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窗外一片漆黑,空蕩蕩的大街上,只有幾盞破舊路燈散發着微弱光暈。
許恆坐在酒店房間的窗臺前,單手託着下巴,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
原本信心十足的一場比試,而且是無成本喊來上百名幫手,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就被破壞了。
許恆並不怪張三,人家是坦坦蕩蕩的真小人,誰有錢誰是大爺,確實沒錯。
而且張三最後那番話,也讓許恆明白,自己確實難以跟衛家抗衡。
衛家都還沒使力,只有兩個衛家小輩在玩而已。
顯然這應該不是衛家看不上那些股權,而是沒把自己當威脅,認爲兩個小輩自己就能處理好這件事。
所以如果自己真的搞出什麼後招,領先了衛紹宗跟衛安然兩兄妹,保不齊衛家就要出面了。
到時候他們衛家爲了拿到股權,必然會動用更大的力量,自己面臨的局面就更難了。
“看來得智取了,還需要出其不意,在衛家反應過來之前,就奠定勝局……”
許恆若有所思的低聲自語。
他並未放棄,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畢竟衛家還沒出全力,他同樣也沒出全力。
“咚,咚,咚!”
這時,房間門突然被人敲響。
聲音很輕,像是一種試探式的敲門。
許恆皺了皺眉頭,這大半夜的,酒店裡怎麼會有人來敲門?
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那種上門服務吧?
這可使不得!
許恆飛快衝向大門,一把擰開門把手,正準備出言抨擊對方。
結果門外之人,卻是一名男子。
男子看上去很年輕,身上穿着酒店服務專用的紅色小西裝,頗爲文質彬彬。
見到許恆開門,男子也微微錯愕了一下,隨即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先生,這麼晚打擾您。”
“怎麼了?”許恆黑着臉問道。
“先生,是這樣的,您隔壁房間入住了一位喝醉酒的客人,也許會鬧出一些動靜打擾到您,所以想問問是否需要幫您換個房間?”男服務員賠笑道。
“難道不應該是讓喝酒的那個客人換房間麼?”許恆眉毛一挑。
“這個……我們酒店只剩下一間頂級套房了,喝醉的那位客人脾氣不太好,我們……還是傾向於讓先生過去入住。”男服務員斷斷續續的解釋道。
意思也很明顯了,是怕喝醉的人入住頂級套房,造成破壞,所以想讓許恆過去。
但許恆自認是一名優秀的三好青年,向來不喜歡佔便宜,當即搖頭道:“不必了,反正我今晚也不打算入睡,天亮就退房了。”
“這樣嗎?那好吧,打擾先生了!”男服務員也只好點了點頭。
只是他剛轉過身,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頭道:“先生,如果晚上還有人再來敲門,不管發生什麼事,請您都不要再開門。”
“好的!”許恆點頭應道,隨即關上了房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清明節氣變濃了,這是又要爆發污染了麼?”
許恆低語一聲,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卻沒有收到任何節氣污染的預警。
但剛纔敲門聲響起的那一瞬,許恆分明就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清明節氣含量,明顯在逐漸上升。
雖然濃度還不一定能達到污染爆發的程度,可這顯然有點不對勁。
大半夜一個服務員來敲門讓換房?
萬一我睡着了,沒被喝醉的人吵醒,反而是被你這服務員吵醒了?
而且還說酒店只剩下一間頂級套房?
開什麼玩笑,張三他們幾個不是纔剛退房走人麼?
收拾一個房間出來也不用很久吧?
所以按照三要一不一除的準則,堅決不能換房,不能順了對方的意。
特別是最後對方還說了,如果還有人敲門,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開門!
“那我就偏要等着開門!”
許恆搬來房間中的一張塑料椅,直接擺放在門後,一屁股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準備守株待兔!
然而隨着時間流逝。
房門外一片安靜,別說是敲門聲,就連服務員口中,隔壁房間那個喝醉的人也沒發出任何動靜。
“不會是我想多了吧?”
