一定是最強的。”
張落羽轉頭：“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如果我說，我是某個非法組織的成員，目的就是打入‘洛神苑’將這些天才騙走或者是扼殺在搖籃之中，你信不信？”墨漪竹笑魘如花。
“我信啊，你說的話我全都信。”張落羽目光真誠。
墨漪竹低頭看了看，似笑非笑道：“那你頂着我幹嘛？”
“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嘛。”張落羽又往前頂了頂手中的槍，“雖然跟你一起很愉快，但是真要我狠下心殺你，也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我開玩笑的。”墨漪竹也不在意他手上的槍，只是擡肘給了他腰側一肘子，“我對什麼非法組織完全沒有興趣啊，現在這樣多好，每天劃劃水，該吃吃該喝喝，傻子纔要去當非法組織的人呢。”
“這樣最好。”張落羽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槍，“你突然說這些幹嘛？”
“不知道，有感而發唄。”墨漪竹伸手將耳邊髮絲攏至耳後，“看到這麼多年輕人，總覺得我自己已經老了啊。”
“才二十多歲就老？”張落羽嘲笑道，“你不會跟網上那些人一樣吧，動不動就發帖說90後老阿姨怎麼怎麼樣的。”
“二十多歲嗎......”墨漪竹莞爾，“確實差不多吶......”
............
“歡迎光臨，咱們也很久沒見了吧。”張暮雪端着茶杯輕抿一口，笑道：“青丘山的‘青狐媚’也已經有一千年沒嘗過了。
味道跟當初差不多。”
“若主人喜歡，改天妾派人多送些來給您。”坐在她對面的銀髮美人輕笑。
張暮雪嘴角微翹：“嗯，那我就先提前謝謝你啦。”
頓了頓，她繼續道：“陌蝶，有何事想說？”
“主人......”安陌蝶黛眉微蹙，斟酌片刻，她小聲道：“那張落羽，莫非真是......”
“他是此世之人，但與異界亦有淵源。”張暮雪伸手揉揉安陌蝶的狐狸耳朵，笑道：“手感還是這麼好。”
“若主人需要，妾願捨棄族長之位永侍主人身側。”
“當初的小狐狸也長大了，沒必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張暮雪揉着她的銀髮，笑道：“現在出去，你也是前年老祖了吶。”
“陌蝶永遠是主人的小狐狸。”安陌蝶低頭順着張暮雪的手蹭着腦袋，“主人，那如果兩界繼續融合下去的花，公子他......”
張暮雪某種閃過一絲陰霾：“不會的，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