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恐怕不行。”丁一皺眉,“撞名字了。”
“撞啥名字?”張落羽不解。
“歲月”這麼冷門又文藝的名字也有人搶?
“上面的大佬。”丁一指了指天,小聲道:“聽說咱二把手的兵器就叫‘歲月’,你跟他撞名,小心被穿小鞋。”
張落羽心頭一驚,皺眉道:“但這把殺豬刀跟這個名字真的很配。”
“再配它也只是把殺豬刀罷了,還是把沒開過光的生鏽殺豬刀,別說砍妖魔鬼怪了,砍人都費勁兒。”丁一攬着他肩膀來到槍械區,“整把槍多好?咱國內禁槍,一般人可沒機會見這些東西。”
他繼續推銷那把沙漠之鷹:“沙鷹!多出名!B15!玩CS的誰不喜歡?”
“這槍用着不順手。”張落羽搖搖頭,目光轉到了不遠處的一柄斧面血紅的消防斧上,“那個不錯。”
他取下斧子,眼神就是一變。
這斧子上的鮮紅顏色......他們到底刷了幾層油漆啊!
不過......
張落羽手裡的斧子轉了轉,又揮了揮。
這個手感,砍人一級棒!
“丁哥,就這把斧子了。”
“嗯,你先給我,我去找大師們給你開光。”王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後,他扶了扶反光的新眼鏡:“這斧子是鈦合金做的,不過目前只經過一位武當道長開光。正好現在那幾位話事人都在,我找他們幫忙一起開個光。”
王克接過他手裡的斧子:“昨天那套西裝送你了,一會兒記得帶走。那個也找大師開過光,順便還用特殊材料加強了一下,目前來說防個彈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你用機炮對着打就防不住了。”
“多謝王局!對了,這個經費組織給報銷的吧?”張落羽賠着笑臉。
“......”王克呵呵一笑,“當然報銷,放心,你是咱組織重點培養對象,好好幹,組織上不會虧待你的。
我先走了。”
他待不下去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魅力無敵實力超強的局座爲啥會看上這小子。
難道就是因爲他長得帥?可若是不做鴨,帥也不能當飯吃吶......
在他走後,丁一拍拍張落羽肩膀:“老弟,回去我給你開通一下暗網權限,到時候組織上有什麼事都會在那裡面兒說。”
“暗網?”張落羽一挑眉,“就是那個各個國家官方機構都不知道,但是隨便什麼小地方的三流勢力都能上的網站嗎?”
丁一無語:“那算什麼暗網......我說的暗網是咱內部網絡,這網絡名字就叫‘暗網’。”
“這操作挺騷的。”張落羽隨口說了一句,“怎麼搞?”
“在這搞不了。”丁一拉着他往電梯那邊走,“原本是個網站,給你傳個內部APP就行。不過現在改了,據說是以後會逐步在全國分部安裝什麼設備,然後大家上班的時候就能直接通過什麼天地元氣直接連接上去了。
據說以後內部修煉秘籍什麼的都會放在上面。”
張落羽嘿嘿一笑:“總算有個配得上咱們組織的高大上的玩意兒了。”
丁一聳肩:“誰說不是呢。”
“丁哥,這述職也完了,測試能力也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撤了?”張落羽問。
丁一點點頭:“有道理,那還等啥,收拾收拾跑路唄。”
於是畫面一轉,時間來到三天後。
洛城,家裡。
張落羽服侍好姐姐入睡,之後躺在牀上也打算入眠。
他明天是第一次去上班,不能給同事們留個壞印象。
雖然除了那個留下值班的之外其他人都認識了。
意識漸漸模糊,忽的手機鈴聲響起。
“人在廣東已經嫖到失聯......”
張落羽掙扎着起身,眯着眼睛把吳顏的腦袋丟到一邊,拿起手機一看。
凌晨三點半,來電的是丁一。
他接起電話:“喂,丁哥,這麼晚你都不睡覺的嗎......”
“兄弟別睡了,出事了!”那邊丁一的聲音十分嚴肅,“趕緊下來,我就在你家樓下等你。”
張落羽一個激靈爬起了,趕忙刷牙洗臉穿衣準備出門。
張暮雪被他的動作驚醒:“阿羽,怎麼了?”
“單位除了點兒事,姐你睡吧。”張落羽邊繫鞋帶邊道。
“唔,那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張暮雪溫和道。
“放心。”張落羽應了一聲,“我很快就回來。”
門關上了,張暮雪睜開眼,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幽熒光。
她此時已將視角轉到了張落羽身上。
張落羽跑出小區,丁一正坐在五菱宏光上抽着煙。
見他出來,丁一丟掉菸頭:“老弟快上車!”
