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眼淚等一等, 看會不會變笑容。讓情話等一等,也許更像承諾。最美的夢先不要做,最愛的先別愛我, 痛快太快也許要等等纔不痛。』《等等》Olivia Ong
後記03、小乾爹的御夫之道
「紹宗, 我戲票買好了, 先到咖啡座等你。」
「唉, 穆, 抱歉,我臨時和廠商有個會議。」
「啊?我們早就約好了的。」
「……對不起……」
「哼,老規矩, 你得補償我。」
「當然,明天換我去買戲票。」
「沒趣, 讓我好好想想, 你今晚回來我再告訴你。」
夏穆用充滿挑逗意味的語氣結束和爽約老公的通話, 點了一杯拿鐵外帶,並將一對情侶座的電影戲票送給收銀員, 讓他隨意請人去看,或就送給有興趣的客人。
路卡和韓封回美國去出席他們在那裡的一個朋友的婚禮,於是餐館難得連休三日,今天是第二天,但夏穆一週前就約好了大忙人老公看電影, 沒想到老公還是給工作絆住。
夏穆不是不生氣的, 但想到蘆紹宗平時的晚餐都儘可能到餐館去吃, 那段時間他若不是得待在餐館, 便可以和蘆紹宗約會, 蘆紹宗爽約是不對,可那不能抹煞他一直以來的遷就, 所以夏穆的怒氣瞬間即消,免去了在電話中發脾氣,甚至耍耍小技倆讓蘆紹宗對今晚回家見他有所期待。
「嗯……今晚給你跳支舞,讓你賣點力,嘿嘿。」夏穆一邊逛店鋪一邊動着腦筋,思索今晚要穿哪一件情趣服裝上陣。蘆紹宗最愛看他穿熱褲和高跟鞋跳舞,不過他決定這次不要一開始就滿足老公,先穿保守些吊吊老公的癮,讓老公低聲下氣道歉了纔給福利。
夏穆被一家新開的甜品店吸引,甜品店專賣日式和果子,粉團團的造型非常可愛,切開來的和果子內陷豐富,口味多種,個個都讓人看得垂涎欲滴。和果子需趁新鮮食用,夏穆一口氣就買一打,他相信他家寶貝一天就能吃完。
離開商場後,夏穆直接到韓育陵家去,時已近黃昏,昨天的這個時候他約韓育陵吃晚飯,特地上門來接時,他這寶貝大咧咧地在沙發上睡覺,一條腿掛沙發背上,臉上蓋着本汽車雜誌,手邊茶几的碟子裡有吃剩的蛋糕屑和葡萄籽兒,衣角還掀了起來,露出尚算平坦的小腹,還有弧度迷人的腰線,活脫脫一個叫人妒嫉的吃不胖美人胴體。
韓育陵自從葉雅琪退伍便進入半退休狀態,全職談戀愛,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年。他最勤勞就是過目葉雅琪的工作表和課程表,歌只寫了兩首,要不是爲了To Exit新專輯,他大概是一首都不會寫,據蘆紹宗說,他本來是隻寫一首,再據韓封說,有天瑀峰打電話來和爸爸聊天,爸爸在廚房□□心蛋糕便放免提,結果被兒子問怎麼這麼久沒有新歌?瓶頸了嗎?還是在偷懶?於是隔天才有第二首出來。
韓育陵才華依舊,創作想做就能做,所以乾爹們便一致覺得沒必要擔心寶貝是在因靈感枯竭而困擾,他們這操勞了整個青春年華的寶貝苦盡甘來,想要繼續休息個三年五載他們都沒意見,寶貝只要乖乖地按時運動,定期複診,飲食健康,睡眠充足,性/愛適可而止,乾爹們就安心無憂了。
夏穆步出電梯不久,看見韓育陵家門外有人,他快步走近察看,原來是葉雅琪。
「老師,你別這樣,我錯了好不好?你開門吧。」葉雅琪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在門上拍,當注意到夏穆走過來,他立即手忙腳亂把手機收起,轉過身面向夏穆,禮貌地打招呼,「夏哥。」
夏穆點頭微笑,看了看門,然後似笑非笑地瞟葉雅琪:「好哇,你有膽子惹他?」
葉雅琪尷尬地抓頭,看夏穆手上拿着個大袋子,便主動幫忙提。
夏穆讓葉雅琪把袋子拿去,再掏出鑰匙開門,一邊問道:「你這時間不是上英文課嗎?」
「初級英文課結束了,中級的課程表還沒排好。」葉雅琪挺直背脊。
「幹什麼?」夏穆失笑,擡手拍拍葉雅琪緊繃的肩膀:「我又不是軍官,你也不是士兵,都讓你叫一聲哥了,還這麼見外?」
「啊……這……是,對不起。」葉雅琪還是誠惶誠恐地迴應。
夏穆搖搖頭,用力再拍了下葉雅琪硬朗的背脊作爲鼓勵,他心裡是有點同情這小女婿的,大幹爹韓封雖然是把他當自己人了,可同時又對他要求最嚴苛,把他當特種部隊訓練,身子精壯得可以當拳擊手,連眉宇間的氣魄也越來越懾人。
二乾爹路卡呢,提起葉雅琪還是會嗤之以鼻,偶爾晚上回來看見葉雅琪在家裡和寶貝二人世界亦還是會下逐客令,只是口氣婉轉些,比如說『不用溫習嗎?』,『明早上很閒哦?不用睡了?』,三言兩語像陣輕風,把存在感頓時如葉子似地葉雅琪給吹走。