許恆有些狐疑的撓了撓頭。
後腦勺有點發癢。
可這伸手一撓,許恆立馬感覺不對。
這頭髮的手感不對!
怎麼會如此絲滑,還柔軟,而且頭髮似乎很長?
“啪!”
許恆當即五指一緊,將手裡摸到的頭髮狠狠一拽,同時扭身看向頭頂。
房間上方,只有空蕩蕩的一片天花板,什麼都沒有。
但……
許恆低下頭看了看手裡,正抓着一大把頭髮。
頭髮烏黑油亮,長度起碼得三十多公分,這不用對比也知道不是他的。
“咚咚咚!”
幾乎同時,房門陡然被人敲響。
敲門聲十分急促,甚至在敲了幾下後,又變成了焦急的拍門聲。
許恆立馬起身上前,再次打開了房門。
“鬼,有鬼,救我……”門外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人,臉上滿是驚恐與焦急,衝着許恆喊道。
“來,快進來!”
許恆一把將對方拉了進來,同時將房門一甩,重重關上。
緊跟着“咔嚓”一聲,將門鎖給擰上了。
“……”年輕女人頓時一怔。
“沒事了,這裡很安全的!”許恆轉過身來,暖暖的一笑。
女人還有些驚魂未定,只是點了點頭,但目光又心有餘悸的看向房門,彷彿在擔心有什麼東西會衝進來。
“咦,你喝酒啦?”
許恆突然湊上前,深吸了一口,滿臉陶醉道:“聞得出來,是好酒啊。”
“我……我跟我男朋友剛喝完酒回來……”
女子又點了點頭,聲音卻在發顫,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雙手忍不住環抱起自己的胳膊,身體有些蜷縮起來。
“那你男朋友呢?”許恆問道。
“他……他死了!”女子顫聲應道,眼眶已經發紅。
“哦?”許恆引導似的發出一聲。
女子卻像是有些腿軟,直接蹲到了地上,雙手依舊環抱着自己,身體微微發顫,還處於恐懼的狀態裡。
“沒事,別怕,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許恆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鬼,有鬼……”女子當即泣聲說道,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隨即腦袋趴進了懷裡,痛哭流涕。
許恆趁機將手裡的頭髮拿出來,跟女子對比了一下。
有點意外,顏色不太一樣。
手裡的頭髮很黑,但女子的髮色偏黃,而且長度也不一樣。
“我男朋友在這個酒店當服務生,晚餐我們喝了酒,我喝醉了,但他今晚還要值夜班,所以就開車把我帶來酒店,可……可是……”
女子開始講述她的遭遇,邊哭邊說道:“可是路上就發生了車禍,我們的摩托車撞到了一輛貨車,他被捲到車底下,腦袋被貨車輪胎碾碎了……”
說到這,女子的哭聲頓時變大了。
“唉,節哀節哀!”
許恆伸手輕拍她的後背,嘆了口氣。
“不,伱聽我說……”
女子猛的擡頭,驚恐的看向許恆:“我當時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要來酒店,就自己走來了,還開了房間就直接睡下了,結果……結果睡到剛纔,我男朋友給我遞了杯熱水讓我喝……”
“哦?”許恆又引導了一聲,順便瞪大了眼睛。
“對,就是我男朋友,我確定當時聽到他的聲音,讓我喝杯水再睡,我當時酒醒了一大半,睜開眼後卻沒看到他,可我牀邊櫃子上真的擺了一杯熱水,而且……”
女子說着,身子又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而且我纔想起來,我來酒店辦理開房手續時,那個前臺服務員,就是我男朋友!”
