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直接就朝地下主體工程那邊走,對於別的地方完全無視,其實這個時候的西海河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一些潛在的隱患都被前面那些人給排除了。當快要接近主體工程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悄悄去問金瓶梅,爲什麼放下那個鐵門後面的黑洞不管了?
“那些不是我們能管的事,得不償失,而且風險太大。”金瓶梅直言不諱道:“雖然我的好奇心也很大,但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再碰那個地方。”
“鐵門其實不算特別隱蔽,很可能會被其他人發現的。”
“由他們去。”金瓶梅告誡我:“那個黑洞,誰碰誰倒黴。”
主體工程邊緣的兩架鐵梯子已經被人控制了,這沒得商量,去找人家也沒用,肯定不讓借用。其餘的幾個團伙都臨時用幾道很粗的繩子構架出繩梯,各種礦山裡纔會用到的大型礦燈在不停的閃爍,讓主體工程內部光線紛呈,照出很多忙碌的身影。
我們也在結繩梯,幾個最有利的地勢都被人佔了,無奈下,只能挑一個相對來說還算好的地段,沒人管我們,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時間本來就緊迫,在這個時候惹事找麻煩,只能說跟鈔票過不去,所以只要不佔他們的地盤,搶他們的化石,應該沒有問題。
因爲中間沒有可以落腳的鋼架平臺,這條繩梯就顯得長的嚇人,以我的體力,肯定沒辦法一口氣下到底。我盡力爬到了一半,覺得手腳發軟,就用胳膊絞住繩子,停下來休息。曉寧雖然賭氣不理我,但還是很關照我的,就跟在我後面。
我確實有點緊張,整個人等於是懸空在主體工程的半腰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習慣『性』的就去『摸』兜裡的煙,不過菸捲還沒點燃,就被曉寧一巴掌打飛了。
“你的肺都是黑的了,又在這個地方,還抽?”?? 解密天機檔案54
“緩解一下緊張情緒而已,不抽就不抽唄。”我把剩下的煙放進口袋,喘了口氣。
“如果你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其實還不算特別討厭的人。”
“不算討厭,那就是喜歡了對不。”我很賤的笑了笑,擡頭看看上面的曉寧:“搞基吧少年……”
話沒說完,我後腦勺上重重捱了一巴掌,曉寧不像在開玩笑,估計真是戳到他的軟肋了,臉漲的通紅,我趕緊閉上嘴,開始朝別的地方看。
整個主體工程下面都是人,粗略估計一下,大概有一百來個,我還想多休息一會兒,但上面的人在不斷催促,沒辦法,我只能發揮自己的潛力,後面的那段繩梯是一口氣爬下去的。
主體工程下面的地盤劃分沒有規律,先來的佔據好位置,後來的佔據差位置,至於我們,只能貼牆根走,金瓶梅無意那些化石,那些人不會輕易找麻煩,但如果有人貿然闖入他們的勢力範圍,爲了維護利益,對方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我們真是貼着牆根在走的,工程內部充斥着一股炸『藥』爆炸之後產生的粉塵味,根據這一路來的觀察,所有的影子的確不見了,它們藏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
爲了不惹紛爭,我們貼着牆根一直朝最偏僻的地方走,走着走着,粉塵中傳出一股淡淡的臭味,雖然臭味很淡,卻像一根羽『毛』在撓動嗓子眼,忍不住想吐。在前面帶路的人也停下腳步,跟金瓶梅彙報,他們看到了屍體,很多影子的屍體。
這些影子屍體可能是之前那些先後來到西海河的人打死的,集中拋棄在這裡,他們沒有閒工夫來處理這些。西海河的氣候乾燥且冷,但時間太長了,這麼多屍體堆積在一起,還是漸漸的腐爛。
屍臭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聞的氣味之一,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缺乏相應的免疫力,一個勁兒的想吐。不過金瓶梅和他手下的人不忌諱這個,估計是嗅覺器官產生抗體了,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去翻看那些屍體。