三乾爹蘆紹宗算是目前爲止給葉雅琪壓力最大的一個了,蘆紹宗是公司老闆,葉雅琪是員工,員工在老闆面前最拘謹,蘆紹宗不開口,他也不敢吱聲,而大多數時候蘆紹宗還真當他透明,只有在這比較之下,韓封居然還顯得溫和起來,餐桌上會給葉雅琪夾菜。
葉雅琪分別喚三位乾爹爲『教練』、『路先生』,和『老闆』,本來對夏穆也是尊敬地喚『夏先生』,但夏穆覺他可憐,韓育陵也很清楚他心胸最寬宏,便要葉雅琪喚他『夏哥』,他便由得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一家人嘛。
夏穆推開門,裡面突然有人同時拉門,夏穆鬆開門把,手腕即給開門的韓育陵拉住,並把他強帶進屋,接着大力關門,把葉雅琪拒於門外。
「老……」葉雅琪的聲音迅速給門阻截。
「哼!」韓育陵掉頭回客廳,往沙發坐,板着臉一連換了幾個電視頻道。
夏穆給涼在玄關,他深呼吸,把剛冒起的一絲不快壓下去,走到沙發後摸摸寶貝的頭,溫言道:「給欺負了?告訴夏哥,夏哥給你出氣。」
「沒事,隨他愛怎樣去,我不在乎。」韓育陵停在新聞頻道,臉比播報員還有嚴肅。
「要是不在乎,你又爲什麼發脾氣?」夏穆坐到韓育陵身旁,擡手蹭蹭韓育陵腮幫子。
「以後都不氣了。」韓育陵翹起左腿,調整了下坐姿,讓背部舒適地貼上沙發。
夏穆看向茶几上設了靜音模式的手機,從韓育陵關上門後就一直在振動,沒停過。
「那總得讓夏哥聽聽,評評理吧?」夏穆拿起手機,作裝要接,「你不說的話我還能問他。」
韓育陵嫌惡地『嘖』了聲,搶去手機,把手機給關了,扔到另一個沙發去。
「我餓了,去外面吃飯吧。」韓育陵要站起身,卻給夏穆拉住。
「我若是堅持要知道詳情,你說不說?」夏穆稍微沉下了臉。
「就小事,夏哥不用管!」韓育陵甩脫夏穆的手,徑直走回房裡去。
夏穆再作了兩下深呼吸,起身去給葉雅琪開門,他環臂胸前,態度仍維持不慍不怒地道:「說吧,怎麼了?」
「呃……」葉雅琪搔搔頭,接着道:「老師買了三天兩夜的度假配套,明天就得出發,可我參加了公司的明星球隊,剛好後天要和國家隊打友誼賽,是我不好,沒提早告訴老師,現在要退出真的來不及,會給公司添麻煩,所以我請老師換個日子,老師就……」
「發小孩子脾氣?」夏穆接下葉雅琪的話,他覺得葉雅琪心裡是這麼想,只是不敢說出口。
「我瞭解老師爲什麼生氣!」葉雅琪忙搶道:「球賽結束後我就要出國,客串師兄的音樂錄影,一去就得三天,回來後應該就得開始上英文中級課,更沒時間旅行,老師特地避開了重要的事情,可我卻辜負了他的好意。」
「球賽也很重要啊,那是公司的宣傳途徑,而且,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你什麼時候比賽。」夏穆頓了頓,心裡判斷這回事是寶貝不講理,理應先和葉雅琪商量才作決定,那葉雅琪至少來得及退出比賽,現在葉雅琪爲難,他纔來發脾氣,實在有些過分。
「我給你說說,進來吧。」夏穆讓開身請葉雅琪進門,正好這時韓育陵換好了衣服出來,一見這情景就怒衝過來,不等葉雅琪開口便用力一掌將葉雅琪猛推出門,葉雅琪剛好在脫鞋,一時沒站穩,就這樣往後跌坐,他手上的袋子一起跌落,裡頭的甜品盒蓋打開,粉紅色、茶色、淺綠色的丸子滾落出來。
夏穆皺眉,伸手阻止韓育陵再度把門關上,走出去把葉雅琪扶起來。
葉雅琪沒跌疼,輕巧地爬起身,慌張地撿起從盒子掉出來的東西,「對不起夏哥!我沒把東西拿穩!」他一邊道着歉。
「一點東西也拿不好,打什麼球?」韓育陵回屋把電視、電燈和空調關了,套上球鞋就走出門,朝電梯去。
「育陵。」夏穆朝寶貝柔聲喚,他希望秉持不動怒的做法來教育這倔強的寶。
「夏哥,你別理他,快點。」韓育陵進入電梯,摁着鈕讓電梯門敞開。
「你先下去開車,在前門等我。」夏穆說着就蹲下來,幫葉雅琪撿和果子。
「夏哥!」
夏穆不理會,反而是葉雅琪要夏穆先走,說他會把丸子帶回家,地面沒很髒,清理後應該還是能吃。
韓育陵叫一聲夏穆沒理,即沒耐心再叫,摁鈕關上電梯門。
「夏哥……」葉雅琪留意到夏穆臉色很難看,擔憂地道:「老師他心情不好,不是故意這麼……」
「多少歲的人了?心情不好就不懂控制?」夏穆打斷葉雅琪話頭,拿過盒子回屋裡去,將盒子放進冰箱,出門便拉着葉雅琪手臂,一同走向電梯。
「這件事他錯,我會讓他向你道歉。」夏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