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嘆口氣,感覺他就是一個鬧彆扭的孩子一樣,垂頭喪氣地敷衍着說:“皇上,奴婢錯了。”
“錯在哪?”他冷冷地問。
當是問那些犯事的人啊,還錯在哪。
我想了想,故作很無奈地說:“錯在下了雨。”
他一聽,忍不住還是笑了出聲,從書後擡起眼看我一眼,又氣不打一處來一樣,狠狠一瞪我扔了書:“好你個雲知秋,這個理由朕不愛聽。”那不是嗎?就錯在下了雨,要不然還是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錯吧,一直就錯了,怎麼會是天氣的錯呢。
不過這個理由,卻讓氣氛都輕鬆了些。
他還含怨帶恨地看我,那雙桃花眼,倒真的是飽受委屈一樣,看得我心裡一鬆,輕輕地笑道:“皇上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好。”
“你倒要是在乎朕生不生氣,早該來找朕了。”
我不出聲,他站起來怨恨地說:“死性不改,給朕暖被窩去。”
就是何必要糾着那件事借題發揮呢?我都不氣,你氣什麼。拖着疼痛的腳到牀上爬了上去,他也沒有過來,而是站在窗外看着外面,我拉過被子蓋好,誰知好幾晚上不曾睡好,一沾到牀就有些昏昏欲睡。
有些迷濛的時候,他一個勁地捏着我的臉,我睜開眼看他一下又睡。
“雲知秋,你這大懶貓,一身骨頭抱着咯人。”他抱怨地說着。
那就不要抱啊,真是的,也許人朦朧的時候,就管不了那麼多,什麼身份啊都拋到發霄雲之處去了。
使勁地推着他,不喜歡讓人當枕頭一樣抱着,一腳踢開他壓上來的腳,卻讓他扯住,有力的手輕輕地揉搓着我的腳,那細細的痛意讓我腦子越來越清醒,他這是幹嘛?他發現我的腳扭痛了,還給我揉嗎?
感觸是那麼真實啊,悄悄地捏下自已的手,痛痛的,一下子就讓我打個冷顫啊,他幹嘛對我這麼好,幹嘛那麼把我放在心裡。
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人這樣對我好,不管是冷着,餓着痛着,都得悄悄的一個人處理,等着過就好了。
他由着我的性子來,他只是等着我開口求他,但還是不忍心讓我在哪裡過夜,我以爲這也沒什麼,不好也是他,好也是他說了算,可是這樣讓人呵護着,腳有些麻麻地痛,心裡有些酸酸的軟。
好一陣子他放開了我的腳躺上來,還是霸道地抱着我,低低地說:“雲知秋,你真是好命,朕還是第一次給人揉腳,朕要是狠得下心,就不管你今夜凍死,痛死,餓死,病死。”嘴巴還是那麼的歹毒,偏得我就是不死,讓你氣死。
“朕知道你醒着。”他戳戳我的腦子:“求朕怎麼了?會讓你恨不得跳水還是用繩子了結自已?朕又不是什麼兇惡極霸之人,讓你求又不是要你的命。”
他還在哆嗦地數落着我,卻細細地吻着我的臉,引起灼熱的火焰,他有些無奈地說:“朕也想對你生厭,要不然管你去死,你說把你的心給朕,朕見鬼的什麼都沒有見到。”
我睜開眼皮看着他幽黑如潭水的眸子,寫滿了不滿,還有另類的關切,那些所有的情,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輕輕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聽着他的心跳,那是從來沒有過的踏實。
有時候也想讓自已就這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顧,那麼就不會有什麼掙扎了。
他抓着我的手,讓我抱着他的腰,輕聲地在我的耳邊說:“知秋,朕把你擱心裡寵愛着,朕給你地位,給你住好些地方,什麼都別想,就這樣乖乖柔柔地享受朕的寵愛。”
我輕輕地點頭,是不是做一個受寵的女人,會比較幸福一些。
雖然不知道能幸福多久就是一個定點,可是這一刻,是心軟的。
夜裡的風,吹不進這裡,我埋頭在他的懷裡,什麼也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