“嚯!這麼嚇人啊?”許恆瞪大眼睛,很是震驚。
“所以我就跑出來了,拍了左邊的房間沒人開門,才跑來你這邊敲門……”女子補充道。
“沒關係,我喜歡樂於助人,你也別多想了,可能只是你喝醉了產生了幻覺,記憶錯亂了而已。”許恆安慰道。
“不,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幻覺……”女子有些激動道。
“好好好,沒事,我這裡很安全,你別害怕,這樣吧,你先去我牀上睡一會,我來替你守夜!”
許恆說着,又拍了拍胸口:“放心睡,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啊?我……我們不是應該先聯繫巡檢司嗎?”女子錯愕道。
“其實我就是巡檢司的!”
許恆淡淡道:“我跟我的同事早就知道這地方鬧鬼,所以我們埋伏在這裡,就是等那個鬼出現。”
“真的嗎?”女子立馬眼眸一亮,充滿了希望。
“當然是真的,所以你也不用害怕,快去休息一會吧!”許恆應了一聲。
女子這才點了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牀,鑽進被窩裡。
房間裡又陷入了安靜,只剩下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片刻後。
“我……我睡不着。”女子低聲開口道。
“那我陪你聊聊天。”許恆直接坐到了牀尾,露出暖暖的笑容。
“好。”女子已然用被子完全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個腦袋,輕聲應道。
“要不就聊聊你的男朋友吧?”
“啊?”
“別怕,我們其實也需要了解一下你男朋友的特點,萬一他真的變成鬼,我們也能知己知彼!”
“好……好吧。”女子沉默了片刻,略微遲疑的點了點頭。
“你男朋友長什麼樣?”許恆像給人錄口供似的,平靜問道。
“他長得很帥,比較斯文的那種……”
“有比我帥嗎?”
“沒……”女子的聲音小了一些。
許恆滿意的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那你男朋友對你怎麼樣,你們平時感情好嗎?”他問道。
“他對我很好,也是個合格的好男友,他錢包裡會放我的照片……”女子說着,眼淚又忍不住流出來。
“不對!”許恆直接皺起眉頭:“小姐姐,我有理由懷疑你是被PUA了,因爲真正的好男人,就不該有錢包。”
“……”女子頓時一怔,懵了。
“你男朋友平時摳嗎?”許恆又問道。
“啊?”女子瞬間臉色通紅,支支吾吾道:“有……有時候吧!”
“怎麼個摳法?”許恆問道。
“這……”女子通紅的臉頰上,多了一絲惱羞:“這麼隱私的事,你也要問得這麼具體嗎?這跟了解他的爲人有什麼關係?”
“那倒沒有,我就是隨便聊聊啊,你怎麼還生氣了呢?”許恆皺起了眉頭。
“你聊這麼流氓的事,哪個女生會不生氣……”
女子氣鼓鼓的捲了卷被子,翻了個身,似乎不打算繼續聊了。
但下一刻。
“啊……”女子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猛然從牀上彈了起來,撲到許恆身旁。
“熱水,那裡……有杯熱水……”
她驚恐萬分的指着牀頭櫃,一邊顫聲喊道。
許恆也扭頭看去,牀頭櫃上果然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白開水。
“不就是一杯熱水嘛,你也不問問是不是我放在那的,至於嚇成這樣嗎?”許恆無奈一笑,拍了拍她的身子道。
“啊?是你放的?”女子這才一愣。
“並不是!”許恆搖了搖頭,補充道:“我房間裡也沒煮熱水。”
女子:“……”
“咚咚咚!”
這時候,房門處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聲音略顯急促。
女子當即渾身一顫,死死抓住許恆的衣服,整個人緊張得貼了上來。
“沒事,應該是我同事!”許恆微微一笑,扒開她的手,起身朝門口走去。
再次打開房門,那名男服務員又出現在門外。
“先生,剛剛有人來敲門嗎?您沒開門吧?”他滿臉焦急道。
“沒有呀!”許恆眨了眨眼道。
男服務員一怔,隨即鬆了口氣:“沒有就好,不是讓您不管發生什麼都別開門嗎,您現在怎麼開門了?”
“害,我不是怕你有急事找我嘛?”
