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上蠕動半天,艱難無比的站起來之後,周文淵老實了。
“多謝陸哥不殺之恩。”
他走到陸凡面前,先深深的鞠一躬,繼而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刀,一咬牙,對着自己左手小指就切。
“等你回家了再切吧,別弄髒了客廳,你那幾個小弟剛剛拖乾淨的。”
刀還沒落到手指上,陸凡發話了。
冰冷的刀鋒靜止在手指上,周文淵暫時鬆了一口氣,手指,總算是暫時保住了。
不當面切就好,回去還能打點麻藥,直接切多疼了啊。
吱呀。
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走進來一個短髮女警。
她顯然是沒想到一個普通小區的客廳裡會聳立着十幾條大漢,不由呆在了門口。
“請問陸······”
口中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目光稍稍一延伸,牆角,一堆寒光閃閃的片刀擺放的整整齊齊,女警的臉色變了,猛然將腰間手槍拔了出來,“都別動!!”
“我說美女,我們又不是死人,當然得動了。”
陸凡懶洋洋坐在沙發上,十分無語的看着短髮女警。
“你是陸凡?”
女警雙手持槍,一步步向陸凡走去。
“我是,找我什麼事?”
“幫派人士,還有管制刀具,陸凡,看來張家上下二十二人失蹤果然和你有關。”
“什麼幫派人士,警察同志,這幾位只是長相兇惡一點而已,其實他們很善良的,走路都不捨得踩死螞蟻。”
“那這些刀呢?”
“大街上撿的,打算賣廢鐵呢。”
“胡說八道,大街上怎麼會丟這麼多刀!”
“這你得問大街或者失主。”
“你!”
連續幾個問題,女警臉都快氣白了,一腳就飛在腳邊的垃圾桶上,這人連說瞎話都那麼糊弄,真是太可惡了!
“啊!”
女警跳了起來,垃圾桶裡,竟然滾出來好幾截手指!
“陸凡,這個你怎麼解釋!”
女警咬牙切齒的,握槍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給他們補習數學課呢,剛剛講完一道題,他們忽然就用刀把自己的手指頭切了。”
“忽然切了,沒任何理由?”
“或許有吧,你得問他們了。”
陸凡指指那羣斷指客。
“美女,怎麼,我們閒着沒事自己切手指玩不行嗎?”
“就是,我的手指我做主,我看它不順眼我樂意切掉,你們警察連這個都管?”
“切手指乃是我多年來的夙願,今日終於夢想實現
,美女,我追求夢想不犯法吧?”
“······”
女警的目光一掃過去,斷指客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嚷嚷開了。
“都給我閉嘴!”
女警氣壞了,當她三歲小孩了?
不,當她智商爲負!
“陸凡,昨晚十點半左右,有人看見你去過大同天下。”
她明智的直奔主題,不再問其他。
“去過。”
“大同天下可是高檔小區,你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在那沒任何朋友,你去那裡幹什麼?”
“美女,你在我這裡也沒有朋友,你過來幹什麼。”
陸凡笑眯眯的道。
“給我老實點,張家二十二人失蹤已經轟動全局,你逃不掉的,乖乖認罪,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女警手中槍一指。
“好啊,我認罪,二十二個人,我把他們全部殺了。”
陸凡實話實話。
“你!”
女警氣得臉色發白,這人實在太囂張了。
她說什麼都不會想到,陸凡說得這是實話。
“美女,有什麼要問的快問,問完了我還有事要做。”
陸凡攤攤手。
“你曾經打斷了張龍的腿?”
“準確的說,是踢斷的。”
“你在山水龍城外,毆打張虎?”
“在裡面也打了,抽了他好幾耳光。”
“······”
女警和陸凡一問一答,聽得周文淵一夥人都在那直冒冷汗。
這位爺可真是猛人,連張龍張虎那種大少都蹂躪的死去活來的。
“陸凡,經過你的描述,我認爲你在張家二十二人失蹤案中有重大嫌疑,請跟我回局裡,接受調查。”
問完之後,女警要帶陸凡走。
“美女邀請,求之不得。”
陸凡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跟誰作對也不能跟國家機器橫啊。
何況,沒人能找到任何證據。
“哦,對了,我牀底還有幾雙襪子沒洗。”
臨走前,他又想起一件事。
“是,陸哥,保證洗得乾乾淨淨!”
周文淵擡頭挺胸,答得響亮。
警局裡,問詢陸凡的,依舊是這個女警。
“姓名?”
“你不是知道嗎?”
“姓名!”
“亞歷山大·迪卡普里奧·狗蛋。”
啪!
女警將便箋一拍,“陸凡,你老實點!”
“嘖嘖嘖,你剛剛叫我什麼?”陸凡奇貨可居的上下打量起女警來,“是不是警察都這麼愛裝?”
“張雪林、張虎還有二十個保鏢失蹤,可和你有關?”
女警咬咬牙,跳過姓名性別這些,開始進入正題。
“當然有關了。”
“什麼關係?”
“張家這個悲劇娛樂了我一把,回去之後我會爲此大喝一頓。”
女警又咬牙了,想罵人。
好不容易憋住,剛想接着問,陸凡卻一擺手,“美女,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閉嘴,現在是我在審你!”
女警一拍桌子。
“美女,別生氣啊,生氣了就不漂亮了,這樣,你回答了我的問題,不管你問什麼,我都說實話,怎麼樣?”
陸凡嘿嘿一笑。
“你想問什麼?”
“張家二十二人失蹤,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事不是你做的嗎,你不知道?”
“美女,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晨張家的保姆報案,根據我們的問詢,初步推斷,是昨晚十點鐘到十二點鐘之間。”
“現在幾點了?”
“差十五分鐘兩點。”
“果然是這樣。”
陸凡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表情來。
“哪樣?”
“美女,我沒記錯的話,失蹤案是要二十四小時纔給立案的吧。我的疑問就是,那麼多丟孩子的家長在局裡哭的死去活來的,你們鐵面無私,非要二十四小時之後才立案,怎麼你們的堅持在張家身上沒了呢?”
陸凡譏諷更甚。
女警頭一低,罕見的沒有反駁陸凡,足足五秒鐘後纔開口,“好了,陸凡,你問完了,該我了。”
“問。”
“你會說實話?”
“會,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說實話。”
“昨晚你去大同天下,是去張家的,對嗎?”
“實話。”
“可是張家那麼多的攝像頭,沒有一個拍攝到你,那些監控錄像也沒被人動過手腳,你是怎麼做到的?”
“實話。”
“哎,陸凡,你說話不算話啊,不是說了你會有問必答的嗎,你怎麼答非所問啊。”
“實話。”
啪!
女警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陸凡,你竟然說話不算數!”
“怎麼不算數了,算數了啊。”陸凡攤攤手,“你問的問題,我都說‘實話’了啊。”
“你說的那是實話嗎,你只是說‘實話’兩個字······”
女警的聲音戛然而止。
原來此實話非彼實話,人家一開始指的就是說“實話”兩個字。
尼瑪!
耍老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