最少有百十條影子被打死在這裡,散發出一陣陣臭味,這一幕很悽慘,儘管這些並不是人的屍體,卻讓我覺得悲哀。而且此時,那段錄像裡被活活剖開顱骨的影子的片段,又浮現出來,現實加上回憶,更加不寒而慄。
金瓶梅站在旁邊,看手下那些人翻動這些影子的屍體,我想了想,用袖子捂住鼻子走到他身邊,對他說:“這裡這麼多屍體,好些都是被打爛了軀幹致命的,頭部保存的很完整,你帶兩具回去,不用再殺那些活着的影子了。”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錄像裡的白大褂老頭兒就沒必要從**中提取腦組織了。”金瓶梅回頭看看我:“這些屍體沒用。”
我說服不了金瓶梅,也挽救不了這裡的某一隻活着的影子。儘管這些影子曾帶給我巨大的威脅,但是當它們將要成爲任人宰割的獵物的時候,我還是會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金瓶梅是有準備的,他在第一次來西海河挽救趙英俊的時候,跟這些影子已經交過手,對於影子的某些特『性』,他清楚。他讓手下人丟下那些影子的屍體繼續找下去。因爲地下工程的許多地方我們不能去,所以這種尋找就變的有難度。金瓶梅想找一條比較寬闊合適的地面裂縫,當時,很多影子就是從這些地縫裡鑽出來的。?? 解密天機檔案54
地下工程有很多地縫,有的是在以前工程沒有荒廢時就出現的,有的是後來的爆破產生的,我們一直貼着牆根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時候,找到了一條地縫。這條地縫很寬,被一些雜『亂』的石頭掩蓋着,把能清理的石頭清理掉之後,深不見底的地縫就徹底顯『露』出來。
地縫足夠一個人輕鬆的鑽進去,但金瓶梅沒有這麼做,他先把人手佈置在地縫周圍,然後用繩子吊着一個大概鞋盒那麼大的小機器,慢慢垂入了地縫裡。地縫不是筆直的,繩子放到四十米左右就再也放不下去了,可能是遇到了比較大的地勢阻滯。
“這是要幹什麼?”我好奇的問金瓶梅:“那是個收音機嗎?你要向它們宣傳你的政策?”
“發『射』噪音用的。”金瓶梅道:“那種東西的聽覺超級發達,它們承受不了這種噪音,時間長了,會忍不住鑽出來。我們以逸待勞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金瓶梅的這個辦法管用不管用,但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辦法就奏效了,繩子開始晃動,緊接着,兩條一大一小的影子從地縫下面飛快的冒了出來。所有人都佈置好了,就等着圍剿它們。但影子的速度太快,又受光線限制,有人砰砰開了兩槍,沒有打中,只是讓影子的速度稍稍受到一點影響。
嗖!
趙英俊這時候大發神威,他一直在觀察,當影子被前方的槍聲『逼』的臨時調轉方向時,趙英俊甩出一把刀子。刀子彷彿比子彈更加精準有力,一聲淒厲的慘嚎過去之後,一條影子噗通噗通的在原地死命的掙扎,刀子穿透了它的脖子,雖然不至於當場斃命,但十有**是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槍聲讓地下工程正在挖掘化石的人都朝這邊注意,金瓶梅二話不說,讓人帶着那隻受傷的影子就走,剩下的那一隻顧不上捕殺了。
我們飛快的按原路返回,一直到返回地面的營地時,影子還沒有完全死透,不過只剩下微微喘息的份了。已經安排好的人馬上帶着影子鑽進了一頂帳篷,我沒跟着進去,心裡卻明白,他們要活取腦組織。
“希望這次試驗是成功的。”金瓶梅抽着煙對我說:“要搞清楚這些腦組織跟信息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你不覺得有點殘忍嗎?”
“是殘忍。”金瓶梅點點頭:“不過你要知道,有時候信息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死去了一個人所換來的信息能夠挽救十個人的生命,你會怎麼做?”