“您一定要小心,下次千萬別開門了,我也不瞞您,我女朋友的鬼魂可能纏上我了,來酒店裡找我。”男服務員說着,臉色有些蒼白起來。
“哦?”許恆眉毛一挑。
“唉,今晚我跟她還有她閨蜜出去吃飯,喝了點酒,但我晚上還要值夜班,就先回來了,結果她們竟然是騎摩托車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兩個人都被捲到大貨車下去了,當場死亡。”
男服務員說到這,臉上多了些悲痛與哀傷,低聲道:“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她們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所以想着請假去看一下,結果……”
“結果怎麼了?”
“結果卻看到她出現在酒店門口,像喝醉了一樣迷迷糊糊走進來,到處敲酒店房間的門,我查了一下監控,才發現她進了您隔壁房間,所以剛纔纔來提醒您!”男服務員說道。
“唉,沒事,你可能是悲傷過度,產生幻覺了。”許恆嘆了口氣。
“不,絕對不是幻覺,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帶您再去看一下監控!”男服務員堅定道。
“我信我信,這樣吧,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你進來跟我聊聊天,多個人待在一起,也安全點。”許恆說着,把男服務員一把拉了進來。
緊跟着再次關上房門。
“先生,這……這不太好吧,我還要值班呢。”男服務員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恆已經將房門上了鎖。
“沒什麼不好的,大家一起聊聊天,才熱鬧呀!”許恆笑道。
“大家?”男服務員一怔。
“對呀,不過就是可惜了,三缺一。”許恆點了點頭,邁步走回牀邊。
結果原本在牀上的女子,早已不見蹤影。
牀上的被子也鋪得整整齊齊的,像是上面本來就沒有人躺過。
“先生,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嗎?怎麼……怎麼說三缺一?”男服務員有些錯愕。
“可能是我記錯了,沒事,你先躺牀上休息會吧。”許恆指了指牀位道。
“不,先生,我得去值班了。”男服務員表情一陣古怪,慌慌張張的要往門口走去。
但突然又一頓,看向許恆頭上,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先生,您……您頭上……”他伸手指着許恆的頭頂,渾身顫抖。
“我頭上怎麼了?”許恆疑惑道。
“您……您不覺得癢嗎?您頭上有……有……”男服務員結結巴巴道。
“哦,是有點癢呢!”許恆眼疾手快的往頭上一撓,緊跟着一拽!
啪!
又是一大把頭髮被拽了下來。
“嚯,我怎麼年紀輕輕的就掉頭髮了?”許恆抓着三十多公分長的黑色頭髮,驚聲道。
男服務員:“……”
“現在不癢了,還有什麼嗎?”許恆問道。
男服務員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很細微的一個小動作。
但很快,他猛然瞪大了眼珠子,瞳孔急劇收縮,一種驚駭與難以置信,在臉上毫無保留的表現了出來。
“你……你的手……”
這一次,他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表情,聲音顫抖到有些破音了。
“我的手?咦,是哦,我怎麼沒了一隻手呢?”許恆低頭看了一眼,整條左胳膊都不見了。
“這……這……”男服務員完全呆住了,滿臉驚容。
“你別愣着了,快幫我找找我的左臂呀!”
許恆說着,用右手掀開被子,四處翻找起來,緊跟着又驚呼一聲:“哎呀,我的右腿也不見了!”
“啊?”男服務員徹底傻眼了。
“啊什麼啊?你這人怎麼回事?我手腳都不見了,你也不幫我找找?”
許恆瞪起眼斥道,隨後目光瞄上了男服務員的左臂,驚喜道:“找到了!”
哧!
黑芒一閃。
一片鮮血驟然迸濺,噴灑而出,男服務員的左側胳膊整根斷裂,落進許恆手裡。
“啊……”男服務員當場發出一聲慘叫。
“謝謝你幫我找到我的左臂,我一定跟你們酒店老闆表揚你!”