張落羽拉開副駕的門坐了進去,剛繫好安全帶,丁一直接二檔起步兩秒踩到五千轉朝聯盟路飆去。
張落羽疑惑道:“丁哥,出什麼事兒了?”
丁一的表情罕見的嚴肅:“異常事件,這事兒說不清楚,到了所裡讓刑偵隊的人跟你講。”
張落羽不在發問,而是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
他感覺的出來,這事兒看來不小。
不到十分鐘,五菱宏光趕到聯盟路派出所。
丁一帶着張落羽徑直走進派出所來到會議室裡,張落羽進去一看,霍,有老熟人!
“李叔,還沒下班兒?”他笑嘻嘻問道。
“叫我局長!沒大沒小的樣子。”煙霧繚繞的會議室內坐在前排的一位頭髮有些許花白的國字臉中年人回頭瞪了他一眼。
“好的李叔,沒問題李叔。”張落羽敬了個禮。
“臭小子。”李叔罵了一句,爾後眼神逐漸變得溫和,“沒想到你小子也混進了體制內。”
他的語氣中滿是欣慰。
“還不是李叔你跟我嬸兒關愛有加唄。”張落羽笑了兩聲,問道:“大半夜的把我們喊過來到底啥事?”
剛纔丁一說有命案,不過這種案子刑偵隊去查就是了。
找上他們“碧落黃泉”就說明......這案子有問題。
李鐵中的表情也變得嚴肅:“這案子是昨天發現的。”
然後他打開PPT開始說明情況。
聽了半個多小時,張落羽大致明白怎麼一回事兒了。
昨天清晨洛河邊兒的工地裡,看守工地的保安正常巡邏的時候發現有人躺在一個地基土坑裡。
那保安以爲是誰睡着了,結果湊近才發現是個死人,當時嚇得他馬上就報了警。
警察趕到現場查看之後,發現那死者被地基上的幾根鋼筋從背後刺穿了身體,死者當時就仰躺着掛在鋼筋上,地上血跡不多且比較淡,其他也沒什麼線索,畢竟前一天晚上剛下了一夜的暴雨。
之後法醫根據屍體僵硬程度以及屍斑初步判斷,那裡應該就是第一現場,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兩點左右。
李叔忍不住點上一根菸,沒辦法,幹刑警這一行的經常要熬夜,一熬就是一宿,基本上煙癮都很大。
他鼻孔噴出兩道煙氣,夾着煙的手指了指投影:“這就是屍體的樣子了。”
投影是幾張照片,有屍體掛在鋼筋上的全角度多方位特寫和全景,還有赤身裸體躺在法醫手術檯上的照片。
張落羽強忍噁心皺眉仔細觀察。
屍體是個大概二十多歲的男性,平頭。
他皮膚經過雨水的浸泡沖刷顯得蒼白以及微微發脹。
他的表情極度扭曲,很顯然在死前遭遇了什麼讓他萬分驚恐的事情,他眼睛微微張開,瞳孔早已散開且稍顯渾濁,身上的藍色T恤早已破爛不堪且幾乎已全部被血液染成黑色。
穿過屍體的鋼筋上還零碎地掛着一些人體內臟組織。
張落羽又看向法醫那裡的照片。
照片特意給死者的傷口處來了個近距離無碼特寫。
只見死者胸腹處有幾道貫穿傷口,傷口周圍不規則破碎的皮膚向外翻卷,露出裡面的脂肪還有肌肉組織。
張落羽要了根菸點上緩解噁心感,他嘬了一口問道:“李叔,這跟我們有啥關係?”
李叔彈了彈菸灰,皺眉道:“他的死因不是被鋼筋貫穿了心肺。”
他掃了一圈屋子裡的人,猛吸了一口煙:“法醫鑑定,他是因爲心肌纖維崩裂導致心臟驟停而死的。”
張落羽左眼寫着“迷”右眼寫着“茫”:“能說華國語不?你們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但合在一起我完全聽不懂。
你們意思是這人不是因爲被鋼筋扎穿而死的?”
旁邊法醫接話:“當人極度驚恐之時,心跳會突然加快,血壓突然升高,腎上腺素分泌物大量釋放,因此導致心肌代謝所需的耗氧量嚴重不足,心肌纖維纔會崩裂導致心臟驟停而死。”
他笑了笑:“說的直白一點兒,這人......是被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