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不是我害的, 你你……你到底想怎樣?”
陳晏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小丫頭招架不住,就因爲她手裡有把槍。方纔看她裝彈藥的身手,必是個老手, 甚至強過他以往的保鏢, 就像殺手一樣, 令他不寒而慄。
他知道, 穆彩兒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了, 如今即便想瞞也瞞不住的過去,只怕她早已洞悉一切。原以爲自己是黃雀掌控所有,沒想到只是只狂妄大意的螳螂。
“我這還沒說呢, 你就不打自招了,嘖嘖!”
彩一臉鄙夷地看着他。做了這麼多壞事的人, 也有怕的一天, 終究還是躲不過心虛。
“我家人都不能來探視, 你卻能來這?若不是爲了復仇,你又何必費盡心機來這見我?”
陳晏此刻倒有些惱羞成怒。
“倒是不用費盡心思, 不過你這麼說,我也只好承認了!”
彩一臉趣味地看着他。如今陳晏就像繩上的螞蚱,讓他往東,他走不了西。
“你現在究竟是什麼身份?”
陳晏瞪大雙眼看着她,他的腳卻在暗暗地往門邊移動。惹不起, 還躲不起, 既然門開了, 那就休怪他逃命, 與其在這坐以待斃, 他寧願衝出去一試。
“M-11,來終結你的人……”
彩說完, 舉手扣動扳機,槍彈打到陳晏腳邊。她在進來時已經將陳晏屋裡閉路電視的信號干擾。等獄警發現了,到這最快也要十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她做很多事情。
陳晏下意識地彈開蹲到一旁歇斯里底地大吼着:“法庭還沒審判,你沒權力這麼做,無論你是什麼人……”
他沒想到她的觀察力竟如此敏銳,更讓他忌憚的是她的槍法,他的身上不斷冒着冷汗,兩眼驚恐地看着她。
彩徑直地走到他身邊將槍口頂在他頭上狠狠道:“那你就有權力害了穆家滅門?”
“那是你們活該,哈哈哈!穆子強不識擡舉,怪不得我!”
陳晏瘋狂地笑着。能將穆子強打倒,永遠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光榮。
“你該知道,我來這的目的!”
彩將他推倒在牆角,用腳踩住他的手,繼續用槍抵在他腦門道。她並不是個心狠的人,但面對的是她的仇人,她已經夠手下留情了。
“你殺不了我!”
陳晏忍着疼痛,瞬間嗤笑地看着她那冷酷的臉道。
彩冷笑了一聲,俯身上前輕聲說道:“我能進得來,就能殺得了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你要動手早動了!”
陳晏現在倒有些膽大了起來。
彩怔了下,忽地哈哈大笑,收回□□,拍起手來道:“不錯,讓你活着受罪,等待着被判死刑的煎熬……一個已經失去未來的人,呵呵!”
她移開自己的腳,看了看手錶,走到一邊看着他艱難地爬了起來。
“不可能,我老婆會救我出去的!”
陳晏瞪大雙眼看着她。被拘留之前,他還見過妻子一面,千叮嚀萬囑咐。他相信,他的妻子一定會想方設法救他出去的。
“陳姨?呵呵,也多虧了你這些年做足了功課,讓她沒有什麼黑底記錄。警方本來還沒打算動她,雖說你的資產被凍結了,但轉移在境外的資產還是不少的是吧?據說你進來後沒兩天,她就卷掉剩下的錢跟別的男人跑了,現在倒成了頭號通緝。那女人戴着你的綠帽子跑路,真是件有趣的事!”
彩一聽擺了擺手便往外走去,陳晏想要追出去,卻還是慢了一步,鐵門迅速地關上,兩個之間又被一道距離隔開,成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不可能,你胡說,放我出去!”
陳晏雙手緊緊地抓着鐵門的欄杆,狠狠地搖着,眼睜睜地看着彩走了出去。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會背叛他,殊不知卻是樹倒猢猻散,同林鳥也在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去。
“這次沒人救得了你,你連坐穿牢底的機會都沒有了……哈哈哈!”
彩頭也不回地笑着。她的迴音縈繞在空曠的走廊裡,剝奪了陳晏最後一絲僅有的希望。她本想親手了結了他,卻在方纔發現,讓他等待宣判的滋味或許會更好。
“放我出去!”
監獄裡傳來陳晏的喊聲。獄警聞聲趕來,他們見彩走了出來便問道:“長官,怎麼了?”
“沒什麼,調查結束!”
彩早已收起槍,拍拍雙手,看了他一眼道,說着便往前走去。
“報告組長,閉路電視恢復正常,監獄裡一切正常!”
從監獄長的對講機裡傳來了警衛的聲音。
“收到!”監獄長看了彩一眼說道。
方纔5-331號監獄房的監控攝像竟然會遭到干擾,而那就是M-11長官審訊的號房,真是太過蹊蹺,不過沒發生什麼事就好。
“走吧!”彩笑笑看了他一眼說道。
“怪事……唉!好嘞!我這就送您出去!”
監獄長一改方纔的臉色,一臉恭敬地將她送出監獄。
彩走到車邊望着天空,就不知道羯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他們的任務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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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環區,羯和瑞達早已帶齊裝備,兩人分別帶了一組到一環區巡邏,瑞達還偷偷帶上了練靶場的槍。那些特殊而珍貴的生化槍,蠍子一直都放在靶場內,普通槍械一般由黑衣執管,每個月都會進行清點。特殊的生化武器則被放在機械倉的高級器械庫中,只有蠍子才知道進去的密碼。
瑞達帶人一路巡邏回來,終於碰到了羯的隊伍。這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段似乎沒有什麼收穫。他收起槍支問道:“羯,怎麼樣了?”
“我這邊沒有發現!”
羯一邊觀察着周圍一邊向他走去,搖了搖頭。鳳桐路來來回回不過兩三百米之遙,全是落了灰的土房子,沒有一絲的人煙。他們已將這左半段的屋子都查探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發現。
瑞達看看周圍依舊是一片寂靜,畢竟是如此荒蕪的偏僻之地,幾乎看不見人影,他擺了擺手說道:“我也是!”
羯蹲下身子喘了口氣說。
“整條路都搜過了,會不會是情報有誤?”
一路過來都是成棟方方正正的房子,沒有刷漆的外表,紅磚外露,漆黑的窗上鐵柵欄鏽跡斑斑。這一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因爲拆遷,這裡的人早已搬到二環區裡。這些房子都是新建的,只是項目是那陳晏的,如今他倒了,項目停滯,屋子只建成了一半,這兒就成了一座無人的空城廢墟。
“不可能,若沒有百分百確切的消息,玫瑰不會將情報送回,而且還親自送回來,一定還有地方我們沒發現!”瑞達堅定地說道。
如果沒有十分的把握,玫瑰是不會將這消息送回,他很確定一定還忽略了某些角落。
自走進一環區內,他們便失去了與總部聯絡的信號。這也就是爲何當初閉路電視上會一片空白的原因。瑞達已經決定不再使用身上的通訊工具,這裡已經被無線電波干擾的訊號讓他們無跡可尋,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這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