許恆喜笑顏開,搖了搖頭:“可惜右腳也不見了,會不會掉在牀底下了呢?”
話音剛落,他猛然掀開牀單,身子探向牀底。
“噢,這該死的運氣,我的腳果然掉在這了。”許恆驚呼一聲,一把抓住牀底下一條光滑白嫩的腿,手起刀落!
“啊!”
一道女子淒厲慘烈的尖叫聲,瞬間從牀底下響起。
許恆也已然站起身,一手抓着一根胳膊,另一手抓着一條美腿,鮮血灑落滿地。
“對了,差點忘了我還掉髮,那些頭髮也得找回來呀……”許恆恍然的嘀咕了一聲。
砰!
下一秒,房間窗戶猛然破碎。
一道身影直接撞碎了玻璃,瘋了似的跳出去。
可身子剛騰空,卻猛然被一隻大手拽住了頭髮。
“喲,這不是我的頭髮嗎?怎麼被風吹到外面來了?”許恆獰笑着,直接將連發帶人,一把拽了回來。
“啊,等等,住手!”又是一聲女子的尖叫。
許恆並未理會,直接將對手重重扔回了房間。
此時他已然手腳健全,滿臉淡然的看着地上一男兩女。
剛纔那點把戲,只是用了十等分後的一小縷節氣,去施展【無蹤】,變成局部隱身,戲弄一下對方而已。
不過效果似乎不錯,對方直接被這招給弄懵了,結果連反擊都忘了,直接被許恆斬了手。
躲在牀底下的女人,也被斬斷了腿。
唯一手腳健全的另一名女子,情況就好很多了,只是那滿頭烏黑長髮,禿了好幾片,露出了正在滲血的頭皮。
“一個寒露節令師,一個清明節令師,還有一個小寒節令師,還都是滿氣境,真不簡單吶!”許恆笑吟吟道。
男服務員是寒露節令師,擅長催眠。
身上有酒味的女子是清明節令師,利用牆鬼,幫助那名躲在天花板的小寒節令師作掩護,伺機準備刺殺。
這個組合倒是很可以了。
正常來說,除垢境遇到這種情況,都得遭殃。
奈何他們遇到了許恆,從一開始,就沒能催眠成功。
接着後續一系列恐怖故事,更是無法給許恆帶來恐慌,特別是許恆的反應跟舉動,每一次都不按常理進行,讓對方十分無奈,原本排練好的劇本,直接廢了。
以至於那名小寒節令師不止沒有下手機會,還被薅了幾次頭髮,最後反應過來不對勁想跑時,卻又被許恆拽了回來。
三個滿氣境,直接就這樣被拿下了。
“來吧,哪位小朋友要先回答我的問題呢,會獎勵手下留情哦。”
許恆再次搬來那張椅子,在三人面前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三人早已滿臉蒼白,驚恐無比。
似乎沒想到許恆實力強大到這種程度,竟能如此輕易把他們重傷成這樣。
“咦,沒有哪位小朋友想要搶答嗎?非得我親自發問,挖出你們的秘密嗎?”
許恆驚奇道,點了點頭:“那行吧,既然不肯說,那我就只能用刑了!”
哧!
他指尖輕輕一彈,一縷細微如針的黑芒,驟然漂浮在半空。
“在小小的花園裡面,挖呀挖呀挖……”
許恆輕哼着歌兒,指尖往前一揮。
細微如針的黑芒,瞬間疾飛而出,掠向黑髮女子的腹部。
黑髮女子一驚,下意識往後一退。
但還是遲了一步,那縷如針的黑芒已然趕至,但因爲對方這一退,命中的已經不是腹部。
方向刺偏了,偏下!
“啊……”黑髮女子瞬間渾身一顫,發出莫名古怪的叫聲。
許恆也懵了,滿臉呆愣,嘴裡還下意識哼唱着:“在大大的花園裡面,挖呀挖呀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